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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驚婚》146米 大晚上的做什麼?(月末求票)
章節名:146米大晚上的做什麼?(月末求票)

「他倆怎麼走了?」

等神思從月亮上再回到地球上,佔色這才發現,權五公子帶著她的兒子像一隻拎小雞仔兒似的扛在肩膀上,已經大步離去了。微揚了一下眉頭,她偏頭,詫異地看著權少皇問。

「早就該走了啊!」權四爺慵懶地回答,眸底帶笑。

抿了一下嘴唇,佔色身體倚在望遠鏡上,頗為無奈地瞄他。

「一個是你親弟,一個是你親兒子,怎麼到了你的嘴裏就這麼人嫌狗不愛的了?再說,老五他難得回來一趟,望遠鏡還是他的呢,咱這樣兒,他不得誤會嗎?」

「呵,傻樣兒!」權四爺湊近圈住她,一雙黑亮的眼睛裏,彷彿染上了月華的神采,聲音也陡然低了幾度,「佔小麽,是不是懷丨孕的女人,智商都會變低?」

「誰智商低了?」佔色撩她,不服氣。

「你唄!」

說笑間,他曲指狠狠叩在了她的額頭上。

額頭吃痛,佔色『嘶』了一聲兒,皺眉撫著痛處,斜眼兒橫著他。

「你幹嘛?」

「敲醒你個冒帽兒!」權四爺回答得理所當然。

冷哼一下,佔色撇著嘴,「敲就敲,幹嘛這麼用力?明顯打擊報復!」

本來只是她嗔怨的一句話,可權四爺這會兒聽了,卻像是得了什麼趣味兒,臉上的笑容更膩歪了幾分。一隻手斜斜插過來箍緊了她的腰往懷裏帶,另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往上一抬,再低下頭,盯了她幾秒,一個吻就啄在了她的鼻尖兒上。

「寶貝兒,你不是最喜歡我用力?」

嗡!

在他如蜻蜓點水似的吻裡,月光下的佔色,臉蛋兒粉膩得彷彿染了一層醉人的胭脂,火辣辣地發著燙,「三天不無恥,你就渾身癢癢!能正經點兒說話不?」

「爺啥時候不正經了?」權四爺低笑,氣息在她身上流連。

左右也推不開他,佔色隻得笑著偏開頭去。

「你也不怕你兒子看見。」

她偏頭,他也偏頭。左左右右不停尋著她的嘴。

「放心,他看不見。」

「……」

「行!」他氣喘不勻地逗她:「爺現在就給你講一個極正經事兒。你說說,你這麼久都不伺候我,就不怕我寶刀入庫長久不用生了銹,往後失去了戰鬥力?」

「無賴!」佔拍憋不住笑,使勁兒拍他。

「呵呵,老婆,趁著今兒月色尚好,你看咱倆要不要行點夫妻大事?」

在他咬文拽古的搞笑措辭裡,佔色的身體被他半壓在了那台天文望遠鏡兒上,眼角餘光掃向了著花園各位,這才發現早已空無一人了。不僅老五和小十三走了,就連原本在那邊兒等待的幾個人也都不聲不響的離開了。

此刻,偌大的一個幽謐空間裡,花香、酒意、月光、還有一個帥氣驚天動地的男人!

好吧,這樣的環境,確實適合乾點兒人類的私隱運動。

只可惜

想著自個兒孕初期的身體,本來前一陣兒為了那些破事兒就沒有休息好對寶寶有愧疚,要再來幾下那風花雪月,只怕便宜了老子,弄壞了兒子。心下琢磨著驚了一下,她扯著眼瞄過去,就狠瞪了他一眼。

「權四爺,我怎麼覺著,我對你來說作用就只有一個?」

黑眸微眯,權四爺的眼睛裏帶著一抹笑意,「哪個?」

「你說呢?」佔色挑唇反問,眼睛裏卻已經多了幾分柔光。

眉梢跳了一下,權四爺低低笑著,哪兒敢承認這麼殘酷的事實?

「我保證,你的作用還是很多的,絕對不止這一個。」

輕哼了聲兒,佔色掌心一下撐在他硬得鋼板兒似的肩膀上,涼著眸子就瞥著他,卻是不再吭氣兒。那眼睛裏包含的意思,就是既他這麼說了,就非得說出個道道來不可,到底有些什麼作用。

輕笑著拉開她橫在兩人中間的手,權少皇喟嘆著將她扯進懷裏,頭低埋入她的頸窩兒,深吸了一口不知是花香還是她身上的味道,啞著嗓子,態度卻嚴肅了許多。

「佔小麽,等生了孩子,就到zmi來工作!」

咦?

佔色驚了一下。

事實上,她崗位培訓耽擱了這麼久,最後就算看在權少皇的面子上勉強過去了,她也有點兒不好意思。可如果讓她現在懷著孩子,再去拚著勁兒培訓直到考核過關,那她也是做不到的。

她之前正為這事兒愁著呢!

他的提議自然很好,可如果她去了zmi機關,心裏一直存著的那一份做刑警的願望,只怕就永遠落空了。

而且,他怎麼又突然提出這個事來了?

眯了眯眼睛,她身體往後一仰,手掌繼續撐在他的肩膀上,就著月光歪著腦袋打量他。見他一臉冷峻嚴肅不像在開玩笑更不像要跟她商量的樣子,她輕皺了一下眉頭。

「咱倆不是說好了麽?怎麼又改主意了?」

他裹了她身體,「此一時,彼一時。」

「為啥?」

黑眸一閃,權四爺掠開唇來,淺淺一笑,「老子覺著吧,像你這麼凶的婆娘,還得弄到身邊兒來才放心。要不然傷著了誰,就鬧大發了。」

他明顯找抽的回答,弄得佔色哭笑不得。

大概今兒心情很好,她沒有想太多,玩笑著推了他一把。

「靠,你丫皮子又癢癢了?」

「嗯。癢癢了。老婆,給撓繞吧……」男人低低一笑,在她的頸窩邊說著,語氣柔情十足,像柳絮劃過心臟,又像細雨落在面頰,輕飄飄的,很快便在兩個人之間蕩漾出了一種薄薄的氤氳之氣來。

看了一眼桌面上的酒杯,佔色探了下他的額頭,又認真審視了一下這個好像在自己身上撒嬌的人,笑著問他。

「又喝高了?」

「嗯。」權四爺低笑著,不否認。

佔色笑著拍開他的手,「少來了!誰還信你?上回孫青都告訴我說,你們zmi機關的人,個個都是酒仙酒聖酒鬼投胎,說千杯不醉都損了威名,得用萬杯不醉才能形容。所以啊,你少在我跟前裝醉了,裝了我也不相信。」

悶聲悶氣地輕笑一聲兒,權四爺整個人膩歪在她身上,聽她一口氣說了這麼長一串話,人雖然沒有喝醉,可心卻是醉得一踏糊塗了。

為毛?

佔小麽要心情不好的時候,是懶得給他搭腔的,更彆扭這麼多話了。

她損他刺他,可不就是她心裏喜歡他麽?

抬起頭來,他呼吸一緊,一個吻就落在了她的唇上。

「都說人生難得幾回醉,佔小麽,喝不醉的人,也很苦惱的,你快安慰我一下!」

躲開他重得像頭牛的身體,佔色笑著推他。

「信你才有鬼!」

權四爺呵呵一樂,笑著扯開了襯衣的領口,側過頭來,黑眸裡閃爍著賞月台上朦朧的光芒,一眨不眨地打量著她。

她生得真的很好看,一雙長而翹的睫毛,幾乎呵口氣兒就會顫歪歪的動,比那些美容院裏出產的美女明星們的美,真實了許多。

這是他的老婆!

心裏一暖,他的眼睛裏越發溢出笑意來。

「佔小麽,你可真好看。」

「……」

這句台詞兒,權四爺開始用到現在,就沒有換過。

不過只要是女人,就都喜歡聽好聽的情話。哪怕佔色再冷靜理智,也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人罷了。心窩子裏甜膩了一下,她斜斜睨著他的眉眼,唇上已經掛出了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來。

「權四爺哄人的本事見長,說說看,怎麼個好看法?」

唇角微微一彎,權四爺邪肆的目光落在她的唇上,用他好聽的聲音徐徐誘哄:「好看就是好看,好看得爺每瞅一眼,就像被貓兒的爪子給撓了心肝兒似的,恨不得馬上把你就地陣法了……」

噗!

一個忍俊不禁,佔色煞風景地哈哈大笑了起來。

「行了,別這麼逗了!討厭。」

「呵呵!」

看著她在月下展露出的笑靨,權四爺也跟著笑。

「佔小麽,等中秋過了,咱倆去補錄一個結婚檔案吧?」

佔色有些意外。

原來他還記著她說的話,不結婚不許他碰她?

心思動了動,她又好氣又無奈,只看著他,不說話。

四目相對,他的眼神兒越發柔和,卻又讓她想過許多兩個人之間相處的點滴過往來。

就這麼看著,誰也沒有說話。

她不知道該怎麼推翻自己的心理建設。而他,則在等著她的回答。

良久,一陣夜風夾著清綱的花香吹了過來,伴著他清冽的氣息掠在佔色的臉上,讓她終於回過神兒來了。

「你不是說你個人信息不能錄入婚姻系統?」

他低頭,吻她的眉眼,「只要你心裏妥當,算不得事兒。」

佔色眯眼審視他。她自然知道,他既然說不能錄入檔案,自然有他的道理。既然當初那麼堅持,又何必為了她再去破這個例呢?其實,兩個人只要相好,那個破證兒確實不能證明些什麼。

這麼尋思著,她心裏嘆息,覺得實在沒有這樣的必要了。

微微與他拉開距離,她盯住他,正色說。

「我想,不用了……」

哪料到,不等她的話說完,權少皇以為她拒絕,眉頭一豎就急了,穩穩地勒住她的腰,不爽地湊過頭去,在她下巴上惡狠狠地咬了一口。

「混蛋!」

佔色吃痛地『啊』了一聲,活生生地咽下話去,抬手捂著被咬的地方,生氣了。

「你咬我做什麼?!」

「哼!你說呢?」黑眸帶著惱意,權四爺的樣子,有幾分小孩兒心氣。

「!」

一臉的驚嘆感地盯住他,佔色啞口無言了。原本她想說的就不是那個意思,卻被他理解成了是拒絕,丫可真夠逗的。

然而,吃痛之下,她也懶得再給解釋了。隻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橫眉冷目。

「就不同意,閃開,離我遠點兒!」

男人永遠不懂的,小女人吧,有時候就最喜歡說反話的。可嘆權四爺一顆色心上上下下,起起伏伏,好不容易見她軟下來了,他卻不小心地咬痛了她,見狀,哪兒還敢反駁啊?

無奈地揉了揉他剛咬過的地方,他板著臉依舊面無表情,卻是早軟了聲音。

「佔小麽,老子不僅想咬你,還想把你吃到肚子裏!」

一眼掃過去,佔色見他臉上寫滿了懊惱,苦逼服軟的樣子裏又滿帶著濃濃的情意,於是乎,心裏剛冒出來的那點兒火氣,連渣都不剩了。

不過,有的話,一旦過了那個時間點兒,再撿起來說,似乎就沒那意義了。

抿了抿嘴,她看著他,「時間不早了,回去休息了。」

權少皇黑眸爍爍,盯住她眸底狼光直閃。可他琢磨了一會兒,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生氣了,還是沒有生氣,隻覺得心下愈發不踏實了。

為了自個兒的男人威風,為了自個兒受苦受難的二兄弟,為了這個什麼也沒有撈著的中秋月圓之夜,他長長地吐了一口氣,撚著她兩邊兒臉,發著狠地發拽。

「行,老子再容你蹦達幾天,等咱閨女出生了休息過來,我他媽弄不服你我就不姓權!」

佔色好笑他發狠的樣子,輕輕白了他一眼。

「不姓權好,你不如跟我姓佔吧?我要有你這麼大的兒子也不錯!」

「小樣兒,你有種再」

權少皇瞪著一雙豹子般的眼睛,吹鬍子豎眉毛地急吼吼罵了一句,明明想要收拾她,可腦子跟身體就是沒法兒協調好,話沒說完,罵沒開始,長臂一伸就摟了她過來,話風立馬轉到了天邊兒。

「……你有種,再怎麼說我也很佩服你。」

額!

佔色差點兒憋不住大笑出來,「傻東西,我跟你開玩笑呢。」

權四了這人,不怕硬,就怕軟。

聽到她這麼一句溫溫柔柔的話,權四爺不僅身上的火氣頓時就消了,就連本來氣軟了的地方又硬了,「小東西,你就是這麼拾掇老子吧,等著你生了再給你好看!」

他悶悶的聲音壓得很低,這回佔色真沒聽明白。

「咦,怎麼了?你在罵我?」

「……白癡,我哪兒敢罵你?」

「那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你這麼不會伺候人,除了我沒人會要你。」

「……」

撇著嘴瞅他。在這樣的光暈下,他黑眸裡閃著宛如黑曜石一樣的光芒,帶著一種直入人心的穿透力和笑意,不輕不重地與她的視線對視著,佔色無奈的哼了哼,正準備給他一記窩心拳,他卻突然笑著捏了捏她的臉頰,然後轉過身去,背對著在她面前蹲了下來,又拍了拍自個兒的肩膀。

「上來!我背你回去。」

佔色愣了一下。

月光下面,他高大的身軀還是那麼有力堅毅,後背更是寬敞而厚重,有著穩定人心的魅力和安全感。可是這樣的情形,卻讓她不由得就想起了束河古鎮上兩人分開前的那一天。他們打馬上了雪山,一路歡聲笑語,末了他也是這麼深情款款地背著她去索道。可是,就在她以為那就是天長地久永不改變的時候,他卻在轉眼間的幾個小時後,就由著她被別人帶走,甚至差點兒被侮辱……

「上來啊!」

權四爺見她不動,又催促了一聲兒。

目光微微地眯了一下,佔色上前一步,俯在他的背上,一雙手纏住了他的脖子。

「嗯!」

權四爺背著自個兒老婆,心裏滿足得不行,也沒注意她的情緒變化。

「佔小麽,你可真輕。怎麼吃都不長肉,拿什麼來養我閨女啊?」

背上的人沒有回答他,他奇怪地偏過頭去,卻見她的頭垂在他的頸窩兒處,緊緊地閉著一雙眼睛,像是準備就這樣睡過去了。心裏輕輕一盪,他惦了惦她的身子,放鬆了胳膊,心下越發的柔丨軟。

「傻東西!」

*

當京都的月亮正圓的時候,石門的月亮也一樣圓。

艾倫自打掛了佔色的電話之後,就一直就沒法兒入睡。腦子裏模模糊糊地不停念叨著佔老師教給她的心理戰術與策略,她默默地等待著時間的流逝,就想等著那鐵手老媽睡熟了再辦事。

其實,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要這麼做。

知道很傻,卻又很迫不及待。

黑暗中,她伸出手來,就著手機的餘光,在空氣中一抓。

手心裏,什麼也沒有。

正如鐵手對她的好,看起來她好像得到了,其實她什麼也沒有得到。

或者說,就是緣於這樣一種心裏,她想要去證明些什麼。

如果不是,那就不是好了。

如果是,那她就會好好的是。

她這個人很簡單,也喜歡活得明明白白,包括感情也是一樣。她寧願鐵手清清楚楚地拒絕她,作他的偽哥們兒也能灑灑脫脫,卻不願意就這樣兒模稜兩可與他處著,不倫不類的關係,讓她無從發揮。

等!

一直等到午夜十二點多。

豎著耳朵,她聽了一會兒動靜,估模著鐵手老媽已經睡熟了,便輕手輕腳地爬起chuáng來,輕輕地打開門兒,伸出一個頭去,準備探探情況。

客廳裡,黑乎乎的一片兒,就著窗外的月光,依稀可以見到沙發上攏起的一團身影兒。看不分明,可她的心卻狠狠一跳。

她家鐵手,就睡在那裏呢!

她是要過去呢?還是要過去呢?

微微眯眼,她靜靜地杵在那裏,像一隻伺機而動的貓頭鷹。本來在腦子裏過了好幾遍的行動路線,到了實施這一刻,卻無端心慌了起來。不敢出去,卻又捨不得回去,心裏別提多矛盾了,一顆心『怦怦』直跳,如同擂鼓般幾乎要從嗓子眼兒裡蹦出來。

啊!

她煩躁了,很想大吼一聲,使勁兒抓扯下頭髮。

可惜,又不敢弄出聲音來。

約呆了兩三分鐘,在進與退的決擇下,她好不容易才凝集起來的戰鬥力,就那麼蔫了。籲!佔色要知道她這麼沒有出息,整一個雷聲大雨點兒小的主兒,她會不會鄙視她?

艾瑪,她艾爺二十幾年的威風,難不成就這麼毀了?

慢慢地縮回了手,她幾不可聞地淺嘆一下,就準備關上門睡大覺去。

「你有事?」

就在房門關閉那一秒,客廳裡卻傳來了鐵手熟悉的聲音。壓低的嗓子,帶著一抹夜色下的暗啞,直擊艾二小姐的心臟。

她有事麽?有事啊!有事!

可她現在該怎麼辦?該怎麼說?

一張臉在黑夜裏『噌噌』發著燙,就像一個被人抓了現行的小偷兒,不停地回想著佔色教給她的攻略。遇到什麼情況,該說什麼話?

夢遊?撒尿?肚子痛?身上的傷口痛?

哎喲,完蛋了!她究竟該走哪一步了?

搔了一下七彎八拐的腦子,一時慌亂之間,她腦子裏的神經打了很多結,也想了很多話,可是卻連一句正常的話兒也沒有說出來。

沒有辦法,鐵手就是她的死穴。

傻乎乎地想著,等她終於反應過來時,才發現鐵手已經從沙發上大步過來,走到了她的面前,並且手臂橫過她的身體,摁亮了臥室裡的燈光,正低頭看她。

說啊說啊!快說啊!

她心裏有一個聲音在催促她,讓她趕緊地按佔色說的做。

可惜,她是一個不爭氣的,卻是咧著嘴搖了搖頭,「沒,沒事兒,就是有點兒認chuáng,一個人害怕睡不著。」

沒事兒就有鬼了!

又有一個聲音,在她肚子裏罵她。

她想,一定是佔色,恨鐵不成鋼。

看著鐵手面癱似的臉,她自個跟自個決鬥著,腦子裏亂七八糟,臉上的表情也是紅一陣青一陣,又古怪,又扭曲,樣子慫到了極點,連她都沒法原諒自己了。

鐵手眉心微擰,側過臉去,看了看他老媽緊閉的房間門,壓低了嗓子。

「進去再說吧!」

進去再說?

嘎嘎

艾倫心裏狂樂,幾乎就要笑出聲兒來了。進房門,這不正是佔色教給她的成功第一步麽?沒想到這麼容易就達成了,她都還沒有出招兒哄他呢。看來,這個鐵手同志真吃錯藥了,居然這麼容易就上了鈎兒。

會心地朝他露出一個自認為最好看的笑容,她乖乖地退開身體,任由他進了房門,並且幫她把門兒給隱上。然後,他坐在了屋裏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她只能坐在chuáng邊兒上了。

「撲嗵!撲嗵!」

她保證,聽見了自己的心跳聲。

可是,鐵手丫進來了,卻不說話了,是要搞哪樣?

憋了好半天,她到底還是沒有憋過悶葫蘆,先開了口。

「手哥,你有事兒?」

這句話問得,她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太傻了!

不過麽,話雖問得不藝術,好歹還是拉開了序幕,也得到了鐵手的回答。

「你不是睡不著?」

「對啊!是睡不著啊。」可她睡不著,與他進來有啥關係?

艾倫直愣愣地盯著他,準備聽他的下文。而鐵手也面色凝重地盯著她,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似乎也在奇怪她的反應。

又默了片刻,這一回他先開口。

「你睡,我在這守著,等你睡了我再出去。」

啊?!

微張著嘴,艾倫有點兒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仔細琢磨著鐵手認真嚴肅的表情,她確信自個兒沒有聽錯。而且,從他的表現上來看,他應該是認定了她缺生認chuáng睡不著心裏害怕,然後就像陪小十三一樣,好心在這兒等著她睡,所以才進來的?

好心人!你要不要這麼好心哇?

艾倫心裏哀吼。

如果她真要只是想睡一個素覺,需要他來麽?對唄,她就是想要睡個葷覺的!

咳!

這麼不要臉地尋思了一下,她的眼睛不由自主就往鐵手的身上瞄了過去。從他的板寸硬扎的頭髮開始,再到他的額頭眉眼嘴唇一樣兒沒有落下,直到最後,她的目光停留在了他身上最男性的一處,心微微的跳了一下。

「還不睡?!」

鐵手涼涼的聲音再次傳來時,一下子把她震得魂飛魄散。她承認,在這樣天雷與地火都沒有燃燒的時候,她竟然能把思維和視線都專註到那樣一件事情上去,如果追求失敗了,天都不會救她。

艾倫,丫沒出息啊沒出息!

惡狠狠罵了自己,她輕咳了一下,假裝扭了扭脖子,不敢讓他知道她心裏都想了些什麼樣的邪惡光景。然後,好不容易才憋出一句話來。

「手哥,那個……你是認真的哈?」

鐵手抬眼,面寒如鐵,「嗯。」

嘎嘎!他是認真的?

美得差點兒從chuáng上蹦達起來,艾倫咧嘴一笑,很艱難地剋製著自己的情緒,搜刮著自個兒身上那點淑女細胞,小聲兒且靦腆地說,「其實我也不想這麼直接問的,咳,就是,你知道的哈,你這次的轉變實在太快了,有沒有?一下子把我從地下扯到天上,搞得我昏頭轉向。」

鐵手只看著她說,不回答。

一個人說得沒勁兒,艾倫還是問出了關鍵,「手哥,我能知道你這麼做的原因嗎?」

原因麽?她多希望鐵手說,因為我也喜歡你。

可惜,他沉默了足足有半分鐘,卻給了他一個不是答案的答案。

「你很好。」

這個節奏,會不會太搖擺了一點兒?

世界上很好的女人多了去了,為什麼他要選她啊?哦,對,她想起來了,因為她的臉皮最厚,追他最厲害,而他年紀也一大把了,怎麼都得找一個女人替他那個英雄老爸傳宗接代吧?所以他與其花時間再去找女人,不如乾脆將就了她?

八九不離十了!

這麼一想,艾倫又為自個兒的命運唏噓了一下。

「那手哥,我現在,算不算是你真正的女朋友了?」

「嗯。」皺了下眉心,鐵手點頭,依舊一動不動。

顧不得想那許多,艾倫咧了咧嘴,心下先美美地飄了一點兒粉色泡泡出來。可轉念之間,她又想到了佔色電話裡說的話來,試他一試也是好的吧?而且,既然他這麼認真地承認了她已經是他的女朋友,她應該是可以要求一點福利的吧?

對,不過分!

愉快地抿了一下唇角,她眼窩帶著笑意,偷偷地瞄了他一眼,呼啦一下就爬上了chuáng去。拉過被子,特地又留出了大半邊兒來,才拍了拍空著的地方,偏著頭瞅他。

「那你上來陪我睡。」

這話來得太陡了。鐵手愣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而她在意識到自個兒把真實意思都脫口而出之後,也大為懊惱,怎麼就不能委婉一點兒呢?

低罵一句傻叉,為了尊嚴,她掩飾地先咳嗽了一下,就忍不住急急地解釋開了,隻那聲線兒越來越弱。

「我不是那個意思啊,我的意思是那什麼,長夜漫漫,獨枕……哦不是不是,我是想說反正我一個人睡,chuáng也夠寬……也不對,哎喲,我其實是想說,讓你睡沙發多不好意思啊,反正我也睡不著,不如咱倆蓋上棉被聊會兒天吧?」

鐵手怪異地瞅著她,唇角若有似無的抽了一下。

「沒關係,我在部隊,露天睡覺也是習慣的。你睡吧!」

懊惱地扯了一把頭髮,艾倫隻恨自己沒有辦法表達清楚意思,左右尋思一下,索性狠狠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眼時,已經下定了決心,擁著被子看著他。

「手哥,你親我一下好不好?」

大概沒想到她這麼直接,鐵手黑臉赧然了一下,怔在那椅子上。

見他良久都不動彈,艾倫心下什麼都明白了,他還是不樂意啊!鬱悶地想著,她籲了一口氣,心裏那一頭七上八下亂飛的小鹿子也消停了,同時,她對自個兒的追男人的本事也算是死心了。趕緊打了一個呵欠,拍了拍嘴巴,假裝無所謂地閉上眼睛倒在了chuáng上,準備給自個兒留下了最後一絲小小的尊嚴。

「哎,剛才不覺得困,現在好像就有點兒困了呢?手哥,我睡了,你也趕緊去睡吧!」

她說完,耳邊很快響起了腳步聲。

很顯然,對於她這個提議他最喜歡了,巴不得趕緊離她八丈遠才好。

鬱悶了一下,她又罵自個兒,艾倫,你個沒本事的傻貨!

正罵得起勁兒,她突然感覺到頭上多出了一團氣場超強的陰影來。

雖然她沒有睜眼,也知道他停在了她的chuáng邊兒。說不定,正在看她。

一雙眼睫毛使勁兒地眨動著,她屏氣凝神的等待著,不敢睜開眼睛,就害怕打斷了他的想法,丫反悔了。沒想到,額頭上很快就傳來了溫熱的兩片觸感,而他同樣熾烈的呼吸,勻稱的噴灑在她的臉上,暖暖的,帶著他獨有的氣息,幾乎一秒鐘就醉了她的心神。

「睡吧!」

他的聲音,很好聽。

艾倫激動得腦子『嗡』了一下,就什麼也不聽見了。更不知道自個兒不聽話的雙手,為什麼伸出去就狠狠地吊在了他的脖子上,而且,還說了一句特不要臉的話。

「手哥,我想做你的人。」

鐵手沉默了,就在她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卻低低問。

「不怕嗎?」

呼……呵……

怕個屁啊!

為了避免被拒絕的尷尬,她胡亂地眨動著一對眼睫毛,還是沒睜眼,只是小聲兒說,「手哥,我喜歡你,一直喜歡你,是真的。只要跟著你,我啥都不害怕……我這個人吧脾氣大,性子也臭得很,有時候高興起來,完全顧不得別人的感受。很自私很荒唐,可是我是真的很喜歡你的……」

就像在對組織表決心似的,她越說越快,越說越激動,可說來說去也就那幾句話,沒點兒新鮮。也許太衝動了,她都沒有發現,自個兒可恥地把他越抱越緊,緊得像是恨不得勒死人家似的。

「我知道。」

她不知道自己說了多久,才聽到他從頭上傳來的話。

心裏甜了一下,她猛地睜開眼睛。卻只看見他背著光的臉上,緊緊抿著的嘴唇,冷硬得像在完成什麼政治任務似的,沒有半絲被心愛的人抱著的愉悅感。

他不開心!

如果她是佔色,都不用這麼表忠心,他肯定直接就壓過來了吧?

委屈得鼻子酸了一下,她嘆了一口氣,卻也沒放手。

「算了,我知道你不喜歡我,可是你能接受我,我就可以厚著臉皮賴定你了。因為,我知道你不是無情那種花花腸子的人,你既然說跟我是認真的,肯定就不會再找別人兒了。手哥,我會好好努力的,努力讓你也喜歡上我,然後……」

她正說得起勁兒,面前板著臉的鐵手,突然傾身壓了下來,溫熱的唇貼住她的。而他的眼睛在不太明亮的光線下,劃過剎那的傷感,像一個準備上決鬥場的鬥牛,他的無奈和勉強,稍稍讓她心裏有些發涼。

隻瞬間,她又開心起來了。

手哥還是吻她了,不是麽?

然而,開心不過半秒,她還沒品出啥滋味兒來,那扇沒關嚴的門就被推開了。

門口站著披衣起chuáng,滿臉不悅的鐵手媽。

「大晚上的不睡覺,你們做什麼?」

妹紙們的留言我都看了。嗯,有人不喜歡佔色,有人不喜歡艾倫,這個都很正常哈。二錦不要臉的認為,這也許正是因為俺把人物刻畫得太清晰的原因呢?哈哈!因為只要是一個人,就會有令人討厭的地方。人無完人嘛,要所有人都愛,那就不是人了,是神。嘿嘿,而且,喜歡或者討厭一個人,那完全是氣場不對的問題,怎麼也不可能扭轉過來,所以,百家爭鳴,咱允許不同意見哈。

佔色一開始設定就是這麼一個不太討喜的性子,因為理智清醒而看人通透,所以就有點彆扭。艾倫也是這樣兒,就是這麼個大大咧咧的貨。

呵呵,不賴閨女不好,隻賴我這個做娘的沒有把她們生出完美的性子來,哈哈!

PS:月底最後一天了,求票啊求票,有票的妞兒不要忘記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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