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天山峰頂，最多隻可能是零下18到20度左右，其寒冷程度，完全是人類身體能夠接受的。」

莫梓涵的話說得脫裡皺眉，他有好多聽不懂。

「什麼叫高緯度？你所說的溫度又是什麼？如何計算的？為什麼每上升三千三百尺會下降6度？」

「這個……緯度越高，氣候越寒冷。北越地處北方，緯度高，所以冬天就寒冷。而羅織地處南方，緯度低，所以即便是冬季也不會冷。」

「原來是這樣。難怪羅織南方幾乎常年處於夏季，原來是這個原因。」脫裡受教地點了點頭。

「這溫度是我們那個時代劃分的溫差數。0度是冰點，0度以上越熱，0度以下越冷。

因為每日都會有人預報第二天的氣溫，所以常年下來，大家基本都能知道自己所處的溫度。而我就是根據這些常識判斷北越現在的溫度。

至於為什麼每三千三百尺會降低6度，這是專門有人用儀器測過的。」

莫梓涵對脫裡的問題耐心地解釋。

「那你所說的零下18到20度比北越草原最冷的氣溫低多少？」

莫梓涵搖頭道：「北越草原最冷的時候，那氣溫幾乎低到了零下30度，所以這個時候上天山，頂峰的真正溫度應該比草原最冷的時候暖和很多。

唯一的困難便是，海拔越高，空氣越稀薄，身體不好的人會產生高山反應，呼吸困難。」

莫梓涵的話讓脫裡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照這樣說來，若是夏季登天山，對於武功高的人來說，絕對可以來去自如。而實際情況卻是，這天山有去無回。

也不知到底是什麼樣的危險在等待著他們……

見脫裡眉頭緊皺，莫梓涵將他緊緊地抱在懷裡，雙手環上他的腹部，就這樣緊緊地抱著。

靠在莫梓涵懷中，身體雖然感受不到她的氣息，但卻能實實在在感覺到她的溫暖。

脫裡揚唇微笑：「涵兒，有你真好。」

「嗯，我也是。」

莫梓涵靠在脫裡的頸窩上，深深地吸了一口只有脫裡才擁有的專屬他的好聞氣息。

「脫裡，今日身體可有哪裡不對嗎？」

這是她每日都要問的，還好脫裡的底子比較好，所以一個月以來，除了身體麻痹和失去嗅覺外，其餘四處感官還沒有喪失功能。

唯一的變化就是，如今他的四肢血液膨脹，兩隻手臂和兩條大腿的血管就像蜘蛛網一般，深深淺淺如網狀交織在一起，乍一看整個四肢全都成了黑紅色。

雖然之前王大夫已經說過毒發的過程，但她還是沒有讓脫裡去看，她怕他看到後心裡會難過。

「涵兒，我沒有味覺了。」

脫裡的話讓莫梓涵心中猛地一痛，心就像被針刺了一般，好半天都呼吸不到空氣。

「……是什麼時候的事？」

「今日早膳的時候發現的。」

知道莫梓涵的難過和恐懼，脫裡安慰道：「沒關係，我已經很好了不是嗎？照這樣的速度，說不定我能支撐到三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