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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遭遇績優股》7一個耳光
鳳霖以為周五晚上之後,嚴然明應該不會再打自己主意了,結果周一早晨,鳳霖把當天要打印的支票清單拿去給陳長風過目簽字時,又在他辦公室裡遇到了嚴然明。

嚴然明是坐在那跟陳長風瞎侃,見兩人有正事要談,就起身告辭,找常務副總聯絡感情去了。

但是快到中午的時候,鳳霖接到嚴然明電話,約她吃午飯。鳳霖想了想,答應了——正好趁機把話說明白了,讓他徹底死心。

嚴然明在華光大廈旁邊的的一家餐廳裡要個小包廂,點了幾道鳳霖喜歡的海鮮。鳳霖不好意思了,北京海鮮很貴:「中午這頓我請你吧。」

「怕我勾不上你,連飯錢都不捨得掏了?」嚴然明笑。

鳳霖不覺嫣然,這種男人很多,但是嚴然明倒確實不是其中一個。

嚴然明給鳳霖夾菜:「跟那個健身教練感覺如何啊?」

鳳霖沖他翻了個白眼:「感覺好極了,欲-仙-欲-死。」

嚴然明一怔,雖然他問的是這意思,但是鳳霖難道不應該回答:他人很好,他對我很好之類麽?

「你就不能淑女點。」嚴然明氣沖沖的把一筷子尖椒炒牛肉絲扔鳳霖盤子裏——知道她不愛吃。

鳳霖又沖他翻了個白眼:在你這流氓面前裝啥裝啊。但是話沒說出口,鳳霖不敢罵嚴然明。

兩人沉默了會,嚴然明嘆了口氣,湊近鳳霖耳邊低聲說:「你找他就為了這?那你不試試我?女人都誇我床功一流。」

「拜託,嚴老闆,人家跟你上床是收費的,敢不說兩句好話給你聽麽?你自己掂量掂量,葉炎今年26,你35,人家天天在健身房練肌肉,你天天在辦公室養肥肉,你還跟人家比龍威虎猛。」鳳霖撇撇嘴。

嚴然明氣得快跳起來了:「我身上哪有肥肉,要不我脫光了讓你瞧瞧。」嚴然明一周打兩場網球,自以為身材健美,精力旺盛。

鳳霖看看他,好心好意的勸道:「嚴總,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人家鄒忌就不受妻妾客人蒙蔽,所以能當齊威王的宰相。」夾給他一個基圍蝦。

嚴然明氣得一時想不出詞了,過了半響,哄騙道:「在床上光靠體力不見得效果好,還要看技術。不要以為年紀越輕越好,年輕小夥子沒經驗。」

鳳霖好笑:「你說葉炎沒經驗?你一天到晚忙得團團轉,腦子睡覺都在轉,人家一下班就沒事幹。」

嚴然明不吭聲了,鳳霖說的句句都是實情。嚴然明倒想起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鳳霖,我提醒你一件事,你別罵我:你要當心性病。」

嚴然明這句說得很認真,鳳霖也不開玩笑了,這確實是她最擔憂的一個問題:「我知道。性鏈只要不是一對一的關係,就會像蜘蛛網一樣發散。我不知道葉炎除我之外還有多少女人,只知道這些女人肯定不止他一個男人,而她們的男人肯定不止她們一個女人,而且這些人中還會有職業性服務者——所謂的高危人群。這張蜘蛛網上只要有一個環節有問題,其他所有的人都會有被感染的風險……」鳳霖神情抑鬱。

嚴然明也笑不出來了,聯想到自己,不由的嘆氣:「這話一點沒錯。鳳霖,你既然想得這麼明白,幹嘛不正經八百找個男朋友?」

鳳霖沒好氣:「你以為我不想?去哪找?正經八百往婚姻方向發展的男朋友要符合各項指標,年齡相貌學歷職業收入家庭條件。我今年28了,這個年齡段好條件的男人不是已經結婚了,就是已經有正經八百的女友了。剩下的男人不是沒女人要的,就是被女人踢出門的。名花都有主,只有狗尾草才沒人采。」

嚴然明被鳳霖說得笑起來。鳳霖嘆了口氣:「算了,人要面對現實。男朋友找不到,性問題還是得解決,就跟肚子餓了要吃飯一樣,否則人容易變態。葉炎作為炮-友,夠完美了。我不能要求太高,又不是什麼嚴肅關係,人家有什麼義務要跟你一對一,你有什麼權力要求別人跟你一對一。別人如果跟你一對一了,失去了跟其他女孩認識交往的機會,你能對人家的人生負責嗎?如果不能,那你提個屁要求啊,你想坑死人家啊。所以,願意接受就接受,自己小心提防著點;不願意接受就滾蛋,回家買個按摩-棒玩去。」

嚴然明看著她,這是兩人糾纏3個多月來,第一次說得這麼真情:「鳳霖,你為什麼不考慮考慮我呢?其實我並沒有像你想像得那麼混亂。我老婆在加拿大,我們見面也幾乎不發生關係的。我可以做到除了你外,沒別的女人。」嚴然明說的時候,還真有點真心實意,夜夜換女人,弄得他自己也很沒安全感,而且精神空虛。

鳳霖忍不住哈哈大笑:「嚴總,你說你跟你太太見面都幾乎不發生關係,我信。你說你除了我之外沒別的女人,哈哈哈……嚴總,別說你的性伴侶比葉炎多——因為你買他賣,即使你們兩個一樣多,我也選擇葉炎,因為他風險比你小。跟葉炎上床的女人都是富婆,性病傳過來中間還多幾個環節;跟你上床的不是職業性工作者,天上人間裡的小姐,就是半職業性工作者,什麼歌星模特,性病從你那傳過來,就跟你感冒了沖著我打噴嚏一樣直接。」

嚴然明狼狽,一時無語。

鳳霖嘆了口氣:「我跟你說實話吧,退一萬步講,即使你真的除我之外沒別的性伴侶,我也不可能跟你。葉炎有一項對我至關重要,你卻沒有的條件——單身。有沒有別的性伴侶,畢竟只是個私生活問題,跟已婚男人搞在一起,這是個尊嚴和平等的問題。」

「葉炎有別的性伴侶,你沒有,這也不平等啊。」

「這是不對等,不是不平等。我是不需要別的性伴侶了——我哪有那個空啊,並不是他能限制我不可以有別的男人。但是未婚卻跟已婚男人有染,實在有點下賤,人格尊嚴淪喪。」鳳霖說得有點煩了,措辭開始不客氣。

嚴然明如果此刻是對著別的女人,早就說什麼:我會跟我老婆離婚的,我會娶你的,啥啥啥,倒不是那些女人信這些廢話,而是那些女人覺得沒聽到這種話就跟男人上床顯得很沒品德,所以必須先交代兩句走過場。

但是這種話對鳳霖說卻顯得很白癡。

「離婚,我確實做不到,我跟我太太結婚1o年了,她為了生了一對兒女。我對她早沒感情了,但是我必須要承擔家庭責任。」嚴然明大女兒都快1o歲了,兒子也讀小學了。

鳳霖見嚴然明明說不會離婚,倒覺得心裏舒坦了點,至少這男人還剩下這麼點難能可貴的誠實,這年頭男人為了錢為了色,什麼肉麻說什麼,什麼噁心說什麼。

「你的家庭責任什麼的跟我沒關係,不用跟我討論。你我只要知道我們彼此沒交集就行了。」鳳霖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放下了筷子,高聲把服務員叫進來結帳。

嚴然明掏出信用卡付帳,卻還是不甘心:「鳳霖,我跟我太太結婚的時候,我才25歲,太年輕,她更小,大學剛畢業,兩邊父母一催,就匆匆忙忙結婚生育,其實婚前接觸就不多,婚後更加沒話可說,我們在蜜月裡就開始吵架,如果不是因為她立即懷孕了,我們的婚姻可能持續不到現在。這些年我們根本不住在一個屋簷下,現在更是隔了半個地球。」

鳳霖不由好笑:古今中外,上下五千年,男人怎麼都這麼個陳詞濫調,我跟我老婆沒感情,你跟她沒感情,怎麼把結婚證給了她,跟她共享財產,你的意思是想說跟我有感情是不是?那怎不把你的錢分我一半捏。

果然,嚴然明看著鳳霖的眼睛慢慢的說:「這麼多年來,我女人很多,美女和性對我都不是問題,我缺乏的是能在精神上跟我溝通的伴侶。鳳霖,我們認識有3年多了,接觸也不少。我並不是簡單的對你一見鍾情。我是慢慢的注意到了你,慢慢的意識到我很欣賞你,我們兩很合適。我很認真的在追求你,我想你也應該感覺到了——這幾個月來,我可是受盡你的冷淡、挖苦、嘲諷、奚落,這輩子還從沒人這麼對我過。」

鳳霖不由一笑。每個賤男都對女人說:你與眾不同。於是女人就感動的當上了收費的便宜雞或者免費的白斬雞。

鳳霖懶得跟嚴然明廢話了:「嚴總,雖然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底線,其實每個底線都是有價的。世界上沒有錢買不到的東西。這樣吧,既然你這麼喜歡我,給我開張一億元的支票。你有老婆也好,沒老婆也罷,在一億元錢面前就是nothing。只要錢一到我帳上,你要精神溝通也好,你要**滿足也行,你叫我幹嘛我就幹嘛。」

嚴然明「撲」的一聲,一口鮮榨西瓜汁噴了出來。鳳霖趕緊用餐巾給他滲:「別弄髒你這麼貴的襯衫。」

嚴然明看看鳳霖,忍不住好笑:「你牛,你把我打敗了。」

鳳霖嚴肅的點點頭:「人格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只要鈔票到,兩者皆可拋。」

嚴然明無奈,慢慢的說:「其實,鳳霖,我不是想要簡單的金錢**交易,這樣速購到的東西太廉價。我想要的是感情……」

「你的意思是說你想要的是不花錢的女人?」鳳霖困惑,「切,你給我錢我都不幹,你還想我免費給你乾?」

「哎,你先聽我把話說完。」嚴然明被鳳霖這麼一打岔,把自己下面的那番感人至深的肺腑之言忘了個七零八落,一時想不出詞來,兩秒鐘後,乾脆的說,「鳳霖,你每天跟錢打交道,腦子全鑽錢眼裏去了。你能不能不那麼赤-裸裸的要錢?我不是說不給錢,我的意思是,直接談錢很傷感情的,你知道不知道?你腦子就不會轉個彎?」

「腦子轉個彎?」鳳霖跟嚴然明大眼瞪小眼,忽然腦子轉過彎來了,「哦,嚴總,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不想我當你二奶,你想我當你情人……」

嚴然明心頭一喜:孺子可教,終於開竅。

鳳霖繼續往下說:「我不像二奶那樣問你要每個月多少多少生活費,這樣太直接,太庸俗。我是你情人,我一開口就跟你談感情,比如說吧……我是你情人,也就是你冒牌的愛人啦,所以我媽就是你冒牌丈母娘,你正牌丈母娘經常去加拿大看女兒,你冒牌丈母娘也該來北京看看女兒吧。於是我就說:dar1ing,我媽要來北京看我了,她住哪裏呢,住我這?那不是妨礙我們雙宿雙飛嘛。要麼你給我媽買幢別墅得了。你討價還價一番,即使別墅不捨得買,總得給買點啥,否則怎麼體現你的感情捏。房子買好了,自然還得裝修,裝修自然你掏錢,孝敬冒牌丈母娘嘛。裝修檔次有多高,說明你孝敬心有多誠。終於,一切搞定,我媽要來了,我媽過來是不是該去接啊,我的車一輛破豐田,開出去丟你面子,於是我又說:dar1ing,你再給買輛勞斯萊斯吧……」

鳳霖看看嚴然明,一本正經的說:「咱們不談錢,談錢很傷感情;咱們隻談感情,談感情隻傷錢。」

嚴然明笑得抽抽:「鳳霖,我發現我真的很喜歡你。」

鳳霖向天花板亂翻了一通白眼,把餐巾扔下,站了起來。

嚴然明也站了起來,走近鳳霖:「鳳霖,雖然我不能給你婚姻,但是我太太遠在天邊,除了名分之外的東西,我都能給你。」

鳳霖不屑:「你能給我什麼?結婚證,子女,財產的共享權都只能給合法的妻子,老婆拿剩下的殘羹冷炙才能分給別的女人,還是幾個女人一起分。我有這麼便宜麽?」

嚴然明苦惱:「哎,鳳霖,你不要這麼絕對。其實,我跟我太太…..她只是在加拿大給我看孩子,我優越的供養著她.....我跟她之間早就沒感情了,現在連**關係都幾乎沒有了……鳳霖,人與人之間的關係都是處出來的,我現在一下子承諾不了你什麼。但是我知道,我是真心的喜歡你,欣賞你,為什麼你就不能給我們兩一個發展的機會呢?你知不知道,我為你而激動……」

嚴然明此時正站在鳳霖左側,忽然把她手拉來,往自己胯-下按。鳳霖猝不及防,一聲驚呼,左手手指已經碰到了嚴然明褲子。鳳霖急忙往回縮,嚴然明往外拉,鳳霖一急,想也沒想,忽然一抬自由的右手,「啪」的一聲,清脆響亮,扇了嚴然明一個耳光。

這個耳光說重不重,說輕不輕,嚴然明那副名牌眼鏡在空中優雅的劃著弧度飛了出去。兩人一下子呆若木雞。

一秒鐘後,嚴然明反應過來了,苦笑了一下,彎腰去撿。鳳霖嚇得趕緊蹲下去,搶先把眼鏡撿了起來:「對不起,嚴總,我真不是故意的。對不起,我腦抽了。」

鳳霖緊張的盯著嚴然明看,想知道嚴然明惱怒的程度,自己這回是不是真要吃不了兜著走了?哎,新辦公室的椅子都還沒坐熱呢。

嚴然明又是一個苦笑,把眼鏡戴上,看看鳳霖,鳳霖前所未有的驚慌失措。嚴然明反倒心生歉意,柔聲說:「鳳霖,剛才這下是我罪有應得。我向你道歉,請原諒我的舉止不端。」

嚴然明說得相當誠懇,鳳霖放心了:「算了,算了,我本來想讓你打還我一記的,但是因為我沒這武力強迫你來摸我一下,所以這事咱們就算兩不相欠吧。」

嚴然明一笑:「武力強迫我摸你一下,嗯,你可以試試看。」

鳳霖已經把包廂門打開了:「快上班了,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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