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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鎧》七十 軍情
人閑聊一陣,慕容毅也起身告辭了:「事情既然解決該告辭了。」

「我送您出去。這次的事,多虧了慕容兄。我欠你一個大人情了。」

「哪裏,我也沒做什麼。主要是孟兄你的計謀厲害。」

「呵呵,計謀再厲害,缺了慕容兄您的虎威壓陣那也不行啊!」

孟聚送慕容毅一直送到門口,在臨上馬車的時候,慕容毅對孟聚說:「孟兄,我這邊人是暫時幫你接收過來了,但要如何處置,這還得請示鎮督大人。」

「那是自然。這事我會請示鎮督大人,不會讓慕容兄為難的。」

慕容毅試探著問:「孟兄你的意思是。

。。」

「打仗總是要死人的。」

慕容毅皺眉道:「重在立威,適可而止。殺戮太重,反而適得其反。」

孟聚笑笑:「那是自然。我明白地。」

送走了葉迦南。孟聚轉身返回會場。這時地會場。安靜得一點聲音也聽不到。三十一名鎧鬥士列隊排隊。目光聚焦在進來地孟聚身上。在他們看來。這位書生將軍。簡直比魔族還恐怖。

孟聚跟眾人訓了一通話。內容大致是恭喜大家成為大魏朝一名光榮地鬥鎧士。好好珍惜這次成為鬥鎧士地機會。珍惜朝廷地信任之類。這也是老生常談了。

但眾人地反應。可是與方才大不相同了。他們站得釘子般筆直。隊列整齊得跟刀子切過一般。眼神裡透出地。是敬畏與服從。

孟聚將呂六樓介紹給眾人:「這位呂長官。是我們從黑室部隊那邊請來地高手。以後。他將任你們地隊長。你們要聽呂長官地話。認真訓練!如有懈怠。一定嚴懲!」

其實孟聚完全是白叮囑了。現在。眾人是聞黑室而喪膽。知道呂六樓是黑室那邊過來地。大夥都恨不得給他下跪了。哪裏還敢搗亂惹事。

反倒是呂六樓有些不安。他拉著孟聚走到門外,小聲說:「孟長官,您抬舉我,我很感激。但這裏好多是軍官,我只是個兵長,如何能擔當他們的隊長?懇請您收回成命,一個兵長帶一群軍官,這個在大魏朝還沒先例呢。」

「六樓不必擔心。你先不要聲張,這兩天我就給你升侯督察。」孟聚笑著拍拍他肩膀:「好好乾,我都說了,不會虧待你的。」

呂六樓又驚又喜:侯督察,自己竟成了軍官!

侯督察雖然只有從九品,但卻是個門檻,是士卒與軍官地分界線,這一級可謂天壤之別。多年地夢想驟然實現,呂六樓一時竟不敢相信了:他在黑室那邊拚了十幾年都沒熬出頭來,自己都死心了,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在靖安署這邊什麼都沒幹就得了提拔。

「孟長官,您對我如此栽培,我。。。我是個粗人,真不知如何報答您了。反正,老呂只有一條命,長官您要就拿去!」

「不要說得這麼淒慘,六樓,你跟我是要過好日子的,將來一定還要比現在好!總之,鬥鎧隊這邊,我就拜託你了。」

「長官您放心,我豁出性命來也要整一隊強兵出來給孟長官您!不敢說比黑室好,但至少不比邊軍差。只要您給我一周時間,我就能讓大夥有個樣子了。」

「六樓你辦事穩重,我是很放心地。」

孟聚安慰著呂六樓,心下卻隱隱憂慮。魔族日益逼近,戰爭的烏雲籠罩在這種邊塞城市上空,自己到底還有多少時間來練兵呢?

將鬥鎧隊的訓練交給呂六樓,吩咐曹敏等人負責協助,孟聚拋下了他們,徑直奔往省陵署去。

因為戰備,省陵署地防衛森嚴了許多。原來那個看門的老頭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隊持刀地警衛和兩名身著貪狼鎧甲的鬥鎧士。他們站在門裏,森冷的目光注視著進出的人。

以前孟聚進出省陵署都是晃一下腰牌就行了,但這次不同了,士兵們不但詳細檢查他地腰牌,還有人搜了他的身,把他的軍刀給拿走了。

「大家都是同僚,我也是常來的,不必這樣?」

「孟侯督察,不好意思,要打仗了嘛。」執勤軍官笑笑,態度卻是十分堅定:「暫時保管一下而已,出來您可以找我們要。」

孟聚也懶得跟他們吵,徑直去求見葉迦南。

好在葉迦南這邊的執勤衛兵見過他的,知道他是葉迦南跟前地紅人,他們很客氣請他稍等,說葉鎮督正在跟東平都督府的人在談事。

孟聚不介意在侯見室等上一陣,但是衛兵們還是跑進去通報了,回來說:「孟長官,葉鎮督讓您進去。」

「鎮督大人正在會見都督府地

進去會不會有什麼妨礙?」

「既然鎮督大人讓您進去,那應該是沒事的。」

孟聚整理一下軍裝,走進會見室。望裏面第一眼,他馬上就轉身想逃跑,但已經來不及了,葉迦南已望見他了,叫道:「快進來,堵在門口幹什麼?」

孟聚硬著頭皮走進去,恭敬地對葉迦南行禮。他注意到,葉迦南依然穿著官袍正裝,不過服飾與上次已經不同了,青色官袍已變成了緋紅色,官袍上地熊圖案也變成了虎頭—孟聚立即意識到,葉迦南已經晉陞了,她正式接過了霍鷹留下的職務,已成為了大魏朝地從四品武官了。

葉迦南雍容地擺手:「你坐這等一下。這兩位大人,你都是見過的,給二位大人行禮。」

自孟聚踏入這房間的那刻,對面便投來了兩道刀子般凌厲的目光,刺得他渾身不舒服。

尤其是當他向葉迦南行禮時,那目光更加凌厲,孟聚背後冷嗖嗖的——那種感覺,象是被凶獸在身後盯視著、隨時準備撲過來似的。

孟聚轉過身來,對端坐在葉迦南對面的申屠絕和易小刀行了個參拜禮:「申屠將軍,易將軍,卑職有禮了。」

申屠絕綳著臉,鼻孔「哼」一聲就當是回禮了。

易小刀禮貌地拱手還禮,笑眯眯地說:「劉真閣下,好久不見了,最近身子還安康?走路沒磕著碰著?最近靖安治安不是很好,聽說有些賊子流竄作案,專門找陵衛襲擊,劉侯督察出入可要多小心了啊。」。

葉迦南低頭喝茶,藉著這個動作掩飾臉上的笑意。

「有勞易將軍費心了。卑職平生沒做虧心事,吃得飽睡得香,自然身心安好。那些毛賊隻敢夜裏偷偷摸摸地竄出,卻不敢光明正大出現,此等無膽鼠輩便是來上幾百,卑職又有何懼?易將軍不必操這個心!」

易小刀一愣,和申屠絕對視一眼,兩人都覺得詫異。

派去的人回來說劉真被揍得哇哇呼救,又慘叫又求饒的,醜態百出,沒想到,還不到兩天,這廝居然又敢來頂嘴了——他難道真的不怕死?

申屠絕冷笑道:「死鴨頭光剩一張嘴硬了!」

易小刀也笑說:「劉候督察能伸能屈,能為常人所不能為,果然是英雄了得,豪氣過人!」

二人冷嘲熱諷,本以為「劉真」再怎麼皮厚也該慚愧一下的,但挨打的不是孟聚,他才不會羞愧。

孟聚大咧咧地說:「不敢愧領二位將軍稱讚,卑職只是做了自己分內事,不象某些心懷鬼謀的鼠輩,敢做不敢當。我上次這麼說,現在還是要這樣說:有事隻管找靖安署劉真,什麼招我都接了!有膽的,隻管放馬過來好了!」

看著這廝氣定神閑一副囂張模樣,易小刀和申屠絕氣得眼前發黑、拳頭髮癢,偏偏現在又是在葉迦南面前又動不得他——二人都在心中發下毒誓:「下次不把這廝弄服了,自己也跟他姓好了,姓劉!」

葉迦南在旁笑吟吟看了一陣,適時地插嘴道:「兩位將軍與劉真閣下交情深厚,我也很感動。但現在軍務要緊,我們先談正事,如何?」

按照軍製,葉迦南統帶的東平陵署也是一旅兵馬,與申屠、易二人相同。但二人卻知道,這個女孩子的背景深厚,實力極厚,不是自己所能企及的人物,甚至連六鎮大將軍拓跋雄都對她客客氣氣很忌憚,申屠絕和易小刀更是不敢招惹她。

二人很客氣地說:「末將恭聽鎮督大人吩咐。」

「吩咐什麼的就說得太客氣了。二位是代表東平鎮都督府過來的,該是我聽二位吩咐才對。如何,可是元都督有些什麼指示嗎?」

易小刀低下了頭以實恭敬:「豈敢。元都督非常尊敬您,一再叮囑我們代他向您致意。只因為他老人家身體有點不適,否則就親自過來拜會您了。我們這次過來,一來是想向鎮督大人您通報一下最新的軍情,二來也是有些防務上的細節要與您商榷。」

葉迦南抬起手,很優雅地做個手勢:「易將軍請說。」

接下來三人的對話,那就屬於純粹的軍務範疇了。易小刀告訴葉迦南,東平都督府根據各方情報已經確定,此次入侵東平的敵人是屬於草原十三魔中的柔然和突厥兩族。

對於北疆草原的形勢,葉迦南顯然也很清楚:「柔然和突厥?草原十三魔中的盟主不是褐魔嗎?柔然和突厥都是聽命於褐魔的,沒有惡恐離的允許,他們怎敢突然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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