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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關先生》33第三十二章 演技爐火純青(下)
用一雙眼睛將床上的男人摸了個遍,戰逸非脫了鞋,爬上了床,側身躺在了方馥濃的身邊。他枕著他的胸口,把臉貼在他的胸膛上。睫毛很長,隨著他扇動眼皮的動作擦過這個男人的乳[]頭,方馥濃似乎有所察覺地輕哼了聲,倒沒醒過來。

香水味只剩下若有似無的後調,這即將消失的余香混合著方馥濃本身的體味,像一隻柔軟無骨的手,反覆撩撥挑逗。戰逸非莫名覺得這個味道好聞,又說不上來到底好聞在哪裡,只是閉著眼睛,有些貪婪地嗅了好會兒,然後又伸手摸起了他的乳[]頭。指頭忽輕忽重地撚著,揉著,將那小玩意兒撚得激[]凸,又循著他胸肌的輪廓一點點往下摸去。

戰逸非的手指貪饞地摸著方馥濃的身體,一寸一寸,緩緩劃過,確認每一塊肌肉、每一絲肌膚的紋理都被自己仔細感受,哪裡都不遺落。

摸過緊實的腹肌與驟然收緊的腰線,然後就向著他恥骨處進發,修長如玉的手指滑進一叢深棕色的毛髮之中,一根一根撫摸過這個男人的恥毛……

浴室裡的吧少突然喊了一聲,混雜著淋浴的水聲,也聽不清他喊得什麼。戰逸非從一種著魔的狀態中驚醒過來,便想站起來——

沒想到床上的男人此刻睜開了眼睛,一把就捏住了他的手腕。

手臂肌肉一緊,一個用力拉拽,就把本已起身的男人重新拽回自己懷裡。

兩條手臂溫熱有力,似交叉的鎖條般將他扣了住,戰逸非幾下沒有掙開,便冷聲喊了起來:「方馥濃!你給我放開!」

「你也太不講理了,你摸了我那麼久,就不準我抱你一下?」方馥濃沒有聽話放手,反而支起上身,將兩條手臂絞得更緊,將對方牢牢箍在懷裡,「看在我今天為你跪了兩個小時的份上,就讓我抱一下嘛。」

「跪兩個小時?你以為我是笨蛋嗎?」

身後的男人笑了一聲,即使背對著他,似也能從這笑聲裡聽出弦外之音:你不是嗎?

戰逸非繼續補充:「合同書上的補充協議簽得那麼詳細,每一條都對覓雅更有利。你讓我怎麼相信,夏偉銘讓你跪他兩個小時之後反倒讓自己處於被動的位置?」

「好吧,答對了。」這小子就坐在自己兩腿之間,臀部抵著他的性[]器,方馥濃用胯間的玩意兒摩了他兩下,又湊臉過去親他的耳朵,「我沒跪,說跪是騙你的;我也沒醉,或許有一點點,也是見了你之後。」

「我有一個問題。」戰逸非又掙了兩下,沒掙動,便咬牙問:「你到底怎麼做的,居然能讓夏偉銘低頭?」

「我恐嚇他,不簽約我就會找一群男人去搞他的女兒。」方馥濃無賴地笑了笑,又親了戰逸非一口,「當然我的表達方式比較婉轉,他還是聽懂了。」

「你還真是……」打住不說,「無恥」兩個字這男人想來已經聽過無數遍了,再多說一遍,他也不過是含笑接受而已。

「我也有一個問題,」方馥濃把手伸進戰逸非的襯衣裡,剛才對方怎麼摸自己,這會兒他變本加厲地摸了回去,邊摸還邊咬著他的耳朵問:「既然你知道我在騙你,為什麼還要跟著來?」

戰逸非抿緊了嘴唇,虎著臉,不回答。這個問題他答不上來,沒法推諉、扯皮與耍無賴,也沒法睜眼瞎掰信口開河,遇見答不上來或者不想答的問題,他只有唯一的應對法子——保持緘默。

方馥濃坐得更正了些,把戰逸非的身子撥轉過來,把他的臉朝自己面前撥了撥——他發現,這副吃癟生氣的樣子挺可愛,於是忍不住又笑著親了他一口,「小孩子。」

「為什麼要跟著來?」一再借醉亂來的傢夥終於惹怒了他的老闆,重複了一遍對方的問話,戰逸非突然強勢地將方馥濃摁倒在身下,「老子是來乾[]你的!」

確實喝高了,胃有點疼,頭也疼。方馥濃沒急著搶回上風的位置,反倒任戰逸非壓在自己身上,粗魯地把舌頭伸進自己的嘴裡。反正與那種耍流氓的賭約一樣,輸了我吻你,贏了你吻我,心懷不軌的那個怎麼都不吃虧。

他摁著他的後腦,咬著他的嘴唇,找準對方迷亂狂吻的間隙,同樣把自己的舌頭伸了過去。在對方的嘴裡細細搜刮,竟被他發現了還沒化去的薄荷糖,兩個人爭奪了一番,方馥濃就從戰逸非的嘴裡把那顆糖偷了過來。

活像要把對方咬碎、嚼爛再吞咽入腹,他們吻得狠了,吻得緊緊摟抱彼此,氣息也只出不進。一直吻到肺葉裡的氧氣全部耗盡,兩個男人才戀戀不捨地分了開。

方馥濃捧著戰逸非的臉,看著他張著微微腫起的嘴唇,呼哧呼哧喘著氣。他自己也一時難以將呼吸調勻,目光好容易從那雙誘人的薄唇上移開,便被一雙狹長墨黑的眼睛給定住了。

當真是漂亮。生出這樣一雙眼睛的人,前世裡一定修了布施,種了善因,才能得到今生這樣的果報。

難以解釋是不是酒精作用,方馥濃將戰逸非的臉向自己捧近,抬頭去吻他的眼睛,吻得極輕極輕。

「閉上。」

可戰逸非不聽話,反倒更精神抖擻地睜了睜,一臉兇相地瞪了回來。

這個男人對視著這雙眼睛,腦子裡起了無數個香艷且骯髒的念頭。他想粗暴地進入他,想聽他哭叫,想看他在自己身子底下顫慄,想射他一臉,還想尿在他裡頭。像澆灌、滋養一樣,他想把自己的體[]液全都留在他的身體裡。

「你聽過那句話嗎?『錢是人的第六感官,沒有它,你就無法充分地運用其餘的五個感官,生活的出路也將被完全堵死。』」

「不是全部堵死吧?原話是隻堵死一半……」

「差不多嘛,對我來說,就是全部堵死了——」

浴室門吱嘎開了,那個俏模樣的吧少裹著浴巾走了出來,突兀地愣在這張大床前。床上的兩個男人疊著身子抱在一起,距離親密得可疑,一個接近於一絲[]不掛,一個雖是名牌西服衣著整齊,卻也被揉出了一身的褶皺。沒想到兩個男人他都認識,這個酒吧少爺正尷尬得手足無措,反倒是方馥濃先側過了臉,對他溫柔一笑,勞駕再去洗一會兒。

「可是——」

伸手摸到床頭櫃上的遙控器,剛才還和顏悅色的男人抄起它就朝對方砸過去,「滾進去!」

可憐的吧少險些被遙控器砸到腦袋,往邊上一跳躲了開,馬上便慌張地躲回了浴室裡。赤腳踩著地板,水聲啪嗒啪嗒,關門聲響得驚人。

戰逸非依然冷著臉,皺著眉,「你今晚上不是要他陪你嗎?」

「魚都上鉤了,還要餌幹什麼。哦,剛才說到哪裡?」這會兒酒勁已經完全衝上了頭頂,房頂開始傾斜,房間裡的擺設也騰雲駕霧,飄東盪西。泛著醉意的眼睛更顯深長迷人,方馥濃用手指輕輕一捏戰逸非的下巴,便收起那副不正經的笑容,說,「錢是人的第六感官,所以,當然,我很喜歡錢……但是,我更喜歡你。」

方馥濃本來支起上身,儘可能地靠近戰逸非,說完這些話後就躺了下去。眼裡的世界已經重了影,他是真的醉得不輕。

戰逸非看著方馥濃的眼睛,認認真真,瞬也不瞬。他知道這小子劣跡斑斑,滿口雌黃,信他就好比是迷途的蟲子自己鑽進網兜裡,可這兩個字明明輕如絮,聽來卻沉似鼎,壓得人胸口一悶,腦袋裡也剎那空空如也。他極快地回憶一遍,發現活過這麼二十七年,就連唐厄也沒對自己說過。

想想也挺不甘心。

這年頭只有三類人會把「喜歡」掛在嘴上,情竇初開的土鱉,獵艷場上的土鱉,總而言之就是土鱉。方馥濃顯然不是土鱉。跨坐在這個男人身上,戰逸非將那聲「喜歡」在心裡反覆掂量嚼味,越想越覺得不能相信,甚至越想越覺得生氣。這傢夥是個惡人,看自己溺在海裡也不施以援手,還要指著一處空虛騙他是島嶼。

鼻子裡輕蔑地「哼」出一聲,戰逸非下了床,要走了。

自己身下**高豎,對方看似也有反應,方馥濃一臉痞子樣的壞笑,特意將雙腿曲起分開,將那豎起的玩意兒朝對方指了指,懶洋洋地問:「你就捨得這麼走了?」

戰逸非止住腳步,回過頭又打量了一遍男人的**,由上自下仔仔細細,連腳趾頭也不放過,最後還是把目光定在了他的胯間。

陰[]莖粗長挺立,顏色赭紅,筋絡分明,像糖棍一樣討人喜歡。

戰逸非伏□,又去吻方馥濃的嘴唇,舌頭伸進他的嘴裡掃刮,把那融化成石子兒大小的薄荷糖又勾了回來。四唇暫時分開,床上的男人還要起身親他,戰逸非卻不由分說將對方摁倒在床,騰出一手捏住他的性[]器,由喉骨往下,舔起了他的身體。

舌頭遊動得很快,在乳[]頭上潦草地劃過便遊向下方,在肚臍處短時間地停留鑿弄一下,最後落在了那根「糖棍」上。

他將方馥濃的性[]器含進嘴裡,含得不深,一邊唇舌並用地伺候著對方敏感的前端,一邊動著五指,捋弄莖[]身。還真似嗜甜的人在**糖棍,神情倒是專註。

手指插在戰逸非柔軟烏黑的頭髮裡,方馥濃本還閉著眼睛享受,忽然感到下[]體傳來一陣輕微刺痛,似是硬物鑽入了尿[]口,不舒服得他趕忙睜開眼睛。

原來是這小子使壞,硬是用舌頭將那薄荷糖頂進了他的尿[]口裡去。糖粒似粗糲的石子兒般陷在裡頭,恰好堵住了尿[]道,出不來也下不去。

見方馥濃臉色稍顯難受,戰逸非心情更好,又在那玩意兒上狠狠捋了幾把,非到對方想射又射不出才罷了手。

「別擔心,會化掉的。」戰逸非站起身,舔舔嘴唇,回味著那滑膩肌膚上的甜味兒,作出一副酒足膾飽的神態。

「真是……服了你了……」」醉意散了大半,方馥濃仰面躺回床上,竟還大笑。

「明天九點上班,不準遲到。」離開前刻意去敲了敲浴室的門,待門裡的吧少忐忑伸出腦袋,戰逸非突然粗暴地摁住他的後頸,在他耳邊惡聲惡氣地下令:「裡頭那個是我的人,不準跟他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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