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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緣路》033 再得秘寶
自從藏經樓開啟了演武場後,羅英嫡在藏經樓的時間就分成了兩截——先在演武場中練武練劍、隨後下到一層繼續整理各類藏書。

不過,羅英嫡今天的目的顯然不是為了進一步整理藏書,而是把之前扔到一邊的各種涉及魔功、邪功的典籍找了出來,然後開始粗略翻看。

與白德義的那一戰,讓他對自己之前的偏執有了一種幾乎稱得上是刻骨銘心的悔恨,故此他下定決心再不能被這些魔門弟子欺騙。

所以羅英嫡現在的狀態就是:好讀書不求甚解!

不一會兒,羅英嫡就翻到一本名叫《魔教真解》的書,其中詳細地描述了《魔教解體**》的習練方法以及層次說明。

羅英嫡自然是對習練方法直接略過的,但是有關於層次說明的部分則是看了個詳細。而他也由此知道似白德義那種渾身碎裂似的,乃是解體**中的最低層次。

以白德義為例,他每一次施展這種解體**,都要損失大量的氣血,可以說是不到迫不得已是絕對不會使用的保命招數。

而這解體**若是習練到高層次,只要自斷一根手指就已然足夠人逃遁千裡之外。而練到最高層次,幾乎是只要有血氣外放,即可隨意逃遁,當真是一等一的魔功,與道門正統中借五行之物而仙遁的五行遁術也不遜多讓。

「想不到魔教功法竟然也是如此厲害,看來之前小覷魔教功法的確是我偏執了。」羅英嫡一邊記錄,一邊反思己身。

想清楚此節,羅英嫡又想去查那千魂幡,只是找了十來本也不曾尋見有任何跟魔教法器有關的典籍。

「還想看看那所謂的千魂幡有什麼限制,不想翻遍了樓裡的藏書也沒見提及絲毫,當真是可惱的很。」

羅英嫡正沮喪時,身邊忽然有老人聲音傳來道:「少君此話卻是說錯了。不論是道門法器、亦或者是魔門法器,想要弄明白其中道理,就得先學製器之道。似這等高深的學問,又怎是在這一層能習得的!」

羅英嫡先是恍然大悟,隨後卻是心裏猛然一跳,卻是他已然察覺到老人話中深意,頓時連聲問道:「敢問老人家,那我要登上幾層才能習得這煉器之術?」

「不知道、不知道。」老人卻是帶著笑意搖頭道:「可能是三四層,也可能是五六層,我一個小老兒又如何能知道。不過,小老兒倒是清楚一點,只要少君繼續潛修,想來看見這些寫有煉器之道的藏典也不用多久了。」

老人說的雖然迷迷糊糊的,但是羅英嫡卻是聽出了老人話裡的真意——乃是勸他不用心急,待修為深了,那些典籍自然會出現在他面前。

想到這,羅英嫡不由地對這藏經樓又多了幾分重視之心。

又翻看了幾本書,羅英嫡正漸漸感覺不耐煩時,終於找到了自己最後一個問題的答案。

「魂珠,色白而枯,乃魔道妖人取生魂無數,秘法煉製而成。」

雖然書中的介紹只有寥寥數語,甚至某些地方還語焉不詳,但是羅英嫡卻幾乎可以肯定這魂珠必然就是冷清秋搶走的東西。

「我當時就奇怪,那白骨巨人分明是白德義那賊子驅動百鬼大陣後凝聚而生,又如何能算的上是妖物,又怎可能會是妖丹!如今看來,這魂珠以生魂淬鍊,其中必然有冤魂無數。若只是放在百寶囊裡也就算了,若是她拿去煉器、煉製飛劍,只怕就要出事。」

羅英嫡想到這,卻是又記起來藺湘竹對待冷清秋的詭異態度,心裏不免又有些揣揣:「算了,這事情還是讓大師姐去處理為好,我還是不要去參合了。」

一晚時間很快過去,第二日羅英嫡方做完早課,正打算再調息一番,不想卻已然聽見門外有對話傳來。

「大公子還在房裏入定麽?」

「可不是。大公子可是親傳弟子,修為必然是不俗的,入定想來也比旁人要長上許久。」

「父母官老大人和天使已然在廳中等候許久時間了,若是再不去……」

「不去又如何。咱們大公子可是仙人,讓他們等等又怎麼了!」

羅英嫡耳力雖然沒有順風耳的程度,可是幾丈方圓的距離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的。此時聽得門外的僕人小聲議論,心中不免一沉。

他昨日聽羅雲說過,這些下人大部分倒是官府前些日子遣來的,對羅家這些主子也就是表面上恭敬,私下裏卻是多有閑言碎語。

他原先還不在意,可此時這些守在他門外的下人也敢這般議論,他又如何能有好心情,頓時喝斥道:「門外何人聒噪!」

他堂堂近二脈修為的修仙人,此時含怒喝斥,那等威壓比之昨日對付那公公時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門外的四人頓時就被這一聲嚇破了膽,根本沒人站的住,全數都癱倒在了地上。

不過他這一喝,卻是也把宅邸裡的其他人驚動了。不一會兒羅雲便急忙走過來,見到房外躺著的幾人先是一愣,隨即嘴角卻是扯出一個嘲諷笑容,但他很快就收斂精神,帶著莊重神色進得房裏,恭聲道:「大哥早課做完了?」

羅英嫡卻是懶得應酬的,直接問道:「聽聞官爺和天使又來了,這回又是因為何事?」

昨日他才立過威,他可不信這些凡人還敢再來捋虎鬚!

「昨夜大哥入定太深,卻不知道咱們城裏出了大事。」羅雲此時說起,語氣也是不自覺就變得異常沉重:「府衙裡的公人死了十幾個,不過這還不算什麼,關鍵是昨日選出來的幾個秀女被強人擄走了。」

「秀女?」羅英嫡先是一怔,隨即面色一沉道:「這事理應是官府的事情吧,幹嘛來找我?我又不是官差。」

羅英嫡這話說的無情,但卻是如今人、仙之間的默契。除非是有妖、魔作祟,否則各修仙門派門下弟子是斷然不會在凡人面前出手的。

即便是皇權更迭也是如此!

所以說區區幾名秀女被人擄走了,其中又沒有他羅家的女子,他不出手才是應該。

羅雲卻是喟嘆一聲,道:「大哥說的極是。只是那公公卻是執意要請大哥往縣衙走一趟。」

「哦?」羅英嫡聞言一怔,眼中不由閃過一道精光。

昨日兩方基本上已然是撕破了臉,那公公又不是個蠢人,如今還敢找上門來相求,必然是有自己的底氣的。

羅英嫡也不是那種狂妄無邊的人,心裏稍微想想,也就有了計較。

「也罷,我便去見上一見。」

羅雲見狀大喜,待羅英嫡梳洗完畢,連忙在前引路。

李德安這會兒已然是有些心急如焚了,這會兒見羅英嫡從後院過來,直接就撲倒在地,大哭道:「仙長,仙長,救命,求你救老奴一命啊!」

他昨夜幾乎是一夜未睡,嘴角都急的起了三四個燎泡,心裏頭說是如同火燒也不為過。

羅英嫡卻是有些不習慣這場景,不著痕跡地就閃開了,自顧自地找了個地方坐下,以不疾不徐地聲調道:「公公何必如此?你我之間仙俗有別,我即便想出手只怕也是不能。」

李德安見羅英嫡接腔,心裏頭不由地就生出一股喜色,連忙一股腦地爬起來,道:「不會的,不會的。那賊子不是凡人,正是要仙長出手才對!」

「哦!」羅英嫡雖然已然隱約有所猜測,但此時他仍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神色,道:「何以見得?莫非那人用了什麼鬼魅法術麽?」

李德安聽了,頓時猶如大頭娃娃一樣狂點頭不止:「仙長說的正是。昨日那賊子正是會妖法的。就那麼一揮手,我帶來的那些侍衛就暈了一大片。還有那個招魂幡一樣的東西,看起來小小的,可就是這麼一揚,就把那兩個秀女捲走了。」

雖然李德安說的亂糟糟的,但是羅英嫡卻還是聽明白了。

若李德安所說不假,那麼昨日闖入縣衙的必然是哪家魔教支派的弟子無疑,這李德安來請他出手倒是沒有半點差錯。

關鍵是李德安又說了什麼招魂幡,這卻是讓羅英嫡留上了心,他卻是想到了從他手裏用解體**逃遁走的白德義。

羅英嫡此時又思忖道:「若是這白德義直接出手收百姓生魂,我還能想的明白。可他擄走秀女又是為何?」

羅英嫡又沉吟得半晌,心中卻是在猜測這人出手的目的。只等那李德安等得眼睛都要爆出來了,羅英嫡才點頭道:「既然如此,我便隨公公走上一遭看看具體如何。」

一行人很快出了羅府,隨即立即轉向縣衙。

縣衙如今也是狼藉一片,雖然算不上是斷壁殘垣,可門窗毀壞的卻也甚是嚴重。雖然看不到明顯血跡了,可空氣裡依然有著難以掩飾的血腥味,顯然昨夜死了不少人。

「兩位秀女原本是住在一幢獨院中,外面有一營侍衛共三十六人守衛。只是那妖人一來,便放出許多厲鬼,殺了許多守衛。後來又用那厲鬼強行破開了早年宮裏的供奉賜下的幾道符籙,這才擄走了兩位秀女。」李德安邊說邊一一指出昨夜發生的一切事宜。

羅英嫡聽得有宮裏賜下的符籙,卻是忽然心中一動,道:「你且將那符籙拿來我瞧瞧。」

李德安此時基本已經是六神無主,羅英嫡別說是要符籙瞧,就算是要他把家裏藏的所有財寶一起拿出來也不會眨半下眼睛。

吩咐一句後,不過是轉個身的功夫,立即就有侍衛匆匆地取了符籙過來。

說是兩張符籙,此時卻只剩下一張半——一張已然被損毀的極為嚴重幾乎就是一張破黃紙,而另外一張卻是還算完好。

羅英嫡只是微不可覺地向著符籙裡輸入一些真元,這符籙頓時就有了反應,生出一個金色的光罩將他的手掌包裹起來。

羅英嫡見狀,心知自己這回怕是無意中撿到寶貝了,頓時心裏一陣歡喜,連忙又加大真元的輸入。

隨著羅英嫡輸入的真元越來越多,這光罩也越來越大,不一會兒便包裹了羅英嫡全身。

更關鍵的是,羅英嫡分明能感覺到這符籙明顯比他之前的那個護身玉佩的品級要高,而護身很可能只是它所有功用裡最低微的一項!

據他所知,天師符可是真正稱得上是變化無方,奧妙無窮啊!甚至一張上品級的天師符已經算不得符籙,而是一件低級的法寶!

而羅英嫡手上的這一張便是這樣一件寶貝!

李德安此時卻是看著這個變化,就連眼都看直了。

羅英嫡此時卻是不再輸入真元了,也不問過李德安,直接就把那符籙收進隨身的百寶囊,點頭道:「這符籙應該是天師道的哪位前輩高人早年書就的天師符,可惜內裡靈氣已然被那些厲鬼衝撞的完全失盡,這才失了功效。你們留著也是無用,我便留下來了,待會找那妖人還用得著呢,我拿走沒什麼妨礙吧?」

李德安雖然覺得心疼萬分,但是這個時候羅英嫡已然是他最後的指望,別說一張符籙,就算是兩張也只能讓羅英嫡拿去。更何況羅英嫡已經說了,這符籙是找妖人用的,不論是真是假,他李德安也沒拒絕的道理啊!

故此,李德安諂媚著臉,故作疑惑道:「仙長說的什麼話,老奴怎麼聽不明白。宮裏賜下的兩張符籙,昨兒個夜裏就被那妖人給弄壞了,又哪來剩餘的。老奴不知,老奴實在不知。」

見這閹人識趣,羅英嫡這才將那符籙又取出來,依照自己記憶中的法訣,將真元輸入那符籙中,而這符籙頓時從羅英嫡手掌上飄飛而起。

只是這一次這符籙雖然也顯現出一個光罩,卻只是小小的巴掌大小,僅僅包裹住了符籙本身。

羅英嫡見狀,又捏著法訣默誦真言,臉色莊重,顯得十分肅穆。

李德安不明就裏,隻當羅英嫡是在施展奇術,實則羅英嫡只是在祭煉這符籙以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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