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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鬥鎧》第四十九節 詭鬥
孟聚抬手一封,將阮振山的一抓格開。兩人手腕接觸,都覺對方勁力沉重,非是易與之輩。兩人都在前沖,孟聚一個旋身,與阮振山交錯側身。阮振山佯做劈掌,突然變招一肘砸向孟聚腦門,孟聚不閃不避,反而擎出分水刺來捅向他肋下。

阮振山心頭冷笑,自己能在戰場上存活至今,最擅長的就是以傷換傷的拚命打法,他有把握,即使肋下被刺中也不過是皮肉傷,而自己那一肘足以讓對方腦漿崩裂!

這小子居然跟自己玩對招,實在是無知又狂妄!

但在這時,令阮振山百思不得其解的怪事發生了:他一個兇狠的手肘砸了下去,分明看到是砸中了對方腦袋,但不知為何,手肘卻碰不到任何東西,象是自己打中的只是一個虛幻的影子。

阮振山一驚,沒等他想明白,左肋下卻陡然劇疼,他不由失聲叫出:「啊~」

他急忙退開兩步,一摸肋下,衣服已被刺了一個洞,汩汩的鮮血正在不住流出,血水很快浸透了衣裳。令他吃驚的是,此時孟聚的招數才使了一半,手刺還沒碰到自己呢!

這是怎麼回事?自己分明擊中對方卻落了空,而對方的手刺遙遙就能刺傷自己!

阮振山身經百戰,但這般詭異的情形還是第一次得見。他想不明白,甚至冒出一個念頭:「這人到底是人是鬼?為何我打不到他?」

他怒喝道:「小白狼暗箭傷人,好不要臉!你使什麼妖法?」

孟聚笑道:「阮振山,你自己孤陋寡聞就別獻醜。你沒聽過無形劍氣嗎?」

聽得「無形劍氣」這幾個字,阮振山一愣。古老相傳,內功深厚修鍊至巔峰者確可以發出無形劍氣遙遙傷人,不過那只是傳說中的宗師的,眼前這小陵衛頂多也就二十齣頭,打死阮振山都不相信他能練成這種絕技。

「我呸,小白狼也忒無恥!你練得成無形劍氣,老子便是無敵閔天王了!休想用那些下三濫玩意的矇騙老子!」

阮振山用沾血的手指在空中憑空劃了幾個扭曲的古怪符號,怪叫道:「玉皇神君降世,百邪辟易——破邪,殺!」他合身向孟聚撲過去,狠狠一個正拳打向孟聚面目。

孟聚不躲不避,靜立原地,任由那雷霆萬鈞的一拳砸在自己面目上——結果和剛才一樣,阮振山再次打空,他的拳頭毫無阻礙地衝過了孟聚的腦袋,什麼也沒打到,與此同時,阮振山腹部陡然生疼,又被捅了一刺。

身為一流武將,阮振山鬥志之堅遠超常人。兩次莫名其妙受傷,一般人早嚇壞了,以為是碰到什麼妖邪鬼魅之類邪物。但阮振山是死人堆裡爬出來了,壓根不相信這世上有鬼,他毫不氣餒,繼續猛攻不止,但結果卻並無不同,接下來幾個來回,他接連中招,手臂、胳膊、下腹各處都莫名其妙地被刺中,鮮血淋淋。

捂著各處傷口,阮振山氣得渾身發抖:這當真邪門了!對方只要刺向自己哪個部位,自己那裏就必定受傷,擋也擋不住,躲也躲不開——明明是擋住、躲開了也照樣受傷!好在對方象是手下留情,沒往自己的要害處招呼,不然還真不知怎麼辦好!

眼前這陵衛小武官身手靈活,勁大力沉,確實是足以與自己匹敵的好對手,但自己一生之中,更危險的交戰經歷過不知多少,不知多少次從那種被別人看做「必死」的困局中衝殺出來。憑著天生的悍勇和侵略如火的瘋狂勁,那些武藝比自己更強、內力比自己更深厚的對手最後都死在了自己手上。

但這次的交手,委實太詭異了,對方總能莫名其妙地打中自己,而自己的攻擊根本總打不到對方,這樣的架,沒法打!

阮振山猛然後躍一步,躍出打鬥圈,他叫道:「且慢!」

孟聚也住了手,問:「怎麼?」

阮振山打量孟聚,突然說:「我記得了,那次秦家的車隊裡,我見過你,你好象是姓。。。小白狼,你叫什麼名字?」

孟聚一愣,然後才答:「我是靖安署侯督察劉真,你想如何?」

劉真?這個名字有點印象,好象那次確實聽過,應該是?

阮振山深深地望了孟聚一眼,沉聲道:「劉真,某家不與你打了!靖安署的劉真——好身手,某家承認敗了!以後有你字型大小的地方,某家自動退讓就是。」

「姓阮的,你濫殺無辜,今日我定要拿你歸案!」

阮振山鄙夷地望著他:「小白狼,你休要得意!你使妖法,我打不過你,但真刀實槍地乾,你是鬥不過我的!有種的便來追我,哈哈,追得上某家,大好頭顱等你來取就是了!」

仰頭大笑中,阮振山轉身一閃,幾個大步跨出了門,孟聚追出街道,只看到那個魁梧的背影在長街遠處飛快地變小、消失,街道上一路斑斑點點的,儘是他留下的血跡。

追還是不追?

孟聚猶豫了。若追,他是有把握留下滅絕王的——但留下此人,對自己又有什麼好處?雖然能博得誇獎、榮譽甚至是晉陞,但這並不合自己的初衷。

但若讓此人活著出去,葉迦南怎麼辦?滅絕王又在外面興風作浪的話,拓跋雄自然知道葉迦南手上沒有真貨,那個協議怎麼辦?

權衡利弊一陣,還沒等孟聚想出個究竟,阮振山已跑得遠了。想到追上去的話還得一通打鬥,擒下了滅絕王還要做一大堆筆錄,還得忍受許多人的矚目然後等著接受內部調查,惰性發作,孟聚乾脆決定:「不追,讓他滾蛋算了!」

孟聚返身回到店裏,在打鬥現場匆匆檢查了一番,看看是否留下什麼破綻。客房裏除了滅絕王外,還有四人,其中三個被自己殺,還有一個被劉真踹暈了。孟聚還想盤問一下情形,卻發現這廝早已斷氣了。孟聚摸摸他的胸口,發現他的後腦有一處凹下去的。。

孟聚回想當時情形,這個傢夥大概是被劉真一腳踹飛,後腦撞倒了什麼硬東西上了?說起來,這廝還真是太倒霉了,這樣都能死人的。

他搜查了幾具屍首,其他的也沒什麼異常的,但卻在那個被踹飛的傢夥屍首上發現了一個身份令牌和一大疊銀票。孟聚也沒細看,把令牌和銀票都藏在了身上。

然後,孟聚又在客房的床底下搜到兩個箱子,他心下一凜,急忙將箱子拖出來,打開一看,只見到一片冰冷的金屬光亮,分明是兩副嶄新的鬥鎧。

孟聚想了一陣,他把兩個箱子背到院子裏,丟入院子中的水井裏。

只聽得「噗通」、「噗通」兩聲低沉的聲音,箱子已沉入井中。

在水井邊巡視了一番,覺得再無異狀了,孟聚才拍著手走出來。這時客棧的大門前已經聚了一群人吱吱喳喳地議論著,看服飾,都是附近的居民,內中還夾著兩個公人,探頭探腦地朝裏邊張望著。

見到孟聚從裏面出來,人群發一聲喊:「有人出來了,有人出來了!」

「小心哇,兇手出來了!」

「好慘,何掌櫃被人害了!」

見到孟聚出來,人群慌張地潮水般退開,只剩兩個捕快依然站著原地,但他們也是大為緊張,擎出鐵尺和鎖鏈,態度倒不如何兇惡,反而很和顏悅色:「那漢子,站住了,過來,拿出你的路引和身份給瞧瞧。」

孟聚也是做這行的,知道只要自己伸手進內襟去拿路引,這兩個捕快便會立即動手撲倒自己,然後便是鎖頸和反剪雙手,鐵鏈五花大綁——這都是六扇門裏的基本套路了。

孟聚當然不會平白受這皮肉之苦,遠遠地就擎出了腰牌:「自己人,我是靖安東陵衛的帶刀禦史。」

兩個捕快一愣,燈光昏暗,他們也看不清孟聚身上的衣裳,聽到是東陵衛,他們態度客氣了許多:「原來是東陵衛的長官?長官能否能站出來嗎?那裏太暗看不清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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