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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婆的紅筷子》7.第三節 《堅硬如水》:惡魔之舞(2)
說到《堅硬如水》的語寫作,事實上很簡單,當時我寫作的時候,就在桌上放一張「文革」時期的舊報紙,並且買了一本《**語錄》,這就夠了。***如果語有點枯竭,你隻消看報紙的其中任何一段,或讀一段《**語錄》,所有的記憶,也就全部復活了,獲得了新生。

梁:在《堅硬如水》中,性與政治之間有某種明顯的關係。當我們看到《堅硬如水》裡面的兩個革命青年-高愛軍和夏紅梅-以革命的名義強迫一個老人觀看他們恣**,以愛的名義在地道裡毫不猶豫地殺人時,我們可能有些迷惑不解:理想、激是什麼?時代的癥結究竟出在哪裡?是什麼使激變成了工具,理想變成了一個劊子手?

捷克作家昆德拉在《生活在別處》的序中寫道:「一個劊子手殺人,這畢竟是正常的;而一個詩人(而且是一個大詩人)用詩歌伴唱時,我們認為神聖不可侵犯的整個價值體系就突然崩潰了。再沒有什麼是可靠的了。一切都變得成問題、可疑,成為分析和懷疑的對象:進步和革命、青春、母親,甚至人類,還有詩歌。」這使我們想到雅羅米爾(《生活在別處》中的主人公)告他的女友時,他並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他只是不由自主地步入了悲劇領域。而這一進入,其實是經過生活的各種暗示所選擇的結果。閱讀《堅硬如水》時,不僅又一次印證了這一點,而且,更加強了這一點。

閻:昆德拉從政治、思想方面,思考性的存在,並且反過來思考政治問題。我更多地是重視這種在語推動下的生活的遊戲性和荒謬性。就我個人而,我認為,如果把「文革」放在整個歷史長河,會現「文革」本身就是一場歷史的遊戲,非常荒謬,非常可怕,也非常可笑。就是現在,「文革」已經過了幾十年,在你們這一代人眼裡,它完全是荒謬的,充滿了遊戲性質。或者說,就是一場有八億人參加的政治遊戲,具有不可靠的虛構性和誇張性。然而,對於我們這一代來說,它是真實的、實在的,絲毫沒有虛假。

梁:這種認識的反差本身就是非常荒謬的。

閻:是一場歷史的玩笑之後,笑與不笑的兩種態度。

梁:「文革」對於我們只是一種歷史的記憶。

閻:是一種遊戲與玩笑的記憶。

梁:而對比我更小的人,僅僅是一個詞語。

閻:什麼都沒有比失去記憶更為可怕。對於我的上一代、兩代人來說,「文革」是他們的血淚與經歷;對於我們這一代人來說,「文革」是最為真實的記憶;對於你們這一代人來說,它只是一場聽來的遊戲與荒誕故事;對於你們的下一代來說,它僅僅成了一個詞語;再往後,怕就是必須反覆註解的詞語了。

梁:也許所有的歷史最終都是一種詞語。就你的感受,你認為「文革」的那種狂歡化的人性是否是人性的變異?像高愛軍和夏紅梅當著老人的面**,這種人性極端惡的表現,是極端的政治把人推到那一境地,還是人性本身就有惡的一面,隨時在伺機出動,而「文革」只是恰好提供了一個契機?

閻:知識分子討論時,會把一切都歸結為政治。是我們龐大的政治、意識、文化把民間的幼小壓抑成了這樣。但是,作家在寫作的時候,不一定會想到那麼多。他只知道社會人、民間人,其實都有一種極端的惡的精神。因為生活在最底層,這種精神長期受到壓抑,得不到理性的梳理,有泄的需要。比如來城市打工的青年,他們一邊蓋著高樓,一邊想把城市裡所有的高樓都給炸掉。這是人的另外一面。日常之間,誰都沒有這種泄的可能性。而「文革」恰恰給任何人都提供了機會和可能,誰都可以盡地表演與泄。你可以說它沒有法制,但是,這樣說又太抽象化、太淺薄了。「文革」是人性另一面的大爆、非理性一面的一次總表演。

梁:這樣說來,是不是「文革」給底層人提供了一個表演的舞台,而且是通過一種非正常的形式表現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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