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就是因為蘇北的選擇吧，哪怕現在都過了三十年了，她也不能釋懷。

此時坐在幽靜的咖啡廳裡，她看著對面的女人，默默的打量著，也默默的不屑著。

當初愛到死去活來，如今她們不過各自為人婦。

趙芬低頭喝了口咖啡，她先忍不住開了口。

「你叫我出來，是有什麼事嗎？」

她從沒想過，趙舜娟會約她，但隱隱覺得，她約她，是跟自己的女兒有關。

「你說呢？昨天晚上，那麼盛大的求婚場面，想必你也看到了，怎麼，你心裏是不是很高興啊？」

她看了眼對面的女人，將目光收回，放到了桌上的慕斯迷你蛋糕上。

時間是個很殘忍的小偷，偷走了所有人的青春年華，亦偷走了某些愛恨情仇。

她恍惚間想起，剛上大學那會兒，她們是一個寢室的，因為都姓趙的緣故，兩個人特別的投緣。

可是再好的姐妹，遇到男人的問題，仍舊反目成仇。

趙芬沉默了一會，看了看趙舜娟的表情，那分明是不屑的，她心裏突然有些警鐘在響。

難道是因為她，她並不願意接受雨桐？

命運總是在弄人，她的兩個女兒，竟然先後都喜歡著她的兒子。

恬兒甚至為了聶初航患上了心理病。

而雨桐年紀輕輕就為他生了一個女兒。

這難道是因為她欠了趙舜娟，所以才會有今天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咖啡的味道好像更苦，她喝不下去了。

「舜娟，我們的事情，已經過去了那麼多年，蘇北也已經不在了——」

「所以呢？」

趙舜娟極快的打斷了她的話，嘲諷一般的盯著她，「他是不在了，只不過你還為他留了一個女兒，你們可真是真愛，你都嫁人了，竟然還要心心念念為他生一個孩子，而現在，我憑什麼要接受你的孩子？你趙芬和蘇北偷情生出來的孩子，她配嫁給聶家的繼承人嗎？」

她的話，實在犀利惡毒，趙芬的臉色瞬間就白了。

她盯著她看了許久，才低聲道：「我沒想到過了這麼多年，你竟然還是這麼恨我們，他已經不在了，你何必要說的這麼難聽？而且，配不配不是你說了算，我的女兒若是不好，你的兒子會向她求婚嗎？」

「你！」

趙舜娟的臉色也跟著變的鐵青。

兩個女人的脾氣都是當仁不讓的人，單用語言攻擊對方，誰也佔不了上風。

她們所在的咖啡廳雖然幽靜，可是也並不是沒有別的客人。

如果真的發生爭吵，也只會丟了身份而已。

而趙舜娟是聶夫人，她更注重臉面。

已經撕破了臉，她也不願意再坐下去，「我叫你來就是要通知你一聲，我絕不會讓你的女兒嫁進我們家，你若還是要一心慫恿她，那麼，就走著瞧吧。」

她說完，冷哼一聲，正要離開，卻突而聽到一道聲音自身後不遠處傳來。

「聶成玉！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只是不讓你去當兵，你現在倒好，亂七八糟的事情都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