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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特工皇后》第六十二章,風雲起,各有圖謀2
啊……

一抹錯愕之色在她和司靖臉上龜裂開來!

這是什麼狀況?

阿群=攝政王蕭遠。

那一刻,他們都以為自己聽錯了,拚命的眨了一下眼,連呼吸也變的小心謹慎,一個一個的沉默不語——呆楞啊槎!

蕭群摸了摸自己的臉,此刻,他無比憎惡這張臉,將他們隔到了兩個世界裏,他們原是親密無間的朋友,披上這層偽裝,他們成了對立的敵人。他覺得無奈:

「你們別這樣看我。現在,我不方便把人皮揭下給你們看,但是,我真是的阿群!

他有力的宣告榮。

可雲沁和司靖的表情還是那樣不敢置信的。

幾絲浮躁在這張老媒深算的臉孔上浮現,令這種表情顯得極其的詭異。他睇著,想著,開始一句一句替自己辯說:

「還記得在東越初見嗎?

「還記得初見時說過的話嗎?兩個字三個字四個字的回答,你很不喜歡!

「還記得中興雲中閣時,我們殺過哪些人麽?

「還記得雲歌兒過周歲嗎?那小傢夥撒了我一身尿和屎!

「還記得半年前,我離開你說過的話嗎?容我半年光陰,至此再不離……

「阿雲,我是阿群。

「本來今天不該和你見面的,但是,我忍耐不住了。因為,太怕你出事。

「這回連囡囡都牽扯出來,這次的案子,你們兩個還是再插手了。

「阿雲,這不是一件簡單案子,一旦插手了蕭氏皇族內部的鬥爭,到時,我怕你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我不希望你們有事,趁現在天祭還沒有開始,早點離開吧!

「我馬上派人送你們走。

「然後,第一時間去把小雲歌從沁園接出來,立刻離開西楚,回南燕也行,去東越也行,就是不要留下。

「現在洛京這地方,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生政變。雲中閣做的是生意,賺的銀子已足夠花。皇族這一趟混水,你們別再混下去。至少今年不能來。

「阿雲,會出事,信我。先頭,我雖有所隱藏,但是我不會害你。」

說的聲音很低,但所吐之辭,絕對字字有份量,能令目瞪口呆了的雲沁和司請聽一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雲沁伸手掩住了自己的嘴,好一會兒,才繞著這個人馬高大,身體精健的老男人走了一圈,一遍一遍細細的打量:

阿群?

阿群?

怎麼會是阿群?

可是他所說的話,聲聲句句能表明這個人絕對是阿群。

只有阿群只知道囡囡叫雲歌兒,只有阿群知道司六和司大是雲中閣的幕後當家人,只有阿群會這麼叫他們:阿雲,阿靖。除了他,其他人稱呼她時為小姐或主子,稱司靖則為先生。司靖和阿群是她的左右手,在雲中閣,就他們敢如此直呼她名兒的。

可也有不同的,這容貌不同是一回事,這身份也是一回事,這說話順溜的就像是之前編撰好的一般。

她所認得的阿群,是一個江湖浪子,是一個武學奇葩,他與人溝通的時候,有些語言障礙,說話的時候,總是幾個字幾個字,是淡寡少言的,幾乎不會愛笑,沒有什麼特彆強悍的表現;而攝政王是喜怒無常的,是能言擅辯的。

這兩個人的個性,迥然不同。

阿群怎會做了攝政王?

司靖也楞住,多少年,奇形怪狀的事,他見過何其多,可是,這一次,他真是被這樣一個意外給驚到了。

他忽想到先前時候阿群突然出現在他小館時的光景,當時,他就曾在詫異:為何這個傢夥見到蕭縉,會有一種本能的排斥,臉孔寒的就像冰塊似的。8

猶其是當他揣度出慕容瑤就是雲沁易容而嫁那個人時,整張臉孔,有那麼一剎那間,被某種異樣的痛苦給擰曲了,而後,他就狂奔而去,再也沒有出現。

現在,他似乎是明白了。

但同時,另一件事情,令他糊塗了——

這個神秘的小子,到底是怎麼一個身份?

他失蹤半年,到底所為何事?

又如何冒名做了這樣一個位高權重的攝政之王。

這可不是一件尋常小事,而是一個可以搖撼西楚江山社稷的大事:他現在做的事,乃是權勢之爭,而以前,他是完全的與世無爭。

兩者之間,有些天壤之別。

「阿群?」

雲沁站定,怔怔的看著這張叫人厭惡的臉孔,想到這一個多月以來,自己最最討厭的一個人,竟成了相伴五年,幾乎可以生死相托的夥伴,她當真是整個兒全懵了。

「是!」

蕭群點頭,眼睛幾乎發紅,灼灼的盯視著:

「我是你在東越國撿到的乞兒阿群!」

她深吸了一口氣,平靜的心湖,亂如沸騰之水,所有正常的頭緒,在這個時候唰唰唰全亂成一團麻:自己進得西楚以來,便因為在懷遠遇上了一個蕭遠,她原本入楚的計劃,就開始一步一步偏離,而卷進了另一場古怪的爭伐裡,且一步一步,被了帶的更深。

這一切,怎麼會和阿群扯上了關係?

「能跟我說說明白這是怎麼一個事情嗎?一切,太混亂!」

雲沁退了一步,看著這個無比陌生的男人,目光犀利,情緒是激動的,同時,又是異樣冷靜的,說:

「半年前,你說你要出來辦事。難道就是來冒名做攝政王麽?阿群,你是什麼出身!」

最後一問,以前她從來不曾問過,這一次,她到底還是問了。

她知道他擁有一身無人可及的功夫,她曉得他手上的劍,乃是絕世好劍,她猜他可能有一個陰晦的童年,所以才造成了他寡言而淡漠的脾性,也只有她和囡囡,才會難他偶爾笑一笑,放下所有的雜念。

她不問,每個人心中都有傷心事。

她不問,如果他覺得她夠格,總有一天,會坦誠。

她不問,因為過她隻想好好的過好以後的每一天。只要他一心一意護著雲中閣,其他,不重要——雲中閣,是他們這夥人一起建起來的家園。

「是啊!阿群,你,太叫我們震驚了!」

司靖輕輕嘆息:「那天,你怎麼沒說?」

蕭群摸摸臉上的鬍子,這張臉,令她不願近距離來摸他的臉,抱他,或是拍拍他的肩。以前,每次,他出去辦事回來,她都會那樣說,另外還會說來一句:「辛苦辛苦」,獨獨這一回,她遠遠的避著,與他生份了。

「這事兒,說來話長!現在,我沒辦法與你細說。你們先離開吧!今天可能會有事情發生。你看,寧老太婆在調兵遣將,也不知她肚子按了什麼壞心腸!等過了今天,過一陣我會去找你,欠你的解釋,到時,我會一併交代給你!」

他轉身,望了望窗外遠處,指了指那來來往往的巡邏兵,一半是寧家老太婆的人,有些一是他的人,還有一些則是懷王的。這一次天祭壇一事起的如此突然,恐怕不僅僅是因為要下到地壇去查案子這麼簡單。肯定另有玄機的,而他這邊,師父讓他大力促成這件事。

他問過:「為什麼?」

師父笑的神秘:「你等著立功,看好戲就行!」

說這句話的時候,他的表情很古怪,看得他心頭是好一番毛骨悚然。

今日,再看這邊的戒備狀態,那份不安越發的重。

他直覺,必會發生什麼!

偏偏師父不肯泄露半句。

於是,他按捺不住,想在進地壇之前,將雲沁送走。

只要她沒有攪在其中,那麼,無論發生什麼,與他而言,都不是什麼大事。他自有法子應對。

即便是死了,也只是死了他而已。

雲沁和囡囡還能好好的活他們的小日子。

雲沁眯著眼看他,原來他也已經感覺到了這當中的動作。

照理說,祭天這個事,太后隨行,依著攝政王平常的性子,他該有所拒絕才是,但他沒有,是他同意,才促成了這一次天祭的順利進行,所以,他的圖謀,不可小視。

「什麼時候在道慕容瑤身份有異的?」

她沉默了一會兒,沒有答應,而是另外發了一問。。

「你離開別館那天!」

他坦誠而答。

也就是說那回,她進宮,他已經知道,而沒有道破,必是有他心頭的計較的。

她扯出了一記笑,以前覺得阿群是一個單純的孩子,現在看來,她的眼光,還真是有問題。

這一刻,她看過去的眼神,是冷的,是漠淡的。

蕭群被她的這種眼神看得臉紅起來,知道她是誤會了:

「我沒說是我有的原故。我有我要做的事。阿雲,這事,一時半兒,真是說不了。你和司靖馬上離開好不好……」

「不!」

她淡淡的給了一個了堅定的字眼:

「我不會走!」

轉身往外去:「今日我既然來了,就會查到底。不管這裏會發生什麼。既然你會留下,那我也留下,有些事,我得弄一個清楚明白……」

也許,她還能信:他不會害她——在這樣一個緊要關頭,他來道破身份,便是一種在乎的表現!

她不會離開,今日,既然已經攪進了這一趟混水,明知它已經混的不見底,想要全身而退,只怕已經遲了——今日的祭,有進而無出,這話,是則剛蕭縉說的。

所以,既來之,則安之。

不論這一場奇怪的暗鬥,到底誰在和誰在鬥,她留著,才能看清一切。

她等著真相浮出水面,在關鍵的時候,如果能幫上一把,那是好事,如果幫不忙……

這個後果。

她不想。

**

這一刻,歇息的殿閣裡,小皇帝蕭譯剛剛在園子內轉了一圈回來,幾個皇兄都一起跟了進來,獨獨四哥,沒進來,說是另外有點事情辦。

這一刻,他坐一朝南的龍椅上,看著太后扯著一抹演戲式的笑,和皇兄們說話。

他沒有插一句,無聊,直打哈欠,要麼就是數數手指頭,反正,是坐沒坐相,斯文掃地。直惹得太后頻頻投來關照的眼神。

他置若未見,暗自發獃,幾個皇兄都在那裏陪笑說事兒。

二哥陵王蕭肅,年二十四,是個出了名的才子,溫文爾雅,母妃妃位較低,故而,他自幼與世無爭,比起皇太子,更有親和力,更為的隨和,堪稱為兄長之表率。

三哥信王蕭渙,年二十三,母妃家世倒是不錯,本身也是個將才,領軍打架仗,本事極好,但是,三哥與人交往起來,很容易得罪人。生性耿直的人,最是吃虧。

原本對父皇對他頗多重用,可惜,他得罪了太子,被人汙陷說是搶了太子之功,於是,當時的皇后娘娘娘,就想了一個法子,將他的母族一個個貶了去。

賢妃也因此在宮裏失了地位。

最後連他也被貶去了封地。

那封地,很貧瘠。

據說,信王王府不成樣子,三哥去的第一年,就將帶去的財物都賑了災,再加一連兩年,當地無收,三哥這信王,日子過的很清苦,偏生又和四哥關係不好。那日子越發的清苦。

五哥南王蕭勃,年二十,還未成婚,倒是有婚約在身,據說那位準五嫂死了母親,得守孝三年。

這也是一個善文擅武之輩。

但五哥以三哥為鑒,識趣的很,不搞黨系,以前在京城奉職時,偶爾才被逼著出幾個主意,倒是頗得父皇賞識,若是真能用心栽培一下,必能成大器。

至少,在蕭譯看來,五哥之才,比起太子皇兄好多多——太子皇兄蕭涵,姿質庸碌,實不堪為帝君之才。

眾所周密,最堪為儲君,四哥也,其次是五哥。

在父皇的這些個皇子當中,他,蕭譯,姿質並不算出眾,才智謀略,既不出彩。

他這輩子沒啥志向,以後有能力就多辦實事,沒能力就是一個自在閑王,哪個皇兄都不得罪,那便是一件好事。

皇宮裏的明爭暗鬥,實在是可怕,那些,原是他想躲多遠就願意躲多遠的。

可偏偏事與願違,太子哥哥去世以後,大家都在揣測太子之位,會花落誰家,萬萬沒有想到,最後,竟是他,被父皇的一張聖旨給逼上了皇位。

這樣一個結果,那是始料未及的。

一個月前,當他聽聞這樣一個結果時,當場就傻了眼,把那聖旨抓到手上看了一遍又一遍,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些日子以來,蕭譯一直在想一個問題:

這麼多優秀的皇兄,父皇怎麼就把皇位派到了他身上——

他一沒有母妃家族倚仗,二自幼失母,從小養在一個辰嬪膝下。

可他一繼位,那個自幼疼她的辰嬪就無緣無故病了,現在隻吊著一口氣,隨時隨地都有可能丟了性命,而他這個皇帝,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最親的親人,在深宮裏一點一點的死去。

他曾發脾氣的喝令所有禦醫,但會診,沒有任何效果。

蕭譯雖小,但心下清楚的知道:這是有人刻意要害死她。

那些人,要將他害成孤家寡人,成為真正的傀儡,完完全全的擺佈他。

他曾在四哥面前痛哭過:

「四哥,我不要做皇帝,我隻想母妃好起來。」

四哥撫著他額頭,好一陣安慰,後來,又給了他幾顆葯,說可以續命,先拿著吃——辰嬪就是靠那幾顆靈藥,保著性命。

可是,昨夜裏,辰嬪又吐血不止,這命,只怕是醫不好了。

想到這個事,他就想咬牙切齒的,目光淡淡的往寧太后身上瞧瞟去了一眼。

邊上,太后笑的端莊,親切的的問著幾位皇兄近況,這個女人,表面賢良恭德,事實上呢,但凡不利她的人,總會被其不知不覺的清理掉——

母妃的病,必是她的傑作!

可恨他拿捏不到任何證據,可恨他羽翼未滿,動不了她,可恨他還得笑吟吟稱其為母后,天天給她叩頭請安。

她說東,他就得東;她說西,他就得西;她找出一紙前朝舊旨,廢了女子不入祭壇的規距,他就得乖乖的發出親口禦言,擔了罵名——

他恨這個女人。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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