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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特工皇后》第九章,國寺,千古一卦上
是夜,羅成偷偷進樓,向雲沁回稟了一件事:

「太后發下邀請貼,欲請阿司入大理寺協助查案,這案子,賞金一萬金,接還是不接?」

「咦!」

雲沁覺得詫異,未幾,一笑,心裡頓悟,道:

「看樣子,司靖早一步就決定接手這樁案子了吧!崢」

要不然,昨兒個才傳出話去讓他如何如何準備,今天宮裡就有了這樣一個大動作,必是之前他早已布置妥當了,就等朝裡的人來下帖相請,這人啊,心思盤算的可好了。

「阿司已經在摩拳霍霍了」

「那就接!我倒看看,誰在裡頭故布疑局、賣弄文章!客」

黃澄澄的金子啊,不賺白不賺。

再則,她也好奇的緊,這西楚的國師是怎麼死的?

一直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在引領她向一個不可預知的方向走著,總覺得那人的死,以及懷王的大婚,和自己突然惹上這麼一件件怪事,雜揉著一種耐人尋味的聯繫。

她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不僅僅因為,戒嗔師太失蹤之迷,更因為當日自己遭到的不明追殺,想自己在這西楚國內,遠無宿怨,近無仇敵,這等暗殺,來的好生詭異。

今日有機會滲入進西楚皇族內部去查案情,自然得接。

「可您身在王府,怎麼去查?」

羅成看她興緻高的很,肯定也想去摻一腳。

「嗯,就讓阿司先在那邊查著。我會尋找機會出去見他!唉,天天待在這裡,真的會悶死人的……」

她得想法子出去透透氣才成呢!

羅成含笑應了一句:

「是!」

主子的脾氣,他懂,關久了,肯定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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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夜好睡到天亮!

許是昨兒累到了,夜裡頭,她是沾床就睡——屋裡有青袖,屋外有羅成,她倒是不怕有人來害。

天蒙蒙亮呢,雲沁睡的正香,閣樓外頭有人來敲門,隨即青袖去開門,有低低的談話聲傳來:

「王爺有令,今早吃素齋,早膳後,三位夫人隨爺去天龍寺燒香還願。」

很輕,隱隱約約的,不是很分明。

迷迷糊糊裡,她抱著被子,睜了睜眼,記起西楚國內,好像是有這麼一個規距的:新婚裡的夫妻都會行這麼一個傳統的禮節,以求家和,以佑夫妻恩愛綿長。

她打了個哈欠,將臉埋在被子裡,翻了一個身繼續睡,那個男人淡寡寡的臉孔,跳進了腦子裡,心裡則咕噥起來:

娶這麼多女人啊,你想家和,可能挖!

你想夫妻恩愛,可能挖!

還有,你有那北京時間去愛挖!

美人和江山在你眼裡,必是江山為大,美人為輕,對吧!

嘖,既沒什麼誠意,還要去行什麼規距禮數?

懷王做任何事,都帶著某種目的傾向:在這樣一個結骨眼上,你該做的去查案,怎麼可能顧著祈福?

你想做什麼啊做什麼?

她想啊想的,有用的信息太少,想不出來啊,只能見機行事了。

不過,那天龍寺,倒是一處好地方,寺廟位於東都城北,佔地千頃,寺中建築皆具有幾百年的歷史,建寺以來,一直香火鼎盛,成為前朝的皇家寺院,如今則歸屬於蕭氏皇族。

西楚信仰佛教,佛,民心向之,但凡帝主,都不敢褻瀆神靈,金氏雖滅,一些在天龍寺出家的金氏後人也皆數被斬,但天龍寺的威名依舊在,天龍寺國寺的地位雷打不動。

雲沁之所以會對這個寺院有印象,是因為這裡出了一個神僧:方真大師。

此人法名,那可謂名揚四海,五湖皆聞。

聽說,見其一面,都堪稱是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兒。

有句話是這麼傳的:萬金難得晤一面,一切皆得靠因緣。

這就是方真大師的魅力所在。

另外,還有一件事令天龍寺名噪天下,成為了一個了不得的奇談,那就是二十一年前,前朝的十七公主,便因為早產,皇貴妃將其誕在了這一座皇家寺院之內——

原本,佛門之地,是最最忌諱女人生子,見血光的,但,前朝的皇貴妃在生養十七公主的時候,各州連天的暴雨突然嘎然而止,陰沉沉的天空,傾刻間雲開霧去,旭日自東方冉冉而升,萬千彩霞將整個藍湛湛如海洋的天空盡染,引來百鳥,似朝鳳一般的久久盤旋於寺院天空,喜啼歡鳴,久久不肯離去,園中五棵十年不曾開綻的瓊花樹,一夜間花滿枝頭,雪白之景,盛極一時,被引為奇傳,後經史官載入史冊,成歷史美談。

所有吉瑞的事兒,皆在這一天奇異的發生了,十七女因此被封為天慶公主,賜名:金惠。

以前,雲沁聽得這個傳說的時候,曾想:這到底是巧合,還是,天意?

一個孩子降生,當真會引來這麼多的神奇變化嗎?

她非當事人,自然無從知道。

「王妃,該起了!即便府裡沒有長者需要晨昏相謁,也不該每日三竿而起,遺落到人口,便又是笑話一樁,糗事一件,成了閑人口舌嘻笑碎罵貶損之比。

「王妃,您不喜讀書文章,該有的形象還是需要顧的,王府比不得尋常百姓家,要做好典範,好教滿府上下一一敬服才行……」

八姑姑那個嘮叨的聲音,又在她耳邊喋喋似休起來,就好像飛來了一群蒼蠅,在耳邊嗡嗡嗡的作響,鬧的人頭皮發麻。

雲沁無奈的睜大眼,瞪了一眼錦被上那一團團紅艷艷的牡丹花,覺得紅的刺眼,轉開。

「知道了知道了!八姑姑真能訓人呢!比我娘還嘮叨。哎喲喲,受不了了!」

她披被坐起,撩起帳子,慵懶的倚笑,長長青絲貼在胸前,令其顯得格外的嬌柔美好。

床榻外頭站的這位年約四五十歲的端莊婦人,閃著一雙溫溫和和的眼,眼底掛著一朵得體的淺笑,站姿很標準,不卑不亢,虔恭得體。

這人,一照面,看上去不壞,一副親切長者的模樣兒,那說話語氣也是婉轉的,語重心長的,並不犀利兇悍,絕不會仗著自己是從王爺園子裡來的,就會盛氣凌人。那感覺就像是一位自己的親人在諄諄督促自己,要知進取,要懂大義,要如何如何才是正確的。

所謂迎頭不打笑臉人呀,若是派個專橫一點的人過來,她保定想法子整翻了人家,偏生,派來這位溫潤可親的人兒,說的話,做的事,都得體得理,而且還是軟聲軟語,著實是被她強行管制了,也沒法發火。

唉,蕭縉好像漸漸了解她了,這打算,真是賊精賊精的。

「八姑姑,真是盡心竭力,天都沒大亮呢,不必這麼早的吧!」

她睇了一眼窗外,灰朦朦的,東方隱約有晨曦冒起來,一縷一縷的泛著粉紅色的光,不是很亮堂,時辰還早著呢,不由得連連打上哈欠,又往床上倒了下去,心裡在想:青袖怎麼沒進來,怎麼就沒替我攔著一些——她一向愛睡懶覺啊,早起不來!

八姑姑走近,把雪白的帳子往銀鉤上勾掛起來,一邊說:

「要的。王爺每日上朝,天不亮就起了。身為人妻,以後,王妃得替王爺早起整裝,送王爺早朝,所以,得從現在開始好好的養成了習慣,日後,才能好好的侍候好王爺。

「王妃,您總不至於想在王爺面前失了體面吧!用心留住了王爺的心,可關乎著王妃一生的福氣!這是一個女人該操持一輩子的事。

「來吧,王妃,我們起吧!從今往後,養起一個良好的作息規律,您會因此受益良多。」

那嗓音真是柔軟好聽,似春風拂面,聽著會讓人感覺人家是一心一意替自己打算!

雲沁笑了一個,這深府大宅的,一個個都套著面具過日子,這所謂的過日子,如果盡數是這麼虛偽的,玩的就像真的似的,那得多累?

她沒有捅破那一層,微笑的抓了抓那絲緞似美好的秀髮,歪著腦瓜子,嘆氣道:

「這樣子啊!唉,那好吧!不過,今天姑姑替我梳頭可好?聽說姑姑原是王爺母勾岑貴妃娘娘身邊的貼己人,梳的頭式呀,可好看了!我義父說的!八姑姑,可真是這樣嗎?」

八姑微微一笑,目光一動,落在那一頭漂亮的青絲上:

「難得攝政王還記得八姑的手藝。能替王妃梳頭,那是八姑的榮幸!」

這些話,當然不是蕭遠說的,是雲沁讓人給打聽來的。據說貴妃娘娘私奔以後,曾經服侍在景仁宮的宮女全數被處斬,後來,除了這位八姑。是當時還是孩子的懷王保住了八姑的性命。

「好,那就起了!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她笑著從床上跳下來,伸了伸胳膊,露出那雪白的耦臂,拉了拉腰,將玲瓏的身段彎成一個弓,扭一扭脖子,將一頭秀髮甩的漂漂亮亮,流水似的滑過。

大家閨秀絕不能做的事兒,可她當著八姑的面,都做齊全了。

八姑只是在邊靜靜看著,一絲絲詫異翻上來,哪能看得上眼,眼珠子越瞪越大,唇一動,輕輕又開始勸:

「王妃,您這是做什麼?」

「早起運動啊!」

「……」

這是什麼玩意兒,八姑茫然,不懂,她只知道一件事:

「王妃,凡為女子,先學立身,立身之法,惟務清貞。清則身潔,貞則身榮。行莫回頭,語莫掀唇。坐莫動膝,立莫搖裙。喜莫大笑,怒莫高聲。昨日,您都能背,今日怎麼都忘了!」

果然又用《女論語》來說事誨人,這個八姑還真是賢婦,把婦德婦行的書,全背得滾瓜爛熟了,還想用那些來約束她。

雲沁轉頭,做著拉腿的動作,一下二下三下,朱唇上,帶俏皮一笑,耐心的等她說完,才道:

「八姑,背我自能背,不信,我現在就能將整篇全給背下來,不過,做肯定做不到。您呀,也別來強求我,想讓我改德行,除非將我回爐重新打造,轉世再輪迴一番,才有奇效。」

「王妃……」

八姑叫。

什麼回爐打造,什麼轉世輪迴,這說的全是什麼?

新婚的,也不知道一個忌諱。

「哎,八姑別再勸,這種話,我不愛聽。聽了也做不到。您老人家呀,行行好,別再來強求人家。下輩子,在我開始啟蒙的時候,您找到我再教最合適。那年齡階段,您教什麼,我就會學什麼,保定沒半點意見。」

「王妃!口忌……」

八姑微微皺眉。

雲沁笑著不讓她說話,再次截住:

「八姑,我是百無禁忌。

「還有啊,您那種論調教出來的女子,縱觀天下,已經多如牛毛,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再學得賢惠,也就男人裝飾品一枚。男人們見慣這種產物了,不會稀罕。最多只會說一句:佳婦,而後棄佳婦於深閨,往青樓另結新歡。

「做佳婦,沒半毛用處……

「八姑,我比較喜歡獨一無二……幹嘛要學別人那迂腐的熊樣……女人,得有女人的自覺,女人能撐起半邊天,每個女人都應該是各具特色的,而不是批量教訓成一個性子,太沒品了!」

「……」

八姑瞪大眼目看。

這論調啊,怎麼有點和某人像?

小縉也曾說過類似的話:天下之大,人心繁雜,做一個獨一無二的自己,何必效仿了其他,何必在意了別人的眼光!

「八姑,別這麼驚奇。誰規定做王妃,就得這樣那樣的。人都有自己與眾不同的性格。強製矯正雷同,那便是抹煞了各自的特點。」

八姑獃獃的聽著:好像有點道理。

嗯,這孩子,和小縉的志趣接近,也許,會有戲——

小縉都獨身這麼多年了,這女子,也許是最可適的。

如果不是攝政王派來的,得有多好。

就算是攝政王派來,也沒關係啊——只要用得當,敵人也能變自己人,如果用不當,自己人也會成為死對頭。

這天下,沒有永遠的朋友和敵人。

她覺得這姑娘,還算不錯啊!

性子挺直快的。

好的很。

八姑微盯著,看著挺順眼的,雖然說話,有點膽大妄為——

雲沁哪知八姑在想什麼,繼續擺事實講道理,繼續侃侃演講:

「八姑,小瑤雖然生在偏僻之地,不過,也聽過一些史傳真事:據說,前朝就有過帝後同治,烽火連天裡,有一女子一身戎裝,臨陣殺敵,出生入死,成為了千秋奇後。

「還是,史上唯一的一位女帝,何曾遵了那些清規戒條,颯爽英姿,萬古留芳,得來的是皇夫燕熙終其一生,護她於殿前。

「這些女子,若真遵了這女戒女德,如何能青史留名,只怕早成了閨中怨婦,最終會因為整日爭風吃醋而埋沒了自己的才學,成為俗婦。您說是不是!」

八姑再次怔住,且露出了吃驚之色,但凡今朝之人,很少有人敢提及前朝之事的,這是一大忌諱。

雲沁原以為她又會說教,諸如「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如何能說,那得給王府招罪的」……

讓人驚奇的是,八姑沒有怪責,沉默半天后,反輕輕贊了一聲,眼底也有笑意,隱約露出:

「想不到王妃竟熟知前朝歷史。還以前朝名後名帝作榜樣,加以標榜,好大的氣魄。」

雲沁吃吃一笑,雙手摸著腦門,顯得有點皮皮,一徑在那裡眨眼,抿嘴的樣兒,惹人憐愛的很,接道:

「氣魄沒有,偷懶閑散的心倒是有一顆。

「八姑,我覺得,這世上女子太多太多,非要養出一種脾性,真的沒意思。

「隨天性而為,遠比用禮法約束來的強。

「再說了,王爺見過的美人,數不勝數,一個個都那麼嫻良規矩,那不是要悶壞了他!

「我看著呀,王爺原本就是一個悶葫蘆呢,再加一個悶葫蘆,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那日子多無趣。

「對了,姑姑,王爺平常時候是怎樣一個人?

「在自己的園子裡也是這麼一個不苟言笑的人嗎?」

有一絲異樣的激賞的光芒在八姑眼裡一閃而過。

而雲沁,則以一種微笑的好奇的、很小女兒的眼光看著八姑,此人深受蕭縉的器重,又曾是貴妃身邊人,更是看著懷王長大的一長輩。

這樣一個人物,對於懷王必是忠心不二的,但同時,她知曉著懷王的脾性及喜好。

現在,此人想來研究她,摸透她,只要利用得法,她也能反過去通過她去研究蕭縉。

這當中的利弊,共通的。

所以,她沒打算在這個八姑面前如何如何演戲,而是用自己的真性情去和她交涉。

本質上,她與她,並沒有利益上的糾纏,人心都是肉長的——懷王府能栽培出一個重仁重義且以法度人的主子,與他身邊人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與這位八姑也必有著絲絲縷縷的關係。

一個人,只有自身心正,三觀正,才能將一個尚處於培植階段的好苗子往一條正路上引。

是故,對付這樣的人,不能太虛假,而需要以心易心,慢慢滲透,如此才能達到一個良好的效果。

八姑來東院給她的第一個感覺是,她是一位不錯的長輩,沒有什麼架子,說話也是一團和氣,不像許嬤嬤,也不似彩姬,那種防備猜忌的眼神,叫人看著生惡。

此人令她不知不覺就想起了母親。

小的時候,母親也是這麼的喚自己起床的,總是不厭其繁的教導她,不會強逼硬迫,只會循循善誘。

「王爺是怎樣一個人,您以後慢慢總會知道的不是?」

八姑哪是那種淺薄之人,微一笑,就將敏感話題一帶而過,那些事,她哪會承意提。

「我等不及以後,八姑,您是王爺的姑姑,在您眼裡,他會是一個怎樣的人?我好奇,您能給說說嗎?」

坐到裝梳台前,八姑開始替她梳發,姣好的臉孔上始終掛著一個溫溫的笑容,好半天,在雲沁以為她是不想再回答的那一刻,低低的答上了一句:

「王爺從小到大都是一個好孩子!王妃,日後時間久了,您總會了解的。不必急於一時。」

她以一句「好孩子」作了總結。

多籠統的一個概念。

既有作為一個長者該有的語氣,同時也搪塞了她的追問,回答的真好。

「八姑姑,我就是很著急呀,拜託您了,就說一些王爺生平的嗜好給我聽聽嘛!既是夫妻,我想我總該對他做一些功課的,好叫他喜歡我!」

對著菱花鏡,雲沁看著自己的青絲在八姑的手上綰成了一個個漂亮的花髻,八姑卻垂著眉,似乎將所有心思全用在了上面。

八姑聽得這話,趁著往妝台上挑珠花時,對著她意味深長的一笑,凈白姣美的臉上,漾起幾絲因為歲月而留下的細紋,給她平添了幾分慈祥之美,輕輕道:

「功課倒是得做做,不過,得等王妃真正用心在上頭的時候。

「王妃,您的心裡,當真有王爺嗎?

「您當真能做得到與王爺同心嗎?

「有句話,說的好,路遙知馬力,日久而見人心。

「喜不喜歡,愛不愛,不是光憑嘴巴說說就算是了!

「只要王妃一心一意待著,王爺一定能感受得到。

「到時,王爺自也會傾心以待,一定願意您去了解他,為他生兒育女。

「我們這些底下人呀,對於王爺的認識,皆帶著各自的偏見,不是全貌,只有自己用心去看了,才能看到一個屬於你心裡的那個人。

「王妃,您想了解王爺,得靠自己走近他心裡去。而不是從外人的嘴裡獲知。」

這一番話,令雲沁心頭猛的一跳。

「小姐,早膳備好了,您今天想穿哪件衣裳,青兒給您去取來!」

青袖適時走了進來,打斷了她們的對話,雲沁正好趁這個機會,把話題給帶過,轉頭,明媚的笑著答了一句:

「就那件淡杏色的,綉著瓊花的那件,挺好看的,我喜歡!正好配這個髮式,很婉約大方,不過,好像有點不合適我這個脾性。我呀,還是喜歡乾脆利索的,但今天是去天龍寺,這樣妝扮,清雅,挺好!八姑姑您說是不是?「

八姑看著,一徑淡笑,眼也溫溫的,唇角也彎彎,看上去,是如此的好脾氣,好好人一個似的,可是,能在岑貴妃身邊被使喚的人,能在那一場劫難中活下來的人,怎會沒有本事?

強將手下,哪有弱兵!

八姑是厲害的角兒。

她的話,句句耐人尋味。

*

*

膳後,雲沁帶著青袖和八姑姑到前院時,將和彩姬留了下來,彩姬有點不甘,雲沁責了一句:「身子不爽,就彆強撐著,好好歇著去。日後總有時間叫你服侍的。」

彩姬也覺得人不太舒服,無奈聽從。

到正氣廳時,木紫琪和寧以春都已候在那邊。

木紫琪正在吩咐準備香火錢,把該準備的都準備上,一徑在和兩位總管說話,看到她們來時,就迎了上來,看到八姑姑時,微微一怔,懷王身邊的人,木紫琪怎麼可能不識。

「八姑姑,您怎麼……」

八姑姑微笑,欠以一禮說:「奉王爺之命,如今八姑在東院奉職!」

木紫琪「哦」了一聲,心下明白,王爺這用在監視她,卻擺出了一艷羨的笑容:

「王爺對姐姐呀,就是好!」

雲沁隨意笑了一個:「可不是!王爺這麼厚愛,真是叫人受寵若驚!」

寧以春呢,蒙了一片粉紅的面紗,掩去了那一臉的癬啊痘啊,露出一雙挾著怨恨的眼珠來,見到她時,冷嗖嗖的橫瞪著,明顯還帶著一些興災樂禍的味道,必是聽說了昨夜的傳聞。

她沒理這個可笑的孩子:都說古代的女娃早當家,大族裡的尤是,可惜這位,長岔了,火候奇差。

沒一會兒,蕭縉在嶽離的陪同下,自門外走進來。

雲沁轉頭看到蕭縉身上穿的衣裳時,張嘴,楞了——

這人,今天特別的英俊:以玉束髮,那發麵梳的光滑溜秋的,雙目炯炯生亮,精神煥發,還微微帶笑,那笑令他倍顯親切,彷彿一下子就能將距離拉近過來。

她楞,不是因為那笑,而是他穿的衣裳。

蕭縉穿的是一件杏黃色的錦袍,袖口、襟口是另拚的,顏色略顯深,鑲著霜白嵌銀絲的走邊,退掉朝袍,脫下墨色,這樣的衣裳,令他斂了幾分嚴謹和威懾,少了幾分王者的苛厲,多了幾分風流貴公子的飄逸與俊爽,幾分貴族的優雅,便是那硬鏗鏗的鬢角,也柔軟了幾分。

原來,一臉剛毅冷硬的他,也有這般年輕、朝氣的神彩,挺讓人賞心悅目的——風度翩翩一美男。

彷彿,一下子,他從遙不可及的雲端走了下來,蛻變成了可親可敬的鄰家大哥,不再是那個讓人必須高瞻遠矚的王。

她突然意識到,這個名滿天下的懷王,年紀真的還挺小,才二十一歲而已。

這樣的年紀啊,在現在文明裡,還是一個混跡在大學裡的大孩子。跨越一個空間,回溯千年歲月,在這裡,二十一歲的他,手捏大權,眾望所歸,名聲赫赫,可令萬民敬仰。

古今之比,差距極大。

她微微驚了一下,因為這一刻,這麼一張年輕、陽光的臉膀,更因為那一件衣裳——居然也穿杏色。

見鬼的,看上去像是情侶裝!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

木紫琪和寧以春也驚艷了一眼,同時也意識到他們兩個人穿的顏色,那麼接近,就像約好了似的,二人的目光流轉出幾絲怪異之色。

蕭縉也看到那個女人,杏白的裙,以紅色綉成的漂亮瓊花,很相得益彰的搭配,將她襯的粉嫩賽玉——

他們穿了同一色系的衣裳,所不同的是,他的顏色偏深,她的色彩偏淺……

這只是巧合!

兩個人湊巧就喜歡上了同一種顏色,沒什麼大不了。

他不想見怪,感覺還是有點怪。

雲沁、木紫琪、寧以春紛紛見禮。

蕭縉點了點頭,收笑,冷靜的眼神,在女人們臉上一一瞟掠過,回頭又向總管吩咐了幾句,領頭走出去,三個女人坐馬車,一人一輛,王妃的車行在最前面,依次是木紫琪和寧以春,他依舊騎馬,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天龍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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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顛箥,顛的人那是一個昏昏欲睡,雲沁最習慣的還是騎馬。

比如,蕭縉騎的那一匹,名為飛虎,便是罕見千裡名駒,渾身雪白通亮——

傳,原本那是野馬,烈的不得了,蕭縉在塞外軍營平流兵時候遇上的,他花了九天時候才將那馬兒給馴服。

那馬,精健傲驕的不得了,靈氣四足,一旦誠服,便認主,認定了一個人以後,就隻效忠於他。

多感性的畜生吶!

沒來西楚時,她很早就聽說,蕭縉愛馬成癡呢,大婚之前,他身邊正名份的女人沒一個,小妾小婢也不設一位,馬呢,一匹匹,全稀罕的讓人雙眼發紅,又羨又慕,恨不得搶上一匹自己養著。

在現代文明,很多人都認為豪車是一個男人身份和地位的象徵之一,而在古代,能養起得名駒的,那便是權勢圈裡的狠角兒。

她也喜歡馬,以後,她一定要想法子往他手上弄一匹過來玩玩。

而今日,她是第一回見他騎這飛虎,杏衣白馬,天晴如畫,高坐於馬背之上,人如玉,俊無雙,一路引來多少人回眸一顧——

哦,靠,這人,一句話:原來也是***包一枚呀!

雲沁忍不住掀簾子往外頭看,心裡直嘀咕。

人家看人,她看馬,饞上嘴了啊!

「王妃,在偷偷看什麼?是不是忽然覺得王爺很俊美威武?」

八姑微微笑著問。

雲沁放下簾子,抿嘴笑:「當然了,當然了,俊美無儔,威武無儔……看得人好不喜歡……太喜歡了……喜歡的不得了……」

她誇的,其實是馬。

青袖垂眉,懂那意思的,嘴角直抽。

八姑不懂了,覺得王妃的語氣有點怪,怎麼就把「喜歡」兩字說的這麼的臉不紅氣不喘呢,疑狐的看了一眼以後,應道:

「王妃也生著好模子,您與王爺,可謂是天作之合!」

青袖聽著,嘴角又一抽。

雲沁笑的越發深。

什麼天作之合,也許還是天敵!

她忍著笑,纏著了八姑問東問西,引開話題。

八姑那邊,只要不涉及敏感話題,該回話一定回,一路之上,倒也其樂融融。

一個時辰以後,車隊來到天龍寺門口。

跨下馬車,一座莊嚴肅穆的國寺便入目而來。

天龍寺的氣勢極為宏大,山門的正門是一座面闊三間的單簷歇山頂建築,它坐落在三米高的石台上,左右配以硬山式側門和八字牆,整體配置高低相襯。遠而觀望,寺院內,一間間寺宇,群落,起伏跌宕、錯落有致,白牆紅瓦,顯得金碧輝煌、大氣磅礴。

天龍寺雖為皇家寺院,但同時也廣納天下香火,此刻,天龍寺內來來往往皆是香客,在看到一行貴人在士衛的護衛下開過來時,紛紛讓開一條過道,一個個睜著好奇的眼在觀望,揣測著這些是怎麼一個來歷的大人物。

這是在天子腳下,達官貴人多如牛毛,尋常百姓遇上這種陣勢,不會迴避,只會觀望。

「原來是懷王帶著新妃來還願……」

有人低低的在人群裡道破,因為認得懷王,那語氣有些沾沾自喜。

「嘖,新王妃,倒是漂亮呢!」

另有人在輕贊,一雙雙眼,發光似的往幾個尊貴女人身上偷瞟。的

西楚的風氣還算開化,女子們是被允許拋頭露面的,大戶人家的小姐夫們在人多場合,沒有諸多避諱,這風俗,三百年來,已經成為習慣,據說是前朝聖武文德皇后所暢導而遺留下了這樣一種民風。

雲沁轉頭看了一圈,看到很多人在圍觀,天龍寺的平台上,一位身穿金色袈裟的大師領著一眾僧人候著,看到他們時,便跨開大步迎了上來,捏著佛珠,老遠就笑的打起個招呼,聲音宏亮若鐘鼓:

「阿彌佗佛,王爺一路辛苦。方正在這裡恭敬多時了!」

蕭縉打了一合什,微笑有禮的接答道:「由勞大師久候!」

「哪裡哪裡!王爺,裡面請!」

雲沁沒有多理會他們的交談,目光怔怔的看著被「史學家」稱之為天下第一廟宇的天龍寺。

這是她第一次來這座國寺,按理說對這裡是極度陌生的,可偏偏,她覺得看著這裡的花草樹木倍感親切,有種異樣的熟悉感撲面而來,就連面前這個光頭和尚,也好像是有點眼熟,真是奇怪的緊。

「這位是方正大師!」

蕭縉忽然轉頭向女眷介紹起來,木紫琪和寧以春是認得的,慕容瑤則在奇怪的走神,也不知在想什麼:

「王妃,還不快來見過大師!」

他點了她的名。

雲沁回神,轉頭過來,含笑的打了一個招呼:「大師好!」

「原來這位便是慕容家的小姐。阿彌佗佛。老訥有禮!」

方正大師慈眉善目,雙手合什,溫笑的目光,閃動著一些異樣之色,在幾位王妃身上一一掠過,像是在研究著一些什麼。

雲沁一早就感覺到了!

幾個人彼此見禮罷,一起入內,開始一路路的參拜,一路路跪叩,方正大師一路相陪。

身為正妃,雲沁能並列在蕭縉身邊,與其齊跪齊叩首,木紫琪和寧以春都只能跟在他們身後叩拜,以此來彰顯王妃和側妃的尊卑之別。

近距離的和這個男人靠的這麼久,男人身上那種內斂的危險氣息,在無形中散開來,這種氣場,遠遠不是那夜裡那個冒牌貨可以比擬的,能給人以一種強大的壓迫感,叫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她努力與他保持距離,叩完最後一個頭站起來以後,就退開,站到了邊上。

那男人似乎感覺到了,往她身上瞟了一眼。

她彎唇,還以一個付應性的虛笑,轉頭,裝作在瞻仰佛像,慢悠悠的往外走,正好看到木紫琪在不經意的往蕭縉身邊靠。

這個木紫琪,對蕭縉情有獨衷,是一門心思,想著法的想接近他,而寧以春,雖然愛慕之心,但對於蕭縉,敬畏之情更勝其他——他並不給木紫琪特別的照顧,一個女人,在娘家被寵上了天,到夫家若不得寵,那種落差,她一時之間,恐怕很難適應,心態上肯定很不平衡。

呵,真不知那位寧太后,這是在做什麼盤算?

這是將自己親侄女送上來給死對頭虐的嗎?

她低頭,扶著長長的裙擺往外去,今天陽光真好,天,藍的心曠神怡,雲,白的不染塵埃,花,艷的如火似霞,樹葉,綠的嬌翠欲滴,廟寺疊嶂,佛塔入雲,人客絡繹不絕於道,顯出一片繁華之景,而花香四溢,沁入鼻間,叫人心曠神怡

她想去看風景,未跨出門,一陣嫩嫩的驚呼聲,從外頭急而亂的傳遞來,刺耳之極,打破了這裡所有的祥和意境:

「不好了,不好了,妹妹落水了!救命,救命……快來救命啊……」

話音落下時,又有一個蒼老的聲音急亂的大叫起來:

「天吶,造孽啊,這是什麼事了?天吶,誰來救救我的孫女啊,誰來救救我孫女啊……她沉下去了,她沉下去了……我的丫丫啊,快來人吶……快來人吶……」

雲沁目光一利,心頭一驚,急步往外探看,情知是有孩子落水,聽那聲音,不是很遠,出殿門時,她匆匆扔下了一句話:

「王爺,那邊出事了。我去看看!」

也沒等蕭縉怎麼回答,她就提起裙擺往那邊飛奔了過去。

青袖不作二話,緊跟上,八姑姑呆了呆,追了一步,輕叫了一聲:「王妃……」

作為一個王妃,她怎如此愛湊熱鬧呢?

不宜啊不宜!

可人家不理,沒停下來:那性子是自我行素的。

蕭縉正在和方正大師說著話,也聽到了哭救聲,不由擰了一下那道鋒利如寶劍的眉,轉身走到殿前時,看到不遠處的蓮池邊上聚集的人越來越多;越過那些人頭再往遠處一些,但見那九曲木橋上有三四人拚命的跑去;再過去,一老一少站在半中央,無助的看著湖面。

而落水的地方,生著一些稀稀疏疏的睡蓮新葉,孩子呼救的小手,在綠葉間漸漸沉沒下去,沒有再掙上來,肯定已經吃飽了水,再沒力氣動作了。

他看的真切,心頭驚跳了一下,看盡殺戮的他,面對政敵時,下手絕不手軟;然,面對無辜人瀕臨危險時,卻也會緊張會心軟,會願意在能力所及的範圍內幫上一幫——前世,有個女子在他身邊教會了他這樣一個習慣:助人為樂。

那丫頭曾跟他說過:贈人玫瑰,手有餘香。

方正大師也趕了出來,也有看到,見那情狀,面色一凜,想到的是昨夜師兄方真說過的一句:今日寺中有大劫:劫來何時,無從知,劫消何人,無從知。

「快去救人!」

蕭縉一拂袍子,沉聲命令身邊的嶽離,嶽離應聲先一步飛奔而去,他緊跟其後。

木紫琪楞了一楞,在婢女的攙扶下,急急的出殿,也想跑過去一看究竟,心情異常煩躁不安,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日子裡,若有人死掉,是不吉之兆,會觸一輩子霉頭——新婚行禮,名門王侯家,喜歡到天龍寺預約一個時間段,清場還願。這規矩,歷來已有。但是,懷王並沒有使了特權,以至於他們一行人來還願時,閑雜人等聚攏四周,竟鬧出這晦氣事兒。

不是她不大度,而是這關乎一輩子的事,誰樂意自己的姻緣出現問題?

「這有什麼好看的?那裡有那麼多的人,哪需要王爺去多管閑事!再說,這本是天龍寺的事,方正大師,你們這裡是怎麼辦事的?懷王爺來還願,您怎麼沒有事先做好措拖。還願遇上喪事,那可是一輩子要觸霉神的。懷王府年年給天龍寺捐這麼多的香火錢,這便是你們的回敬麽?存心叫懷王府晦氣是不是?」

寧以春一直沒怎麼說話,到這時再也忍耐不住,嚴厲的叱了一句,與身俱來的驕橫氣息乍露無疑,神情薄然而怒。

方正大師是德高望重的佛門子弟,在重佛教的西楚,便是太后見了也得禮遇三分的,聽得如此叱責,不由沖她看了一眼。

他哪能不知這位跟在太后身後的小祖宗那脾氣,在太后面前還算乖巧,到了別人面前,那種專橫從來不知掩飾,這樣的一個人,嫁給懷王,還這麼蠻不講理,早晚會吃虧——懷王身份雖金貴,仁心道義長存心頭。這是他與其他人最大的區別所在。

方正大師不想與一個黃毛丫頭一般見識,先忙著吩咐身邊的小師父:

「快快快,過去看看!」

一頓,回頭對寧以春行禮:「寧側妃,霉與不霉,幸與不幸,一飲一啄,自有天定。今日晦,不代表他日晦,今日吉,不代表他日吉。寧側妃,還是稍安息怒。」

道完,他緊跟而去。

「你這是什麼意思……」

寧以春被堵了話,氣鬱於心,卻無人再理會與她。

木紫琪早早丟開她,在八姑姑等眾人的簇擁下紛紛圍了過去,寧以春見此情景,無奈,也跟了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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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龍寺內有一個蓮池,極大,葫蘆型,池中遍種睡蓮。

池邊有幾個古樸的涼亭,柳樹成蔭,圍繞著整個池子,遍植花草。

另有座九曲橋架於其上,直通往西寺聖地,兩座主佛殿隔池,遙遙對立。

天龍圭風景奇秀,常有香客和遊人來觀景,有些人,圖方便,會從九曲橋上過。有些愛遊玩的,可以繞著蓮池走,邊賞風景邊納涼。

掉下去的是一個女孩兒,可能是因為頑皮,在沒有大人的看護下,拉著自己的哥哥走上了九曲橋,兩個孩子走到橋中間時,坐在那裡玩水,摘那些青翠的蓮葉,不知道怎麼的,其中一個就掉了下去,另一個孩子,想救救不著,不知所措的就在那裡大叫起來,便把自己的祖母吸引了過來。

此刻,寺廟裡香客眾多,這麼一喧嘩,好些人都湧了過去,一些古道腸的香客,紛紛下水救人,幾個人在水裡撈了好一會兒,那個落水的孩兒就被拖了上來,抱到了岸邊。

雲沁到了岸邊,很快就了解了事情整個經過,看著他們將孩子抱上河堤以後,那懸在喉嚨口的心總算落了下去,救的這麼及時,應該沒事的。

她站在邊上,看到很多人圍著,孩子的祖母則在那裡哭哭泣泣,慌了神,只會問一句話:

「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有人在安慰老太太。

另有人在叫嚷,像是遇上認得的熟人似的:

「陳大夫陳大夫,還是你來吧!快快快,你懂一些醫術,快給看看,怎麼樣?怎麼樣?能不能救?能不能救?」

一個看上去像是大夫的人被推進去,替孩子急救起來。

圍觀的人裡三層外三層的,密密麻麻的將一顆參天古柳團團圍住。

雲沁漸漸看不清裡面發生了什麼事,她想過去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卻被八姑攔住,示意她別過去,低聲道:

「懷王府的王妃,實在不宜不顧身份的往人群裡擠,何況王爺在,大師也在,又有大夫在那裡治,您還是別過去了!您身份金貴。」

這話好像有點道理。

她的步子頓了一頓,轉頭時看到蕭縉正在和方正大師說話,問:

「寺裡的玄靜大師在不在?快去把人請過來看看……嶽離,你去,馬上!」

那個玄靜大師,應該是個懂醫的和尚吧!

她鬆了一口氣,被蕭縉記住的人,都不會是無名之輩,這孩子不會有事的。

就這時,人群裡爆出一記驚叫聲:

「沒救了,沒回水,沒救了!準備後事吧!都沒脈博了,而且心跳也沒了,我只是大夫,又不是神仙,救不得了……瞳孔都放大了……」

「哎呀呀,真是可惜,多好看的一個女孩兒,怎麼就這麼皮,玩到池裡去了……」

一聲聲嘆聲盪開,帶來了濃濃的婉惜聲,令雲沁的心,就像在過山車一般,嗖的就往下沉了去,叫她驀的難受的慌,想到曾經囡囡差一點就溺死,那心情,她至今記憶猶新。

隨即,孩子祖母的啼哭聲抽拉起來,悲痛之情催人淚下:

「啊……我的丫丫啊,你這叫我如何跟你娘交代啊……我的丫丫啊……你快醒過來啊……」

女孩兒的哥哥也哭了起來:

「妹妹,妹妹,醒過來,快醒過來,不可以睡,不可以睡……妹妹……」

雲沁忍無可忍,毫不猶豫就甩開了八姑姑的手,這一刻,她還哪顧得上什麼尊與卑,急急的撥開人群往裡面探進去看:

「讓開讓開,讓我看看,讓我看看!怎麼可能死了,才一會兒功夫而已……」

圍觀的百姓,眼見得這麼一位比天仙還漂亮的貴族少婦急色忡忡的闖進來,一個個都讓開,又驚奇又悲憫又懷疑的張望著——

「咦,這好像是懷王府的……」

「是哦,看那打扮,好像是王妃……」

背後,蕭縉也轉頭盯上了她,看著那一道杏黃的倩影急巴巴的往裡面鑽進去,八姑急著想拉住她,他叫了一句:

「八姑姑,讓她去!」

「爺,這不妥!」

八姑回頭,低語。

蕭縉也知道不妥:作為一王妃管這種吃人不討好的事,救得活,會添彩,救不活,招晦氣,但是他就想看看,她有什麼本事,敢沖在前面強出頭——

這丫頭身上,藏著太多的迷。

想要了解這些迷,就得給她一些表現的機會,慢慢的將她的本來面目給勾勒出來。

他要了解她!

只有了解了,才能更好的操控對手,最終,做以一擊斃命,或,智謀其心,為己所用。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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