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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日咆哮》653 掌門發話
這是個很讓人討厭的時辰,若是背後插上塊寫有大名的牌子,總會讓許默有種即將被斬立決的錯覺。

當然,也不排除這個可能。

許默很慶幸,還好出門前帶了欽差大印作為最後一道護身符,除非是龍虎山一派打算換個地方安家落戶,不然總要給世俗皇權留些臉面。

抬起頭,正午的陽光很是刺眼,但許默還是看清了端坐在山崖上方的清溪子。

這老頭看似恢復得不錯,除了臉色有些蒼白,目光有些黯淡,神情有些萎靡,其他基本看不出有什麼大礙。

若是不再動氣的話,估計怎麼也再能有個三五十年好活……當然,在【惡魔感應】全面被封的情況下,這只是許默一廂情願的猜測。

「咳咳……把許仙兒帶上來吧。」

清溪子說完這一句話就將主持大會的主位讓給了那位執法堂的白髮虯須長老,自己則退居一旁不住咳嗽。

無論是作為一派掌門,還是這次事件的當事人之一,清溪子都不方便參與對於許家兄妹二人的判決,以免被使結果偏頗,有失公允。

沒多久,許默看到了許仙兒。

沒有任何人的看押,身上也沒被下什麼禁製,甚至連昨日因比賽而破損的衣服也被換過,顯然說是囚禁,待遇可是比許默好得多。

「許仙兒,你可知罪?」

猶如當空一聲晴天霹靂,白髮長老的開口怒喝立刻壓下了場內亂鬨哄的雜音,巨大的回聲在山間反覆迴響。

「弟子不知,敢問長老,弟子何罪之有?」儘管經過一夜的關押,許仙兒的嘴依舊很硬。

白髮長老似乎早就猜到許仙兒會是如此冥頑不靈,冷笑一聲道:「你引不明來歷之人入山,險些害我龍虎山眾弟子喪命,還敢說無罪?」

這來歷不明之人指得當然就是許默。

「師兄……」

柳醉墨剛想將這個責任攬過去,卻被另一名早有防備的執法長老一記「禁言術」打得沒了動靜。

「原來這就是你們商量一夜的結果……」

許仙兒一雙好看的彎眉微微挑起,神情恍然。

雖然嚴格來說,許仙兒在招親大會之前都不知道許默到了龍虎山,但許默畢竟是為她而來,說是她引上山的這個理由倒也成立。

「既然你們有備而來,想必我就算解釋,你們也可以找出其他的借口。」許仙兒無所謂的聳肩攤手,話說這個動作還是和許默學來的,「好吧,我這個罪我認了。」

白髮長老與其他幾位長老的視線在空中對碰了一下,心中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只要許仙兒肯認罪就好,儘管他們商量了一晚上才找出這麼個恰當的切入點,但誰也不敢保證這個奇計百出的小丫頭會不會再引經據典找到什麼無可反駁的理由跑出來打臉。

龍虎山的臉面可是再也丟不起了。

「身為龍虎山弟子,引外人屠戮同門,許仙兒,你可知這是何罪?」白髮長老厲聲道。

「等等!我大哥只是為了救我才誤下重手,整件事皆由我而起,一切罪責也由我一人承擔,與我大哥無關!」

許仙兒何等聰明,聽到執法長老兩次提到「引外人」這三個字便知道他們是想將絕大部分罪責轉給許默,這樣不但可以輕拿輕放的保下她,更可以保全龍虎山的臉面。

但她其他事可以妥協,唯獨涉及到許默的卻是她的逆鱗,因此執法長老話語一出,便毫不客氣的將所有罪責全部攬在身上。

許默恨不得以頭撞牆,龍虎山長老有意把大部分罪責往他身上推,十有**是早已知道了他欽差的身份,如此一來等到撇清許仙兒的罪責,再以修行者無權處置朝廷正式官員的借口把他押解回臨安,裏子面子也就都有了,可謂皆大歡喜。

可此刻被許仙兒自作聰明這麼一攪合,龍虎山的眾位長老騎虎難下,不嚴加懲處都不行了。

「好好好!」執法長老一番苦心打了水漂,鬍鬚氣得都翹起來,連道三個好字,怒極反笑道:「敢作敢當,不愧是你師傅教出的好弟子!既然你這樣說,我就成全你!念在你認錯態度尚好,且沒有給門派造成太大損失,現宣判龍虎山內門弟子許仙兒從即日起前往後山清心谷禁足三百年!」

宣判一出,全場嘩然。

禁足三百年是什麼概念?

一般身強體壯的外門弟子,壽命也不過只有**十歲,內門弟子在未到結丹境界之前,最多也不過三百年的壽命。

也就是說,如果許仙兒遲遲不能突破結丹境,這一懲罰足以令她老死谷中,終生不見天日。

而且那清心谷別看名字雅緻,實則卻是龍虎山中少有的一處苦寒之地,其中一眼萬年寒潭令整個山谷四季冰封,奇寒無比,修為稍弱的弟子連接近都會被凍僵,更不要提在其中生活。

看來這回許仙兒是觸了霉頭,令執法長老徹底動了真怒。

「等一下!我……」

許默雖不知清心谷是何處,但那禁足三百年卻是聽得真切,心中頓時一驚,正欲開口求情,不想卻如之前的柳醉墨yiyàng被執法長老一指禁言。

許仙兒微微一笑,神情輕鬆得仿若剛才被判決禁足的不是她而是什麼不相乾的人。

「長老,這個判決不失公允,我心服口服……不過在這之前,你是不是還忘記了一件事?」

「什麼事?」眾長老面面相覷,顯然誰也不知究竟漏掉了什麼。

「諸位長老還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們是真不記得整件事的最初起因,還是有意不想提及呢?」許仙兒抬手攏了攏耳邊被山風吹散的髮絲,視線掃過全場,最終落在遠處許默的身上,眼神中不禁露出無盡的溫柔,「你們忘了我和我哥哥的婚事。」

「荒……荒謬!」

白髮長老氣得嘴直哆嗦,沒想到千防萬防,還是被這個多智近妖的小姑娘給坑了進去。

但他卻也沒辦法反駁,他們決定以屠戮同門的罪名給許仙兒定罪,有一定程度上也是為了避免再提那兄妹成婚乃是天道的爭論,退一步來說,就算無意被提起,也可用幫許默脫罪的方式,來逼迫許仙兒放棄這令整個門派蒙羞的不倫邪念。

可他還是低估了許仙兒這小丫頭的智慧,如今對方已經全盤接下他的宣判,他已經再沒有能約束許仙兒的底牌了。

「荒謬嗎?我為什麼不覺得呢?還是說,長老你也向與我辯一辯這天道?」

許仙兒步步緊逼,優雅的微笑在眾長老眼中幾乎成了魔頭的化身。

眾長老不約而同將視線投向主持大會的白髮長老,個個眼神微妙,大致意思就是這事是你引出來的,你自己想辦法解決吧,這小丫頭的天道之辯立意太高,根本就是無解,掌門這邊才費勁巴拉的搶救過來,我們可不趟這趟渾水了,死道友不死貧道,老兄你自求多福吧,無量那個天尊什麼的……

白髮長老面色難看的閉目不語,許仙兒卻仿若沒看見般的繼續自顧自說道:「如果龍虎山規矩還作數的話,我與我哥哥的擂台之事還在與眾位長老的鬥法之前,也就是說,在我前往清心谷禁足前,門中必須要先為我操辦婚事……掌門,諸位長老,仙兒說得對是不對?」

全場瞬間靜得落針可聞。

許仙兒的邏輯很簡單也很清晰,成婚與禁足,這兩件事本就不能混為一談。

禁足的三百年中許仙兒說不定就老死其中,在這之前滿足對方的合理要求也是作為一個大派該有的氣量,更何況這招親大會的規矩本就是龍虎山自己定下的。

但話雖如此,誰敢真的答應?

就算許仙兒有充分的理由駁倒親生兄妹不能成婚的規矩,甚至將其上升為天道的高度,但有些事情就像是潛規則,道家一脈就算再無視俗禮,對於血脈人倫看得還是相當重的,若今天真將許家兄妹二人的婚事操辦起來,只怕龍虎山一派將立刻淪為天下道門的笑柄,甚至連世俗之人都要唾棄。

看似一件並不起眼的婚事,實則關係到整個龍虎山一派未來的興衰榮辱,由不得人不慎重。

望著下方場內雲淡風輕泰然處之的許仙兒,眾長老當真是又愛又恨。

愛的是門中居然出了這樣一個資質與智慧並存的萬年奇才,若加以重點培養,龍虎山一脈可再保千年的興盛;恨的是這奇才居然匪夷所思的一門心思欲行那不倫之事,自毀前程也就罷了,還偏偏要將整個門派也拖進來墊背。

柳醉墨啊柳醉墨,你收進門牆的這個弟子究竟是我龍虎山的福星還是災星呢?

就在眾長老對許仙兒的步步緊逼一籌莫展之際,一個略顯虛弱的蒼老聲音從後方傳來。

「仙兒,你與你哥哥的婚事休要再提,老夫是不會準的。」

開口之人真是掌門清溪子。

「掌門人,你……」從開始一直鎮定自如的許仙兒終於露出了幾分驚惶之色,「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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