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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鎧》一百二十四 招攬
在破舊的外間,元義康獨自安坐著。他安詳的喝著茶,(什麼)胖嘟嘟的圓臉呈現健康的粉紅色,總是眯著的雙眼給人和藹的感覺,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

對這位東平行省名義上的軍方第一人,孟聚談不上好感,也談不上惡感。他覺得,這個元都督是個和自己一樣運氣不好從洛京發配到東平的可憐蟲,整日被手下的驕兵悍將們欺負。不過,聽蘇雯清說,自己昏迷時,元義康一共來探望了三次,起碼還是很禮賢下士的。

孟聚對元義康單膝跪下行參見禮:「末將參見元都督!有勞都督駕臨探望,末將未能遠迎,還請都督恕罪!」

元義康雙手將孟聚氟氣:「孟將軍,你傷勢未愈,莫要多禮了!快坐下,坐著說話。」

「都督多次蒞臨探望,末將卻因為傷病纏身,沒能及時回拜,實在很失禮了。」

「噢,莫談這個,莫談這個!」元義康笑吟吟的望著孟聚:「看起色,夢督察可是好多了!我這次過來,帶了幾根虎骨和兩棵老山人蔘。雖然沒夠一百年,但也算有年頭了。孟將軍拿了泡酒,每晚喝上兩杯,這東西對外傷很管用,有傷治傷,傷好之後,哈哈,強身健體!」

元義康圓嘟嘟的臉笑得綻開。他拍著凸起的小肚子,露出了潔白的牙齒,顯得很開心。

孟聚很不好意思。元義康總共探望了自己四次,自己醒來幾天了,卻壓根沒想過回訪。不要說雙方地位懸殊,就按常人的禮節來說,自己也算很失禮了。他還想著見面時不知會怎麼難堪呢,不料這位元都督卻豁達的一笑置之。

孟聚不由暗暗對他起了幾分好感:這位元都督本事沒多大,為人胸懷還是蠻開闊的。

兩人坐下閑聊,元義康問了孟聚一些養傷的瑣碎事,請那個大夫啊,開什麼葯啊,傷口癒合的怎麼樣,疼不疼之類的瑣碎問題。孟聚很客氣地回答。

聽到孟聚康復順利,元義康連連點頭,一副很為孟聚高興的樣子。

孟聚順道也問起了當前的戰情。元義康很熱情的介紹道:「孟督查,靖安一戰有,戰局可是大大好轉啊!魔族聯軍被我大魏王朝打得失魂喪膽,窮途末路,他們在回師途中又出內亂。根據俘虜得到的情報,柔然資深萬夫長阿根那在回師途中突然發難,發動兵變將他們的可汗阿迪瓦給殺了。阿根那自稱新可汗.

但柔然族內部也有很多不服的,他們的**突厥部趁機查收。現在,魔族的大軍已分裂成幾部,他們互相攻擊,如喪家之犬般向草原方向逃逸而去,我大魏王師正在乘勝追擊,收復失地啊!」

「哦!」孟聚微微詫異著:「恭喜嘟嘟了,大滅魔族其魂。讓他們自蹈死路,自尋滅亡,這是都督洪福齊天啊!」

「哈哈,孟督查,說起來,你對我可是有救命之恩啊!那天,王師戰陣不利,而你奇兵突出,橫空出世的突入,陣斬魔族國師、萬夫長、千夫長的多名重要人物,還奪了柔然可汗的王旗,連破重陣,似的魔族兵卒聞風喪膽,我軍勇氣倍增!

奪旗,斬將,破陣,援友軍,救鎮督——孟將軍,你以孤身單刀竟能立下如此雄功偉業,實在是前無古人啊!你的壯舉,已在靖安軍中傳為佳話了,全軍將士無不敬服!本都督已專折上奏朝廷為你請功了,料來不久朝廷就有恩旨下來了。」

聽的元義康如此盛讚,孟聚俊臉微紅,他連忙謙虛,說自己的功勞微不足道,倘若有些微成績,那也是全賴元都督的英明指揮和同伴們的****(看不到)。

元義康哈哈大笑:「孟將軍,你就莫要開我玩笑了!本都督有幾斤幾兩,我自己還是知道的,哈哈!」

「孟將軍,你驍勇善戰,那固然可貴,但邊軍之中能戰的軍官也不少。本都督更看重的,還是你的為人!你捨生忘死前去援救葉都督,冒死沖入魔族軍中追殺申屠絕,重情重義,恩怨分明,做人不忘本,這樣的人,本都督很喜歡!」

「哪裏哪裏,末將只是盡本分職責而已是在不敢當都督您的謬讚。」

孟聚繼續謙虛,他隱隱猜出元義康的來意了,卻見對方將身子倚近來,很親切的說:「呢本規劃報告會也不,雖然我們很難過,但往事已矣,也真度確實是去了。關於今後,你可有什麼打算嗎?」

「都督放心,末將是東陵衛軍官。將來自然要繼續捍衛大魏社稷努力。雖然遭受了一些挫折,但末將還不至於從此灰心喪氣,請元都督您隻管放心就是」

「好好,孟將軍壯志激懷,豪情不減,本都督也很高興,只是。。。」

元義康考得跟進了,他擺出一副推心置腹的架勢:「孟將軍,你難道不覺得,以你大才,區區一個靖安署副總督的位置有些屈才了嗎?你不覺得有點憋悶嗎?以你的才華,應該是在更大的天地裡施展才對啊!」

「元都督說笑了,能任靖安署副**,末將已感覺很痛醒了,誠惶誠恐。只怕末將才德不襯,能力不及。辜負了已故鎮督的期望。」

「呵呵,孟將軍,你真是實誠君子啊!以你這樣的蓋世勇將,呆在東陵衛裡,未免。。。未免明珠暗投了?

當然,東陵衛是皇家親軍,我也不是說陵衛有什麼不好,不過,據我所知,孟將軍你一個月前還不過是從九品的候督查,還是已故的葉鎮督慧眼賞識,並連續破格提拔了你。

但如今,葉鎮督已去,古人說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新鎮督的脾氣、性情如何,現在還不得而知。但官場歷來的規矩,新上任官員都喜歡提拔自己的人,孟督察你是前任的親信紅人,只怕很難得到新鎮督的賞識?

好,我與孟督察投緣,今天不妨把話說透一點:你也知道,大魏朝東陵衛的規矩,華族平民出身的軍官,做到副督察一級就差不多到頭了。也就是說,哪怕新來的鎮督就跟已故葉鎮督一般,很信任和倚重孟將軍你,你也無法再上一步了——孟將軍,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道理?」。

元義康雙眸發亮的望著孟聚:目光中帶著期待,孟聚不得不點頭:「都督所言甚是。」

「哈哈,我就說了,孟將軍是聰明人,這個道理該看得透的。你文武雙全,*永無雙,這樣的絕世猛將,天生就該以名將之姿馳騁沙場的!」

元義康目光炯炯:「孟將軍,你想不想親掌一軍,叱吒風雲,成就一番好男兒的功業?轉到我們邊軍這邊來,跟我乾,怎麼樣?」

孟聚一驚。雖然早有預感,但元義康這麼坦白的說明招攬之意,他還是有點吃驚:「都督,末將。。。」

「孟將軍,你此時過來,別的不敢說,新軍統帥,一個五品旅帥的位置,那就絕對是你的了!這可是千載難逢的好時機!靖安署的副總管,應該是從六品官?哦。我忘了。你是血*的六品督察。但一個旅帥,那可是五品官啊,快趕上你們葉鎮督生前的品階了。即使你們東陵衛的新鎮督過來,你可也是跟他平起平坐的人物啊!

這個時機非常難得,因為靖安大捷,我在朝廷和兵部那邊還有點面子,我奏上去的人選,他們會批準的!孟將軍,錯過這次機會,就是下次想晉陞也未必有空缺的旅帥的位置了啊!

孟將軍,怎樣?你給我一句準話,這個位子就是你的了!」

不得不承認,元義康的條件確實給孟聚很大的吸引力。二十三歲的五品旅帥……南唐那邊雖也給了自己一個從五品鷹揚校尉的官職,但孟聚心裏有數,那多半是個品階很高的虛官,那邊是不可能真的放心北朝歸來的間諜真正掌兵權的。

孟聚沉思片刻,他啞然失笑:「元都督,十分感謝您的好意。但末將覺得,自己還是力有不及,難以擔當如此重任。」

元義康不悅道:「啊,孟將軍,這可是為何?我可是誠心誠意邀約你的,難道你還不相信本都督的誠意嗎?」

「末將自然不敢,不過,元都督,有些事,您可能未必了解。即使你奏請我擔任此職,這個任命在六鎮大都督府那邊也是肯定通不過的,所以,末將覺得,此職還是留待賢能!」

「哦——哈哈,原來孟將軍你在擔心這個啊!」元義康笑道。

「本都督最近也聽說了,葉鎮督去世,東陵衛和拓跋六鎮之間最近是發生了些事。。。孟將軍你對拓跋六鎮有所誤會,那也是正常的。

但是孟將軍你莫要誤信人言,申屠絕歸申屠絕,拓跋六鎮歸拓跋六鎮。申屠絕喪心病狂、倒行逆施,那自然有國法軍紀來處置他,我東平都督府已奏請了朝廷,朝廷已將申屠絕定為欽犯,刑部、東陵衛都發下了海捕文書,只可惜此人失蹤,無從抓捕。

雖然申屠絕以前是拓跋六鎮的部下,但拓跋六鎮一向秉性溫和持中,他絕不可能支持申屠絕那種陣前倒戈荼毒友軍的行徑。此事,完全是申屠絕的胡作非為!

得知申屠絕亂來導致我軍大敗得消息,拓跋六鎮氣的當場吐血。他大義滅親,當即下令捉拿申屠絕,只是那畜生逃得太快,沒辦法抓到而已。對於葉鎮督的不幸去世,拓跋六鎮大人同感悲痛,已經派專人來我靖安城中致以哀悼了。」

元義康放低了聲音:「孟將軍,我知道你難過葉鎮督的趨勢,不過,你可不能胡亂遷怒於人啊!臨陣投靠魔族搞兵變,這種事實在太亂來了!拓跋元帥是有大氣度的人,倘若我軍戰敗,靖安失陷,東平一省糜爛,這種局面是他絕不希望看到的!

我們私下說點掏心窩的話:即使拓跋元帥跟葉鎮督有什麼恩怨」

要解決,他也不可能用這種法子。這樣要跟葉家結下死仇的!到了那層次的朝廷命官,他們殺人已經不用刀了。他們有事都在朝廷上解決了。這種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的辦法,只有申屠絕那個屠夫做得出來。

孟聚默默點頭,他相信,元義康說的是真的,申屠絕陣前叛亂殺葉迦南,這確實未必是拓跋雄指使;但孟聚也絕對相信,事後,他一定得到了拓跋雄的默認或者庇護,或者拓跋雄乾脆順手推舟了——否則一個朝廷追捕的欽犯,他逃命尚且不及,哪有膽對王柱他們如此瘋狂地報復滅口?

孟聚忽然醒悟:「這不就跟自己於黑山軍師劉斌暗中達成的協議差不多嗎?」

拓跋雄在明處扮無無辜,申屠絕在暗處興風作浪。二人互為掩護,互相支持。倘若有官方的勢力要緝拿申屠絕,那會遭到六鎮大將軍的阻撓和干擾;而一些拓跋雄不好用官方勢力解決的人——譬如像葉迦南這樣的人物——申屠絕也會幫拓跋雄從肉體上消滅了。

招數人人會用,戲法幾乎一樣啊!

看著孟聚沉吟不語,元義康笑道:「孟將軍看來還是不怎麼放心?好,我再給你透個底:我媽就是拓跋六鎮的表姐,他小時候可是得到我家很多照顧。任哥旅帥而已,這個面子,他不可能不給我的。以前的誤會,我幫你說開就是,大家共棄前嫌,齊心協力!」

孟聚冷笑,他能聽出元義康的言下之意了,就是勸他莫再揪著葉迦南死的這件事不放了,那個旅帥的職務隱隱就是封口費——自己若是當了邊軍旅帥,那自然不好整天嚷嚷頂頭上司拓跋雄是殺人兇手了。

他深吸一口氣,平靜的說:「都督的好意,恕末將還是不能愧受。」

「啊?這又是為何?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不必擔心拓跋元帥……」

「不是拓跋元帥的問題,只是鎮督大人生前對我期望頗高。說來不怕都督您笑話了,鎮督生前,他希望我能做到同知甚至是鎮督。雖然說投奔邊軍前程更大膽鎮督她屍骨未寒,末將若是馬上離開東陵衛……隻恐有違鎮督大人遺志,末將實在不願。很抱歉,都督,辜負您的好意了,實在很對不起。」。

雖然是來搪塞元義康的借口。但當說起葉迦南對自己的期望,想起了當時她親聲叮嚀:「你不是世家大族出身,起碼也得是一方的方面大員,否則……你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想起了當時的情景,孟聚心情激蕩,眼中泛著淚光,話聲哽咽。

元義康肅然起敬,他能看出。孟聚並非假裝客套,他的話確實是真心實意。

這年頭,標榜自己重情重義的人不少,但真有人能為已故上司的囑託,放棄唾手可得的功名利祿,這種事還真是聞所未聞。

「忠肝義膽,世所罕見!」元義康暗想,也因此,他更加堅定了將孟聚攬入麾下的決心:「功名不動心,生死無所懼,孟聚,真正是無價的瑰寶!

他忠於葉鎮督,至死不悔。如今,葉鎮督已不在人世,我若能得他真心效力,他定業會如此對我——若有此忠勇部下,邊軍再桀驁,我又有何懼?」

凝視著孟聚,他認真地說:「孟將軍,我很羨慕葉鎮督,因為他有你這樣的部下。想來鎮督大人地下有靈,她也會以你為榮的。

孟將軍,本都督確實真心實意想邀請你的,請你一定要考慮我的誠意,我保證,只要你能過來,我對你定然以手足心腹視之,凡有所求,無有不應!

新軍旅帥的職務我給你留著了,你莫急,慢慢思量清楚,記得:我這邊隨時敞開大門歡迎你的。孟將軍,你好好保重養傷,我還會過來的。」

無論是否答應,但對方以如此誠意邀請自己,一方統帥如此看得起自己,孟聚也不禁有些動容。他頷首道:「都督的好意,末將銘記在心。」

他送元義康出到門口,他忽然想起一件事,脫口問:「元都督,請問。葉鎮督出殯了沒有?我怎麼沒接到通知要參加發喪追悼會?」

元義康微愕然,孟聚這才發現自己的失禮:「這是東陵衛的家事,自己怎麼問起外人來了?剛才談得太投入了,自己還真把這個沒架子的元義康當一位普通朋友了。」

「抱歉,元都督,末將失禮了……」

「不必多禮,孟將軍。」元義康蹙起了眉:「奇怪了,本都督也沒接到通知。是啊,已經好幾天了——哦,對了,你不說我還差點忘了。都督府裡有位貴客,他昂我給你帶個話,希望你有空儘快去見他,他很快就要離開靖安了。」

「啊?都督,您也知道,末將最近不是很方便出去……」

「那人叫葉劍心,是葉鎮督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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