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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驚婚》113米 明媚的憂傷!
章節名:113米明媚的憂傷!

在佔色有組織有預謀的勸導之下,艾倫小姐總算放棄了再造一次變丨態鸚鵡頭的想法,將已經長了不少的短髮弄成了一個俏皮可愛的內卷,側分出一片劉海,讓她堅持的個性與張揚都有了一定程度的凸顯。總算這小姐是滿意了,沒有再來禍害她的眼球。

弄完了頭髮,差不多花了兩個小時。

眼看天兒還早,難得有這個機會與心情的仨女人,隨便吃了點東西,又去商場逛了起來。

有了艾倫在,逛街的檔次和格調自然就提高了許多。這位大小姐這個不喜,那個不愛的,其品味的刁鑽和獨特,搞得三個人選來選去,竟然好半天了還都是空手,沒有買到一樣合心的東西。

在這樣的摧殘之下,佔色撫額,覺得照她這個挑法,估計太陽下山都一無所獲。

「喂,我說差不多行了啊,沒有什麼時間了。逛半天啥都不買,太銼了吧?」

「嘿嘿,妞,這個你就不懂了。咱們逛街的精髓,就在於一個『逛』字,要的就是這樣逛逛逛的」艾倫在中間,挽住佔色和孫青的手,說得眉飛色舞。

剛說到這裏,卻見孫青目光一亮,嘴裏『咦』了一聲兒,拍拍旁邊的艾倫。

「那個錢夾,看見沒有,湖水藍的,好看嗎?」

佔色和艾倫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

那是一個LV的短款錢夾,不像LV普遍款式那麼成熟老氣,這款湖水藍色的摺疊錢夾,簡單的淑女風格,看上去確實很獨特,也確實符合孫青的審美觀。

三個人走近,佔色拿起來看了看。

「還不錯!」

這一回,連挑刺的艾倫都不挑了,「妞,這個可以啊!適合你。」

來逛這樣的東西,孫青本來就是做陪襯來的。平時她也不太注意這些品牌貨,可對於這個湖水藍的錢夾,確實情有獨鍾,一看就怦然心動。人生嘛,就難得一見鍾情。所以,她猜測有點兒貴,還是遲疑著翻開了吊牌。

可惜了……

目光微頓,她縻挲一下,還是放下了,莞爾笑笑。

「算了吧。幾千塊錢買一個錢夾,還不如殺了我好了!」

艾倫嘴裏『呔』了一聲兒,笑嘻嘻地側眸看著她:「你不是快要過生日了麽?這樣吧,就當艾爺給你的生日禮物好了。」

孫青一愣。

她知道艾倫這個女人素來大方,對朋友更是沒得說。可她哪兒好意思收人這麼貴的生日禮物。

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她哭笑不得地玩笑說,「得了吧,你又不是我男朋友,太貴重了我受不起啊。」

艾倫抿唇一樂,沖她眨了眨眼,一點不客氣地湊過去在她肩膀上嗅了嗅。

「妞,你可真香,既然你不好意思……那,你就當我是你的男人好了。」

這個不害臊的傢夥,一貫對待男人像哥們兒,對待女人像爺們兒,孫青與佔色都習慣了,自然見怪不怪。可落在別的人眼睛,那表情就曖了昧了。

一道極低的『哧』聲兒裡,站在旁邊那個打扮時尚的美女撇了撇嘴,扭著渾丨圓的小P股就走到近前,翹著一隻塗了漂亮指甲的手指,不客氣地就從艾倫的手裏把那個鐵夾給拿到了手中。掂了掂,她轉身就往櫃枱去了。

「來!小姐,把這個錢夾給我包起來,和剛才我選的那個包一起算。」

嗤!

美人兒打扮得很成熟,可那嫩氣的臉,看上去不到二十歲。

但,她年紀不大,架子卻不小,一舉手一投足,全是看不起人的嘲笑和諷刺。

佔色與孫青的年齡大些,社會閱歷也豐富,對於這種沒長成的小女生,包容心自然要強一點兒。

不過,艾倫卻不一樣。

她打小生活就富足,還真心就沒有為錢的事兒發過愁。這會兒被這位美女臉上的諷刺和倨傲態度給刺到了,她能受得了麽。咬了咬牙,她抱臂就走了過去,斜睨著那姑娘,『哎』了一聲兒,等那姑娘回頭時,挑著眉頭,不屑地問。

「美人兒,你沒見我們三個大活人杵在那兒?」

美人兒嘴角扯出一抹嘲笑,態度傲慢地問:「看見了,又怎麼樣?」

「嘖嘖嘖,可憐見的,你在艾爺的手裏來搶東西,確信可以一挑三不挨揍?你這麼沒禮貌還這麼傻B,活得妥當嗎?」艾倫向來義氣為先,尤其在姐妹淘裡,慣常就是喜歡出頭的。更何況,這會兒受了氣,說話語氣更沖,沒有半點兒客氣。

噗!

那美人兒像是聽了一場笑話,以手掩口,笑容和動作裡,帶著明顯的藐視。

「我說你沒搞錯吧?你還沒有付錢的東西,就不能說是你的。姑娘我就是看中它了,怎麼樣?去!還不知道買不買得起呢,橫什麼橫?」

「哎呦!」

艾倫翻個大白眼兒,捂著xiōng口,看了一眼神色不慍的佔色,「佔妞兒,快救我,艾爺我真被氣得肝痛了,你說這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弱智的女人存活?!」

在她誇張又諷刺的動作下,佔色忍俊不禁笑了出聲兒。

見那小姑娘被她氣得臉兒都青了,她好笑地拍了拍艾倫的背,不想再做這種沒意義的爭執,微笑著看向店員。

「小姐,這款錢夾,還有嗎?」

「不好意思,女士。你們要不選擇其他款式吧,我們店還有很多……」

「不行!」不等她說完,艾倫卻是第一個不依,指著美人兒手裏的那個錢夾,氣勢洶洶地橫著店員,語氣不善地說:「今兒這個錢夾我還就偏要了。就要這一款,就要這一個,換什麼都不行。我說小姐,你剛才都看見的,她從我手裏搶的。你說說,你究竟要賣給誰,還講不講先來後到?」

店員大概也沒有想到顧客會發生這樣的爭執,在艾倫咄咄逼人的語氣下,她臉紅了紅,卻做出了一個很不科學的回答。

「女士你先別著急,是這樣的,這位女士在你們之前已經說好了要那款了,只是選包的時候耽誤了一下。還有,她刷的祁少的卡,祁少是我們店的老主顧,我們是要優先的……希望你們能諒解我們的不易,不如這樣,你們再挑別的?」

「我靠,欺人太甚!」

艾倫不樂意聽了,就差挽袖子乾仗了。

而這店員明顯偏袒的行為,不僅是她,就連讓佔色好脾氣都有些著惱了。

「我說小姐,你這可就不對了啊?明明我們比她先進店,啥時候她挑中了這個錢夾?!」

在她倆與店員的爭執裡,孫青卻突然琢磨上了『祁少』兩個字兒。

雖然這個美人兒並不是她上次見到的那個,可無情花名在外是事實。而且,雖說姓祁的人不少,在京都城能被稱為祁少,還在這樣的奢侈品店是老主顧的男人,應該也不會太多。想到有可能是無情那個就喜歡嫩妹子的男人,她嫌惡地皺了皺眉,連帶著對那個錢夾都沒有那麼熱衷了。

狠狠皺了下眉頭,她不想為了這種小事兒,與這種嬌嬌女做無意義的口角。

「算了,佔色,艾倫,不要了,我們走吧!」

一聽她這話,美人兒哧笑了一聲兒,以勝利者的姿態睨著她,態度趾高氣昂,雙手環臂,一句話似嘲似諷。

「買不起就算了,還愣充有錢人。真是的,浪費我的時間。小姐,快點兒給我包起來,我男人還在外面等著我呢……」

她傲嬌范兒的話,剛說到這裏,店門口一道不耐煩的男聲便傳了進來。

「好了沒有?在墨跡什麼?」

本來一臉傲慢無禮的美人兒,聽到男人的話,那張修飾得精緻無瑕的臉上,頓時就堆滿了甜美的笑容來,嬌滴滴地迎了過去,半倚剛進門的男人身上,聲音裡的撒嬌勁兒讓人麻入了骨頭。

「馬上就好了,祁哥哥,人家剛好看中了一個錢夾……」

那男人英俊的面孔上帶著幾分風丨流公子的氣質,高tǐng的鼻染上架了一幅大墨鏡兒,唇線兒涼薄,語氣更是頗有幾分不耐煩。

「看中了就買!」

「可是,她們非得給我搶。」

美女年齡不大,可卻很懂得怎麼向男人撒嬌,討男人喜歡。

一張小丨嘴努了努,她正準備調過頭來,讓男人給她出頭,卻見男人整個兒僵硬在了當場。

沒錯,進來的人正是無情。

在他說話第一句話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不遠處的三個女人了。

取下墨鏡,他眸子眯了眯,嘴角微微一抽,在喊了『嫂子』的時候,目光卻落在孫青的臉上。

同時,他很不情願地從她的臉上捕捉到了對他毫不掩飾的嫌惡之色。

老chǔ女還是這幅德性,要死不活,見誰都黑著臉!

心裏罵咧著,他頓時煩躁得不行,一股子鬱火直往上串,也不知道氣從何來,低下頭,皺著眉頭對那美女說。

「不就一錢夾?去換別的。」

見他們竟然認識,那女的囂張氣焰弱了下來。不過麽,新得chǒng的女人,就像初生之犢一樣,總是不怕虎的。雙手纏上無情的胳膊,她嘟囔著紅紅的嘴巴,委屈地撒歡兒,「祁哥哥,可是人家就喜歡這一個嘛……」

噢天!

艾倫首先受不了,她望了望天花板兒,長吐了一口濁氣。

「我說哥,你在挑妹子暖chuáng的時候,能不能稍微把目光往上面移那麼一點。不要只看到xiōng,也多少注意一下大腦的發育情況?」

額!

佔色差點兒噴了。

她突然發現,腦髓不多的艾倫小姐,在批評別人無腦的時候,其實也沒有絲毫的違和感。

老實說,艾倫這句話忒損。不過,卻也說出了佔色的心聲兒。要不是處在『嫂子』的立場和角度上,她不好干涉無情的私生活,她也真心想這麼教訓他一頓。所以,抽丨搐著嘴角憋住笑,她選擇了不吭聲兒。

當然,無情其實並不關心她倆會怎麼想。

他的目光,一直盯著孫青的臉色。

可惜了,依他銳利的視線和分析來看,在孫青的臉上,每一處情緒表現,都只有諷刺和嫌惡。

心悶得不行。

為了掩飾莫名不爽的情緒,他再次將大墨鏡掛在了鼻樑上,薄唇狠狠一抿,也不知道到底在和誰置氣,就是不爽到快爆炸了!墨鏡下的一雙眼睛死死盯住孫青,他的手臂卻攬住那女的,用極柔和地語氣安慰說。

「寶貝兒,咱先不要了,讓給她們好吧?你要真喜歡,下次我帶你去……」

聽到這裏,孫青胃酸直冒,實在受不了地皺著眉頭,一把拉住艾倫的手,一把拉住佔色。

「我們走」

佔色瞥了她一眼,無所謂地跟上。可是艾倫是那麼好說話的人麽?

一甩手,這廝擰上了,偏不走。

「不行!艾爺我說話算數。我既然說了要買給你做生日禮物,就一定要買到,要不然咽不下這口氣,晚上要做噩夢。」

無情看著孫青,一看看著。

原來是她看中的,過生日?!

目光閃了閃,他抿緊了唇,一眨不眨的盯住她。

對了艾倫的固執,孫青與佔色都深有體會,也從來都是頭大如牛的。

撫了撫額,孫青實在不知道怎麼勸她了,冷冷掃了無情一眼,她隨口說了一個最能讓艾倫消氣的句子。

「行了,咱們何必跟蠅營狗苟之流爭這種長短?」

蠅營狗苟之流?

無情臉色一變,俊上扭曲得快要不行了。好在表情再臭,卻被那墨鏡遮去了大半,外人看來,他還是瀟灑倜儻的祁狄大少爺。

薄薄的唇角微翹,他一隻手插兜,一隻手攬住那美人兒的肩膀,步伐瀟灑不羈帶著她走到了貨架上,低頭,語氣溫柔得像在哄自家心愛的女人。

「寶貝兒,這裏的東西,除了那個錢夾,你看上了什麼了,就選什麼。要是在這裏選不到,哥哥再帶你到別地兒選去,行不?何必為了一個破錢夾,被人扣上蒼蠅的帽子,多噁心人嗯?」

無情長相本就俊朗,又是在花叢裡打滾過來的,自然最懂得女人的心思。他那低眉專註的目光,低沉如春風拂過的嗓音,隻一秒便酥了女人的骨頭。

「那好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那美人心裏受用,如獲致寶,乖巧地軟在他身上,風情地對他笑了笑,再轉過身時,傲慢又高姿態地走到了孫青的面前,將手裏的錢夾遞了過去。

「諾,既然我祁哥哥都說了,就讓給你好了。」

「我靠!」

艾倫正要爆粗,孫青笑著拉住她,唇角拉開一條諷刺的弧線。

「不好意思,小妹妹,你說對了,我其實真的買不起,也找不到那麼傻缺的金主來為我買單。這個錢夾,你留著自己用吧。」

不輕不重的說完這席話,她左手扯著佔色,右手拽著艾倫,徑直往外走。

無情哧了一聲兒。

心窩子裏說不上來的堵悶,他不爽地揚著眉梢,「孫青你啥意思?」

孫青轉頭,涼涼地看著他,「我表達得不夠清楚?還是你荷爾蒙揮灑太多,理解力出了問題?」

呼哧一下吐了一口濁氣,無情暗暗磨著牙,俊臉扭曲地瞪視著孫青。

也不知道為什麼,他就受不了她這樣的態度,恨不得把腦子給她掰開,糾正一下她對自己的觀感!

「孫青,不都讓給你了嗎?至於這麼損人?……要不我付錢好了!」

讓給她了?他來付錢?好一副施捨的態度!

孫青心裏一刺。

想到他前一段時間對她或真或假的追求,想到他那一句句狀似認真的承諾,想到他沒事兒就她屋裏送花送禮物時大獻殷勤的態度,再看看他不管對哪個女人都能上chuáng送包送東西那沒節操沒下限的人渣樣兒,她真想學著艾倫那樣痛快地罵幾句賤男人。

不過,可惜了,她豎不來中指,也爆不來粗話。

閉了閉眼睛,她只是冷冷地看著他,淡淡發笑,「無情,你真讓人噁心!」

噁心?她說他噁心?

無情身體僵硬著,心臟莫名鈍痛了一下,抽抽得慌。

分不清到底是一個什麼狗屁的情緒,也搞不懂自己為什麼犯賤得總想要去刺激她一下,更搞不懂此刻心裏充斥的情緒到底是慌亂、煩躁、惶恐還是自我厭棄。他就是覺得孫青這女人太讓他窩火兒了,窩火兒得讓他恨不得上去捏她的脖子,抱在懷裏狠狠勒死她才好。

這麼想著,他就那般冷冷地盯著她,竟也沒有了那紈絝之氣,聲音更是難得冰涼。

「孫青,在你的心裏,一直就是這麼想我的?!」

孫青好笑地看著他,挽住佔色的手,微微一笑,「你說呢?你認為你值得更好的詞嗎?」

她語氣很緩慢,很輕鬆,很認真,認真得像在雲淡風輕地陳述事實。

無情xiōng腔裡怦怦亂跳著,一張俊臉鐵青,繼續問。

「難道,你就從來沒有對我改變過看法?」

「沒有!」

「一分鐘的時間都沒有?」無情仍是不死心。

「沒有!」

「一秒鐘……也沒有?」

孫青愣了愣,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執著於這個問題。

隨即,她再次冷笑出聲兒,「當然……沒有。」

一向在女人堆裡遊刃有餘的無情公子,不知道哪兒根筋抽了,在孫青越發冷漠的回答裡,俊臉上肌肉輕扯了幾下,死死盯著她的眼睛,緩緩眯起一雙桃花眼兒,慢慢地,帶著一種恨之入骨的情緒,咬牙切齒地問她。

「為什麼你就沒有見到我改的時候?」

改?

孫青好笑的目光,從他的臉上移到他懷裏那美女的臉上,最後又落在了他的臉上,說了一句殺傷力極強的話。

「狗改不了吃S!」

「我靠,孫青你」殺氣騰騰地瞪著她,無情額頭上青筋暴丨脹,似是氣到了極點,怒氣大得像是下一秒就會把她拆吃入腹,「你可真他媽敢說啊!」

孫青撇了撇嘴,目光平靜無波地看了他一眼,調過頭去,聲音清脆地說。

「佔色,艾倫,我們走,這裏人渣味兒太重,我鼻子要過敏了!」

「OK!孫姑娘,太牛逼了,我好蔥白你!」艾倫哈哈大笑,出了一口惡氣的她,走得昂首tǐngxiōng。

一直靜觀事態的佔色,若有所思的皺了皺眉。

作為旁觀者,她是現場唯一一個慧眼通靈的人。

她看見了無情同志青白不均的俊臉,還有求愛不成的心裏掙扎甚至自暴自棄和破罐子破摔,也看見了孫青厭惡情緒下的心裏浮躁,還有義正辭嚴的諷刺裡,隱藏在骨子裏那恨其不爭的無奈以及煩躁。

然而。

即便她都看明白了,卻幫不了當局者迷的人。

感情這事兒,說來說去,誰都幫不了。

就像她當初想要撮合追命和冷血,結果兩個人怎麼都湊不了堆兒。就在她準備放棄的時候,卻無心插柳柳成蔭了,他倆的感情越發有眉目了。還有她一心想要艾倫和手哥好,希望她身邊的朋友都獲得幸福,可惜結果只會越推越遠。

愛情此物,最唯心,從來都不需要旁人的推手和助力。

於是乎,她只是默默祝福。

*

「祁哥哥,你看這個包好看麽?」

美人兒扭著水蛇腰,一臉要討他歡喜的甜美,心裏卻有些發虛。

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當風丨流多情男,變成了黑臉包公樣,她怎麼會看不出來,與那個女人有關?

「好看。」無情回答得心不在焉。

「這個呢?」

「嗯。」

「比那個如何?祁哥哥,你看哪一個比較好。」

無情倚在貨櫃上,語氣沉了下來,「究竟買不買?喜歡都拿著!」

美女看著他一臉厭惡的表情,委屈地撇了撇嘴,「哦,好。」

站直了身體,無情一腳踢向中間的沙發,也不知道到底在崩潰些什麼。

美女歡歡喜喜拿著選好的包去刷卡,無情眉頭挑了挑,突然沖她伸出手,「拿來!」

「祁哥哥,什麼啊?」她不解。

「錢夾子!」無情不耐,語氣陰沉。

「哦……」美女乖乖地遞了上去。

無情皺著眉頭,將錢夾往台上一放,「給我單獨包起來。」

「好的,先生。」遇到這麼財大氣粗的主兒,售貨小姐的心情自然很靚,說什麼便應什麼。

可美人兒心裏卻不太爽利了。

作為女人,她非常清楚她的資本在什麼地方,更清楚她比剛才那個女人要年輕漂亮。試想一下,正準備今兒晚上要一度春宵的有情郎,突然變成了冷若冰霜的鐵面鬼,而且還是為了一個老女人,她能信那個邪麽?!

在提著大包小包上車時,見無情把那個錢夾小心地放在了一邊兒,她噘了嘴兒,不悅地說,「祁哥哥,那是女式錢夾。」

「我長眼睛了!」無情的聲音,哪有半絲好氣?

「可是你拿女式錢夾來有什麼用?!不如一併送給我吧,我很喜歡呢。」

無情轉頭看著她,突然笑了,「你很喜歡?」

美人兒一喜,「嗯。喜歡!」

「送給你?」無情還在笑。

美人兒見他笑得燦然,身體乖乖地偎了過去,一隻手搭到了他結實的肩膀上,「祁哥哥,最好了……」

無情閉了閉眼睛,一巴掌拍在方向盤上,耐心終於到了極點。

「下車!」

這個命令來得太突然,那女人顯然有些聽不懂,「啊!」

「啊什麼啊?」笑容一斂,無情突然炸毛了,沖她爆吼,「還他媽愣著做什麼,快滾!」

至少用了一分鐘來消化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那美人兒自始至終都沒有搞明白,一個浪丨盪多金又帥氣俊美的男人,為什麼要這麼對她這個正二八經的精裝美女。而且,誰不知道他除了出手闊綽,對女人也從來都是溫柔多情的,什麼時候竟變得這麼狠了?

不可思議地瞧著他,在他再次發怒之前,她還是滾了。

當然,她不會忘記帶著那些戰利品滋。

車門關上的聲音裡,無情的腦袋重重地擱在方向盤上。

他想不通,別的女人怎麼就那麼好搞掂,不就是花點兒小錢,說幾句好聽的話?

可就孫青那個女人,每次看見他,就沒有友善過,好像就當他是毒瘤瘟疫一樣。

不可理喻的女人!

更不可理喻的是他自己,與其說是對那個女人的嫌棄,還不如說是他對自我的厭棄。

*

錦山墅。

艾倫小姐出院,讓大家又好好熱鬧了一番。而大難不死的她,好像看破了紅塵一樣換了個樣子,之前為了鐵手準備的那些淑女裝,再次被她壓箱底兒了。換了套她稱之為時尚潮流第一流的衣服,戴上一對大耳環,雖然沒有五光十色的大鸚鵡腦袋,可她整個人儼然又變回了曾經桀驁不馴的艾倫。

「怎麼樣,妞兒,還是這身行頭酷斃了吧?」

佔色了解她的心情,無奈地聳聳肩,笑著說:「為了致你失去的淑女青春,今晚上好好喝一杯。」

「OK!走起。」

飯桌上的氣氛,比較融洽。

該回來的人,都回來了,四大名捕一個都沒有少,就連本來佳人有約的無情,也不知怎地躥回來了。

吃飯的時候,佔色沒工夫理會他們,依舊照顧著小十三,微笑著看幾個人開玩笑鬥趣兒。

不得不說,在小十三沒有離開之前,他這些叔叔阿姨們還是比較收斂的。

等小傢夥兒吃完飯,她上樓把孩子安置妥當了,再回來時一看。

得!全都喝上了!

俗話說,男人心頭有兩好美酒與美人兒。作為男人的權四爺,他的錦山墅裡,窖藏的美酒自然不少。在艾倫不要命地攛掇下,大傢夥兒顯然都打定了主意,今天晚上要使勁兒霍霍權四爺的美酒。

有了酒,氣氛又不一樣了。

好像大傢夥兒都放開了,很快就都喝了個七七八八。沒有了心理壓力的艾倫,更是毫無顧慮地拉著追命滿嘴跑火車。追命本來就極單純一姑娘,樂呵呵地被她說得雲裡霧裏,一杯杯酒就被她給灌下了肚子了。結果,飯局還沒有散,她就醉得上下眼皮兒直翻翻,嘴裏嚷嚷著,差點兒倒下桌去了。

佔色與權少皇對視一眼,有些好笑。

再看看滿臉鐵青的冷血,她更憋不住笑了。

「你帶她上去,先躺一會兒吧,這姑娘酒品太差了。」

本來冷血就有這個想法,可大傢夥兒都在,他不好意思開口。現在佔色這麼說了,他自然也就不會客氣了,反正追命是他的女朋友已經是眾所周知的事情,也不用再避諱,伸手去攬了她的腰。

「酒量不好,還愣充英雄,看你醉成什麼熊樣兒了?」

「誰熊了?誰熊了?」追命半眯著眼睛,本來丫就有愛抽風的毛病,更何況喝了酒?

冷血哼了哼,不理她。

雙手在他肩膀上不停地捶著,她嘰嘰歪歪地吼了吼,似乎想起什麼來,眯著眼看他。

「哎,你是誰啊?你為什麼要抱我?」

冷血要留了鬍子,一定能氣得吹鬍子瞪眼睛,「你說我是誰?」

「嘻嘻……」追命玩心大起,雙手去扯他的腮幫子,吃吃直笑:「難道你就是傳說中那個辣手摧花,無惡不作,專門研製毒藥來禍害無辜少女的……歐陽鋒?」

噗!

幾個人失聲噴笑不止。

在眾人的笑聲裡,冷血真想一把掐醒她,「你喝醉了。」

追命噘丨著嘴,看著他想了好一陣兒,突然又迷糊地擦了擦眼睛,再伸手吊住他的脖子,醉意醺醺的似有所悟。

「我知道你是誰了。冷血同志,我現在以我家老大權少皇同志的名義問你,你是不是……想要我?」

冷血身軀一震,在眾人的憋笑聲裡,卻不否認,「嗯。」

追命點了點頭,像是鬆了一口氣,又嘻嘻笑著,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自認為很小聲兒地告訴他,「其實……我也想要你啦。是那種要……就是那種……嘻嘻……你上次和我說的那種……」

噗!

幾乎是同一時間,桌上的幾個人全噴了。

有人哈哈大笑,有人直拍桌子,有人捶xiōng頓足,有人笑得前赴後仰。

冷血滿臉湧上紅潮,扣住她的爪子,攔腰將她抱了起來,用幾乎窒息的力量裹住他,疾步往外逃也似的離開了。

「追命,明天醒過來,你會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你自己。」

「喂喂……傻大個兒……冷血豬……」

喝醉了酒的追命,哪兒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在他懷裏,不停胡打亂動著。

冷血感受到背後的灼灼光芒,將她的臉埋在懷裏,飛快地上了樓。

*

剩下來的人,面面相覷著大笑一陣兒,都覺得世界瘋狂了。

好不容易止住笑,艾倫怔呆了一下,搖晃著手裏的酒杯,又去與佔色碰了碰,眨著星星眼兒,羨慕嫉妒恨地說。

「嘖嘖,都說酒精是滋生曖丨昧的溫chuáng,他們真滋生上了啊?!今年估計就能吃喜糖了吧?」

佔色瞥著她紅撲撲的臉,又看了看沒說話的鐵手,抬起酒杯,抿了一口。

「不要盡顧著喝酒,吃點兒菜。」

艾倫聳肩,抿著嘴笑著,就靠到了她的肩膀上。

「噢,佔色,你真好……」

佔色無奈地搖頭,「你也醉了!」

見狀,笑不可止的無情與權少皇碰了一下酒杯,目光掠過孫青的臉,似笑非笑地接過話去。

「追命這小丫頭吧,心眼兒就是實誠,怎麼想就怎麼說,實在值得表揚。不像有些女人啦,整天一副文藝女青年的憂鬱勁兒,任何時候看見都是一臉的明媚憂傷,實在變丨態得都快要成三聖母了!」

知道他在打擊報復,孫青眉頭緊緊擰在一起,當作沒聽見。

無情抬手扶了一下額頭,索性坐在追命剛才的位置上去,就在孫青的旁邊,小聲兒沖她低語著,語氣特無賴,「誒我說孫青同志,你看別人都成雙成對兒了,咱倆這革命道路多柯磣啊?」

不能理解他就像白天的事沒有發生過一樣,孫青冷叱:「你紅顏知己滿京都,會柯磣麽?」

「我是說你。」無情又湊近了些。

「要說什麼你就說,不要挨著我。」

無情訕笑一下,藉著幾分酒意,故意曲解她的話,「誰愛著你了,少自作多情啊。」

「你!」孫青皺眉,「閃開,我懶得理你。」

「孫青,你給我說句實話唄,你為啥就這麼不待見我麽?」無情悶悶地問著,又抬起了手來,撩丨開那截衣袖,將手腕上留下的那道疤給她看,「你看明白沒?我倆是不是還有點後續問題沒有說清楚?你不覺得這個東西,你得負點責麽?」

看著他手腕上醜陋的傷疤,無情想到那個雨夜的瘋狂一咬,抿了抿唇。

「那是任務。」

「……任務什麼的,你不也得負責啊?」

見兩個人爭執不下,握丨住佔色的小手兒,心知肚明的權四爺,兩條眉毛幾乎糾在一起,「行了,你們倆感情這麼好,早點打結婚報告上來吧。正好這幾天,可以安排休假。」

孫青心裏一窒,吃驚地低喊了一聲:「誰跟他感情好了?嫁誰我也不會嫁給這種爛人!」

本以為無情會暴跳起來,結果他只是眼眸微挑,陰陽怪氣地冷笑:「也是。老大,娶誰我也不會娶一個沒人要的老chǔ女!」

明顯口不對心的話,氣得佔色翻了個大白眼兒,真想去拍醒他。

搖了搖頭,權四爺冷冷哼一下,「弱智!」

只有鐵手同志,始終沒有表情。

當然,最生氣得數孫青,她被刺激得快要魂飛魄散了,「無情,你還要不要臉。」

見她真的生氣了,無情立馬放緩了聲音,一雙黑眸晶亮無比,幾分酒意幾分清醒的話,也半真半假。

「好了,不生氣,我開玩笑的。我娶你,娶你還不行嗎?」

被他這樣的語氣弄得,孫青思想道德修養課全白上了,真恨不得抽死她才好。

「無情,我跟你沒血海深仇吧?麻煩你不要再這麼膈應我了行不?上次咬你的事,我很抱歉。不過,那也是任務需要,完全沒有半點其他因素在裏面。麻煩你不要再來糾纏我,免得失了你的身份!」

明明有人想求和,結果不一小心又搞得快要崩潰了。

佔色怎麼看怎麼覺得糾結。擔心的看著他倆,又看了看滿臉帶笑的艾倫,心裏尋思著,這個屋子裏真正憂傷的主兒還沒有怎麼樣呢?圍觀群眾到先被憂傷給刺激了。

為了大傢夥兒的身心著想,她趕緊替兩個人斟上酒。

「今兒艾倫出院,是好日子,都好心情,誰都不要再挑毛刺兒了。來來來,喝酒!」

孫青轉過頭去,無情似笑非笑,鐵手不置一詞,艾倫酒意朦朧,佔色抽了一下嘴,沖帥氣逼人的權四爺拋了一個媚眼兒,慢騰騰地吐出幾個字兒來,唱和了。

「來,我提議大家一起,舉起杯乾!祝每個人都幸福!」

「乾!」

幾隻透明的玻璃杯碰在了一起,氣氛再次熱絡了起來。

沒有人注意到冷血抱著追命離開就再沒有下來,只是在酒精的作用下,一個個喝得更是頭重腳輕了。

晚餐結束的時候,佔色腦子也有幾分迷糊,上樓時,卻聽見權少皇低低對鐵手說了一句。

「到我書房來。」

都這樣了,還有什麼要說的?

佔色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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