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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雲之雄圖霸道》12秘聞
堂審完畢後,該操心的自然就是步驚雲的傷勢。奉命為步驚雲診治傷口的大夫苦著臉來找嬴政:「幫主,不是老朽不儘力…雲少爺他根本就不許老朽近身啊,這樣老朽怎麼替他換傷葯?」

聞得此言,嬴政的眼中閃過淡淡的無奈。

步驚雲歷來是四人中最為安靜的,同時也是性子最為倔強的一個。原以為是個令人省心的主,如今看來,就屬他最不讓人省心。

「將傷葯留下,你退下。」

大夫瞪著眼看著在他心目中威嚴無匹的幫主將傷葯放入袖中,翩然而去,使勁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而後感嘆:「雲少爺竟這般得幫主喜愛!」

另一旁房內,步驚雲精力不濟,正準備上床小寐,一旁侍候的『孔慈』唯恐他會壓到傷口,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她眼珠子轉了轉,試探性地問道:「雲少爺,要不…咱們還是把大夫叫回來,讓他給您上完葯,您再休息吧?」

「不必。」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步驚雲面上的神情讓人完全沒有置喙的餘地。

「又在逞能了。」門外一陣熟悉的聲音傳來,正坐在床上準備躺下的步驚雲愣了愣,眸光不由自主地投向門口。

『孔慈』見狀,鬆了口氣:「幫主,雲少爺不肯換藥,您勸勸他吧。」

「朕知道了,退下。」

儘管有心留下侍候,但『孔慈』不敢違背嬴政的命令,行了個禮便小心翼翼地離開了。房間內,唯剩師徒二人。

嬴政不容置疑地對步驚雲道:「趴下。」

身體下意識地遵循嬴政的命令,步驚雲的一雙眼睛卻倔強地回視著嬴政。

「朕說過,朕是你師父,不是你要防備的人。你若不能信任朕,便不該拜入朕的門下。」

信任?怎麼會不信任!步驚雲面上露出一絲諷刺,若是不信任,他怎麼會對嬴政的命令下意識地遵從,又怎麼會苦惱至此?直到今日,他才驀然驚覺,在不知不覺間,他對嬴政的信任竟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可是,他不能放任這種信任,因為這對於他這個復仇者而言是極其危險的。步驚雲不斷地提醒著自己,這是他的殺父之敵,他萬萬不能對之放下警惕。

他強自按耐著心底的躁動,感受著嬴政為自己受傷嚴重的右手抹上藥膏。原本火辣辣的手臂被清涼的藥膏覆蓋,一陣說不出的愜意湧上心頭,便連神經末梢傳來的疼痛,也似去了幾分,步驚雲不由微微失神。

而後,身上一陣清涼,步驚雲回過神,方知嬴政竟掀開了自己的衣衫下擺。身上空蕩蕩的感覺令他有些慌亂:「背上沒……」話還沒說完,他就感到嬴政的指腹蘸了冰涼的藥膏,在他身上的擦傷處一一掃過。

他身上的傷與手上幾乎被劍氣直接命中的傷比起來不算什麼,但看著也挺駭人。

嬴政替步驚雲上藥時見他身上有被虐打的痕跡,眸色轉深。待給步驚雲背部上完葯,忽然將步驚雲翻了過來,將他的衣衫完全解開。見他身前也有被鞭打的痕跡,以及些許拳印,都是積年留下的。甚至,他的左臂上還有數個十歲左右孩童留下的牙印。聯想到步驚雲那糟糕的人緣,不難猜出這些痕跡是怎樣出現的。

嬴政深深地看著步驚雲:「朕無心探究你身上的痕跡是怎麼來的,只是日後,朕一日為你之師,便不會坐視你受人欺辱。你的身子,自己也不能隨意傷害。日後,受了傷不肯上藥這等事…朕不希望再發生。」

步驚雲錯開了眼。每當被嬴政認真注視的時候,他便覺得不能自已,無法拒絕嬴政的任何要求。明知道這人是何等姦猾狡詐,作惡多端,潛意識裏卻仍是忍不住為他辯駁。

夠了,真是夠了……

為了將嬴政的注意力轉移,也為了自己能夠平靜一下心情,步驚雲將趙華鋒拎了出來:「師父,有人想要見您,自稱是南越趙家的後人。」

嬴政手下一頓:「哦?」

也只有與嬴政肌膚相貼的步驚雲能夠感受到嬴政內心的不平靜,心中將「南越趙家」幾個字琢磨了一回,步驚雲道:「那人名為趙華鋒,先前師父在執法堂見過的……」

又將趙華鋒告訴他的信息對嬴政說了一回。

嬴政眉峰漸漸皺緊,待聽得趙華鋒一家因那本武功秘籍而慘遭滅門,眼中劃過一絲慍怒。

「你說,滅了趙家滿門的,是天門門主?」對於這個聞所未聞的勢力,嬴政滿懷警惕。多年前的動亂又一次浮現在他的腦海中,令他懷疑,從前在華夏掀起軒然大波的人,是否與天門的人是同一批。

「趙華鋒是這麼說的。」步驚雲道。

嬴政平復了一下心緒:「令他來見我。」

正式召見趙華鋒是在翌日。

太陽正當頭,趙華鋒一瘸一拐地走到嬴政跟前。因腿腳不便,他走得極是吃力,額頭上沁滿了汗珠,看上去甚是狼狽。許是因要見幫主之故,他髒兮兮的小臉被狠狠地擦洗過了,留下了淡淡的紅印。即便狼狽如斯,落魄得像個小乞丐,面對嬴政時,他也努力地挺直了脊梁骨,彷彿要藉此捍衛古老世家的最後尊嚴:「參見幫主。」

嬴政先前見過這個孩子,不過那時眼前的小孩在他眼中只不過是個雜役,與旁人並無任何區別。如今乍然得知他趙家後人的身份,心中到底有些不同。

『孔慈』早早地被潛了出去,斷浪三人也回到了校武場繼續觀看堂主們過招,此刻天下第一樓就只剩下步驚雲與嬴政。因步驚雲也算是知情人,是以嬴政並未刻意避開他。嬴政見趙華鋒時,步驚雲就站在一邊旁觀。

「你的事朕已盡知。」坐在上首的嬴政竟親自走了下來。

「若是幫主答應替我爹娘報仇,這套祖傳武功秘籍我便雙手奉上。」趙華鋒小心翼翼地捧著一隻銹跡斑斑的匣子,尚顯稚嫩的雙手有些抑製不住的顫抖。

是啊,縱然已經下定決心,手上的武功秘籍,到底是祖祖輩輩們即便捨棄生命也要守護的東西。此刻,他將祖宗們的心血拱手送人,也不知日後該怎樣去見地下先祖……

嬴政伸手在開了口的匣子中翻了翻,見數隻殘缺的竹簡靜靜地躺臥其內,面上帶出些懷念。

趙華鋒垂著眼眸道:「這並非完整的武功秘籍,是趙家先祖抄錄而來的。原版是一塊玉鉞,現在雖已碎成數塊,但我仍搬不動它。待幫主替我報了仇,我自會帶幫主去尋那玉鉞。」

面對趙華鋒的防備,嬴政沒有表現出絲毫的不悅,甚至於,他好像不再關心能否得到武功秘籍。他將刻了字的竹簡放回匣中,問道:「你說你家發跡於兩漢時期,你可知,你家中最先得到這本武功秘籍的是誰?」

趙華鋒對於嬴政提出這麼個問題似乎有些詫異,但還是搖搖頭答:「我不知。」

嬴政似是陷入了回憶,神色迷離:「是秦時的桂林將軍趙佗。當年,南海將軍病逝,他奉……秦始皇之令,帶著這本武功秘籍入了南海,自此一家人在南海紮根。秦滅漢興,他不願歸附漢室,便在南越劃疆自立。南越趙家,實為南越國第一代皇族。」

趙佗從未聽說過這些,更不曾料到天下會幫主竟會了解趙家先祖之事,面上詫異難掩,一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聽嬴政又道:「後來,南越皇族名聲漸漸式微,反倒是武林中南越趙家的名聲興起。時人不相信南越皇族會投入武林,加之南越趙家是在漢景帝時才聲名大噪的,是以,並無人將兩者聯繫在一起。依你所言,趙家先祖直至見了漢武帝,南越皇族才徹底歸附漢室,與此同時,武林中南越趙家也退隱江湖……」

「一切……都是為了這本武功秘籍?」趙華鋒難以置信地看了看散落在銅匣中,年代久遠的竹簡,喃喃道:「怪不得,趙家祖訓中有言『不可負先人之託』,原來,這個先人…指的竟然是秦始皇!」

一時之間,趙華鋒心中酸澀難忍。竟然就是這麼一個古老的約定,左右了他趙家的沉浮興衰,而他的父親母親也因此命喪黃泉。明明定下約定的當事人都早已作古……

一旁步驚雲聽得這一切,亦是十分震驚。他總覺得,從前在他心中滿身是迷的師父,終於開始露出真容的冰山一角。往後,似乎還會有更多不可思議、難以預測的事情在他的身上發生。

回過神來的趙華鋒抽了抽鼻頭:「幫主您是怎麼知道這些的?這本武功秘籍,到底是什麼?」他不相信,一本普通的武功秘籍,能夠在華夏造成這麼持久的影響,那麼,那本他看不懂的武功秘籍本身的來歷,就很可疑了。當然,知道這些的幫主……也很可疑。

「朕只能告訴你這些,有時候,知道得多了,未必是福。尤其,你如今沒有自保的能力。」嬴政伸出手,在觸及趙華鋒頭頂時停頓了一秒,而後揉上了他蓬鬆的頭,目光和煦:「朕只能告訴你,對於朕而言,你是故人的後裔。日後,朕定會竭力護你周全。旁的,你若想要探知,便憑自己能耐吧。」

步驚雲別過頭,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嬴政。不知為什麼,看到這溫馨的一幕,他的心中有股淡淡的不適。這種場景,像極了先前在霍家時,繼父霍步天並母親玉濃與兩個繼兄共進午膳,他坐在一旁,全然像一個局外之人。

「至於那刻著武功秘籍的玉鉞……你當知懷璧其罪的道理,日後,再也不要告訴任何人。你父母的仇,自有朕來解決。」說到此處,嬴政的眼中閃過一絲疲憊。

多少年了,為了守住那個秘密,多少人前仆後繼地犧牲。若事情果真如他所想……那麼,這一世,就由他親手來為此做個了結,不假他人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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