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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禦夫記》第一百七十九章 裂痕
而沒有出乎玲瓏意料之外的,嶽承宗在聽到姚氏有可能熬不過今年的消息之後,沉默了半晌,他臉上先是露出有些煩燥接著又有些愧疚的表情來,與他同床共枕這些年,沒人比玲瓏更了解他,一看到他這模樣,玲瓏乾脆索性先說出自己的打算:「既然婆婆病了,我想莊子外也沒有莊子裏頭照顧她妥當,因此我想著要將她接進來。」反正躲不脫這事兒,倒不如她先提出了當個好人,果然她這話一說出口,嶽承宗臉上就露出了難受之色來。

但委屈是委屈了自己,玲瓏也不掩飾心裏的想法,又接著道:「不過你也知道婆婆一向不喜歡我,如今我又懷了身孕,不敢像以前一樣,所以我會在河邊另外單獨讓人收拾出一棟宅子來給她住,我現在身子沉了,也不能去侍疾,家裏下人不少,撥幾個勤快老實的過去,你別到時候聽了人家挑撥,認為我不孝順!」

醜話先說在前頭,畢竟嶽承宗的人品玲瓏雖然信得過,不過為了預防萬一,她仍是多說了幾句,嶽承宗忙就搖了搖頭,有些愧疚:「我知道,你也別過去,我母親現在雖然病了,但就怕她……」就怕她不死心,畢竟她一直不想玲瓏懷孕,若到時出了什麼事兒,嶽承宗可承受不了,因此玲瓏的意思倒跟他不謀而合:「只是委屈了你,你放心,以後我必不會使你難受!」

雖然說是這樣說的,兩夫妻也商議妥當了,但玲瓏到底不舒服,讓人去將姚氏抬進來時她借故說自己身體不適,並沒有親自出面,反倒是嶽承宗自己去的。

外頭屋子中。姚氏此時已經病得臉青面黑了,整個人一副出的氣多,進的氣少的樣子,躺在床上瘦得如同蘆葦般,嶽承宗看到她這模樣,不是不心酸的,只是想著以往姚氏所做的事兒,心裏便又硬了幾分。

嶽承宗過來時,姚氏便清醒了,她只是病得嚴重。並不糊塗,因此聽明白了嶽承宗話裡的意思之後,她冷笑了兩聲:「怕又是給我鑽著套子下吧?這是她出的主意吧?又要想什麼方兒來折磨我?老婆子不怕死,只有命一條,若是沒了。早些去見你爹也好,你這個不孝子。如今被她迷得神魂顛倒的。是不是看不得老娘多活著兩天,礙了你的眼?」兩母子心結早已經種下了,姚氏病了一些日子,見兒子不肯來看她,這會兒心裏早生了怨懟,又聽嶽承宗說要將自己接回去住。心裏的怨氣忍都忍不住,咳了兩聲便要趕人:

「我隻當沒生過你這畜牲,給我滾出去,我哪兒也不去。我不稀罕她假好心!」

本來嶽承宗心裏就已經覺得很是委屈了玲瓏,這會兒見到妻子一片好意姚氏卻將她扭曲了,心中不由也生出不滿來,看著氣得直喘粗氣的姚氏:「母親說這話好沒有道理。你現在已經病成這個模樣,玲瓏又何必再來害你?更何況她以往害了你什麼,母親就覺得她是想要你的命?」

說到這兒,嶽承宗更是有些火大,提高了些聲音就道:「她既沒給你下藥,也沒有伸手打人,反倒是母親三番四次的做出這些事情來,要說害人,也不該是玲瓏來害!」

他想到當初姚氏要給玲瓏下絕子葯,結果使得自己跟玲瓏成親幾年之後那丫頭都有心結不肯接受他,好不容易後來懷了身孕,姚氏又給他下春藥,顯然就是看不得他們夫妻好好過日子,嶽承宗不知道姚氏心頭到底是怎麼想的,現在看她還說話刻薄,心裏也冷了一大截,站起了身來:「若是母親執意如此,我也沒有辦法,既然母親覺得這樣好,那我便不多說了,母親好好休息,我空了再過來看你。」

嶽承宗說完這話,也懶得再跟姚氏多說,轉身就要走。

一旁看了多時戲的嶽繼祖與柳家人見到這情況,頓時有些著急了,他們現在在莊子外過的是什麼日子他們自己心裏清楚,嶽繼祖更是做夢都想著要回莊子中,現在住在莊子外雖然不用擔心哪日被人給殺了,可是吃不飽穿不暖的,這樣的日子眾人都過夠了,他們還指望著姚氏這回一病了,嶽承宗將她一接進去眾人都要跟著住進去享福的,如今看到姚氏三言兩語的將他給罵走,頓時眾人心裏都將姚氏罵了個狗血噴頭,嶽繼祖也顧不得再裝傻充愣,連忙出來將嶽承宗給攔下了,賠著笑道:

「大哥,好歹是母子,娘只是病得糊塗了,又氣大哥之前沒來看她,這會兒只是說話跟你置氣呢,都是親生母子,又哪兒來的隔夜仇?大哥看在母親病重的份兒上,就不要跟她計較了吧?」這會兒嶽繼祖心裏就是恨不能將姚氏抽死,可也不得不替她說好話:「大哥也知道娘的性格,最是硬氣不肯吃人虧的,還望大哥大人有大量,不要跟娘一般計較了!」

他這一副深怕母子二人吵起來的行為在姚氏眼中則是感動無比,直認為這個半路收來的養子貼心又乖巧,懂事且又體貼人,相較之下,自己的親兒子一心向著別的女人不說,如今連自己的親娘病成這般模樣還在向著那個賤人!姚氏心裏不由自主的生出一股悲涼來,又氣又恨之下忍不住笑了兩聲,沖嶽繼祖艱難的擺了擺手,恨聲道:

「你別求他!我就當沒生過這個孩子,我身上掉下的一塊肉,最後倒抵不過你這樣的貼心懂事。」姚氏說完,沒有看到嶽繼祖眼裏一閃而過的陰狠,反倒十分心痛,竟是連話都不想說了。

嶽繼祖自然上前又是一陣替她推氣輕哄,嶽承宗冷眼看著這兩人的作派,果然心裏覺得嶽繼祖相較之下更比自己懂得為人子女的本份,姚氏的行為太過了,是勾起了嶽承宗心裏的難受,可更多的,他則是懷疑起自己跟姚氏是不是確實生錯了,有可能嶽繼祖才是她真正命中注定的兒子,否則為何一個不是親生的兒子,且又滿嘴謊言,更是一看就心思不純的孩子,與姚氏這樣性格剛毅忠直的人竟處得如此投緣?

自己小時一旦行差踏錯,姚氏便百般打罵,從不肯輕易對他露出一個笑臉,一個誇獎來,而嶽繼祖這樣的人品性格,照理來說姚氏應該極為看不上的,別說她看不上,就是連嶽承宗有時都看慣,可偏偏姚氏對他愛護有加,甚至為了他不惜忍辱負重住進玲瓏的家裏,還將嶽家的祖產沒有交給正經兒媳,反倒因為這個義子交了出去,這無論怎麼看,在姚氏心頭都是嶽繼祖要比自己重要得多,此時姚氏就算是說的氣話,可想到當年種種,自己年幼時雞不鳴便起,每夜天黑盡才入睡,可就這樣聽話偶爾還是令姚氏不滿意,得跪到祖宗牌位前。

以往的種種全湧在嶽承宗心頭,他不是騾子,任打任罵半點兒不反彈,若是沒有比較便罷,他也就覺得天底下的母親都是一個樣的,恨不能希望兒子成龍,可一旦有了比較,受寵的嶽繼祖被姚氏寵得跟眼珠子似的擺在嶽承宗跟前,他雖然到了懂事的年紀,可他從來沒有真正享受過嶽繼祖這樣的母愛,這會兒不免心裏也生出彆扭與不滿來,因此他就算是心裏明白姚氏所說的大多可能是氣話,但仍是將話當了真。

「既然母親這樣說,那我便祝你找了個好兒子,從此沒有我這個不孝子在身旁氣著,想來你應該心裏會覺得舒坦許多吧。」嶽承宗年少時沒有過叛逆期,這會兒卻是一股倔脾氣全發作了出來,冷靜的看著姚氏就道:「既然母親不想讓我侍候,我也不在你面前礙眼了,我這就告退,以後沒事,會盡量少在母親面前出現。」嶽承宗說到這話,床上的姚氏氣得渾身哆嗦,她哪裏是不想兒子來看她,不過一向傲氣慣了,拉不下那個臉面來,可沒料到嶽承宗順著竿子就往下了,她心裏一陣悲涼,喉嚨一甜,險些一口血就噴了出來,這會兒死死忍住了,因為她要強,可卻又錯過了讓嶽承宗心軟的機會。

轉身要走的時候,站在外頭看熱鬧的柳家人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般,一道纖細的身影飛撲般的朝嶽承宗沖了過來,嶽承宗身體一緊,本能反應的就伸出腿來,將那道飛撲過來的身影一腳踹出去兩米遠,要不是後頭撞到了牆壁,非得飛出去七八丈開外不可!

「麗兒,你沒事吧?」柳父眉頭跳了跳,擔憂的問了地上的女兒一句,卻不敢上前去扶她。

柳麗兒被踹得吐血,胸口兒一陣劇烈的絞痛,嶽承宗這一腳正當踹到她胸口上,讓她又疼又難受,忍不住捂著胸口喚了兩聲,又哇的一下吐出了一口血沫兒來。

這個變故驚得連床上的姚氏都躺不住了,連忙撐著一把老骨頭坐了起來:「你怎麼下這樣重的手?」

其實嶽承宗也沒料到是柳麗兒朝他撲過來了,他一向警覺,這還是他收了力道的結果,若是像以往在戰場上,這樣一腳便能將偷襲的人踢得胸骨斷裂不可!現在不過是讓柳麗兒吐吐血,不過是些輕傷,還是他手下留情了。

「我以為是哪個要偷襲,所以沒注意到,柳姑娘,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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