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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勛貴世家》43土司
一方被背遠了,阿幼朵也歇了潑辣叫罵,被兩個僕婦架上岸,濕著身吹著初夏的涼風還是有些許冷意,忍不住的接連打了兩個噴嚏,自己扶著一個僕婦的手就出了後花園,一路上也不理會滿院子小姐們詫異的眼光。

思伽上下兩輩子沒親眼見過這樣的女孩子,才十幾歲,像漢子一樣,光天化日,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動手乾架,還是野路子的打法,也是好奇的一路目送著這位剽悍的苗家姑娘消失在迴廊裡。

當事兩人都不見了,大家才開始議論開來,實在是剛才事發突然,從開始吵架到打到池子裏去就那麼點時間,拉架勸架的縫隙都沒有,看熱鬧都來不及。

「他們的打扮是苗人吧,怎麼能在這種場合,如此不管不顧的?」思仟問著新認識的同伴。這個事情,也是刷新了思仟的認識,在思仟所受到的教育裡,從沒有女孩子可以打架的概念。

一位鎮撫家的劉姑娘連忙解惑道:「背出去的那個是旺波家的姑娘,旺波土司現在是貴州最大的土司,世襲著宣慰使的官職。走出去的那位是德貢家的姑娘,德貢土司家世襲著宣慰司同知一職,不久前,德貢土司已經把這個職位傳給大兒子了。」

「旺波家和德貢家求娶同一家人的姑娘,也不必鬧成這個樣子吧,一女百家求是好事呢,但看現在,兩家的女孩子都在這種場地挑事了,兩家是有什麼過節吧?」思伽追問,為了方便對各處少數民族的管理,從前朝起就成立了宣慰司,協助管理地方上的民政軍事,司裡的官職都有少數民族擔任,且給的職位都被一個家族世襲。宣慰使從二品,宣慰同知從三品,雙方品級都不低呀,兩家的女孩子也該是千嬌玉貴的才是。

劉家是衛所的鎮撫,調來貴州十年了,也知道貴州一些掌故,劉姑娘點頭道:「你們是新來的,所以不知道,兩家過節幾十年了,真不真的就不曉得了。聽說,前朝的時候,宣慰使是德貢家族世襲的,到了大梁朝才摘給旺波家族。據說當年朝廷派兵入貴州,貴州當地受了前朝冊封的貴族老爺們個個驚慌失措,都聚到貴陽城裏找德貢土司商議,誰也不敢單獨去和新朝交涉,當時的德貢土司便寫了一份自願歸順及歸順條件如何如何的信件,讓旺波土司傳給在城外駐紮的軍隊。結果朝廷順利入駐貴州,事後論功行賞把宣慰使給了旺波土司。都說是旺波土司在那封信裡做了手腳,壞了德貢土司的印象,自己在新朝面前又做盡了面子,賄賂了上官才封了宣慰使的。」

思伽嘆道:「事情都過了六十幾年了,前頭土司該是換了好幾任了吧,兩家人在一個衙門裏辦事,豈不是多年來面和心不合。」

劉姑娘快語道:「一定是的,現在旺波土司可是貴州最大的土司,所轄的農奴領地都是最多的。還有,你剛剛聽到嘉茸土司這個稱呼了沒有,兩家人為什麼那麼爭他家的女兒?因為嘉茸土司沒有兒子,兩家人這是在爭嘉茸土司的領地和農奴呢。」

思伽孜孜以求,問:「那『矮三寸』是什麼意思,旺波家的姑娘那麼神氣,被說了『矮三寸』就氣成那樣了。」

劉姑娘笑道:「我爹都見過那兩個姑娘的哥哥,據說未來的宣慰使個子不高呀。不過,嘿嘿,德貢家的大哥我倒是在街上見過一回,威猛高大的,模樣也不錯,看著像個漢人。」

思仟開玩笑的道:「不如把你說給德貢家,瞧你還挺看的上他們的。」

劉姑娘一本正經的道:「苗人和漢人不通婚的。」

那池邊撞壞了一處欄桿,圍著看魚的人就少了。思伽一眾就挑了一處石桌石凳坐著說話,穿梭在各處的僕婦自然很有顏色的擺上新的差點。

劉姑娘像個百事通,說道:「不僅苗人不和漢人通婚,其他民族也不興和漢人通婚的。那些民族落後歸落後,規矩可嚴了,風俗宗教飲食都和漢人不同的。比如這邊苗人吧,不信佛教不通道教信的是基督教,比如彝族吧,人死了都要火葬的,這怎麼能接受,人死入土為安呀。比如回族,一輩子都不吃豬肉的……」說完少數民族的講究,又說到貴州日常的生活上來,捏了一把思伽白白嫩嫩的臉蛋笑道:「江南人吶,皮膚就是好,細膩白滑,連毛孔都沒有,你們可要好好護著臉皮子了,貴州的太陽毒的很,你們這樣的一天就曬黑了,不過邪門的,沒有太陽也能把人曬黑了,不僅黑,還是把臉曬的又乾又糙的。」

思仟也是奇怪道:「是呀,貴州還沒有江南熱的,怎麼把人曬的怎麼嚴重,我剛到的時候沒發現,事後才知道自己曬黑了點,摸了不少蜜呀脂呀的都沒用。」

劉姑娘果斷的道:「因為高,地勢高,從越高的地方下來人的越黑,看到那邊穿湖藍衣服的那位了沒有。」劉姑娘壓低了聲音接著說:「雖然現在她還是比我們黑,不過比她以前白多了,她家祖籍是雲南文山的。」

十幾歲的姑娘們都是愛美的年紀,聊起防曬美白的話題就能說上一天了,打架的苗家姑娘,就是個小插曲。思伽覺得這事不簡單,事後還常常想起那姑娘打架的風采來,打架也太會挑地方了,且那找場子的姑娘從頭到尾說的都是官話不是苗語,吵架不是用習慣的母語罵人爽快一些。

南庵園大宴之後,趙氏又接了幾張沈葳上峰女眷的請帖。沈葳是六品的經歷,他上面還有五品四品三品,趙氏作為下屬女眷哪有不到的道理,因此,餘下的十幾天,天天應酬,多數還要帶著孩子出席。漸漸的,沈家在貴州也落根了。

這一天,已經是媳婦打扮的采迎請思伽過趙氏那邊說話,中途遇上思仟,姐妹倆便走在了一處說話。思仟道:「母親之前出的問題,妹妹可是想好主意了。」

思伽微笑道:「倒是一番淺見,行於不行,還要母親拿主意。」

說話間,便到了趙氏的屋子,趙氏穿了月白紗緞的褙子,綰了一個鬆鬆的圓髻,看見兩個女孩子進來,就招手讓思伽挨坐在自己身邊,讓豐兒拿個綉凳,讓思仟坐了。思仟是庶女,趙氏不會在吃穿上苛待她,到了年紀也會教她將來為人妻,為人母的道理,但是這就像完成一個任務一樣,教養庶女也是恪守沈家宗婦的職責,做好一個嫡母的本分,真正疼在心裏的還是思伽,且,趙氏也不掩飾對小女兒的親昵疼愛,問了她幾句起居,才教育兩個女孩子道:「女子出嫁之後,在夫家要做好三件事,持家,相夫,育子。別盡著害羞,後兩者還有看人與人的緣分。持家,卻是女子最基本的為婦之德,如今正是你們要抓緊學習的時候。持家之道,重點在開源節流,其中開源又是重中之重。夫字天出頭,開源的重擔自是落在丈夫的身上,但是,夫妻本是敵體,世人都道女子苦,可知男子要為妻子孩子撐起一個避風遮雨的地方也是不易,一個合格的妻子,也該能為丈夫分擔。你們三嬸嬸的母親,便是為妻為婦的好榜樣。這兩年家裏的帳冊我已是給你們看過了,你們父親已是官身了,花銷不比從前,節是節不下來的,而且將來家用只會多不會少,趁著家裏還有餘錢,想法子開源才是重點。貴州,我們至少要待個三年,你們說說要置辦什麼產業好呢?」

思仟年長三歲,自然是先開口發言道:「女兒也是輾轉思量,該在貴州置辦起產業來了。所謂產業不過是田莊鋪子兩種,爹爹有著六品的官身,自然會有人拿著田莊鋪子要求庇佑,爹爹便先擇其產出豐厚掛在自己名下,以後再伺機買下買斷。」思仟說的事一般為官人員的做法,官僚是特權階級,不是說可以免除名下產業一切的稅銀,但是根據品級的不同是有不同的納稅優惠政策的,很多地主商戶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拚命的讓子弟掙功名,才會巴結當官的。思仟的建議,也是中規中矩的。

趙氏點點頭,這個答案是在情理之中的,沈家的女孩子,將來都是要執掌一家的,便是一輩子十指不沾陽春水,養尊處優,也該知道外面的世情。基本的見識是必要的。便轉頭看看思伽,聽聽她有什麼補充的。

思伽給自己打氣鼓勵,搖頭道:「我不是很贊同這個一貫做法。其一,六品官,能庇佑的產業有限,一年下來也就幾百兩銀子,這點錢只能維持沈家現在的開銷卻沒有拓展的餘地。其二,這個做法不算貪汙,朝廷都是默認官員這番行為的,但是,這樣一來,爹爹為官之道就會有所掣肘,做出政績也就難上加難。還不如撩開手來,放長錢釣大魚,換一筆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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