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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特工皇后》第三十二章,圓~房事,亂人心
品姑姑聲音馬上又一冷:

「王妃,這是太后下的懿旨……」

那意思是說:管你金不金枝,玉不玉葉,只要是太后讓驗的,你就得驗,否則,那就是大罪一條。咣玒児曉

「品姑姑,本妃知道這是懿旨……」

她靜靜搶斷,不疾不慢琨:

「本妃也知道太后此舉,是為懷王府聲譽著想,由太后這邊出面,自可以有效的遏止流言誹語的滋長。本妃在此先行謝過太后愛護之恩。」

施施然行禮,雲沁沒有惱羞成怒,反而表示了一種感恩戴德之情。

品姑姑睇著,心嘆:這女子真不簡單,嘴裏則道:「既然如何,王妃,請吧!驗明正身,對您來說,乃是好事一樁……窳」

幾個老婢在寧以春的示意下,再度想走過來押人。

「慢著,品姑姑,請讓這幾位退下,先聽本妃把話說完。你們何必急。本妃又跑不了!」

雲沁淡笑著。

品姑姑皺了一下眉,低聲叫回了她們,而後才道:

「王妃,請說。」

「本妃現如今已不是姑娘身,所以不需要這幾位動手查驗……我想說的便是這件事。」

雲沁微笑的、字正腔圓的給了這樣一句具有爆炸性的話,而後停在那裏,任由這些居心叵測的小人在那裏欣喜若狂——高興的越痛快,氣起來越戳心——這也不知是誰的名句。

寧以春沒想到她會當場承認,呆了一下後,馬上冷哼了一聲,果然失了身,她怎麼就沒當場撞死了去,還敢跑來辱沒了懷王府的名聲。

木紫琪一怔,她真的叫那一幫賊人給玷汙了嗎?

品姑姑也一楞,目光閃閃的打量,覺得她還沒有話說完,心下不覺警覺起來。

「既然是個不潔之人,那自然不能再待在王府了……品姑姑,馬上將她押起來送去清修……」

寧以春用鄙夷的眼神瞅了一眼,嬌斥著想將「慕容瑤」逐出王府,這一下,名正眼順了——她好一陣痛快。

「等等,寧妹妹,你說誰不潔?」

雲沁露出一臉受傷之色,想了想,忽像明白了什麼一般,瞪大了眼:「難道你覺得本妃是叫賊人給玷汙了?」

「難道不是?」

「哪有這種事!」

她驚怪的叫了一聲:「本妃這個不用動手查驗的意思是說,如今,我的身子是王爺的,是不是清白乾凈的,王爺最清楚了。自然就不用勞駕你們來擔憂。」

說話的語氣,慢慢在起變化,先是驚的,而後是滿面春風的,是笑意盈盈的,笑臉上再抹出幾絲嬌羞之韻,從而極有力的表現出了一個初為人婦女子該有的神情,自然而逼真——演技真是絕佳。

眾張臉孔,因為這句話,一個個的全變了色彩,震驚的,不信的,發白的,發楞的,豐富之極。

她淺淺笑著,斜眼挑了目瞪口呆的寧以春一眼,又往面色深深的品姑姑臉上掃過去:

「這誤會,還真夠大的。好在,現在說開了,這也就沒事了……品姑姑,你說現在還需要檢查嗎?應該不必了是不是……」

品姑姑無言以對。

「既然不必了,那本妃就回東院歇了。哦,對了,你們若有任何疑問,可去找王爺——王爺會替本妃作證的!」

她刻意加了一句,又笑吟吟的補了一句:

「其實,你們之前應該能想得到才是:王爺既然將本妃帶回來了,那自然代表本妃沒給他抹黑,他也願意承認本妃這個身份……驗身之舉,實在有些畫蛇添足……」

寧以春不甘心極了,想了想直叫:「不對,這事不對……」

雲沁側過頭看著,一笑:

「怎麼,你還是不信嗎?

「唉,你要是不信,那就跑去問問。只是,到時被訓了,可別怪本妃事先沒提醒你。

「王爺的脾氣,其實不怎麼好。

「就比如說今兒個在別莊,某個奴婢對本妃有所衝撞,王爺二話沒說,把人給杖斃,另一個則被趕出了王府。那雷厲風行的手段,真正是叫本妃見識到了王爺的厲害——

「嗯,好了,這個事,就這樣吧!大夥都散了吧,該幹嘛幹嘛去……別都楞這裏堵了門……」

她溫溫一笑,轉頭示意一直跟著的賀海去把擋門的那些人給趕邊上去。

賀海想到自家主子,從劣勢反扳成優勢,把這些人全給氣倒了,心裏不覺一笑,馬上心領神會,上來給王妃開道,將那一個個堵著門的侍衛「撥」開,嘴裏叫著:「讓讓,讓讓,把王妃堵門口,幹什麼這是……太能鬧騰了,也不怕懷王人會兒才了怪罪……」

沒一會兒,他就給清理出一道通道來,雲沁由青袖扶著往大門內走去,將其他一乾人盡數拋在身後,才不理會她們臉上那種難以置信的表情。

「不對。昨夜,你與王爺……明明沒有同房……」

寧以春追上來,終於完整的叫出一句,語氣幾乎是百分之百肯定的。

這話表明那柳莊之上有她們派遣的細作……而那些細作,估計現如今已經叫蕭縉給清理了——離莊的時候,她就聽說,莊外另外死了幾個人……

「嘖嘖嘖,寧側妃莫非有雙千裡之目,居然連我與王爺同不同房你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還是您有胡國師之能,可看透天下事?」

她乾脆轉了回來,繞著寧以春嘖嘖嘖的看。

寧以春被堵的說不出話來,這個消息,是剛剛才從那邊飛鴿傳信過來的,密信上頭只寫了一句話:莊上來一女客,住別院。

這表明,王爺根本就不可能與她圓房。

她在撒謊。

當然,這樣的密信,她是斷斷不能拿出來作為呈堂證供的。

於是,她詞窮,只能惱怒的瞪著。

雲沁就料定她拿不出什麼有利的證劇,笑的無比甜蜜,有心想酸死她,乾脆又添油加醋了一番:

「寧妹妹,昨夜裏,王爺帶我遊湖去了,這事,你一定不知道的是不是?那青池邊上的夜景啊,可美了呢!不信呀,問王爺去,昨兒個王爺別提有多高興了……」

某人果真就酸上了。

去遊湖了?

真的假的?

青池邊上,那風景是好。

王爺很高興嗎?

她要氣死了。

「後來呢,花前月下,王爺扶著我,是好一番吟詩作對,雖然我鬥大的字不識幾個,也不怎麼懂,但很喜歡聽王爺說情話。真的很有意思呢!

某人的水眸,快要噴出火來了。

有花有月,賞月觀景,還賦詩,還說情話?

「又後來,夫妻動情,水道渠成的成夫妻之禮,很自然的對不對,應該也不需要向你來交代的是不是?畢竟你只是側妃,只是王爺的女人之一。王爺愛寵愛誰,你是管不住的。你呢,消息再靈通啊,也有疏漏追蹤不到的地方……

「所以,別說的那樣言詞鑿鑿的,要是傳到王爺耳朵裡,會以為寧妹妹在背後派人跟蹤王爺,又或是買通了王爺的身邊,在私相授受的傳遞消息。

「寧妹妹,昨兒個王爺說,他最最討厭這種事。你呀,千萬別犯,惹惱了王爺,王爺越發的不想理你了……」

「你……」

寧以春氣的雙眼直冒火,渾身直顫:

「慕容瑤……」

她把牙齒咬的咯咯作響。

「應該叫本妃為王妃……品姑姑,本妃覺得,你家主子,有點尊卑不分,好在本妃乃是一個氣量大的人,不想跟她計較,下不為例。扶下去好好學學女兒經吧!本妃先下去了,你們自便。」

雲沁搶先又把人給搶白了。

寧以春隻覺心頭一團火壓在那裏,熊熊燒著,想發又發不出來,著實撓心。

雲沁不再理她,轉頭看向表情顯得有點不自然的木紫琪,笑容有點僵,顯然也被醋到了。

她權當沒看到,笑著說:

「木妹妹,那個什麼避邪湯,麻煩你讓人送到東院來。這一次,本妃受驚不小,雖然王爺已經用心好好安撫本妃一夜,終究還是怕的,得去好好休息。就不在這裏相陪了。」

雲沁揮揮手,氣定神閑的給了一個背影,將一乾瞠目結舌的女人全部扔在了身後。

客廳內,懷王府的當家人木紫琪木側妃,那俏麗的臉孔上,笑容越來越牽強,最後成了一抹苦笑。

她拚命的擰著帕子,心裏想著一個事:

王爺當真讓她服侍了嗎?

這怎麼可能?

不可能啊!

可這女人啊,說的這事有板有眼,又不像是假的。

要是假的,王爺回來一問,就能戳穿了真相?

此時此刻,她的心,酸的就像被浸在醋裏頭……

寧以春呢,氣的又想拍桌砸凳,好好一件事,原指望借這機會,把這女人給除了,怎能想到,結果是這樣的……

她身後,幾個宮裏來的嬤嬤面面相覷:她們白忙了一場,這慕容瑤輕而易舉就毀了她們的計劃。

****

走進東院,青袖馬上讓人備浴湯,準備換洗的衣裳,這是西楚的習俗,被稱之為:避邪去煞。

青袖一走開,彩姬就若有所思的湊上來,上下打量著,問:

「主子,您和王爺,當真圓房了?」

語氣是完全不信的。

懷王殿下怎麼可能輕易碰了一個細作?

這當中肯定有內幕。

「難道這還能假了不成?」

雲沁甜甜的、幸福的微笑著,臉不紅氣不喘,含羞答答:

「幸不辱攝政王之命。終於完成了艱難的第一步,王爺還說我服侍的不錯,甚得他意。日後會到東院多多落榻,到時要是再用上了攝政王給的奇葯,相信日後王爺肯定離我不得。夜夜來尋歡。」

「是嗎?」

彩姬依舊是將信將疑的,可這事,現在查無依據,是無法考證的,想了想以後,馬上轉了話題:

「先頭,攝政王那邊傳來話,您要是回來了,馬上去宮裏見他,他有重要的事交代!」

「今天嗎?」

「最好是今天!主子說,很急。很重要!」

雲沁意興闌珊的很:

「今天就不去了。剛剛從外頭回來,昨夜被折騰了一整夜的,本妃得養一養精神,明兒去吧!太乏了。」

一頓,又道:「這樣吧,彩姬,就煩先你給傳個話:就說本妃一切安好,攝政王無需掛念……哦,對了,喜訊也一併送進去吧!攝政王答應過的,只要與王爺圓房,就允本妃去見母親。這承諾,可不能賴了去。」

「這……」

「去吧去吧,本妃去浸避邪湯。省得再招了晦氣。」

她打著哈欠去沐浴池,衣裳脫落下來,那手上的守宮砂,還真沒了!

彩姬看著這情況,秀眉微皺:慕容瑤情神倦倦,當真像是初經了人事以後那病懨懨的模樣兒,不像作假——

這種模樣兒,她在攝政王身邊,見得多了,當然,她所見的皆是老攝政王寵幸婢女后,那些婢女的慘樣,一個個都被整的直不腰來,據說,都被狠狠給撕裂的。

至於少主子,從不碰女人。

對,她是知道的,如今這個攝政王是少主冒充的,而她則是攝政王賞給少主子的女人,一門心思自然全向著少主子的。

她轉了出去,尋機會,將這個消息傳了出去。

****

此刻,蕭群正在會見他的師父,暗士飛奔進來報稟,等聽到「慕容瑤已與懷王圓房」這一句,他本能的驚站起來,往外邁出步子去:

「備馬,去懷王府。」

其實,他知道,雲沁不可能會和懷王圓房。

至少現在是絕不可能的。

這當中有問題。

可他就是按捺不住。

總之,他必須將她從懷王府弄出來,絕對不能和這個危險份子待一處。

「站住!怎麼這麼沉不住氣!」

滿頭銀髮的師父在身後沉沉叫住。

蕭群站住,「老眉」是緊鎖,他摸了摸這一張臉孔,神情變的極度不耐煩。

做任何事,他都能沉得住氣,獨獨事關雲沁時,他會亂,會失常態。

「雲沁能自保。用不著你操心!你還是安安穩穩辦好你自己的事。依她的聰明,有什麼事是她對付不了的!」

師父勸解他。

這道理,他自是懂的。

可是,懂是一回事,裝作若無情的在邊上旁觀,卻又是另一碼事。

或者,這就是他與秦逍的不同的地方。

「……」蕭群會衝動,會為她奮不顧身。

秦逍,則更為理性,總能將一切安排算計好,哪怕擔憂,也會放她去冒險。

「師父!」

蕭群轉頭低叫,沉沉的,拳頭也捏的緊緊的。

「當務是急,是把胡國師找出來,把主動權拿捏到自己手上。這樣形勢才對我們有利!所以,你先別急著想把雲沁排出這一場棋局。在這個局裏,她是至關重要的。她能在蕭縉身上探到很多我們探查不到的秘密。待時機一到,你把自己的身份,以及原委跟她說明,到時,她能給蕭縉致命之擊。這是我們這邊的人所辦不到的。」

師父盤坐著,閉著眼,慢慢的捋著白須,冷靜的分析著個中的厲害關係。

「徒兒,徒兒就是不放心!」

「你怕她會愛上蕭縉,這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師父睜開眼,睿智的眼裏,是淡淡的了悟的,道。

蕭群抿嘴,不說,但意思很明顯了。

「群兒,雲七喜歡的人已經死了,至少她是這麼認為的。現在的她,暫時不可能喜歡任何人。而蕭縉喜歡的人,猶在長眠,這些年,他四處尋找靈丹妙藥,就是為了那個女人。那個男人太過驕傲,絕不會背叛他愛的女人。所以,想讓他們跨出那一步,衝出彼此心頭的魔障,就現在而言,不可能。」

「師父!」

他皺眉,似乎難以苟同,低低的道:

「雲說過一句話,人心,是最難算的。這話,我覺得極對。」

「所以,你需要早早把大局穩定下來。到時,你才有機會與她並肩而立,成為這座江山的強者。也只有這樣,你才有那個資格擁有她。否則,一切,只是空談。」

蕭群依舊皺眉,看著似冰水一般冷寂的師父。

有時,他會覺得自己也僅僅是師父的一顆棋子。

當年,他接近雲沁,是奉師命。

當年,他動機不純,卻在和雲沁深入接觸以後,就此著了迷。

他的人生,冰冷,而她,是那份叫他再也不想放棄的溫暖……想一輩子霸著,直到生命的消失。

***

此刻,城外,秦逍也得到了消息,他靜靜的聽完以後,揚了揚手,讓人退下,獨自站在柳樹下,垂眸思量了一番,心情是沉甸甸的,一股無名的煩躁在冒上來,他壓了很久才剋製住。

而後,進書房,打開密室的門,往幽深的密道走進去。

裏面,是一間一應俱備的寢室,一個白髮慈眉的老者在替床上的人看脈,一邊扶著須,在琢磨著什麼。

那是他的師父:天醫智叟,乃醫界泰鬥,妙手回春之術,以他為牛耳。

這世上,只要天醫說:此人能救,即便氣絕,也能重生。天醫若說:此人無醫,即便今日活蹦亂跳,明朝依舊得辦喪事。

天醫的本事,天下聞名。

秦逍站在門口好一會兒,才走過去,看了一眼躺在床上、面如死人、滿臉壞瘡的蓬髮女子,低聲問:

「師尊,如何?能救得醒嗎?」

「再灸幾天看看吧!」

天醫智叟放下那女人的手腕,轉頭看自己這無比出色的徒兒:

「逍兒,你真想把那孩子尋回來?你有沒有想過後果?」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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