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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特工皇后》第三十四章,夜遊,情生異愫
木紫琪一聽,楞住,再也笑不出來,咬唇,精心打扮的小臉上皆是落寞之色,一臉委屈,楚楚可憐,要惜那位爺看不到。琡琸璩曉

(其實,人家看到了,也不會心疼——人家這是鐵石心場……)

這位小美人此刻,正心裏暗自傷神,哀哀的想:

王爺這是怎麼了?

怎麼突然迷上了慕容瑤柩?

另一邊,寧以春一聽,勃然大怒,氣的摔桌子:

「一個賤婢生的***~貨,怎麼就把王爺的魂給勾了去。真是豈有此理。」

想她,可是名門小姐,而且陪嫁如此豐厚,能給王爺招來天大的利得,就不明白,王爺怎麼就一點也不將她放在眼裏,惦量在心上,她是越想越來氣,越想,心頭越順不來履。

她氣的牙直咬,在房裏發了一頓火以後,就往東院沖了去,想用一張地圖,去將那個男人,誘到自己房裏來……

叫人氣結的是,她去晚了。

****

再說東院,很安靜,沒有人去注意懷王的動向,雲沁可不會在意這個男人睡哪?

關她何事來了?

此刻,月色正濃,羅成正當值,在守夜,於林蔭道上來回的走動著,閣樓上亮著燈,偶爾有女子的聲音傳出來,淺淺的,甜甜的。

羅成一直在想主子昨兒個的那驚人之句,心下想著,主子和王爺這是搭上什麼關係了?

圓房?

不可能的事!

假的!

問題是,她怎敢這麼騙人?

難道,結盟了?

若是結盟,就意味著小姐的身份已經被戳穿!

這可不是好事。

樓上,雲沁剛剛和青袖說了一些話,因為有彩姬在邊上,有些話,全是胡謅的,白天時候,原本,她該進宮,太后體恤,許她在家多休息幾日,壓壓驚,「養養」神,再進宮複述被擄的過程。這幾天宮裏事多,不急在一時。太后說的。

她就沒有去。

此刻,時候已不在早,她在燈下閉眼假寐。

正這時,門口處,傳來青袖低叫聲:

「主子,主子,王爺來了,王爺來了……王爺今晚要宿在這裏!」

青袖剛剛要出去給小姐弄點宵,因為小姐問,那燕窩好了沒有,走到樓梯口的時候就聽得那八姑姑在底下與人說話,八姑姑笑著說:

「王爺如此掛念王妃,看來王妃福氣來了。」

蕭縉則在答:「八姑姑,您年紀大,且去睡吧!」

「不打緊的!」

儘是一些家常話。

她聽著心裏就一驚,連忙回去報信:這一次來的肯定是真的了,是故,語氣顯得格外的緊張。

小姐這幾天在外頭髮生的事,她已聽小姐私下說了一個大概,曉得這王爺啊,已經和小姐建立了戰線聯盟,所以,小姐扯了那麼一個謊,王爺估計不會拆穿,不過,可能還是會來算帳的。

小姐自稱已經不是姑娘身,而不是堅稱自己還是清白之身,那懷王會怎麼想?

不管怎麼樣,表面上總歸是夫妻,是男人啊,誰不把這事當回事?

戴綠帽,誰都不愛的。

男人,都是愛面子的。

她怕王爺找小姐麻煩,對這個人,存著不信任感——在柳莊,王爺可是實實在在把小姐給算計了。

雖然她沒親眼瞅見那個過程,但聽得小姐說的那些話,就知道那過程必是驚險無比的——懷王的心,深的無比。

雲沁呢,聽得這麼一叫,瞅了瞅邊上侍著的彩姬,這奴婢原本不信她和懷王真圓房,這會兒,那眼神,算是信了。

她一笑,帶著一身的瓊花香,從貴妃榻上起來,長長的裙擺拖地,往外而來。

剛剛,她在琢磨一些事:

比如:昨天,蕭縉急色匆匆的出去,是不是因為國師一案有了新的案情發展。

她在想:得讓這個男人同意讓她參予進這個案子去才好,這樣子,她就不必時不時出去扮司六——要是讓他發現自己是司六,肯定會生出其他不必要的麻煩來。

可是,她得用怎麼一個理由去說服他加入進去呢?

畢竟一個女子去查案,有點不正常。

另外,還在研究一件事:她要如何進宮,如何見到老皇帝,又該從誰手上下手?

思來想去,她把目光沒鎖定了某個人。

她覺得出動柔妃,太過於冒險。

她制定了一個計劃,但,得和蕭縉商議一番,好好的溝通溝通,再周詳周詳,看看如何把計劃設計的萬無一失。

正巧,人家倒是來了,嗯,正合心思,她不覺笑起來,輕快的,又是愉悅的,這樣的情緒反應,比較像剛剛有過恩愛的「新婚夫妻」,語氣更是驚喜的:

「真的呀,我正在想他呢!來的好!」

說著,抿嘴一笑,做戲給人家看。

蕭縉走上來的時候,正好聽到這一句話,心裏則在想:被這女人的念著,準沒什麼好事!

「王妃就這麼離不得本王麽?」

未進門,他淡淡反問起來。

下一刻,絲髮斜綰,珠花貼鬢,雪裙飄飄的女子帶著一陣清幽的瓊花香,迎了出來,那肌膚似凝玉,那眸子如寶石,那朱唇似春霞,滿面春風,笑意融融的:

「可不是,還想著昨夜遊春事,真是意猶未盡呢,王爺,何時您有空,我們再去踏春尋芳呀……唉,玩的不夠儘快!」

意猶未盡?

蕭縉想到了昨夜那劍拔弩張的情景,想到的是她「舌戰群儒」的炮景:她這是打的意猶未盡,還是陳詞激昂辨的意猶未盡?

他不由得唇角勾了一下,忽然想,他朝得尋個機會,好好與她切蹉一下,昨夜隻初初對了幾招,還沒盡興,也沒有她真正的底細給試出來。

他想了想,馬上想到了一個主意,轉了語調說:

「王妃想盡興很容易的,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夜吧!本王帶你去鬧市走走,你來自偏遠小山,不識繁華,本王現在有時候,可帶你一同前往洛京的熱鬧夜景,那比遊湖會有趣的多……」

她把昨夜驚險的過程,說成了遊湖,那他就陪著她編下去。

這一編,就是承認了昨夜,他們有過歡好。

這一編,就是告訴別人,他們已經是夫妻。無聲的默認,比刻意的證明,更有說服人心的力量。

至少,看在彩姬眼裏是這樣的——這女子,暗自詫異著,沒料到慕容瑤外頭去了一趟以後,會促成這樣一件「好事」,好奇怪。

她總覺得不太對勁。

雲沁一怔,沒想到他會應下來,不由得多瞟了一眼,見他一臉認真樣,不免喜叫出來:

「真的呀!」

她雙眼一發亮,便有一層層的波光四射……

無疑的,這女子本身就帶著一種妖魅似的美,很能令男人生出憐愛之心。

蕭縉點頭,冷靜的看了一眼,指指她身上那一件寬鬆的裙子,穿出了一身慵慵懶懶的嬌媚之色:

「去換了!穿的簡單一些。」

「哎,好好好。我馬上去!彩姬,去挑衣裳,要裙擺短一些的,青袖,過來綰髮,隨意一點,別梳的太貴氣了。」

她歡天喜地的進去了,就表面看上來,好像她與他,當真是一對恩愛的新婚夫妻!

事實上呢,不是!

一切只是表面文章。

他從沒想過,有一天,他會欣然的和別的女人假扮夫妻。

在這個世界上,有很多物和事,都是虛假的,虛而實,實則虛,不過,能和這麼一個聰明的女人一起演對手戲,這滋味,倒也不錯。

他似乎有點樂在其中的。

之前,他和她皆套著偽裝,如今,也許,他們還是不夠坦誠,還是彼此防備的,但總歸是在同一條船上,在互利互惠的前提下,他們可以同進退,暫時,是可以彼此信任的。

女人進房去,蕭縉隨意坐下,鼻子裏撲進一陣陣異樣的瓊花香,腦海裡浮現了一些過去的情景。

不論是南燕,還是西楚,瓊花,是一種最為尋常的花種,民間女子都愛用瓊花為入浴香料,或製成香囊隨身而截。

他喜歡這種花,與生俱來的喜歡,更因為,心愛女人身上有過這種香:五年前,他在這種花香裡,生平第一次有了那刻有銘心的夫妻之歡。那時,他看不到她長相,隻聞得那一身香。所以,五年來,他越發癡迷上瓊花。

此後,每番聞得這瓊花香,就會想起那些舊事……想念那個人的低低輕喚,想念那人柔軟的身子,在自己懷裏軟成春水,將他淹沒其中,承受著那一***的躁動,在躁動中開出幸福的花。

只是,那花,謝的太過匆匆,成了殤。

而今,他的王妃,好像也迷戀著瓊花。

他怔了一下,忽然的,就想念起那個人,太想念……

想的都心疼。

「走了!」

不一會兒,她出來了,穿的很省凈,杏色的裙,發斜綰,隻綴一朵珠花,很漂亮:一朵帶刺的瓊花。

他轉開頭。

思念愈濃。

心骨痛。

這麼多年來,他從不與女子同遊,今日第一次破例,同行的那個人,卻不是那個前世所衷、今世為妻的女子。

那感覺,是有點古怪。

突然間,他有點無從適應。

****

洛城的繁華由來已久,作為幾代皇朝的政治中心,商貿中心,它體現出的是整個王朝的精神面貌——聽說十八年前,金氏初滅時,楚帝殺人無數,致令整個皇城,人人自危,城中百姓,一吃了晚飯,皆吹燈上床,哪個敢出來遊夜歡鬧,一個個但求平安。

十八年治國,洛城盛景重現,繁華之景更勝當年。

只是,這樣的盛景似乎一直浸淫在一種風雨欲來的危險裡,或有一天,鋪滿這夜市的會是一片銀甲,一地屍骨,滿城血色,將染紅這錦城如畫。

出來的時候,彩姬跟了出來,蕭縉呢,隻帶了一個嶽離,楊固沒見著,不曉得跑哪裏去了,也許是辦案。

蕭縉原本是不想帶任何奴婢,他也知道她身邊的人,多數全是眼線,跟著,說話,太過不方便。

彩姬當面跪了下去說:

「請容奴婢跟著,主子身子金貴,要是再出一些意外,攝政王一定得將我們一眾全給打死了去……」

蕭縉點頭說:「不能帶很多人,問你們家主子吧,看看到底帶誰一起出去!」

雲沁選的是彩姬:便由著她跟從,省得她懷疑。

臨出門,蕭縉讓人備了馬車,雲沁站定在原地,眼珠子滴溜溜轉的飛快,遲遲沒上去,目光貪婪的看著那匹漂亮的駿馬,渾身血紅髮亮,恨不能飛跨上去。

蕭縉見狀,問:

「怎麼,你會騎馬?」

戒嗔師太是名將之後,擅騎不是怪事,身為她的徒弟,能騎也不是奇事。

「嗯!」

她並不掩飾。

「想騎?」

「可以嗎?」

蕭縉劍眉一挑,慕容瑤一再的帶給他異樣的感覺。

她的才智,她的膽識,她的功夫,她的嬌與媚,她男子似的颯爽,無不讓人欣賞,想不到,她還跟他一樣,愛騎馬,瞧她雙眼發亮的樣子,或者,還懂馬。

他想了想,回頭對嶽離說:

「去給王妃備馬!」

「不,我想騎這匹,這匹好,汗血龍駒,我喜歡!」

她興奮的說。

「這也知道?」

他皺眉,側以一目。

她果然懂馬。

汗血龍駒,產自另一個神洲,這一匹,是他作為使臣出使那邊時,親自挑選的當地名駒,一般人,只會認為它是土生土長的西北高原馬,而不是那中驍勇的戰馬之神,一般的馬販子尚有可能辨認不了,她卻一眼叫破。

「知道。它不是西北高原馬,你看,區別在這馬尾上,長了一大截,而且尾毛顯粗;皮厚,堅如剛石,四肢則更為高健,比一般的高原馬大了一個輪廓,性子極烈,極難馴。在戰場上被稱為驍勇馬神。」

一直陪在邊上的嶽離,忍不住投去一瞥:慕容瑤越來越叫人刮目相看——一般女子,哪會去了解這種東西——忽然覺得,她與王爺,根本就是恐怖絕配。除了身份不明,其他地方,這女子配得上做王爺的女人。

「好眼光。好學問。」

蕭縉贊了一聲,像是不經意的問:

「哪學來的相馬技術!」

「小時候見過一匹。聽馬主人跟我說的!那時候小,偷偷的騎,結果,差點帶摔死。對此,我記憶深刻,沒齒難忘。」她饞著嘴想摸上去,哎瑪的,雪亮雪亮的,真叫人饞。

那馬王可驕傲著呢,就像它的主子一樣,冷眼一睨,轉開頭,揚起後腳就踢,好在她反應夠快,急急就往邊退了開去,吃到了一口灰塵,那長長的紅尾巴那麼一甩,饒是她蹦的老遠,還是給甩開了,臉上一陣毒辣辣的疼……

「見鬼的,脾氣怎麼都這麼烈。能讓別人騎,就不許讓我碰一下,喂,你是畜生,怎麼也這麼勢利?」

若非地點不合適,她一早就跳上去:如果不能將它征服,那她就學武則天,將這廝給宰了!

蕭縉原在若有所思:一般人是騎上不汗血龍駒的,她嘴裏的馬主人,會是誰?

她小時候,明明在窮山溝裡過日子,怎麼可能和那種騎得起汗血馬的人有什麼牽扯?

除非,她的身份也是造假的。

想到這裏,蕭縉的眉心一動:

這就顯得分外有趣了。

如果,她不是慕容家的女兒,又會是誰?

這種可能性存不存在呢?

他凝神看了一眼,在斟酌,在聽到她說了這麼一句以後,忍不住想笑,看著她瞪圓臉悻悻的樣子,沉悶的心情,莫名就輕快。

這樣的輕快,前世有過,今世,也有過,五年前……

記憶有點遙遠。

這五年,他忙的不知道何為輕快,也不敢有輕快。

「赤鷹不愛別人碰!」

蕭縉說:「你別摸。小心被踢到。這傢夥的腳蹄子,勁道很大……能一腳把一個大漢給踢半死。」

「赤鷹?」

「它的名字!它跑起來,比鷹還快。」

蕭縉拉著馬韁,跨了上去,輕輕撫了撫馬頭,低下頭去在馬耳邊上說了幾句,那傲驕的大傢夥則側著頭張望,好像還真能聽得懂人話似的,馬嘴不住的噴氣兒。

此刻,紅馬,杏衣,色彩上,相映成輝,將王候的優雅與尊榮盡數彰顯,微帶笑的模樣,有點一年前那種痞痞的調調,這樣一種風華,與昨夜,又判若兩人。

她細看,嘆,這是妖孽。

「好了,我跟她商量好了,讓你坐一下。來……」

她還在想,他忽伸出手來,一把拎住她的胳膊,那麼輕輕一提,就將她拎了上去。

雲沁沒有作好心是準備,正在想如何報這一尾巴這仇呢,人就騰空而起,砰的一下,就撞到了一堵肉牆上。

哎瑪,那是肉嗎?

分明就是石頭。

「嘶!」

鼻子,撞的是滋溜溜的發酸……

她忍不住摸鼻子,一股男人味鑽進來。

「抱緊了,要是被甩下去,被摔一個頭破血流,到時別怪我沒提醒你!」

一聲大喝,馬蹄揚,慣力強沖之下,還沒有坐穩的她,除些就被甩了下來!

「呀!」

一記驚呼,她本能的去勾住男人那腰肢,一陣淡淡的皂角的味道,清冽撲面來,受到驚嚇的她,心頭一陣驚跳狂躥。手臂間鐵桶似的腰,就像是被烈火燒燙的一般,灼灼的顯示著可怕的力量,令她幾乎將這個男人給推開了去。

不喜歡和別的男人,有這麼近距離的親近。

太不喜歡。

可是,速度太快。

夜風在耳邊呼呼而過,夜色如流水般往兩邊倏然而過,那麼快,顛波的又是這麼的厲害,為了小命著想,她好像只能這麼抱著他——

雲沁感覺這滋味,好怪,怪透。

這樣子騎馬不是沒有過,小的時候,她經常這樣子抱著秦逍,不過後來,騎會了,就再沒有和他這麼親近的共驃騎過,總覺得這樣子,太過親近。

王府門口,嶽離看得目瞪口呆,他們的爺啊,從來不讓任何女人碰過他的馬,據說,戰馬,叫女人一碰,就會晦氣;如今共騎一匹,那更是沒有的事呀,今天王爺有些反常啊——

「哎哎哎……」

彩姬急叫著追,王爺把王妃給帶走了,那她該怎麼辦啊?

「管家,去弄匹馬來給彩姬……」

嶽離斜眼看著,懶懶吩咐,心下明白王爺是想和慕容瑤單獨說話,那他就配合一下,把面前這個細作給調開一下。

****

蕭縉沒帶女人騎過馬。

一個都沒有。

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

前世,他在馬場養過幾匹,閑來就往馬場溜達幾圈,肆意狂奔,會是一件很有快感的事;後來認得琉璃,原想帶她去騎的,一次次,總是陰差陽錯的錯失機會,總是不能如願去嘗嘗迎風馳騁的感覺。

至於今生,沒一個女人能入他眼——

別人說,是他眼界太高。

其實,不是。

今天,他就破例。

又是破例。

那是怎樣一種感覺?

他沒辦法形容。

帶她一起迎風馳騁的念頭,跳出來的時候,是那麼的快,他沒有多想,一切已開在開始行動,等她將雙手圈住他的腰時,周身冒上來的那種柔柔軟軟的感覺,怪死——女人,還真是水做的,花做的,又香又軟,足能將人纏死!

古來皆說,柔能克剛:女人之柔,可克男人之剛。

他的心,有那麼一剎那的亂跳,失常,失去了往常的冷靜。

這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對於女人,在這個世界,他從沒有動過心,能叫他心動的女人,存不存在,還是一個未知數。

對於這個慕容瑤,他有的是一種獵奇的心態。

肯定是這樣的。

她身上藏著太多讓人解讀不了的迷團……

他帶她出來,是想更好的透析她,深入的挖掘她,徹底的控制她。

是的,這就是他的目的!

他不覺得,自己對這個女人會生出異樣的感覺。

那種吸引,不算是吸引,是欣賞。

她的不凡,值得他欣賞。

僅僅只是欣賞。

他一再的對自己這麼說:

這樣的欣賞,很正常。

除此之外,再沒有其他。

*

隔著一條河,不遠處,就是全城最熱鬧的地方,燈火通明,人來人往,夜夜宛如是在鬧元宵。

在這裏,各種酒肆飯館,各種五花八門的雜耍,各類小買賣的行當,都在街道上擺著,吆喝聲,討價還價聲,歡聲笑語,在這裏響著,一陣陣直上蒼穹。

人生各有百態,人生各有百味,每個人都在屬於自己的人生道路上走著自己的路。這是一種簡單的百姓生活——

洛京城夜生活,挺豐富。

「下馬!」

蕭縉終於放慢了速度。

他能感覺到身後的女子,在最初,雙手是僵硬的,若不是怕被甩下去,只怕早就收回去,後來漸漸柔軟自然,最後乾脆就將她的臉貼在了他背上,隔著那薄薄的兩層衣料,他能感覺到那圓圓的臉膀子,就這樣靠著——那地方,宛似被火在烤似的,奇怪的焦燙起來,把他整個人都被了起來似的,有點口乾舌躁。

這種感覺,危險!

他有過一次失控。

五年前,在琉璃身上,一番熱血噴張,無法自控,最後,幹了一件「禽獸」事,把她「吃」的差點骨頭都不剩……

他的心,詭異的突跳了一下,這樣的躁動,怎麼又翻上來了。

他覺得有點熱,貼的太叫人覺得不舒服。

轉頭,他毫不客氣的將她的臉拍開:

「哎,敢情兒你還抱上癮了!下馬了!」

沒一點女人的矜持。

他想表示一下鄙夷,但,最終,只是皺了一下眉。

「……」

那張怪裏怪氣的俊臉,近矩離的出現在雲沁面前,男子的氣息,也撲到了她眼面上。

她條件反射的避,無語噎了一下,若不是怕頭髮吹亂,她才不會貼著:

「有什麼好抱的,石頭似的**的,抱著我還嫌硌疼了呢!」

沒等他先下馬,她以一個漂亮的鷂子翻落下馬去,沒一點點彆扭害臊,只有報怨。

「你這是在誇讚嗎?」

他的心情,並不因為她的嫌惡,而不快,反而生出一絲異樣的高興,背上的異熱也消退了,風鑽進衣服,帶走了那些古怪的悸動,感覺恢復正常。

雲沁白白眼:

「你這是什麼耳力?」

「**的,證明我平常練功卓有成效……」

他也翻身,拍拍馬頭,讓它自己去尋草吃。赤鷹往柳樹下走去,那邊有些嫩草,碧萋妻的……

「蕭縉,我發現你自我感覺不是一般的好。」

她瞪他,撫了撫發,嬌脆著聲音,那光景,看在別人眼裏,卻像是在撒嬌。

「我,素來自信滿滿!」

蕭縉扯扯嘴角,轉身,一甩袍袖,沖河對邊瞅了瞅,那邊,燈紅酒綠,熱鬧的氣息一陣陣傳過來。

他從她身邊越了過去,往那邊走去。

「也是也是。懷王殿下做什麼事兒都是算計好的。當然自信滿滿!瞧瞧啊,昨兒個,我一不留神,就叫你給算計的來,連渣都沒剩了……」

她咬牙叫了一聲,跟上,左右好奇的看著,走的很慢,心裏則在提醒自己,以後面對這個男人,一定得多多留神,必須防著。

他沒理,走了好一會,漸漸進入鬧市,已開始有一些夜鋪,一陣陣叫買叫賣的吆喝聲迴響著。

又走了幾步,他感覺身後的人,沒跟上來,便打住,猛的回頭,見那丫頭慢悠悠的,已忘了剛剛在鬥嘴:四處張望,時不時往停下來看看問問,小臉蛋兒,有喜悅之色,不過,不是那麼明顯,若真是來自山野鄉間的丫頭,見得這種少見的繁華夜鬧,早已經被吸引的忘乎所以了,而他卻在她臉上看到了這樣一種表情:馬馬虎虎,還算湊和。

她並不像那些鄉下丫頭片子那樣,充滿新奇感,只是用一種極為冷靜的目光在審視這裏的一切,或者是在對比。

這樣的她,真是讓人好奇。

她到底是誰?

真的是慕容家那個遺棄在外的女兒麽?

方真大師的話,猶在耳邊——

這個女人,難道真會和他梆上一輩子嗎?

雖然,他不討厭她,可是做夫妻,不能……

他的心,容不下。

蕭縉微微皺了一下劍眉。

這輩子,他從沒想過要另外去喜歡一個女人。

真沒這種打算,也沒那種想法。

他的心,早被人給鎖住。

她不是那個解鎖之人。

可她,的確很有味道——

很對他的胃口——

嘰嘰歪歪雄辯的時候,渾身上下光彩四溢,洋溢著一種勃勃的力量。

正在泥人鋪上看彩繪泥塑的雲沁,注意到了這樣一種打量的目光,帶著研究之色,似要將她裡裏外外看透,不由放下了手上泥塑,跟了過去,忽露齒一笑,吹氣如蘭:

「蕭縉,你把我帶出來到底有什麼目的,說吧!」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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