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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特工皇后》第八章,暗戰,棋逢敵手下
第一個結果:她沒反應,輕易就把徐來留宿在東樓。

這算是好事。

這樣一個結果,足能證明這女人沒有太大危險力,他會因此省下不少麻煩。

今日清譽若被毀,將來有可能的話,就賜給徐來——徐來為人挺好,只要那女人安份,或能保著小命,得一個可靠的男人,平平淡淡一輩子,也算是另一種福氣。要是不安份,等待她的,只能是死路一條。

第二個結果:她發現蛛絲螞跡,甚至認出了他在冒名頂替崢!

這既是壞事,也是好事。

壞則壞在她的深不見底,她的心智謀動,皆異於常,他將面對的是一個可怕的對手。

好則好在他們因此而對她有所了解,日後,精心布防,可以防患於未然客。

「她有讓帶什麼話過來……」

蕭縉忽問。

「有。她讓傳話了!」

徐來點頭,臉色怪怪的,卻沒說。

蕭縉看著也怪,沒問,隻定定的盯著,就連嶽陽兩兄弟的臉面也不好看,感覺不會是好話。

徐來悶了好一會兒才嗓音澀澀的吐出來:

「第一句:我慕容瑤雖然出生卑微,卻也不是那種可以被人搓圓捏扁的人。王爺別太過份了!逼急了,我讓他後院著火。整個兒全燒起來。最後連帶著把他也燒進去!大家一起同歸於盡!」

「嗯,夠狂的。」

楊固笑了:「狂有狂的姿本。她的姿本,我們已初見端倪。」

「第二句呢?」

「第二句,她說:帽子綠蔭蔭的,並不好看。請王爺您悠著點。此風不能亂開。萬一有一天您上位,那六宮粉黛您肯定顧不上來,到時,春閨寂寞,個個偷歡,后宮豈不是要變成王八窩?這有損王爺聖明。若一不小心叫人記入史冊,遺笑千年,做鬼也丟臉。」

「哈哈哈!王八窩!」

楊固沒有風度的最先捧腹大笑,眼淚都要笑出來了,對著蕭縉叫道:

「這女人,沒生氣,反而還調侃起你來了?有意思,有意思呢……」

蕭縉的臉色也特精彩,古裡古怪的,笑不得,氣不得,被憋到了,半晌後,最後卻淡淡一笑,隻眼底的興趣濃了一些。

堪堪打成平手的女子,年紀還這麼輕,在這個世上,他真沒遇上過,看來,她也清楚他在試探她。

在明知的情況下,露自己的實力,她為哪般呢?

這是無形的挑戰,還是另有意圖?

嗯,眼下的情形,是越來越有味兒了。

「他是怎麼認出你不是的?把過程說一遍!」

蕭縉保持著他慣有的冷靜作風,絕不輕易著怒。

不管遇上怎樣的驚變,沉著,是他招牌表情,似乎這世間的喜怒哀樂,都與他無關一般。

他總能以一種局外的眼光來看整個世界,那眼光,總是那麼的獨到,清楚的看得到事情利與弊兩個不同的極端,從中獲取更多的與他有利的信息,而不會糾結在個人榮辱情緒裡。

「是!」

徐來對於這位主子,滿懷敬意,再有,他心頭也憋著解釋不清的疑惑,便憑著自己超強的記憶,一五一十,完完整整的說了,最後悶悶的反問:

「爺,屬下不覺得應對上有什麼差錯,怎麼就讓那慕容瑤給看穿?實在是太沒道理了!!」

「問題出在那薰香和茶水上,還有那帕子!」

蕭縉馬上找出了問題的關鍵所在,他搓了搓鼻翼,一臉深思道:

「你的身子,一般的迷~葯迷不倒。但這世上有奇效的迷~葯,並不少,遇上絕頂厲害的,你自也應付不了。

「嗯,本王若猜的沒錯的話,那薰香裡估計放了一味名為息香的藥材。和瓊花齊燃,容易把人迷暈。若那杯茶水裡再放入一些其他藥物,水氣散開,令其和息香產生其他化學反應,就能第一時間,把一武林高手給迷倒,失去所有抵抗能力!

「而那帕子,你那麼一擦,手就麻了,可見也下著葯。為的是叫你沒辦法攻擊她,從而把樓下的嶽離嶽陽給招來!」

如此一分析,他嘴角不覺一勾!

慕容瑤這是將三種藥材融合成了一種特製迷香!

而這種迷香,根本就不是現成的,所以抓不住任何把柄——

既然,她懂合成迷香,那自然也能在食物裡合成似類能叫人腹泄或是生癬生痘的毒藥。

「可是爺,那息香,可是一種罕見的藥材,尋常求之不易。千金難求,據說其藥性比麻沸更有效。西楚國內可是難得一見,便是內廷禦醫房也無這種香,這個人得從哪裡弄來這種稀罕物呀!」

嶽陽驚疑的低呼:

「還有,這種葯,若是燃而令人生困,而昏睡的話,那她也不能憑此來證實徐來不是爺您本尊呀!再有,她自己怎麼沒有被迷倒?」

「關鍵在於你家爺的身體,對這種,藥材有抗體反應。」

回答他是的楊固,說:

「你不記得了,五年前,你家爺受過傷,病了一陣子,吃過幾朵千年雪蓮。」

「這個,我記得!」

「那雪蓮是息香的剋星,別人會被息香迷倒,產生嗜睡狀態,獨獨吃過雪蓮的人迷不倒。慕容瑤就是憑這一點確定他不是懷王殿下的!至於她自己沒被迷倒,估計也是因為吃過類似的葯,足能彼此抵製。」

楊固在手上玩把著那麼一把黑溜溜的棋子,雙眼湛亮,看向蕭縉,有趣的道:

「她對你的一切,還真是了如直掌,卻還在那裡瘋賣傻,夠絕的呢!」

蕭縉低著頭,盯著手下那副撲朔迷離的棋盤,深思不語。

「如此看來,食物中毒一事,還真與她脫不了關係!」

嶽離也驚異的低叫起來,這樣一個人,實在叫人防不勝防。

兩個字,可怕。

「一定有關係。這事兒,現在可以肯定。若寧以春真有過想害她之心,那麼她反過來回敬她,必是肯定的。慕容瑤是個不肯吃虧的女人。而且,她敢對付寧以春,只怕也是看中了我不會替她撐腰這個事而來的。」

蕭縉忽一笑,手指往桌面上輕輕敲擊了一下,語氣是輕快的,某種欲將其征服的興奮感,隱約的被激起:

「就讓她去鬧。寧以春平時作威作福慣,也合該有這麼一個人來整治她一番。至於慕容瑤,嶽離,以後,盯緊了!」

「是!」

嶽離和嶽陽應聲。

楊固玩著手上的玉製棋子,將它們磨的沙沙作響,臉上淡笑,心下在琢磨:

慕容瑤,你故意的吧——

故意露自己的底,你到底懷了怎麼一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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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王夜宿東院,後又的拂袖而歸的消息,第二天就在王府裡傳了來開來。

木紫琪聽了,微微笑,懸了一整夜的心放了下來,已經明白,王爺表面說去那裡宿夜,實際上呢,肯定另有意思,等他達到了他的目的,自然也就離開了。王爺不是那種花花公子,做任何事都有目的性的,也有原則,怎麼可能去碰那種來歷不明白的女人。

所以,她不必多份擔心,至少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她不必憂心別人能將他的心霸佔了,他的心,建著厚厚的城牆,一層一層,將其重重圍著,想要進去,談何容易。

而她已經站在他的同一個陣營裡,會有足夠多的時間去一點一點走進王爺的心裡,對此,她滿懷期待,嗯,她總能在他的世界裡佔的一席之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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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以春呢,被訓退之後,跑回自己的房,就在房裡哭哭泣泣起來,恨的那個咬牙切齒。

王府的規律,府內不設小灶,各房膳食,每天晚上由各院管事嬤嬤報備,第二天大廚會準備好,膳食時間到了,各房的奴才們就去那邊把食物端回園子。

她和慕容瑤真正結怨,始於蕭縉離開的第二天。

那天,寧以春自那東院請安回來,越想越惱火,想自己堂堂寧家嫡小姐,卻要尊稱一個身份低人一等的女人為「姐姐」,還得叩頭而拜,真真是憋死人。

她思來想去,想去思來,覺得得好好教訓她一陣,否則難解心頭之恨,就給了碧羅一瓶蝕心散,讓她想法子在慕容瑤的食物裡下一點。

這蝕心散,可蝕心蝕腦,是禁藥。

那是以前在宮外裡,她從一個製毒高手手上拿到的,用了以後,腦子會慢慢壞死,死了也不知道怎麼死的,看不出一點癥狀,短短三個月就能將一個人的元氣給耗盡,最後瘦成一根皮包骨頭似的,而且還能上癮,其情狀,就如吸了五石散一般光景,不過那效果更為嚴重。

她要她一寸一寸的死去。

近中午時候,碧羅帶人去了,沒一會兒回來就給她跪了下去,眼淚汪汪的說:事情辦砸,不知怎麼就被慕容瑤發現,那人將蝕心散給沒收了去,卻沒有鬧開來,而是讓人捎了一句話過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若不仁,我便不義。」

之後,就發生了中毒事件。

之後,她的臉無端就生了瘡生了癬生了痘,且一個個破開了,這事兒,若不是她乾的,哪還有第二個人選?

偏偏沒有證據。

她沒敢把這件說出來,太后警告她:別再惹事,好像知道了一些事似的。

懷王也不信她,她恨啊,攝政王派來的人,哪會存好心?

他怎麼一點出不怒,都沒讓人仔仔細細再查一回,他就不怕後院著火嗎?

她還著一肚子氣回來後,又聽說王爺去了東院,越發的眼淚汪汪,直把慕容瑤的十八代祖宗全給罵了。

待到後來外頭傳來,王爺「怒歸」堇院以後,才在品姑姑的勸撫中破泣而笑,心裡又開始盤算著要如何把這個女人踢出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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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上呢,沒有人哪能知曉東院真正發生過什麼,蕭縉已經發下話來,對此事緘口不議,就當從未發生過那些事。

嶽陽見慕容瑤反感,曾嘀咕了一句:

「為什麼只是盯著她,而不是端了她?一個毒瘤,留下遲早會生儂發爛!」

蕭縉反問:「端了她?以什麼理由?就算端了她,還會有別的人派進來。那就讓她留著吧!現在,她沒做什麼惡事,不必動她,待時間一久,她一旦把狐狸尾巴露出來,再來辦她……好歹我們已經知道她是了得的,那就繼續研究,把她研究穿了,看她如何翻天?」

楊固更是笑的意味深長,說:

「也許,她並不是為翻天來的,要不然那許嬤嬤也不會被打了一個半死……這一次的事,我怎麼覺得她是在借太后之手清理身邊人似的……你們耐著性子往下看,這齣戲,應該會越來越精彩的!如此一個叫人難以掌控的女人,攝政王想駕馭穩,是件難事。她是一顆活顆。歪向哪一面,那得看她真正圖什麼了?縉兄,你不動她,是不是有那個意思,想收服她?」

蕭縉揚眉,隱隱的笑意裡,全是上位者的從容睿智,那表情顯然是默認了。

是啊,收服一顆棋子,遠遠比幹掉一顆棋子來的有用。

何況,這棋子,還有利用的價值,而且,還有可能成為反撲的利器,怎能不善加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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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我們這麼陷害寧以春,懷王查得出來嗎?」

清晨,青袖在替小姐上妝的時候,見房裡沒有人,忍不住低聲問起了這個事兒:

「還有,昨兒個,揭穿了王爺的試探,那不是顯露了自己的實力了嗎?這樣下去,會不會出問題……我們要想下手的話,越發的難了!」

這件兒,她昨夜裡想了一天,想不透啊,小姐的打算呀,她是真猜想不到。

「安啦,天塌不了的!寧以春這事上,我們基本上沒做什麼手腳,他們就算有懷疑,也不可能查得出來,反正,查來查去事事與我們無關。越查,他們越亂。至於蕭縉的試探,正好讓我成功走完了下一步棋……你放一百個心,你小姐我呀,心裡有底有譜著呢……哎,別上妝了,就這樣裸妝挺好!脂胭口紅什麼的別擦了……膩人,不喜歡!」

看到青袖要給自己抹胭脂,她突然出手阻止,笑著沖她瞪眼道:

「清清爽爽多好,裝成那般好看做什麼?古來女子隻為悅己而容,這王府大院裡,一個個噁心的,妝好看了,那是自找麻煩!別折騰我的臉面了!」

青袖斜眼瞄,將胭脂盒收起來,輕聲咕噥道:

「小姐也知道麻煩找上門是多麼麻煩的事啊!」

「你這是廢話!」

「但青兒看小姐現在挺享受惹麻煩的樂趣的——過了昨夜,王爺對您是越發的上心,不放心了——這可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嘿嘿嘿……我有我的用意,你別管!」

雲沁笑,她就是要讓他知道:她也是不好惹的,份量越份,她的籌碼就越重。

這時,屋外頭有人進來,兩個人齊齊轉頭看,是彩姬扶著額頭,蹙著眉頭,步子歪歪扭扭的走了過來,一邊走,一邊時不時捏眉心:

「小姐,昨夜,王爺沒宿在這裡?」

這事,她是一早起來時候才聽說的,很震驚:據說是拂袖怒去的,而她對發生的事,完全不知情。

「可不是。王爺坐了一會兒就走了。說是臨時有事。真是不湊巧,對了,昨夜讓你去拿綉帕,怎麼一去就沒回?青袖回房就見你合衣睡上了,怎麼,身子不爽嗎?」

雲沁以手指捋了捋劉海,嘆氣,而後又關心的問了一句。

「多謝王妃關心,奴婢沒事!」

彩姬答了一句,沉默起來,時不時的又揉了揉太陽穴,昨夜她睡死在隔壁的陪睡間,完全沒有知覺,連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知道。

這事真是怪,她警戒的看了一看慕容瑤:是她搞的鬼嗎?

她記得昨夜回房拿綉帕,因為慕容瑤說她綉帕上的綉工極好,想拿來看看,結果,她去拿的時候,不知怎麼就犯了因,坐在床上一陣頭暈目眩,就栽在了下去,一覺就睡到了大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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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雲沁先去探看了那位被打的如今還躺在床哀哀而叫的許嬤嬤,本來發福的臉蛋兒,好像突然間瘦了一圈似的,慘白慘白的,瞅著這老太太一把老骨頭了,還叫人折磨成那樣,有那麼一小會兒,她有點良心不安,但很快,就釋懷了。

這世上,做細作的人,哪個不擔著風險在辦事?

就像自己的前世,為了將龍集團剷除去,她費了多少心血,用掉了多少腦細胞,最後還不是叫人一槍斃了?

要不是一命嗚呼了,她至於來到這樣一個落後的封建王朝,自小受了那些「欺凌」?

足足十八年了,在這古代吃人的深宅大院裡生活了這麼多年,哪個還能保持住那種完全純真無邪的心性。

這是一個人吃人的社會,要是心軟,就會被欺,就得受苦,要想過的好,就得讓自己強大起來。

女人,不管是在現代,還是古代,要是隻想寄身在男人身上做個米蟲的話,就得處處看人眼色,時時擔心失去。

比如,五年前的她,比起現在來,就顯得稚嫩的多,因為勢單力薄,曾被人逼迫著墮胎、成親,最後鬧的和家族決裂,最後差一點就走投無路,孤立於這個能將女人生生賤踏在腳下的社會裡,那時的日子,真是艱難。

在最最無助的時候,她選擇了另一種生存的方式:

與其自己死,不如別人死,與其自己受苦,不如讓別人受罪。

於是才有了後來的一切。

她是秦墨的時候,就不是什麼信男善女,如今,她是雲沁,更不會叫人宰割:寧以春想害她,想在她的飲食裡放那種能令她容顏枯萎、漸漸死去的蝕心散,哼,她怎麼可能叫她得逞?

以牙還牙,那是天經地義,她覺得自己下手還輕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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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許嬤嬤的房,天氣正好,雲沁帶著和彩姬往園子裡去轉轉,興緻盎然的欣賞起三月天的迷人春景,懷王府的景緻呀,還真是非同一般的好。

花壇裡的花,爭奇鬥豔,開的極美,放眼,便是一片花紅柳綠,奼紫嫣紅,沒有任何汙染的環境,是如此的讓人賞心悅目,雖然體制古老了一些,生產力滯後了一些,尊卑等級嚴格了一些,這時代,總還有叫她喜歡的地方。

只要讓自己變的足夠強,總能讓自己活的舒服——只是權利者之間的傾軋,也是一件叫人覺得頭疼的事。

雲沁摘了幾朵大紅的芍藥,笑吟吟的轉頭時,看到不遠處的花徑上,長身玉立的蕭縉帶著人要出去,在看到她時,這些人紛紛停了下去,一個個眼神深玄,如一支支箭一般射過來,恨不能將她射成刺蝟才甘心。

她瞟了一眼,覺得蕭縉身後多了一個高大的隨從,面相不凡,正是那位冒牌貨:徐來——此人看她的眼神,顯得異樣的詭異,有敬有畏。

她心裡不覺好笑,經此一鬧,足叫他們不敢小瞧。

她又在蕭縉身上打了一圈,穿的是墨紫色朝服,一身王者霸氣,看樣子要進宮,大概是要去處置那樁案子。

想到這票事兒,她心裡也納悶呀,那案子,還真是透著難以形容的詭異,牽涉的挺廣,看似與她沒有什麼牽連,但直覺在提醒她,肯定有聯繫——一張無形的網,不僅網住了他們,也將她收羅在了其中。

自決定開始北歸開始,她便有了這樣一個感覺。

西楚就是一張網,網住了千千萬萬在裡頭掙扎的人。

包括她,也包括懷王。所有人都在網上掙扎。

她真是好奇,誰會是那個撒網之人。

可惜,她現在攪和在這一場混水裡,水又這麼的深,根本就浮不出水面去探看,那位想做漁夫的角色,會是怎樣一個驚人的存在?

「王爺!」

一臉的燦爛明艷的笑容,不疾不慢的走過去,福了一禮:

「您這是要出去嗎?」

陽光照在她的臉上,將她的清麗脫俗完美托出,那姿態像極了賢妻貴婦,端莊啊,大氣啊,落落大方呀,看不出一點點陰險狡詐呀……

蕭縉盯著看了一眼,人比花嬌,心比海深,非常非常沉得住氣,全沒把昨夜的事放在心上,也不怕他動怒辦了她,這份膽魄,的確是驚人的:龍潭虎穴呢,隻身在此,竟視若未睹。

他淡一笑,沒答,隻道:

「王妃倒是很怡然自樂的!」

「嗯!賤妾天性如此的!」

雲沁露齒而笑,笑容就像枝頭的悄然綻放的紅瑛,安靜,隨意,自然,在風裡,挾著一滴晨露,在陽光下閃亮著那誘人的晶瑩。

她素手那麼一指四周環境,:

「王府這麼漂亮,妾身初來,又沒見過外頭的世界,滿心欣奇,真的很喜歡在這園子裡走動走動。對了,王爺,妾身是王府的女主人,是不是代表妾身可以自由出入王府,王府的任何地方都能去?」

蕭縉挑眉,這話裡有話,這女子說話間,直用那流光似的眼神往嶽離身上瞟,她說的肯定是之前嶽離曾禁止她入堇園這事,昨兒個,嶽離回稟過。

「除了堇園,望松閣,王妃愛在哪裡走動都行!無需徵詢本王。誠如你所說,你是王府的女主人。」

他很明確的說明。

「堇園?望松閣?」

雲沁故作疑狐的反問,一副儼然不知道它是什麼地方似的模樣。

蕭縉很耐心的回答:「堇園是本王住的地方。聽說,之前你想偷偷溜進去?」

他沒有提望松閣,把重點擺在前者。

「哦,原來那裡就是王爺的寢園呀!裡面挺清幽的,妾身之前一時好奇,是想進去看看,不想叫這位侍衛給轟了出來。」

「家規就是如此的,他們沒有做錯事情。」

「可王爺,不是說夫妻一體的嗎?為什麼您那邊,妾身不能進?妾身雖不識字,但替王爺整理一下書房什麼,妾身還是會的!王爺,賤妾不是該近身伺候您的?還是您覺得賤妾身份低微,不配給王爺?」

她一臉恍然,而後是納悶疑惑之色,而後呢則是滿面無辜,就像是一個懵懂的少女在含怨的質問自己的夫郎。

蕭縉唇角一勾:真會做戲。

他微微一笑,陪演到底:

「王妃,堇園是本王在家辦公之地,閑雜人等一律迴避。包括王妃,王妃若想近身侍候,日後總會機會。本王會給足夠多的時間,但不是在堇園。」

「哦,原來是這樣子——那句話怎麼來著,嗯,我記起了,就是:女子不得乾政是吧!」

她就像一個不恥下問的學生一般,認真的問著。

蕭縉彎出一個笑弧,點頭:

「王妃還真是一個一撥即透的妙人兒。攝政王真會挑人。本王真是有福。嗯,既然王妃已經明白了,以後就別亂闖。這也是王府家規之一。千萬可再犯了。」

幾片落葉飄了下來了,沾到了她頭上,她沒的剔掉,就這樣讓它們沾著,那表情看上去俏皮而純真,聽到這話,她聲音脆脆、顯得天真的問:

「要是再犯了,再怎樣?」

「第一次,不知者不罪,若有第二次,不管怎麼一個身份,都得論家規處置。對了,王妃,若是閑著空著,可是讓府裡的嬤嬤把懷王府的家規給你背一背,作為女主人,就得以身作則,你說是不是?」

他微笑著,眼神灼灼,語氣帶著警告之意,停了停後又道:

「聽說許嬤嬤傷的厲害呢,沒了那麼懂規距的人在身邊,委實不妥當的,這樣吧,本王把堇園的八姑姑賜給你,日後天天帶著,好好的學做懷王妃吧!」

說完,他側過頭看向嶽離:

「大嶽,這事,就這麼決定了。回頭去和八姑姑說一下吧!讓她搬去東院好生服侍王妃。就說這是本王的主意。王妃生性頑劣,望她多擔待一些!」

「是!」

哈,他也想在她身邊安插線人了。

她不動聲色的一笑:

「王爺想的真周到。」

「應該的,夫妻一體,總該替王妃著想一下的。好了,本王還有事,回頭我們再好好說話!」

他神情靜若止水,繞開她,帶著人揚場而去,隻留一俊挺的背影,慢慢的隱沒在花柳麗影后。

楊固沒有馬上跟過去,而是饒有興趣的瞄了一眼,上下打量罷,說:

「王妃,風景不錯,繼續欣賞,請!」

雲沁淺一笑,貝齒雪白的閃人眼,接道:

「楊先生,客氣!聽義父說先生乃是百年不可多得的斷案奇才!」

楊固跟著一笑,拱手道:

「王妃嚴重,在下哪稱得上什麼奇才,興許這心智還不如王妃纖巧呢!」

話裡,弦外之音畢露。

「楊先生太自謙!本妃隻知一件事,先生乃是了不得的人物,有先生在,一定可以還本妃清白的!」

雲沁無辜的眨了一下眼,微風吹來,幾絲烏黑的劉海垂下來,頭髮微亂的模樣兒,顯得有點迷糊,實在看不出她有什麼地方具有那種可怕的殺傷力,可偏偏那種力量,就是這樣無形的顧在著!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王妃既然沒有做過,身正就不像影子斜的。在下有公務在身,就此別過!」

楊固一笑離場,心裡覺得有趣,如此鎮定,如此從容,真是少見!

「先生自便!」

雲沁站在那裡目送他們一個個離後,才捧著新摘的鮮花,慢悠悠回自己的東院,在路經堇園時,往那邊瞟了幾眼,一片水杉蔥蔥,看似無人看守,可那些身藏不露的隱衛,一個個都在,想要進去,難,想要去偷點東西,難上加難。

所以,她得想法子讓他自己乖乖的把東西拿出來才行。

她身後,彩姬一直一直靜靜的觀察著,覺得王妃和王爺的對話,處處透著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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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蕭縉帶著人去了大理寺,胡國師的屍首已經運了回來,京城最最有名的令史來驗屍,攝政王和太后一起到場。便是這個時候,那四個原本近身侍候胡國師的道士,一個個皆死在了太極洞府,同時死掉的還有四名精武侍衛。

這消息傳來,蕭縉眯起了眼,心裡著實是又驚又詫。

太極洞府那邊,如今已經封查,閑雜人等不得不入。看守那邊的人,皆是他三皇叔蕭牧的人。

這位王叔,平常與世無爭,早些年,曾為國為民做過一些實實在在的好事,頗有德名。

這番派蕭牧看守太極洞府,是太后的意思,那女人的目的在於表示一種公正。

此事,事關太上皇,耿直的蕭牧絕不會偏幫任何人。

可那些人還是死了!

而且還是一宗密室殺人的案子!

外頭是鎖著的,人全死在了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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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蕭縉忙得到半夜才回府。

待回到自己的園子,侍女如絹還沒睡,忙給做夜宵。

吃夜宵的時候,嶽離在邊上報稟起府裡的發生的事——

「慕容瑤的舉動,沒有半分異常,八姑姑已經過去,還讓王妃背了一下午天的家規,據說背的慕容瑤臉都快黑了;木側妃處理府裡的事,有條有理,堪稱賢婦之典範,寧以春,乖乖在屋裡養「傷」,各房安安穩穩的。」

蕭縉聽著微微笑,想著那女人被人逼著背家規,會是怎麼一個光景,他隨意恩了幾聲,權當是知曉了,眼見吃的差不多,便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你們夫妻一起下去睡吧,小如懷著身子,不宜熬夜,這邊不用你們侍候!好好休息去。」

嶽離和如絹是夫妻,兩個人都跟了他多年,早就情投意合,一年前,他給他們成了親,如今,這如絹是唯一一個侍在他身邊的侍婢,不過,最近懷上了。

嶽離的目光在如絹的臉蛋上掠過時,內斂的他,難得露了笑,如絹也溫婉的一笑。他上去牽了她的手,卻沒走,想到了什麼,又稟了一句:

「爺,太后讓人從宮裡傳出一句話!」

提到那精明的老婆子,蕭縉抬了頭:

「什麼話?」

「安嬤嬤來傳的,那人是特意來看寧側妃的傷的,說:家和方能萬興事。王爺一娶眾美,日後後院雨露得均沾。早早誕下麒麟子才好。」

又是為後院夜宿一事。

蕭縉面色生冷,譏諷一笑。

楊固一直相伴在側,聞言,差點氣岔,茶水都卡的喉嚨裡了,咳了好一會兒才笑,指著黑沉沉的窗外道:

「縉兄,瞧瞧,外頭天色可不早了,今兒個可要翻牌夜洞房去?」

他呀,尋到機會就侃。

遭了冷冰眼,殺傷力十足。

他哈哈一笑,摸鼻子自找台階下:

「成了,別用眼神殺人。當我沒說,你就繼續當你的苦行僧,就讓你的美人兒去獨守空房去,我管不得,睡覺去!」

拍拍屁股,笑著離去。

嶽離也相攜著愛妻回房。

時,夜已深,蕭縉沒有回房睡,而是去了書房,沒驚動任何暗衛過來侍候,凡事親力親為。

點燈,泡茶,收拾一下自己的書桌——他都會弄。

他絕不像一般親王那麼講究禮節,天生嬌貴,自幼失去母親的照看,他在生活自理能力上,比任何人能力都強,後來五六年的軍營生活,將他磨礫的越發的成熟穩重。

再如何艱難困苦的事,他都經歷了,這些小事,他做來麻利的很。

黑亮的房間裡,亮起了燈,一盞一盞,將書房點的分外的明亮,他四下環顧了一下,屋子很大,擺滿了書,書香濃鬱中,似乎少了一些什麼,顯得倍感冷清,令他恍惚的會想起一些過去的事。

那些事,很遙遠很遙遠。

不僅隔著時間,而且還隔了一個空間。

曾經,書房內,有過那樣一個姑娘,與他挑燈夜話,溫溫細語,柔情似水……

那是屬於前世的記憶!

已經遙不可及。

完全觸摸不到。

如今,他的身側,尋不到沒有她的身影,那寂寞,便因此而來。

蕭縉眯了眯,執一盞八角琉璃燈,獨自一人站在江山地形圖前,靜靜的睇著,目光在一處一處的流連。

三千裡江山,那些畫著紅旗的地方,皆是他這些年帶人去打下來的。

他的手,沾滿血腥,人命。

那些他走過的地方,曾經血流成河,錦繡江山是白骨堆積得來的,而他橫刀立馬沙場,流血受傷,要的是並不是皇位,不是流芳百世,而是天下太平,是百姓安寧——有志向的男人都會這樣一種抱負。為自己,為自己的國家,為自己的百姓,盡綿薄之力。

帝位,對於有抱負的男人來說,從來就有著一種致命的誘惑力。

可在他看來,並不是。

黑貓白貓,只要能抓老鼠,就是好貓,誰做皇帝,那不是一件緊要的事,最最緊要的是,那個皇帝能不能為民謀利。

皇帝的賢達,關乎的是百姓們的尋常日常的安穩。

若,帝是明君,他甘為臣,過自己平淡的日子,享世間清寧,樂一身自在。

後來,他才知道,身為皇族貴戚的無奈!

權鬥底下,沒有道理可講,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這是法則。

國,不留禍根。

若要國祚永遠,斬草,除根,才能免患——

這種政利爭鬥,是慘烈的,是沒得選擇的。

他是無心皇位,可是,有心那位置的人,免不得將他視作第一競爭對手。

功高,便是自尋滅亡。

如今,太后和攝政王一起把持朝政,那個精明白女人怕攝政王坐穩了會對她不利,所以,在朝堂上,對他多有倚仗。

可那也是一時權宜之計,一旦有朝一日,她大權在手,除掉攝政王的同時,恐怕第一個對付的就是他。

他若聽之任之,再不去爭得一席之地,不久的將來,西楚的會出一個女皇帝,蕭氏王朝將一去不回,整座江同將成為寧家的囊中之物。

所以,他不得不爭。

身在這盤棋裡,萬事不由己。

比如,娶妻。

一個兩個,皆不是他要的女人。

君臨天下,不及得一心頭人,什麼雨露共沾!

狗屎!

他的目光最後落到了一個地圖上某處座標,上面寫了三個字:秦山關。

極喜,也極痛,盡在那裡。

那三天,宛似一場春夢。

夢醒,尋不到半分痕跡,就好像,從未發生過。

前世,他是龍奕,那樣一種人生,已成記憶,再也回不去。

今世,他在尋覓——

夢裡夢外,他尋她千山與萬水,驀然回首,伊人芳魂已不在,隻留那思念,暗暗蝕透了骨,刻在心田,濃濃縈繞,散不開……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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