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雖然沒有什麼潔癖，但每每想到或許以後也會有那個男生的口水通過這種方式進入自己的嘴裏，依舊還是會感到有些噁心和不適。

但不知為什麼，剛才在她覺自己喝的水居然是許默曾喝過的後，不但沒有任何不適的怪異感覺，內心居然有些小小的竊喜和甜蜜。

就像偷偷藏了糖果的小女孩，捨不得放手卻又擔心被人現。

看來就算再怎麼強作冷漠，自己果然還是放不下那份心思……黎離，你已經無可救藥了。

「是貫氣於空。」許默趕忙提醒道，任憑黎離這麼混亂下去，只怕今天的訓練也就湯了。

「對，是貫氣於空。」聽到熟悉的武學名詞，黎離總算冷靜了少許，閉起眼睛做個深呼吸，暫時不去想剛才那令人臉紅心跳的一幕，整理了一下思路道：「我之前說過，貫氣於空就是所謂的內力外放……儘管理論上任何有氣穴的地方都可以外放內力，但由於人體脈絡的結構，只有從手腳等末端氣穴放出的內力才會保持凝聚而形成集中的殺傷力，其他氣穴的內力外放僅能向體外延伸少許距離，雖然不能用於攻擊，但卻可以用於防禦，特別是對那些水火毒一類的攻擊有著很好的隔絕作用。」

為了使解釋更直觀，黎離從一旁搬過了早已準備好的演示工具。

那是這座小體育館內本屬於一個跆拳道社團的東西，組合鐵架加專用木板，用於平時專門訓練或是對外宣傳時做破板表演。

看到這套東西，許默就不由得想起初中時看過的一次跆拳道表演，當時台上那黑帶高手嗷嗷怪叫著連續破板的英姿著實讓他激動了好久。

不過現在以他看來，這種經過特殊加工，美其名曰保護使用者不受傷害的木板實在有些糊弄人嫌疑，習武最終習出的就是破壞力，要是打個木板都能受傷還習個屁的武，拎塊板磚就什麼都解決了。

話題扯遠了，儘管這種專用木板對於末日碎片能力者來說實在跟爆米花沒什麼區別，但用來一些特殊技能的測試，效果還是很靠譜的。

以黎離目前體內的橙色碎片能量總量，一個小小的測試自然不需全力而為，輕描淡寫揮手間，半米以外的木板已是應聲而碎。

「事實上只要有足夠的內力作為支持，貫氣於空只是個水磨工夫……但有一點我要說明的是，儘管貫氣於空有一定的殺傷力，但你最好不要把它當作那種氣功波來用。」

為了證明自己的話，黎離再次堆起兩摞木板，分兩次釋放出相同的能量，一次距離最上層木板一尺高度，另一次緊貼木板。

差別很驚人，同為五張木板，隔空勁那摞隻碎了第一張，第二張略有少許裂紋；而緊貼木板勁那摞卻是一碎到底。

「為什麼會這樣？」許默撿起一塊碎片，不解問道。

「內力是一種很特殊的能量，它在固體中傳遞時不易消散，但在氣體中卻消散極快，正因為如此，修鍊到貫氣於空境界的武者，都是用這種方式通過直接接觸將內力打入對手體內，以達到內外雙重摧毀的目的，很少有人會隔空勁，畢竟那是一種極為浪費又沒有效果的無聊舉動……要玩遠程攻擊還不如乾脆用槍。」

在詢問了幾個小疑問後，許默決定自己試一下，正像黎離所說那樣，有著足夠的橙色碎片能量支持，他的貫氣於空一次成功。

這也就意味著，在不動用「零爆」之類連鎖技能的情況下，他的普通攻擊威力至少提升了兩倍還多……沒錯，雖然「貫氣於空」一次可以打出的橙色碎片能量威力還抵不上許默的一記重拳，但畢竟它是透過表面防禦直接作用於內部的，任何生命體的內臟都不可能比表皮更結實。

見許默如同得到新玩具的孩子一樣樂不知疲的反覆打著木板，黎離也忽然感到內心慢慢溢出一種淡淡的幸福感。

是了，自己此刻能留在他身邊，感受著他的關懷，幫他一點點實現他的夢想，不也是一種幸福嗎？何必非要強求一個女朋友的位置和名分，而去讓他為難呢？

黎離，該知足了，比起過去那個一無所有的你，現在的你已經從他那裏得到的很多很多了……再想要更多，你又有什麼可以拿來給他的呢？單是現在的你都已經永遠也還不起了。

跟著他，用你的一切去為他實現所有的願望，看著他開心快樂，黎離，這才是真正可以屬於你的幸福啊……

最後一個心結就這樣在毫無徵兆中自然開解，曾經那彷彿永遠籠罩著一層灰暗陰霾的世界也在黎離的眼中逐漸變得鮮亮，盤坐在體育館的木地板上久久的望著不遠處還在一堆木板間玩得不亦樂乎的那個大男孩，她那不知多少年沒有上翹過的嘴角終於再次露出了醉人的微笑。

真正的，只會為一個人綻放的笑容。

……

「武家姐姐，你就不想知道，我剛才出去是去見誰了嗎？」

「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我敢打賭，你肯定想知道哦！」

「來嘛！隨便給個表示嘛……」

「姐姐，我錯了，你說句話……不然我就這麼直接說出來，真的很沒成就感啊！」

房間中，已經磨了快半小時嘴皮子的宮華妃有氣無力的反坐在椅子上，目光獃滯的望著從穿好衣服就捧著一本初三語文始終不曾動位置的武青凝，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下去了，一個話癆遇到一個木頭……不，根本就是石頭人，其結果果然是悲劇性的。

「武家姐姐，你剛才是不是在想那個人？」

在宮華妃的字典裡是沒有「認輸」這兩個字的，誘敵失敗的她決定迂迴作戰。

宮華妃這一擊果然奏效，一直猶如石刻木雕般保持靜止狀態的武青凝果然略微動了動，片刻後緩緩側過臉看向她。

「事先聲明，我可沒有窺視你哦……我只是看到你桌上的包子了。」

宮華妃趕緊舉手表示自己的清白。

她可還對上次被武青凝追殺兩天三夜那件事心有餘悸，儘管武青凝的實力並不比她高上多少，但那種非人類的毅力和執念實在是太可怕了，到最後兩人都已經完全是用命在對耗了，要不是最後她甘願受了武青凝一劍，只怕她早就和武青凝一起變成了荒山野嶺上的兩具枯骨了。

宮華妃現在是寧可得罪號稱十二小時滅亡一小國的米國太平洋艦隊也不敢得罪武青凝了，被她追殺的感覺就像是後面跟著一個從地獄裡爬^H小說**出的惡鬼一樣，兇猛頑強，不死不休。

「敢說出去……就殺了你。」

武青凝淡淡的語氣也遮掩不住那股冷峻的殺意。

「怎麼會呢？要相信我的人品。」宮華妃義正辭嚴的拍了拍自己的豐碩的胸口。

「人品……你還是用你的貞操做保證。」武青凝轉臉收回了視線。

武青凝的質疑讓宮華妃半晌沒說出話來。

晴天霹靂啊！她實在太詫異了，武青凝居然在吐槽？連成語都用不明白，普通話音都不標準的武青凝居然學會吐槽了！而且居然第一次就如此毒舌，這讓一向吐槽別人的她情何以堪啊！

將反吐槽的**強忍下來，宮華妃擺出一副萌親善的笑臉，問道：「武家姐姐，如果有一天你見到了你一直想見的那個人，你會做什麼呢？」

宮華妃算是看出來了，那個叫許默的男孩就是武青凝最大的軟肋，只要涉及到他的話題，武青凝就不可能沒有反應。

「我會……給他生個孩子。」武青凝略微想了一下道。

宮華妃的臉有生以來第一次囧了。

生……生孩子？這是什麼回答？這個答案也太兇殘了？誰能想到星宿青龍隊的冰山美女武青凝內心居然是如此的奔放……

「上說，女人愛一個男人的極致表現就是願意為他生孩子……我想讓他知道我愛他的程度。」

說話間，武青凝一向冷若冰霜般的臉上居然流露出極為少見的溫柔。

武青凝並不是一個願意向他人敞開心扉的人，但對於宮華妃卻有少許例外，雖然不知宮華妃從何種渠道知道了她內心深處的那個秘密，但畢竟也就意味著這個秘密在宮華妃那裏也就不再是秘密，偶爾向對方說起一些，對武青凝來說也就不是什麼不可接受的事了。

珍藏的東西總是希望有人分享的，武青凝也不例外。

「呃……這話倒是沒錯，但為什麼我覺得似乎你的理解出現了些偏差呢？」

宮華妃哭笑不得，但她倒也沒覺得有多意外，畢竟那個這種事已經不是第一次生了，由於武青凝掌握的知識並不系統，甚至還欠缺很多常人看來是常識的東西，也就時常會鬧出這樣似是而非的笑話。

「武家姐姐，你知不知道，生孩子是怎麼回事？」

宮華妃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充當一下人生導師的角色，免得以後這個武青凝被人佔盡便宜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武青凝駑定的點點頭，隨手拋給宮華妃一本小冊子——《中學生生理衛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