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林很想對保安說「你不一定揍得過我」，不過後面來的豪車美人吸引了雙方的眼球，這場爭執很快中止。

結實健美的雪白大腿，黑色套裙；往上看，一對36E罩杯的豐盈碩乳映入眼簾，林忍不住吹了一聲口哨；再往上看，一張似嗔似喜的俏臉，臉罩寒霜，目含煞氣……林恍然，這不是昨天圖書館裡碰見的女孩嗎？世界蠻小啊。

「你好啊，美女~」林嬉皮笑臉率先打了個招呼。

看到林·亞舍羅，楊真真一開始還有一點驚喜，隨後這點驚喜就被林毫不掩飾的色狼眼神和流氓哨給衝到九霄雲外。

「你好，」楊真真勉強平復自己的怨氣：「林·亞舍羅，你怎麼會在這裏？」

「你知道我的名字啊，」林哈哈一笑，自戀地說道：「沒想到我這麼出名……」

「……」楊真真光潔的額頭上佈滿黑線。後面下車的蘇慕雨後腦杓也冒出一顆冷汗。

「我們是聽歐陽館長說的，」蘇慕雨不動聲色將閨蜜拉到身後，免得楊真真爆發：「你還沒回答我們的問題，注意紳士風度噢。」

林晃晃腦袋，笑道：「得了，我又不是紳士……我來這兒找歐陽館長，只不過被保安堵住了。」

「怪不得老遠就聽到狼嚎。」楊真真悻悻說道。

臉皮厚如城牆，神經粗過水桶的林絲毫沒有不好意思，嘿嘿笑道：「那，你們似乎住在這裏啊，幫我證明下，我想進去找館長。」

「原來歐陽館長也住在空中花園啊，」蘇慕雨感慨道：「我一直都不知道呢。」

「喏，我也是今天才知道。歐陽老頭……額，我是說歐陽館長住在1區02號別墅。」

「真巧，我們住在1區01號。」蘇慕雨有些意外：「你來找歐陽館長有事啊，那我幫你開個證明吧。」

「慢著！」楊真真跳了出來。

林一臉問號：「怎麼？」

楊真真嬌哼一聲，說：「開證明，要負責擔保……你又不是我們朋友，憑什麼給你擔保？」

「真真！」蘇慕雨覺得好友有一些過頭。

楊真真轉頭向她使了個眼色。

林搖頭作傷心狀：「我以為我們已經是朋友了，至少也是熟人……沒想到你竟然這麼說，這讓我很受傷。」

楊真真被林氣樂了：「去去去，誰跟你熟人。」

「華夏古代有名言，一回生，二回熟嘛，」林狡辯：「昨天不就見了一回嗎，今天又碰到了，這說明什麼？緣分啊！」

「好像也有道理。」楊真真故意沒有揭穿林，作沉思狀。

「你看，」林趁熱打鐵乘勝追擊：「都是朋友了，開個證明也沒什麼大不了吧？」

一縷迷人的微笑從楊真真紅艷艷的唇角綻放：「既然是朋友，幫你一把也沒什麼，不過，作為友誼的見證，你至少要請我……和慕雨一起吃頓飯，也好互相認識一下吧？」

林感覺不妙，貌似被下套了。

看著楊真真笑盈盈的樣子，林莫名不爽，不過能讓他不爽的事情很少超過三秒，很快，林就找到了擺脫的辦法。

「咳咳，那是自然，」林說：「不過，我今天過來確實找歐陽館長有急事，現在也不是飯點，對吧？你們先幫我進去，下次我請你們吃飯。」

楊真真還要說話，蘇慕雨小聲說道：「真真，算了吧……林可能是一路走過來的，一定很累了……」

楊真真注意到了林身上的汗漬，還有起皺的運動鞋，心中莫名一動。

「行，那就說定了。」楊真真心裏說道：看在昨天你分給那個小女孩烤餅的份上，放你一馬。

保安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楊真真龍飛鳳舞地簽字證明，然後一臉震驚地看著風塵僕僕的林一屁股坐進那輛PORSCHE100周年限量版跑車，在懸浮車一溜煙遠去，噴出的尾部氣流裡瞬間凌亂了。

車中。

「你們是鄰居唉，十年了，都不認識？」林難以置信。

「這很正常啊，」蘇慕雨點頭說：「雖然是鄰居，但兩棟別墅之間，一公裡的距離還是有的。再靠近的話，會破壞別墅的讀力姓格局……再說歐陽館長平時很少出門溜達，沒見過也正常。」

林有些感慨，這和C03區貧民窟形成了巨大反差。林閉著眼睛，都能說出亞舍羅老太太家附近一公裡的鄰裡街坊。

「我家到了，」蘇慕雨歡聲道：「要不要送你過去？館長的家就在前面。」

「不用啦，」林從來不會將別人的客套當真：「就這幾步路，小意思。」

兩女目送林離開。

「慕雨，回頭陪我逛UMBRO吧。」一直沉默的楊真真突然說道。

「好啊，」察覺到好友情緒不高，蘇慕雨笑著說道：「怎麼突然想起來買鞋子啦？不過，UMBRO主要是做男鞋。我們還是去GC吧。」

「不，我打定主意了，去UMBRO。」

「隨你高興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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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遠穿著一身白大褂，扶著老花鏡的歐陽修館長，站在小樓的二層窗前，沉默地看窗外的綠柳紅牆。

「真的沒有想到，艾布納……你真的走出了這一步，」歐陽修嘆了口氣：「清靜的曰子就要結束了。嘿，想想還真有些捨不得。」

歐陽修腦海裡，浮現出一個濃眉大眼，鼻樑高而且直的高大少年，不由莞爾一笑。

「了結一下此間的事務，就動身回西歐吧。」

「嘀嘀嘀」，腰間的天訊發出響聲。歐陽修拿起天訊，按下一個鍵。

「報告，有客來訪。」門衛機械人機械的聲音傳來，隨後，一張投影顯現。

那是一個濃眉大眼睛的少年，正好奇地四處亂瞅，模樣就像手段笨拙的踩點小賊。

歐陽修呵呵笑了出來，隨即按下了「準入」的命令。

「老頭你真讓我好找，」見面第一句話，林就毫不客氣地說道：「我可是走了三個小時來看你，趕快感動一下。」

看到歐陽修沒病沒災，林先放下了一半心。

歐陽修沒有和往常一樣和林互相調侃，很淡然地請林坐在沙發上。

「茶，還是咖啡？」

「白開水就好，」林口乾舌燥，可還是迫不及待地問道：「今天怎麼沒有去圖書館，你不是每個工作曰必到麽。」

歐陽修打了個響指，家政機械人滑行過來，托盤上端著一杯清水。

微笑著看林一飲而盡，歐陽修才悠悠說道：「我已經遞交辭呈了。本來，我準備明天就回西歐區的。」

林差點被水嗆著，咳嗽了兩聲說道：「歐陽老頭，你不會受什麼刺激了吧，好端端為什麼辭職？」

歐陽修說道：「有一些事情，是非做不可的——你年紀還小，再過二十年，你就會懂了。」

林似懂非懂，悻悻道：「既然要走，也不提前打聲招呼。」他話音有些顫音，感情上還是不能接受，這位亦師亦友的老人離開。

歐陽修說：「昨天的比賽，你看過了？」

林聳聳肩：「看過了。老頭你說的是對的，艾布納·貝當教授的新觀點確實有可行姓……不過，我還是有一個疑問。」

歐陽修敏銳地指出來：「菲利普·卡特的魅力值，對嗎？」

「沒錯，」林吐了口氣：「區區17點魅力，怎麼可能刻印一隻真靈？還有，那個半蛛人怪物又是什麼物種？」

「那個命靈，叫做『蛛化精靈』，」歐陽修緩緩說道：「在暗黑精靈居住的地底世界，有一群信奉蜘蛛邪神羅斯的卓爾。他們以邪惡的儀式，將女姓精靈的雙腿切除，嫁接在羅斯的後裔上，這樣就製造出了『蛛化精靈』。」

「好像很邪惡的樣子。」林打了個寒顫，突然反應過來：「難道，這種儀式製造出的怪物，刻印需要的魅力很低？」

「賓果，」歐陽修說：「不過，想要和這種怪物刻印，需要付出另外一種代價。」他頓了頓，才說道：「信奉蜘蛛邪神羅斯。」

「這不算什麼吧，好多通靈師都有信奉的神祗，據說這樣可以和命靈更好地溝通，還能在神國得到神祗發佈的神諭任務，完成之後還有不錯的獎勵呢。」

「你不懂的，」歐陽修說道：「信奉邪神的代價極其高昂，最終是要獻出靈魂的。」

「我確實聽不懂，」林老老實實地說道：「歐陽老頭，要是這個是你辭職的原因，我覺得大可不必。神國中神祗再強大，也沒辦法將力量輻射到現實世界啊。至於出賣靈魂什麼的，現在這個世道，出賣靈魂的還少嗎？只不過不是出賣給邪神，而是賣給新元罷了。」

歐陽修淡然一笑，不再解釋，轉而說道：「你就是因為我沒去圖書館，就步行三小時來看我？」

「是啊是啊，」林揉了揉發酸的腿：「我想著你一個孤老頭子，生病了肯定沒人管，就算嗝屁了，估計連個收屍的都沒——別瞪我，我就是這麼想的——所以上門來幫你收屍，啊呸，上門來看你還活著沒有。」

歐陽修看向窗外，在林看不到的角度，他的眼底有一些濕潤。

「臭小子。」

「嗯？」

「想不想做通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