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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生存手冊:權力征途》接踵而至
麻老四『呵呵』的笑了笑,吧嗒了一口煙鬥,不緊不慢的說道:「這位兄弟倒是也是爽快人,對我麻老四的胃口,既然這樣的話,那我麻老四也就不為難兄弟你了,我兄弟被你今天打了一頓,你說這是不是事實呢?」

「是,是,是小弟俺有眼不識泰山才得罪了三角眼大哥,是俺不對……是俺錯了……」栓柱連連點頭陪著不是,又裝模作樣的在自己的臉上抽了兩個大嘴巴子。[`書.`]

麻老四不緊不慢的沖栓柱問道:「那打傷了我的小弟,你說是不是需要賠償醫藥費呢?」

被麻老四這麼一問,栓柱能的朝站在一旁虎視眈眈著自己的三角眼漢子偷偷瞄了一眼,就見那三角眼漢子的鼻頭有些紅腫,擦破了一點皮,栓柱便想當然的以為就算賠償醫藥費,那也就是一點點皮外傷而已,沒多少,於是,栓柱點著頭,一臉訕笑的說道:「是是,是俺的不對,賠償是應該的,那……那大哥您說個數吧?」

麻老四見栓柱對賠償醫藥費並沒有什麼意見,便『呵呵』的笑著說道:「好,兄弟不愧是個爽快人,我麻老四喜歡這樣的人,一口價,一萬塊,給了錢,我麻老四保證小弟們以後不會再來打擾兄弟你做生意了,怎樣?」

奶奶滴!一萬塊?這分明是訛詐老子啊!一聽到從麻老四嘴裏蹦出的這個數字,栓柱立即心裏一驚,暗自在心裏嘀咕了一句,微微蹙著眉頭,表情顯得有些難堪,支支吾吾的說道:「大哥,一萬塊太……太多了點吧?俺……俺三角眼大哥也……也沒受啥傷啊……」說著話,栓柱壯膽子將目光移向三角眼漢子的面門,仔細了幾秒,就見他臉上根沒什麼傷,就鼻頭上有一點皮外傷,是不是自己那會兒弄得還說不清呢。

「沒受傷?老子**的受了內傷,你狗日的是透視眼啊!」三角眼漢子怒目圓睜,一臉兇相沖著栓柱吼道,一邊吼著,一邊摩拳擦掌,顯得極為蠢蠢欲動。

栓柱被三角眼漢子一聲爆吼,立即嚇得低下了頭,渾身微微哆嗦著,不敢去三角眼漢子那張凶神惡煞的臉。

見栓柱低頭沉默不語了,麻老四將煙鬥從嘴裏拿下來,在桌上磕了磕,抬起眼皮,用那雙銳利的眼睛盯著栓柱,不緊不慢的問道:「那這麼說兄弟你是不想承認我小弟被你打得受傷嘍?」

栓柱連忙抬起頭,賠笑說道:「大哥,俺不是不承認,俺承認今天有眼無珠對三角眼大哥動了手,賠償醫藥費俺也同意,可是……可是俺真沒怎樣動三角眼大哥,一萬塊太……太多了,大哥您……」

「你小子要是不同意四哥的提議也可以,那哥幾個今天就讓你狗日的嘗嘗苦頭,怎樣呢?」還不等麻老四搭話,三角眼就已經耐不住了,右手抄著晶亮的鋼管在左手掌心一下一下輕輕拍打著,已經顯得蠢蠢欲動了。

麻老四了一眼摩拳擦掌的三角眼,然後對渾身篩糠的栓柱說道:「兄弟,你也見了,就像我小弟說的,今天你要是不賠償醫藥費也可以,你打了他,讓他也打你一頓,如果你這間麻將館還想在這片開下去的話,就再給老子交五千塊錢保護費,否則的話,你小子今天可要吃點苦頭了!」

栓柱一聽麻老四這話,立即意識到這夥人今天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再左右一,只見自己正被一幫神頭鬼腦的傢夥圍在中間,就算是想撒腿跑,這嚴絲合縫的,也沒地方跑了,於是,栓柱就只能裝孫子,用了緩兵之計,陪著笑臉說道:「四哥,俺不是不賠償醫藥費,只是這一萬塊錢實在是……是有點多了……您能不能便宜點啊?」

三角眼漢子打著栓柱的話茬,沖他怒吼道:「奶奶滴!買菜呀,還討價還價啊!從來還沒人敢在我大哥面前提條件呢,我你小子今天是活膩歪了是吧!」

麻老四裝模作樣的沖旁邊的小弟使了個眼色,那小弟便心領神會走上前去將麻將館的門從裏面關上了,栓柱一到這個情況,立即意識到自己如果再敢給這個麻老四提條件的話,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兩條腿直發軟,渾身也不由得再次微微顫抖了起來。

「兄弟,我麻老四在城區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做事向來是很有分寸的,老實給你說吧,這一萬塊錢呢,一部分是算是給我這位三角眼兄弟的醫藥費,一部分呢,是你這間麻將館交的保護費,這是道上的規矩,你去這一片打聽一下,凡是開麻將館的,沒人不給我麻老四交保護費,就算是你小子不給我麻老四交,還會有其他人來找麻煩的,我麻老四一旦拿了你的保護費,就保證沒人敢來你這再鬧事兒了,花錢消災,這個道理你應該懂吧?」麻老四不緊不慢的說道。今天要不是三角眼漢子被栓柱衝動之下揍了一頓,這種收保護費的小事一直是下面的馬仔跑腿,麻老四也犯不著興師動眾親自出馬來小麻將館裡收保護費,主要還是想樹立一下自己在城區地下世界的統治地位,特別是在幾個得力幹將去林碑區幫童嵐場子後,麻老四的胃口現在越來越大,逐漸向一步一步將腳伸向林碑區,所以就更不能容忍城區會有人不拿自己當回事兒。不過這些做大佬的,向來都有一個與手下馬仔截然不同的特點——凡事能坐下來解決的,絕不會動手動腳。所以,不管是什麼談判,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麻老四是不願意與對方非要弄個魚死網破。

聽了麻老四這番話,栓柱雖然腦子反應有點遲鈍,但還是能夠聽明白這其中的言外之意,貌似這一萬塊錢不掏的話,今天自己就難逃一劫了。可是對栓柱來說,一萬塊錢那可是一個天文數字啊,就這麼白白交給一幫地痞流氓,那多心疼啊,再說這家麻將館又不是自己開的,黑娃早已遠遠躲掉了,而大股東鄭潔又不願意出面,現在就他一個被這幫地痞流氓圍著,說什麼也不敢做主拿一萬塊錢喂這群野狗啊。當務之急,栓柱覺得只有盡量拖延時間,給自己騰出求助的空間才行,於是,他再一次用了緩兵之計,撓了撓後腦杓,唯唯諾諾對麻老四說道:「四哥,其實不是俺不願意出這一萬塊錢,是這樣的,這家店其實不是俺的,俺不是老闆,俺的一個朋友才是老闆……」

「你不是老闆?那你那個朋友人呢?」麻老四微微橫了一下眉頭,稍顯驚訝的著栓柱質問道。

「他……他剛才還在,一到大哥你們來了,他跑了……」栓柱說道。

「窩囊廢!」三角眼漢子跟著罵了一句,接著用那種很囂張的眼神瞪著栓柱,說:「喲呵,那這麼說你小子倒是根硬骨頭啊?不管你是不是老闆,但是今天老子是你打的,這錢你必須得拿出來!否則的話,老子讓你嘗嘗是老子手裏的鋼管硬還是你的骨頭硬!」

栓柱見三角眼漢子又要準備動手了,連忙雙手抱頭說道:「大哥你息怒,俺……俺這不是在和大哥們商量嗎……大哥您有話好好說……」

麻老四向三角眼漢子擺了擺手,這貨便將舉起抄著鋼管的手緩緩放了下去,極為不情願的問麻老四:「四哥,那你說吧,怎辦?」

麻老四對栓柱說道:「兄弟,這一萬塊錢一份都不能少,不管你是不是這裏的老闆,但是這錢必須得拿出來,一來是賠我小弟的醫藥費,一來是保護費,你去道上打聽一下我麻老四的為人,一旦拿了你的錢,就一定會保你平安,至少在城區,沒人會敢再來你場子裏搗亂的,明白不?這叫和氣生財,兄弟你今天好識相一點,否熱的話後果如何,我想你應該也明白吧?」

栓柱身處這幫小痞子的包圍圈,知道今天自己要是一意孤行,不肯答應麻老四的要求的話,肯定是吃不了兜著走,一通亂棍之下,輕一點頭破血流,重一點斷腿斷手,何苦呢!好漢不吃眼前虧這個道理栓柱還是明白的,於是,無奈之下就連連點頭說道:「大哥俺知道,和氣生財俺也懂,可大哥,俺真的不是不願意交這個錢,俺現在沒有這麼多錢啊……要不……要不等俺湊齊了錢再給大哥您親自送過去,大哥您怎樣?」栓柱在這個時候只能儘可能想法辦先支開這幫人,給自己騰出時間和空間去求助別人。

「錢不夠是吧?」麻老四見栓柱那個點著頭的膽怯樣,出來這傢夥也不敢對自己的要求說個不字,只是現在這貨身上沒那麼多錢而已,麻老四上下打量了一下這個渾身土鱉氣兒的傢夥,從栓柱的衣著打扮就判斷出這個土老帽也不像是個有錢人。

「是,大哥,俺……俺現在沒那麼多錢。」栓柱連忙點著頭說道,「等俺下去抓緊時間湊齊了錢就給大哥您親自送過去,大哥您行嗎?」

麻老四搓著下巴琢磨了一會兒,覺得這貨如果身上真沒那麼多錢,即便是今天打死他也拿不出來,也只能這樣了,於是沖著栓柱問道:「那你現在有多少錢?」

「這……這麼多……」栓柱兩隻手伸進兜裡去抹了一遍,掏出了全身的家當,就七十塊錢遞了上去,就這幾十塊錢還是鄭潔隔壁那家建材門市部的營業收入。栓柱是個老實人,每次鄭潔給他發了工資,他就將錢存起來,等著給自己以後娶媳婦用,每天身上的零花錢絕對不會超過二十塊。

三角眼漢子拿起栓柱放在桌上的一團零錢,大概數了數,然後怒目圓睜,一臉怒氣沖著栓柱爆吼道:「**的,就幾十塊,你他媽的打發叫花子啊!」說著,扭頭向麻老四徵求意見道:「四哥,我這小子是存心戲弄我們,先給這小子點顏色吧!」

栓柱見狀,嚇得臉色煞白,連忙搖頭晃腦的解釋著說道:「大哥不是啊,俺真的身上就這麼多錢,俺也是給人家打工的,俺湊齊了錢一定親自給大哥您送過去……」

麻老四自認為人很準,瞧栓柱這身打扮,也知道這傢夥肯定也沒什麼錢,對三角眼漢子擺了擺手,不緊不慢的說道:「既然這兄弟不都說了嗎,湊齊了錢就給咱們送過來,那就先放他一馬,等錢湊齊了再說吧。」

「謝謝大哥,謝謝大哥。」見這個身穿灰布長衫的大哥暫且答應了自己的請求,栓柱便連連道謝地說道,「等俺一湊齊錢就一定親自給大哥您送過去,謝謝大哥,謝謝您……」

對於麻老四的想法,三角眼漢子心裏雖然極為不情願,但是身為小弟,也只有乖乖聽從的份兒,但還是沖栓柱發泄著心裏的怒氣,惡狠狠的指著他的鼻頭說道:「你小子給我小心一點,少他媽耍花樣,給你兩天時間,要是錢不送過來,你小子就走著瞧!」

栓柱終於是稍微鬆了一口氣,連忙點頭答應道:「大哥你放心,俺一會就去找錢,等錢一湊齊,就立即給大哥您送過去。」

「那行,兄弟,你還算條漢子,我麻老四暫且就答應你,像三角眼說的一樣,給你兩天期限,錢必須送過來,大慶路『日月壺』茶樓,你要是敢耍花樣的話,可別怪我不客氣!」麻老四一邊起身,一邊對栓柱不溫不火的說道。

栓柱點頭說道:「大哥你放心,俺怎敢耍花樣呢,俺湊齊了錢就儘快送過去,各位大哥慢走啊。」說著話,栓柱跟著將這幫神頭鬼腦的傢夥送出了店門口。

「你小子記得快一點!」走到馬路邊半隻身子貓起來上車的三角眼漢子還不忘回頭沖栓柱發發威風。

見三角眼漢子那個耀武揚威的樣子,栓柱狠狠瞪了他一眼,小聲嘀咕道:奶奶滴,有事單挑,俺才不怕你呢!

沒想到原是一句很小聲的嘀咕,那個三角眼漢子已經坐上了那輛商務車,正要拉上車門,在栓柱嘀咕完之後,就像是後腦杓上長了耳朵一樣,竟然被他給聽見了,立即扭過頭凶神惡煞的沖著栓柱吼道:「**的,唧唧歪歪什麼呢!」

「裝逼!俺才不怕你呢!」栓柱雖然洋裝出一副笑兮兮的樣子,嘴裏卻想佔點小便宜。

沒想到在栓柱嘟囔外之後,或許是被那個三角眼漢子出了栓柱的口型,立即就像是一頭髮瘋的獅子一樣從車上跳了下來,緊跟著四個五神頭鬼腦的馬仔也跟著跳下了車,揮舞著手裏的鋼管就朝栓柱沖了過來。

見狀,還哪容栓柱去解釋,他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撒腿就朝店裏面跑去進去,一溜煙衝進後院,從後門逃竄了出去。腳下生風,一直撒腿跑啊跑,跑了差不多有一分鐘,栓柱才停下腳步,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朝身後張望,這才發現原來那幫人並沒有追上來。奶奶滴!原來是嚇唬俺呢!栓柱這樣想著,站在原地喘著氣,吸了一支煙,才忐忑不安的沿原路返回。

到了後院門外,豎起耳朵偷聽了一會兒,沒聽見什麼動靜,這才輕輕將後門推開一道縫隙,探進腦袋東張西望了一番,見店裏面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一眼從前面出去,街邊那輛商務車也不見了,意識到那幫人小痞子離開了,栓柱這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推開後院門走了進去。

「唉呀媽呀!」當栓柱從後院一走到店裏面,到店裏面狼藉一片的場景,不由得大吃了一驚,奶奶滴!一定是那個三角眼剛才帶頭乾的!

到店裏面被砸的亂七糟,栓柱站在原地腦子裏亂成了一團麻,耳膜中一遍又一遍的迴響著那個穿灰布長衫的中年人說的話,他意識到這次自己是攤上大事兒了,這個人既然敢自詡在城區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一定不是個小角色,惹上這些人,栓柱知道自己是吃不了兜著走了,答應了要送一萬塊錢過去,而且這只有兩天期限,要是自己不送錢過去,不單單是自己不能在城區混了,就連這家剛開業的麻將館和隔壁的建材門市部恐怕都難免要遭殃。意識到情況很嚴重,栓柱開始後悔自己太衝動了,為了在自己的發小黑娃面前露兩手,結果攤上了這樣的麻煩,這令他真是後悔萬分啊!

「劉大哥,鄭大姐又不願意出面,俺只能……只能厚著臉皮又給你打電話,麻煩你啦,俺知道大哥你是單位領導,人緣廣,大哥你這件事能不能幫俺一把?」栓柱一臉央求的著劉海瑞說道。

聽完栓柱對整件事情來龍去脈的詳細講述後,劉海瑞意識到栓柱招惹了一些不該惹的人,他帶著埋怨的眼神著栓柱,說:「那我要是不幫呢?」

「大哥你要是不幫俺,俺肯定就死定了啊,大哥你是不知道那幫人有多狠啊,你,店裏被砸成啥樣了。」栓柱一臉忐忑不安的著劉海瑞說道。

「知道那幫人厲害,那你還惹啊?惹誰不好,非惹那些地痞流氓呢?」劉海瑞沒好氣的瞪了一眼栓柱,環顧了麻將館一周,到這狼藉一片的場景,知道對方絕對不是善類。

栓柱皺著眉頭,解釋道:「大哥,不是俺招惹他們,是他們跑來招惹俺啊,再說,再說這麻將館也不是有鄭大姐的股份嗎?大哥你要是不幫俺,那鄭大姐的投入豈不是要打水漂了嗎?」

「怎麼?你小子還用鄭潔來給我施壓啊?」劉海瑞聽到栓柱說起鄭潔,便橫著眉頭沖他嚴肅的說道。

栓柱嘿嘿的笑著,搖頭說道:「不是不是,大哥你誤會了,俺的意思是大哥你就算不幫俺,也要幫鄭大姐呀,俺就算不給鄭大姐打工,還可以去別的地方打工,可是鄭大姐他一個女人家,肯定應付不過來那幫臭流氓的,俺也就是在鄭大姐待俺不薄的份上,才不忍心連累鄭大姐的,但是俺實在沒辦法了,只有大哥你才能想辦法幫幫她的。」

栓柱情深意切的話算是說到了劉海瑞的心坎裡,他愛上鄭潔,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她是一個心腸極為善良的女人,一個懂得知恩圖報的女人,身處那樣一個支離破碎的家庭,以她的美貌姿色和年紀,完全可以找一個很好的男人嫁了,但是她卻選擇了憑藉自己稚嫩的雙手去支撐那個家庭。鄭潔的堅強讓劉海瑞很佩服,同時她的善良也讓他很感動,特別是著眼前的栓柱,再回頭想想當初與栓柱第一次碰面時是在那個烏漆抹黑的巷子裏,那天的栓柱面黃肌肉皮包骨頭蓬頭垢面,就像是一個奄奄一息的乞丐一樣,若不是鄭潔心地善良,大發慈悲,讓他幫忙將栓柱背回她家裏,為他做飯吃,給他找衣服穿,恐怕早就沒有站在他眼前的這個栓柱了。一個女人身上大的閃光點並不是她多漂亮,而是她的心腸有多善良、個性有多堅強,鄭潔在具備了後面這兩點的同時,還有著讓其他女人羨慕嫉妒恨的美艷容貌,雖然說不上是一個十全十美的女人,但至少也稱得上十全九美。當初在那道漆黑的巷子裏與栓柱從一不留神撞了個面對面,到現在以兄弟相稱,劉海瑞覺得自己還是應該幫他一把,即便是不為了他,但為了鄭潔,他也理所當然應該挺身而出了。

於是,在琢磨了片刻後,劉海瑞沖栓柱問道:「他們那個老大長什麼樣啊?」

「個頭不高,穿一條灰布長衫,像個說相聲的,但樣子上去很兇,俺……具體俺也說不上來了。」栓柱撓著後腦杓,一邊回憶著麻老四的相貌,一邊對劉海瑞說道。

劉海瑞在腦海中絞盡腦汁的琢磨著栓柱描述的這個人的形象,可是怎麼也想不出來這個人到底是誰,不過也是,作為一個在機關單位工作的人,劉海瑞覺得自己畢竟不是道上混的人,不可能知道所有在西京各個區域混的有頭有臉的混子,說不定這是個上來的勢力倒也說不準呢。不過轉念又一想,既然從栓柱對整個事情的描述中聽出來這個混子自稱在城區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那不就可以找麻老四解決了嗎?麻老四他認識,而且是他介紹麻老四的得力幹將韓五等人去原被金錢豹罩著的林碑區去場子,這麻老四一直很感謝劉海瑞,也很想和這個機關單位的領導結成同盟。

劉海瑞並不知道今天來這裏收保護費的人就是麻老四的手下,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心頭一喜,說:「既然那混子是城區的,那就好辦了。」說著,一臉自信著栓柱,在他肩膀上拍了拍,說道:「栓柱,這事兒哥給你處理,你就別害怕了。」

「真的啊?大哥?俺就知道你人緣廣,你是不是認識那個老大啊?」栓柱聽劉海瑞攬下了這事兒,不由得喜上眉梢的沖劉海瑞說道。

「城區大的大哥麻老四跟哥哥我是朋友,這不就好辦了嘛。」劉海瑞得意洋洋的沖著栓柱說道。

「城區的大哥大也是叫麻老四啊?」栓柱突然聽到劉海瑞提起麻老四的名字,感覺有點奇怪,今天來收保護費的那個老大,也自稱麻老四。

聽到栓柱這句奇怪的話,劉海瑞一臉疑惑的沖他問道:「怎麼?難道還有第二個人也叫麻老四啊?」

栓柱說:「大哥,今天來收保費的那個老大,他也自稱是『麻老四』,會不會是一個人啊?」

聽到栓柱這麼一說,劉海瑞頓時皺起了眉頭,琢磨了一番,舒展了眉頭,說道:「那可能就是一個人,這樣吧,栓柱,走,你現在跟哥就去找他,既然都是熟人,這事兒不簡單的跟一加一一樣嘛。」劉海瑞覺得既然今天是麻老四和自己的兄弟栓柱產生了過節,那豈不是一件很簡單的事兒,俗話說,不打不相識,來還真是這個道理。

「大哥,現在就去啊?」栓柱瞪大眼睛,一臉驚訝的著劉海瑞。

「走,現在哥帶你去找麻老四,圓和一下,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劉海瑞顯得若無其事的說道,畢竟麻老四和自己關係不錯,劉海瑞覺得這也不是一個什麼事兒。

「那一萬塊錢帶不帶啊?」栓柱一臉憨厚的著劉海瑞問道。

劉海瑞皺著眉頭叱責道:「你怎這麼笨呢,給一萬塊錢的話還讓我去啊!」

於是,劉海瑞帶著栓柱,開上車徑直朝著麻老四的『日月壺』茶樓駛去了,在去的路上,劉海瑞特意叮嚀栓柱,去了見到麻老四後嘴要甜一點,要不然他的面子上也過意不去。

栓柱點頭說道:「大哥,俺知道,俺不亂說話就是了。」

劉海瑞一臉若無其事的說道:「其實也沒啥大事兒,都是熟人,不打不相識嘛,一會去找麻老四說說,擺一桌和事酒,坐一起吃頓飯,你給人家麻老四和被你打了的那個哥們敬杯酒,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完了我再給麻老四說一聲,以後麻將館的生意讓他們幫著鄭潔罩著點。」

栓柱聽見劉海瑞說的很輕鬆,忍不住笑嘿嘿的誇他說道:「大哥,俺就想著你肯定有辦法解決的,沒想到大哥你還認識那個麻老四,俺太佩服大哥你啦……」

栓柱這番恭維的話讓劉海瑞心裏很受用,忍不住笑了笑,扭頭對栓柱叮囑道:「栓柱,我可告訴你,你這條命說白了,是鄭大姐給你的,鄭大姐家裏的情況你也知道,現在日子很不好過,門市部裡你可得上點心才行,知道不?」

栓柱連連點頭說:「知道,知道,大哥你放心吧,俺知道的,要不是你和鄭大姐,俺恐怕早都餓死了。」

劉海瑞呵呵笑了笑,上下打量了一遍栓柱,說道:「有一段時間沒見了,你小子還胖了啊。」

栓柱嘿嘿的笑了笑,說:「是胖了一點,不過劉哥你好像是瘦了啊?」

被栓柱這麼一說,劉海瑞能的抬起頭從倒車鏡中了一眼自己,不知是倒車鏡的緣故,還是自己真的瘦了,總之劉海瑞感覺倒車鏡中的自己的確是瘦了,雖然不是那麼很明顯,但起色卻顯得差多了。著略顯憔悴的自己,劉海瑞不由得就聯想到了近這一段時間,雖然自己在省委黨校學習,按理來說應該是輕鬆的一個多月,但是童嵐的事情、小美女金露露的事情,以及各種感情糾葛,搞得他有些心力交瘁。現在劉海瑞才發現,世界上累人的事情不是體力勞動,而是處理複雜的感情問題,尤其是他,同時與好幾個女人保持著關係,真的是一件很讓人頭疼不已的事情。加之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接二連三發生,讓他感到疲憊不已,這不,童嵐酒吧被砸的事情剛處理完,來沒來得及喘上一口氣,栓柱的電話就打了過來,不過好在這次的事情好辦一點,麻老四是自己的朋友,擺桌飯吃一頓啥事都沒有了。

劉海瑞將近發生的事情仔仔細細回憶了一遍後,劉海瑞也意識到自己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鄭潔了,幾乎可以說這段時間與她差不多都失去了聯繫,電話也不打一個,短訊也發一個。奶奶滴!鄭潔該不會還是在生我的氣吧?劉海瑞在心裏這樣想著,便扭頭沖栓柱問道:「栓柱,近見鄭大姐沒?」

「見了啊,今天上午還去找她了啊。」栓柱有點不解的瞪大眼睛,著劉海瑞說道。

「鄭大姐還好吧?」劉海瑞問道。

「還行吧,氣色上去還不錯。」栓柱說道。

劉海瑞『哦』了一聲,便沒再問栓柱什麼,他覺得今天辦完栓柱這件事,是不是應該找時間去趙大家裏望一下鄭潔,順便趙大,還有妮妮,想起那個可愛懂事的小丫頭,劉海瑞還真是有點想她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劉海瑞覺得自己特別喜歡跟小孩子在一起玩,特別是像妮妮那麼懂事可愛的小孩,他很喜歡她。

一路上想著鄭潔,不知不覺,車子就停在了『日月壺』茶樓門口,這家茶樓是麻老四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而專門斥資在城區為繁華的地段開設的一家三層高茶樓,雖然無論是從規模和裝修檔次上來比較,都比不上金錢豹那家茶樓規模大和豪華,但在城區也算是首屈一指的茶樓,基上在城區做生意或者是當官的,每次外出喝茶,必然首選麻老四的這家『日月壺』茶樓。

劉海瑞也是第一次來麻老四旗下的茶樓,停好車,從車上下來後,揚起頭打量了一番這幢茶樓,然後帶著栓柱信步走了進去。

栓柱第一次來這麼高檔的地方,跟在劉海瑞身後,顯然有些緊張,步步緊跟著劉海瑞,生怕出了什麼差錯一樣。

剛一走進茶樓大門,身穿旗袍的迎賓女就迎了上來,面帶笑容說道:「兩位來喝茶嗎?」

「找人,你們老闆在不在?」劉海瑞沖漂亮的女門迎問道。

就在這個時候,栓柱見了坐在角落沙發上的三角眼漢子正在和兩個神頭鬼腦的馬仔抽著煙玩撲克,而三角眼漢子聽到劉海瑞沖服務員問茶樓老闆,作為麻老四手下的馬仔,三角眼漢子便能的抬起頭沖著劉海瑞來,一下子就與栓柱的目光撞在了一起,一到來人是栓柱,並且還帶了一個人高馬大的傢夥,三角眼漢子將手裏的撲克牌朝桌上一甩,帶著兩個神頭鬼腦的馬仔冷笑著走了過來,一邊上下打量著劉海瑞,一邊斜著眼不屑的著栓柱,冷笑著說道:「喲呵,小崽子還帶了個人過來啊,是送錢來了,還是鬧事兒來啦?」

身穿旗袍的漂亮服務員見狀,便悄悄退到了一邊去。

「俺……俺大哥來找你大哥……」有劉海瑞撐腰,栓柱雖然還是有點提心弔膽,但比起之前,明顯底氣足了。

「那這麼說,這位就是你大哥嘍?」三角眼漢子冷笑著,瞧了一眼劉海瑞,沖栓柱咧著嘴問道。

「是俺大哥,俺大哥認識你大哥的。」有劉海瑞在場,栓柱揚起下巴,底氣十足的回答道。

「這位兄弟混哪裏呢?好像不是城區的吧,認識我們四哥?」一向飛揚跋扈的三角眼漢子,在第一眼到劉海瑞時,就從這傢夥的衣著打扮和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氣質判斷出這個傢夥不是一般人,身上就像是籠罩著一層防護罩一樣,散發著一股強大的氣場,所以,三角眼漢子對劉海瑞的態度明顯要比對栓柱的態度好了許多,言語也客氣了不少。

劉海瑞臉上帶著沉著的笑容,點了點頭,說:「沒錯,我認識四哥,四哥在不在?」

三角眼漢子冷冷瞧了一眼劉海瑞,說道:「跟我來吧!」說著話,轉身朝茶樓裏面走了進去。

劉海瑞便帶著栓柱跟在三角眼漢子身後,繞過走廊,來到了茶樓一樓拐角處一間貴賓包廂門口,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了一聲懶洋洋的回應:「進來吧!」

三角眼漢子轉身對劉海瑞說道:「你先等一下吧,我進去給四哥說一聲。」

劉海瑞很客氣的面帶微笑點了點頭,沖身後有些緊張的栓柱點了點頭,示意他放鬆一點。

三角眼漢子推開門走進了包廂,此時,麻老四正躺在按摩床上,眯著眼睛吧嗒著煙鬥,在他肩後的位置,一個穿著旗袍,身材極為火辣的茶樓服務員正在用兩隻雪白的小手兒輕柔的為麻老四按摩著雙肩。

「四哥,今天上午那個傢夥帶了一個人過來,那個人說他認識你,他想見你,四哥你?」三角眼漢子走到了麻老四躺著的按摩床旁邊,彎下腰,小聲說道,生怕打擾了麻老四享受按摩的雅興。

聽到三角眼的聲音,麻老四並沒有感到十分好奇,依舊是閉著那雙眼睛,表情顯得極為放鬆,輕輕開啟嘴唇,懶洋洋的說道:「是嗎?」

「嗯,那個傢夥上去不像是一般人,四哥,你是讓他進來呢還是把他打發走?」三角眼漢子小聲說道,對劉海瑞的第一印象就讓這個三角眼漢子意識到他不是一個簡單角色。

麻老四的眼皮輕輕動了動,但是依舊沒有睜開眼睛,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慢悠悠的說道:「那讓他進來吧。」

「好的,那四哥,我去給他說一聲。」三角眼漢子一邊說著話,一邊恭恭敬敬的退出了包廂。

從包廂裡出來後,三角眼漢子冷冰冰的沖劉海瑞說道:「四哥讓你進去呢!」

劉海瑞依舊是很客氣的點了點頭,然後推開了包廂門,帶著栓柱走了進去。

當他到麻老四躺在按摩椅上,閉目養神,享受著漂亮女服務員精湛的按摩手法時,劉海瑞心裏不禁在想:奶奶滴,這些當老大的一個比一個過的愜意啊!還記得他第一次去跟著童嵐去金錢豹的茶樓裡見他時,金錢豹也是和麻老四現在一樣,躺在按摩椅上閉目養神,那個騷筋媚骨的小浪貨上官婉兒站在身後為他溫柔的按摩著身體。

「四哥,生活美得很呀!」劉海瑞乾咳了兩聲,接著笑呵呵的說道。

聽到劉海瑞的聲音,麻老四覺得這個人樣子是很自己很熟,才微微睜開眼睛,朝著劉海瑞來,一到是劉海瑞來找自己,麻老四立即就從按摩床上坐了起來,沖按摩女揮了揮手,示意她出去。

「是劉主任啊,什麼風把你這麼大的人物給吹來了啊?」麻老四一邊開玩笑的說道,一邊指了指椅子,示意劉海瑞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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