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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鴻蒙教尊》第一百七十九章,虛空鎖古棺
虛空的鎖鏈沒有盡頭,秦浩每一步都艱難至極,若非是紫氣的護持,他早已成為劫後余灰,但他心志卻依舊堅定,要達到盡頭,即使身軀碎裂,那撕心裂肺的痛苦,也阻擋不了他前行的步伐。

恍恍惚惚,秦浩陷入了一種奇妙的境界,他的意識被那撕心裂肺的痛苦所侵襲掩蓋,失去了主導,可是他的身體依舊一步步在前行,他的手在攀岩,紫氣與這股聖皇的氣機在做搏鬥,一是生,一是死。

漸漸的讓人分不出是在生還是在死,形成了一種生死交錯的情形,他的穴竅依舊在運轉,他的意志驅使著他前行,不達目的,決不罷休。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浩恍如行屍走肉,只剩下最後的意志在驅使著他攀爬上去,所有危險都與他無關,他所過之處,形成了一道道特殊的軌跡,那是生死交錯的痕跡,不容許磨滅,這樣的情形詭異至極,讓人看了都會嚇死過去。

「叮叮叮叮」

從這黑暗中傳來一陣聲響,所有的鎖鏈都恍如有生命一般的動了起來,發出一聲聲微微的顫鳴。

這聲響有節奏的在響動,連成一片恍如一首奏曲,整個黑暗虛空一下不在沉寂,好似活過來了,秦浩那死寂的意識,就好似突然灌入了無窮的生命力一般,蘇醒了過來。

這種縱橫交錯的音符他很熟悉,記得上次來這裡,他差點踏出永恆之橋,走向了這聲音的盡頭,而這次他又聽到了。

他卻忘記了危險,黑暗虛空中,除了橋樑中能發出聲音之外,這黑暗所在都不可能有聲音,因為這黑暗連聲音都能吞噬,可是虛空卻傳出了奏鳴,連成一片,迷人至極。

這一段段的聲音傳遍虛空,響徹在每一片黑暗中,恍如整個黑暗都在起舞,伴隨著聲音,連鎖鏈都在舞動,一切都成了這走去的襯托,整個黑暗虛空,成了一架古琴了,而這大帝域聖皇所截取的脈絡鎖鏈,成了琴弦,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撥動著它們。

秦浩享受在這美妙的音符中,那種聲音流轉入他身體,所有一切都防護不了,流轉他的每一個穴竅。

他的十二萬穴竅,都好似活了一般,整個人要飄離向著那盡頭而去。

恍然間,不僅僅是純凈的響動,一聲聲熟悉的吟唱再次傳來。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早。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曰曰與君好。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我離君天涯,君隔我海角。我生君未生,君生我已老。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

靡靡仙音,透徹靈魂,洗滌一切,讓人追尋而去,忍不住更不想忍,這聲音一遍遍,整個黑暗虛空都舞動了,為歌聲而舞,連那鎖鏈都不由顫鳴,所有的一切,都成了這奏鳴的襯托,甚至連秦浩自己都有這種感覺。

化身為音符,成了這美妙樂章襯托,一切都再次上演了,只不過這次上次並不同,秦浩是從失去意識,醒轉過來,而上次卻是從有意識變成無意識,但這樣卻讓他聽出了一些什麼,這樂曲中飽含了憂傷,讓人不由感傷。

「好美的殺音!」秦浩自語,即使知道這是殺音,即使是第二次在聞,但他還是不由讚歎,不論是敵友,能死在這樣的殺音之下,都是一種幸福,醉如心田,美入靈魂,這是秦浩唯一的感覺。

「虛空中的歌聲,美崙美幻,卻殺機四伏,到底是何人?到底是何人?」秦浩望著那鎖鏈的盡頭,速度不斷加快,此刻他的肉身在紫氣的洗禮下,凝聚在重生,在凝聚,最後居然延緩了那鎖鏈氣機的撕裂。

他現在有一種感覺,即使聖器他也能打的他暗淡無光,即使那聖人執念在來,他一拳揮出,卻可以崩碎掉,而毫髮無傷,那些紫氣全都凝聚到了他的身體中,消融了進去。

甚至他沾染上了一絲這鎖鏈中的聖皇之氣,這種氣機威霸天下,無人能匹敵,隱隱間與他的體質相合,恐怕就是一個聖人煉體士,也不一定能比他現在的體質強橫了,要知道他遠遠還沒到達聖人那個境地。

離第九重還有一個遙遠的路要走,當那美妙的仙音再次傳來時,秦浩的速度再次加快,他想知道這到底是從何處傳來,是鎖鏈的盡頭嗎?

「化做蝴蝶去尋花,每夜睡在芳草之中!」秦浩輕輕的呢喃,曲調中透著一種深深的不甘之意,遇到了人生知己,但是兩人不是生同一個年代,希望能夠化作蝴蝶相伴在一起。

這也許是一段淒美相思,用這鎖鏈表達了出來,秦浩也深深被這曲子折服了,朝著遠處而去,即使永無盡頭,他也在所不惜,這是他的執念,恨不得以生命去執行這個念頭,他很清楚這次他的意識很清醒,並非是被什麼驅使。

只是生於一種同情,生於一種愛護,冥冥之中讓他感覺這曲子中帶著一種親切,恍如自己就是那位君,而辜負了一位等待的佳人,跨越時代,也要與之相會,他忘記了自己身上的痛,忘記了自己還在聖皇的所設的鎖鏈上,甚至忘記了自己的初衷..........

「嗚嗚嗚,這他娘的是什麼歌曲,如此魂牽夢縈,快停下啊,停下啊。」在永恆之橋上,摸不得幾人都是淚流滿面,並非是他們想要哭,而是這曲子實在讓他們淚流不止,剛才還差點踏出了橋樑。

若非是阿寶這個不懂音律的傢夥,用乾坤如意金箍棒一人給了他們一棒子,估計現在他們也跟著秦浩攀爬上了那鐵鎖,甚至化為了飛灰,要知道他們的紫氣可不夠消耗的,而且根本控制不了。

「娘的,老子活了上千年也沒哭過啊,他娘的居然流了這麼多淚水下來!」摸不得哭著說道,根本就停不下來,心中只有一種憋屈想哭的感覺,連他自己都控制不住,於是就不時的哭了。

「臭道士......嗚嗚......你丫少在這裡扯蛋......我自打出生.......嗚嗚......還沒哭過呢,我們都中邪了,這聲音.......嗚嗚......有問題。」小傢夥淚流滿面,嘩嘩的止不住了,虛空中的彌音起起伏伏,猶如海浪般,朝朝夕夕永不斷絕。

少羽更乾脆,袖子捂住自己的雙眼,雖然沒出生,可誰都知道他也在哭啊,只是不好意思在這麼多人面前哭而已,聽到兩人的話,他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道:「秦浩.....道.....道兄.....嗚嗚嗚........他到底在做什麼..........」

三個人也就摸不得說話還有能吐字清晰,在就是阿寶那傻二愣一點都不受影響,他們都懷疑阿寶這傢夥沒有感情。

「你他娘是冷血動物啊,我們都哭,你居然不哭.......嗚嗚嗚......」這回摸不得是真的在哭了,顯然覺得不公平。

聞言阿寶轉過身來,肥臉上憨厚一笑,指了指摸不得背後,好似在說你看你後面是什麼,摸不得還真以為有什麼東西呢,立馬轉身,可是後面卻空蕩蕩的什麼都沒有,摸不得氣煞,原來是被這大熊貓給耍了。

但他還沒來得及發火怒斥呢,隻感覺腦門子後一股恐怖危機傳來,隨後隻感覺腦門子傳來一股劇痛,恐怖的力量鑽入了他的腦門,封鎖了他的神藏,在然後就徹底的失去了意識,原來是阿寶看不慣他在這裡嘮叨,直接一棒子把他給敲暈了過去。

「悲劇啊......嗚嗚嗚......」小傢夥指著躺下的摸不得,很想笑出來,可是越想笑,眼淚反而越多,那感覺實在不倫不類。

可就在此時,阿寶扛著棒子走了過來,指了指兩人,好似在說,你兩個在給我哭一個看看,我把你們也砸趴下了。

聞言,小傢夥一震膽寒,想到阿寶那毫不客氣的一棒子打下來,他渾身都發毛,立馬不敢哭的在大聲了只能低聲抽泣,那感覺和個娘們沒什麼區別,連少羽也是如此,這一棒子下來,砸暈了到沒什麼,別砸的腦子糊塗了那就不好了,所以他們都不願意承受,寧願流眼淚都行,別和摸不得這麼悲劇就好,同時也暗自留了個心眼,這秦浩是腹黑,這熊貓更腹黑,簡直有什麼樣的主人,就有什麼樣的寵物啊,想這摸不得一世英名,就被阿寶一棒子給敲沒了啊。

「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化蝶去尋花,夜夜棲芳草................」虛空中重複著這一句,久久不絕。

「那是!」秦浩也被深深的觸動了,此時他已經不知道怕了多遠,終於他好似看到了盡頭,那是一縷光芒,漆黑的光芒,恍如來自生死門中的死光。

而這所有的鎖鏈都匯聚在了一起,扎入了那黑色的光芒中,那聲音也同樣越來越近,驅使著秦浩加快了步伐。

可是當他看清楚那黑色死光中的一切之時,渾身都是顫慄起來,好似一瞬間從那美妙仙音中,落入了無底深淵,他的每一個穴竅,都在顫抖,他的氣血狂躁不安,唯一剩下的只有紫氣,在不斷修復他的肉身。

那是一具棺槨,被無所脈絡鎖在虛空中的棺槨,而聲音正是從這棺槨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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