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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驚婚》066米 太陽打西邊兒出來?
章節名:066米太陽打西邊兒出來?

懷揣著這樣的心思,權少皇上樓的速度更快了。

不過,他卻沒有急著回臥室,而是先去了小十三的房間裡。站在床邊兒上,躬身為小傢夥兒掖了掖被角兒,又摸了摸兒子那張睡熟了還帶著笑痕的臉,才揚了揚眉頭,穩定好了心神。

在這個過程裡,他其實一直在想對付她的策略。

孫子兵法?三十六計?

想到又想,他覺得手段不僅只能用來對付敵人,對他這個固執的小媳婦兒也用得上才行,不講點兒戰略戰術,不用點兒彎彎繞繞,她真以為他是吃素的……

咳,雖然這位爺一直在吃素,不過他絕對不會承認。

很快,他便準備好了三套方案。

心裏琢磨好了,他再次檢查好了十三屋子裏的門窗,又去書房裏給冷血同志打了一個電話。「如此這般,這般如此」地假著各種託詞兒,把自家遇到這事兒給他說了一下,並同他要點兒東西。

一開始冷血不明白,不過聽他老大支支吾吾,扯東扯西的說了那麼久之後,他便再傻也知道了一些情況了原來老大的夫妻生活遇到了問題。

懂得了他的意思,做起事情來就不難了。

約模過了半個小時,冷血同志便神神秘秘地趕到了書房,端正地坐在了他的面前。

當然,他不是空手而來的。

看著權少皇陰沉沉的臉,冷血沒有敢流露出太多的個人情緒,將特地為他準備好了才帶過來的三個精緻小玻璃瓶兒一一擺在了書桌上,然後指著其中一個綠色的小瓶兒告訴他說。

「這個叫『倍多情』,有怡情和滋潤的功效。」

「操,怎麼不叫貝多芬?」權四爺臉上有點兒熱,為了掩飾那一抹尷尬,他狀似無所謂地拿過綠色小瓶兒來看了看,目光沒與冷血對上,沉聲問,「有副作用嗎?」

「老大,任何藥物都會有副作用。」

「有副作用還給老子用?」

「只要不是長期使用,就沒有問題。」

瞭然的點了點頭,權少皇帶著嚴肅的專業挑剔眼光又看了看另外那一個紅色的玻璃瓶兒和黃色的玻璃瓶兒,繼續『不恥下問』,「這兩件又是什麼玩意兒?」

「紅色的叫『癢入骨』,黃色的叫『麻入心』……」

眸子涼了涼,權四爺抿了抿唇,「說具體點。」

冷血看著他的樣子,即想笑,卻又不敢笑,只能活生生憋屈地板著臉,說,「癢入骨顧名思義,就是用了的人身上會癢癢,癢得鑽心。咳,嫂子她會求著你要的。」

說到這兒,見權老大瞪了過來,他趕緊的回到嚴肅科學問題上來,「這個麻入心,就是用了之後,人的身體會發麻,你想怎麼辦她就怎麼辦她。她沒有感覺,當然,也不會痛,由著你……」

「得,懂了!」

擺了擺手,權少皇沒再繼續聽下去,直接就將三個不同顏色的小瓶兒都瞅仔細了,一併揣在了褲兜兒裡,佯裝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森寒著臉兒把冷血給攆走了。

然後,吐了一口氣兒,他扯了扯領口,又坐下來思索了兩分鐘,才極快地踱回了臥室。

*

佔色是個好女人。

雖然她沒有為他等門兒不睡,可臥室裡特地留了一盞淺橙色的壁燈。壁燈的光線不太明亮,可他站在門口,卻能清楚地看見被窩兒裡睡夢正酣的她。

她半邊兒面頰露在外面,半邊兒埋在了枕頭裏,一頭烏黑的長髮絲綢般繚落在枕上,一條膩白的手臂敞在空氣裡。小半個身體窩在被子裏,身上是極為保守的睡衣,可即便這樣兒,也能讓她睡出一個眉態橫生的艷軟姿勢來。

天生媚骨!

一步一步地走近了過去,權少皇的目光,暗沉、陰鬱、還帶著一點兒酒後的醉意。一雙黑色瞳仁的倒影裡,被她的小身影兒嵌得滿滿。

「佔小麽!」

低下頭,他掖了一下她的被子,輕輕喚。

佔色鼻翼裡輕『嗯』了一聲,秀氣的眉峰輕輕一擰,唇角掀了掀,沒有睜開眼睛,換了一個方向又重新睡了過去。一個小小的挪動弧度,在心火上湧的權四爺看來,簡直太妖了。

他坐在了床沿上,抿緊了涼薄的唇,半闔著一雙黑色的眸子,拿灼人眼神兒一點點審視著她生生的臉蛋兒。他的小媳婦兒,就像牛奶裡煮出來的剝殼雞蛋,白膩白膩的小模樣兒,讓他恨不得一口吞下肚子裏去。

她淺淺的呼吸著,一雙睫毛在微微發顫。

喝了一點兒酒,本來他就有些熱。

這麼瞧著,每一個細胞都熱了起來,黑眸底的光芒越來越熾烈。

「佔小麽……」眸色暗了暗,他又喊了一聲,俯頭吻了一下她的額角,唇貼著那方寸間的美好,嗅著她細微呼吸聲裡傳來的馨香味兒,頓覺有一種醉得不行了的錯覺。

他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再著胡茬的下巴輕蹭著她的臉蛋兒,他扶在她身子上的手又重了幾分,另一隻手撩了被子便往她曲線畢露的凸型山峰探去。佔色小小的『嚶嚀』了一聲,眼皮兒動了動,像是被他給弄醒了,打了個哈欠。

權四爺低笑一聲,並沒有收斂動作,反被她小奶貓兒一般的聲音刺撓得心臟發緊。

眸光閃了閃,他湊過去便親她的唇角。

佔色剛才只是半醒,這會兒卻徹底被他給蹭醒了。嘴裏『哼哼』了兩下,她一雙小手兒便胡亂地搭在他的肩膀上,帶著被吵醒的不悅,皺起了眉頭,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

「你怎麼喝酒了?」

「嗯。」權少皇捉住她的手往上舉開,額頭抵著她的,聲音低沉而溫柔,「喝了點兒,小麽兒,爺迷糊了。乖乖的……給弄一下!」

又賴上了!

腦子裏激靈一下,佔色的臉『噌』的一紅,魂兒又回來了。剛才她本睡得正香,完全就是被他給蹭醒的。現在嗅到他身上的酒味兒,還有呼吸裡淡淡的煙味兒,對上他期待的目光,她皺著眉嫌棄地直擺頭。

「不要,一身的酒味兒。臭死了。」

雖然她常罵權少皇是一個臭無賴,臭死了。可事實上他不僅不臭,還特別愛乾淨,雖說不上什麼潔癖,可不管裏外他隨時都把自個歸整得很好。身上時常的薄荷水漱過口的清冽味兒與他身上陽剛的荷爾蒙味道交叉在一起,其實蠻好聞。

這些天來,她拒絕他不是一次兩次了,換了平日裏她要拒絕了,他歪纏幾下也就死心了。可今兒晚上,他看了那個追命的ipad上的記錄,又有了冷血的友情贊助,頓覺信心倍增。

而且,最主要的一點,他覺得如果再這樣拖下去,哪怕他頭髮熬白了也不會有什麼進展,她鑽了牛角尖兒,思維也不會有什麼反轉。所以,今天晚上怎麼著也得想辦法乾成事兒不可。

當然了,也因為佔色這句話,值得品味。

她為什麼不要?是因為他一身的酒味兒。

心裏美美地猜度著,權四爺心情就豁然開朗了,揚起稜角有力的唇角,低低笑了笑,啄了一口她的鼻尖兒,他便飛快地扒了衣服丟在了臥室的沙發上,剩下一條褲衩子往衛浴間走。

剛走了幾步,他突然發現屋子裏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更整潔了,擺放也好像變化了。

很明顯,這間屋子被他的小媳婦兒重新給歸整過。這情況,讓他的心情更加無端端好了起來。一個女的願意為家裏做家務,那證明了什麼?證明她的心裏,有這個家了。

愉快地吹了一個口哨兒,他打開了花灑,哼起了歌兒來。

*

大約十來分鐘後

就在佔色在外面躺著琢磨那廝是不是吃錯了葯,或者在外面亂搞才會興奮得哼歌的時候,衛浴間裡就傳來他的叫魂兒一樣的聲音。

「佔小麽,幫我拿一條內丶褲進來。」

額!

翻了一個白眼兒,佔色覺得他今兒還真神奇了。

往日裏,他哪天洗完了澡穿過那玩意兒?!丫高興了穿一條不系帶子的浴袍,不高興了他能不要臉的啥也不穿,一臉猥瑣還十分得瑟的在她面前晃來晃去。

今兒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丫還知道害羞了?

不對,沒安好心。

不管她心裏怎麼想,作為他正兒八經的老婆,佔色沒有法兒拒絕丈夫這樣的合理要求。她拉開了放內丶衣褲的抽屜,發現這個臭傢夥還真是講究。排得整整齊齊,而且數量還不少。

她伸出手,順便拿了一條出來。

權少皇不僅外裝講究,就連貼身衣物也基本都是品牌定製。尤其這褲衩子更是按照歐洲男的規格和標準來定製的。就像她手裏的這條,囊袋上的U型處有一個深藍色骷髏頭,一看就極具殺傷力,顯得野性剛猛,絕對的大尺碼。

看到這個物件,她就想到了那物件兒。

於是乎,之前準備「赴死」的決心,又不由得猶豫了。

依了她對權四爺的了解,豈有拿條褲子那麼簡單?這麼一猶豫,她就在衛浴間外面徘徊了足有兩三分鐘沒有動靜兒。直到權少皇在裏面又出聲兒催促了,她才在去與不去之間選擇了一個折中的法兒。

「佔小麽,還在墨跡什麼?爺洗好了。」

權四爺的語氣很愉快,很平穩,聽不出來任何邪惡的心思。

可她知道,丫肯定裝的。

「來了來了。」

她小聲兒的回應著他,將沒有上鎖的衛浴間門拉開了一條縫兒,就站在外面,小心地把手伸了出去,做好了只等他接下來,就準備開溜的準備。果然,他壓根兒不拿那條「骷髏頭」,而是直接拽了她的手腕兒,『嘩啦』一下大拉開門,把她整個兒的拽到了懷裏,笑嘻嘻地摟到了花灑下面。

「爺給你也洗一下。」

滿頭滿臉全是水珠子,佔色的睡衣全濕,又是皺眉,又是生氣的『呸呸呸』著水珠,狠狠地瞪著他,「我洗過了。你討不討厭?還小啊?沒事兒盡整這些麽蛾子,到底要幹嘛?」

「我要幹嘛?」特地將乾字的加重,他緩緩牽出一抹迷人的笑容來,「幹嘛你會不知道?」

哼!

她就知道丫存了這份心思。

一個成年人想這事兒不奇怪,可整天就想著這事兒就真正流丨氓了。

這麼想著,佔色瞅著他邪氣十足的詭魅面孔就沒好氣兒。可這麼被他給摟著,多注意一下才發現,這樣的姿勢太尷尬。權少皇本來在洗澡身上就光光的沒半根絲兒,一身勁道十足的古銅色肌腱塊子上滴著水珠子,有著更為濃烈的陽剛之氣和野獸般的攻擊性。

條件反射一般,她喉嚨噎了噎,瞬間產生了熟悉的窒息感。

「行了,放開我,我要出去了。」

「佔小麽……」權四爺叼著她精巧的耳珠子,在她耳邊兒呵著暖暖的氣兒,「你的小老公跟大老公都一樣,只會疼你,不會再傷著你了,不怕。」

什麼狗屁的小老公大老公?

真虧了這廝能把小黃話給說得這麼文藝又深情。

佔色巴掌大的臉蛋兒,燙得能煎雞蛋了,眼風掃向他,開口便刺兒上了。

「丫可真不要臉。」

愣了一下,權少皇認同的點頭,鉗著她手腕不放,「對,爺沒臉。」

「無賴,放開!」

「既然是無賴,為啥要放?!」

「你個……你個……!」

佔色有些詞窮,對付這人,說什麼好像都沒有用?

黑眸淺眯了一下,權四爺低笑一聲,好笑地刮刮她的臉,突然使用托起她就坐在了大理石的盥洗台上。粗礪的掌心遊弋著碰觸她瓷器般的雪肌,那指腹像帶著魔力,一點點撫過時,猶如一片火焰掃過……很快,在她遲疑間,他已經扒掉了她本就濕掉的睡衣。低頭,埋在了她身上又啃又噬,像一個嬰兒似的咂起嘴來品嘗她。

「權少皇……」佔色身體哆嗦一下,用力推他的腦袋。

「噓」他抬頭,沖她邪魅的搖了搖頭,「別說話,閉上眼睛!」

佔色被他黑眸裡的瀲灧光芒給怔了一下,正想要開口拒絕,不僅上身光了,可憐的小內也在閃神間飛快地脫離了她,讓她整個人自上而下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暴露在了他的面前。

察覺到她的窘迫,權少皇淺笑一聲,手上挑著那小內,戲謔說:「佔小麽,在帝宮那天,爺就發現了。你說你外表穿得那麼樸素端莊,卻把這個玩意兒弄得這麼花俏,為什麼?」

為什麼?要他管!

若說剛才只是淡淡的臊,那麼現在佔色的臉,徹底不知道該擱到哪兒去才好了。

那是實事,她這個人對於穿著向來不是太在意,偏偏就在意貼身的兩個物件兒,這算得是她唯一奢侈的愛好了。為了這件事兒,也已經被這個臭無賴取笑過不止一次。

「我就喜歡有個性的,怎麼了?礙你眼?」

「不,爺也喜歡,可操性很強。」

「無賴!」恨恨地瞪著他,佔色看著他邪氣的笑,恨不得撕了他的嘴才好。

「……罵爺,不想活了?」

甩給他一個「懶得理你」的眼神兒,佔色便撐著他的肩膀,想要往下跳。可今兒晚上誠心要收拾她的權四爺,又怎麼能錯過這個大好的機會?手臂一橫,順勢就摁下她掙扎的小身板兒,手口便用,十八般武藝施展著,手到指到地撩起她來。

雖然之前冷血給過他三件秘密法寶,可……

那些個東西,不到萬不得已,他真沒想到要使用。

第一不道德,第二不健康,第三……太有損他的個人能力了。

心裏這麼想著,有了法寶墊底的權四爺,耐心空前的好了起來。從上到下,從頭到腳,技巧性十足的撩著她。可撩的是她,難受的又何嘗不是他自己?!等到他湊近她精美的小花窩兒時,一雙淺眯的邪眸裡,淬上的兩團火快融了。

他眸子暗了暗,情不自禁地低頭,覆上去。

「權,權少皇。你等,等一下,我有個事兒,要問你。」

「嗯?說!」權四爺回答了,卻不停下。

佔色的腦子缺氧了,理智便有些斷路,「不知道在多少人身上練出來的……」

「放屁!」

一聽她這句話,直覺冤枉又憋屈的權四爺,急於辯白,就粗聲粗氣地吼了一句。說完瞪了她一眼,「瞎說!」

「本來就是……你怕人說啊?」

一把扳過她的臉來,權少皇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認真的說。

「佔小麽,再說一次,爺就你一個,信不信由你。」

一個?

就她一個十三哪兒來的?

信他才有鬼了。一想到這裏,佔色的目光下移,落在他那處傲人的黑亮物件兒上。恨恨地咽了一下口水,很快便從剛才被他弄出的一波餘韻裡回過神兒來。稍稍休憩了一下大腦,很快便鎮定地回望了過去。

「權少皇,我一直知道你把我當成了別人。可我也要嚴肅的告訴你。我不是她,我是佔色,我只是我自己而已。而你又何必要自欺欺人呢?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前女友,你偏要在我的身上找安慰。還有,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是在帝宮。在那次之前,我保證從來都沒有見過你。其實你這年紀,這身份,有過人了也不奇怪,我也不會真的生氣,可我不喜歡被欺騙被隱瞞。你懂我的意思嗎?!」

長長的一句話,佔色說得極快,極穩,目光鋒利的看著男人。

當然,她並非衝口而出,而是帶著她長久以來的疑惑與慎怨。

每個人都是獨立的個性,儘管她能把小十三當成親生兒子來對待,可卻不代表她願意權少皇一直把她當成別的人來對待,那種感覺,不僅是對她尊嚴與人格的考驗,而且,對於她這種把自尊看得很重的姑娘來說,那是侮辱。

那感覺,其實藏在她心裏很久了。

每次想想,又被她抵製下去,找出各種理由來辯白。

再想想,又抵製下去,可……其實它一直都存在,從來都沒有消亡。

而且,隨著她對權少皇感覺的不同,變得更加的詭異,讓她自個兒都有些猜不透。

權少皇繚亂的視覺神經歸了位,一雙手臂慵懶地撐在了盥洗台的邊沿,暫時給了佔色一點兒活動空間。而他一張狂鷙的俊臉上,神色卻更加的複雜了起來。尤其那一抹眼尾處的陰暗,將他本就縝密的心思,更深的埋藏了起來。

他看著她,他良久無言。

她看著他,一直在等著他的答案。

不知道過了多久,權少皇帥氣逼人的面容放鬆了,涼薄的唇揚起了一抹愉悅的弧度來,眉目間跳躍出的笑意,直落在她帶著晶亮水珠兒的一身瓷白細肉上,雙臂合攏便讓她整個兒的納入了懷裏,聲音低沉,沙啞,又無奈。

「佔小麽,這中間發生了一些事……我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不能?」佔色與他平視著,目光狐疑地望過去,「如果你認定我是那個女人,為什麼就不能告訴我這個當事人?得有多大的事兒,值得藏著掖著,我們不已經是夫妻了嗎?」

撚了一下她的鼻尖兒,權四爺低頭觸上她的額角。

「傻妞兒,爺不告訴你,自然有理由。」

「任何理由都是你糊弄我的借口。」

「……等將來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

拿這樣的話來搪塞她?將來和現在,有什麼區別?

心思煩亂,佔色打了一個哈欠。

眸色暗了暗,權少皇拍著她的後背,「困了?!」

「嗯。」

「睡吧!」

「好,晚安。」

佔色小點一下頭,見他今兒還真乖,什麼動靜兒都沒有了,心裏也就鬆懈下來了,闔上眼睛,準備去與周公會合。

不一會兒,她剛剛迷糊著要睡過去,耳邊兒就傳來一陣『』的聲音。像有一隻老鼠子在撓洞一樣,聒噪得她心裏難受,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特別不舒服。

不由自主,她又睜開了眼睛。

「權少皇,你在幹嘛?」

「撓床。」權四爺回答得很快,聲音悶悶地,「你快睡,不用管我。」

撓床?

佔色丈二的和尚模不著頭腦,側過身子去瞧了瞧他,又拿手肘去碰他。

「我說你,大半夜地不睡覺,撓床做什麼?」

兩個人挨得很近,權四爺呼吸濃重,見她發問,憋著心裏的火兒,繼續在床頭上撓撓著,又可憐又憋屈的回答她,「爺睡不著,憋得難受。撓床是為了轉移注意力,跟你數羊一個道理。」

還有這樣的道理?

二皮臉的苦肉計,誘她的美男計,衛浴間的趁火打劫計,他都用了一遍……結果發生沒有用。現在這個招兒,算不算他的「假癡不癲計」?

佔色想了想,就知道丫改變了策略。

可是……關鍵就在這個可是了。

他耍二皮臉她可以視若無睹,他玩美男計和趁火打劫也能忍受得住。可這假癡不癲的撓床聲音,可真真要了她的老命了。

她生來討厭這樣的聲音。就像有的人一聽到刷鐵鍋子的聲裡就心裏發毛一樣,現在她覺得這他撓床的聲音也特別的刺耳朵,每一下,就像有鼠子在床頭上爬動,惹得她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閉上眼睛,她先忍了。

她還就不信了,他能在那兒撓撓一晚上?

可她錯了,她真的沒有想到,姓權的耐心竟然有那麼好,他即不沾她的身,更不去強迫她,完全一個人玩著自己的,帶著一種精神摧殘的方式,不屈不撓的撓著,撓著,撓著……一直撓著,撓得她心肝兒都快顫了,快瘋了。

她捂著耳朵,不聽。

可她卻是不聽,那聲音越是刺耳。

而且,遠遠沒有結束。黑暗裏,聲音一直傳來……

捂著耳朵沒有用,靜下心去也沒有用。她約模強忍了二十多分鐘,終於受不了了,長長的呼吸了一下,在腦子裏飛快地將今兒在網上看見的知識複習了一遍,把心一橫,小聲罵他。

「求你了,別撓了。行,就依你一回,不過……」

不過什麼?!她還沒有說出來,那個正在專心撓床的傢夥猛地一下就翻轉了身來,一把將礙事兒的被子給扔了下去,將他的小身板兒摁下,呼吸急促地在她腦門兒上啄了一口。

「寶貝兒,你對我真好。」

「你看你,又急上了是不?」

「不急,爺真不急!」他嘴上說的是不急,可說完就低頭胡亂地親了起來。佔色嘴上叫他輕點兒小心點兒收斂點兒,可無力也無心再去反抗了。

「佔小麽,別緊張。」

要沒有上次那慘重的經歷,被他的男色一迷,她指定就暈頭轉向了。可這會兒佔色哪兒有那麼容易不緊張?想到他的那個猙獰,又想想網上的勸導……越想接受越害怕,她心都快揪到一塊兒了……

她的感受,權四爺察覺了。

遲疑了一下,他突然說聲兒『等等』,也沒有開燈兒,光著腳丫子徑直走到沙發前,拿過之前扔在上面的褲子,用手機照了照,將裏面那倍多情拿了過來。

他做這事兒是背著佔色的,那姑娘完全不知道他在搞什麼。

不一會兒,他又回來了。

佔色問,「你做什麼?」

「沒事兒。」低低回答了一下,權少皇怕她心理有障礙沒有說實話。

果然,有了「倍多情」的助力,加上他還顧慮著上次的事兒,不僅沒有上次的魯莽,而且好像還生怕她會氣惱一般,在一聲聲「佔小麽」的低低喚聲裡,他一雙眼睛盛著情,慢慢地漸入佳境……

「媳婦兒……」

佔色死死咬著唇,輕『嗯』了一聲兒之後,一隻手兒在黑暗裏撫上他的臉,突然有一種想要飆淚的衝動。

「權少皇,你喜歡我嗎?」

「喜歡。」權四爺回答得很快,好像得到了最心愛的寶貝一般,他低低地呵了口氣兒,掌心輕拂著她的頭髮,輕輕地安慰著她,準備給她一點時間來適應。

「真的?喜歡我什麼?」

「都喜歡。」黑暗裏,他低笑一聲。

「瞎貧!」

經歷了這些事兒,這會兒聽著他的聲音,佔色的心裏其實是極美的。都說愛情這種東西是一件奢侈品。她現在也沒有幻想過要與權少皇之間有什麼堅不可摧的愛情。但作為一個正常人,在辦這事兒的時候,注重彼此有好感,也是一種必要的心理建設。

「權少皇……唔,我還有事問你……」

「媳婦兒,你說。」

她眼神迷迷,伸出手臂來,緊緊地吊著他的脖子:「權少皇,嗯……剛才那事我都不想問了……就想問,你會不會……一輩子待我好。」

「會。」

一個字,權四爺回答得毫不猶豫,定定盯著她,氣息不勻的說:「不過,你要每天讓爺來一發,我會待你更好。」

「討厭……唔,我說真的。」

佔色捶了下他的肩膀,這才發現那肩膀子,結實得就像鋼板兒一樣。恍惚了一下,她又覺得美好了起來。這個鐵一樣有力的傢夥,今後就是她的了,也是她要託付終身的唯一一個人。不管今後還有多少風雨,她都是要與他一起攜手度過了。

只要他不離,她便不會棄。

她要的一方安寧與幸福,希望他真的能夠給她。

權四爺何其敏銳,她的思緒一走神兒,他就察覺到了,目光放肆地落在她的臉上,「乖兒,這樣喜不喜歡?」

「嗯。」那處在羞人的顫抖,佔色知道自己是喜歡的。

「最喜歡怎樣?」他並不放過她。

「都喜歡。」

「寶貝兒,真乖!」權四爺聽得心頭血不住的翻騰,身體像有火在燃燒一樣,低頭貼在她的耳邊兒,他啞啞地說了一句,「佔小麽,這樣過一輩子就好。你在我懷裏,我在你肉裡。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呸,你要不要臉?」

「嗯……爺要臉的話,哪兒來的媳婦兒?」

「嗯哈。」

「媳婦兒……」

「嗯……權少皇……」

「又忘了?」

「四哥……」

「哈哈……乖!」

兩個人說著悄悄話,低低的聲音裡,有著特有的旖呢氣兒。而彼時的窗外,朦朧的月光皎潔如玉,與窗內的氤氳空氣形成了一種特別溫暖的情趣兒。

*

次日早上,佔色等到十點鐘才起的身。

自然,在那個時候,權少皇已經離開錦山墅去部隊了。

她懶洋洋地伸了一個腰,還沒有來得及起床,權鳳宜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在電話裡,權鳳宜沒有多說別的,就說讓她和權少皇兩個人抽空去她的家裏吃過飯,她有一些重要的事情要說。佔色從她的語氣裡聽出來了,今天這會權家大姐的情緒有些不高。

佔色同情她,有心想要安慰她。可她的立場不對,好多話便不好多講。她是個懂事兒的,有些話別人說來好聽,要她說出來,指不定權家大姐就會出了嫌隙。

於是,她只是答應權鳳宜說,等晚上權少皇回來了,她會告訴他。

掛了電話,她慢騰騰地起床,又去洗了一遍身子。雖然有著同上次一樣的酸澀無力,可她今兒的精神頭兒,卻十分的好,那種感覺像脫胎換骨,重新活了一回般舒服。

大概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心結沒有了,自然心情就愉快了。

她想,權少皇是有些喜歡她的。

喜歡她這個人,而不是長得像。

要不然,他不至於做到這樣的地步。

想到這會兒她便有些臉紅,她真的沒有想到,他之前那麼的混帳,現在竟越發的懂得體諒她了,昨晚纏著做了兩次便乖乖的罷了手。不過就是弄死都不出去,隨便她怎麼說不習慣那樣睡,他都是一副死不要臉的耍賴勁兒,非得整晚放在裏面,按他的說法是為了給她適應,為了以後小兩口的福利。

可他那點花花腸子,又怎能瞞過她,不就是他沒吃飽麽?

梳好了頭髮,她坐在梳妝台前,拿著粉餅細心地把脖子上的痕跡給遮了一下,又捂了捂還在發燙的臉,想到兩人兒正在升溫的感情,便心跳如擂。

她真心覺得,這樣的日子,其實很美。

整個白天,除了在書房裏看那些卷宗,她都沒有什麼事情可做。而且,她很奇怪,在她沒有跟權少皇說開之前,她覺得工作就是第一位的。天大的事情也沒有她的工作重要。而今天起床,她覺得整個人的心思好像都變了。她會想著他在做什麼,他又有沒有想起自己。

那種感覺,怪怪的,她覺得自己都不像自己了。

這樣兒,活脫脫一個陷入了情網的小姑娘……

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權少皇給她來了一個電話。除了問候她的身體之外,又不要臉的調侃了她幾句,無外乎問她昨晚上爽到了沒有,順便又展望了一下今天晚上的夫妻活動。她輕惱著斥了他幾句,他便哈哈大笑了起來。

然後,她在電話裡,把權鳳宜說的事兒告訴了他。

權少皇聽完了,沒有多說什麼,隻說他知道了。

這天下午,不到六點,權少皇就回來了。

他帶著笑進了門兒,讓她換了衣服去大姐家吃飯。

佔色知道他是為了今天權家大姐來電話的事兒,沒有多問什麼,乖乖地進在衣櫥裡找了一身兒衣服換上。

她沒有穿得太簡單,也沒有太過華麗,一身黑色暗花的裙裝,裙擺處拖曳生波,與她偏白的肌膚特別相襯。一黑一白,極其的耀眼漂亮。外加一頭及腰的長發,徐徐地披散開來,像只會撩魂兒的小妖精。

尤其一張臉上,還帶著那種得了憐愛才有的粉紅與羞澀,更顯得活色又生香。那美好,弄得權四爺心裏的貓爪子差點兒又伸了出來,咧著嘴,一陣傻樂兒。

「寶貝兒,你真好看!」

這句話,他不止說過一次了。而且,就逮著『好看』兩個字不改。

不過這樣兒的感覺,更有夫妻間的溫存,佔色也非常的喜歡。

忍俊不禁地笑了笑,她手腕纏在他臂彎裡,一邊與他往外走,一邊兒狠狠拿眼剜著他,「四爺,你的形容詞兒有待增加。」

「傻東西!再多的詞兒,不也是好看?麻煩!」

「……到底誰傻?」

「……我傻!」

「哼!」

兩個人一路說著笑著,到了晏家的大別墅。

正如晏仲謙和權鳳宜兩口子的品味兒一般,這幢大別墅不僅在高檔富人區,而且除了高貴有格調之外,更添了幾多繁華。一扇鎏金的雕花大門兒,一個挑著高梁的大廳,還有隨時可見的富貴盆栽與名畫和古董,一看便知道家境殷實非常。

剛剛被傭人引導著步入大客廳,佔色就聽到樓上傳來了一陣『乒乒乓乓』的玻璃碎裂聲,還伴著一陣尖銳的哭鬧。大別墅的房屋隔音效果比較好,聲音又很雜,佔色沒有聽得太清楚。

不過,卻從那不太清晰的字眼兒裡,捕捉到了兩個關鍵字兒。

「……離婚……」

她心裏一驚,怎麼兩口子搞離婚了?

難道權家大姐發現了晏仲謙有外丨遇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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