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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驚婚》101米 人不可貌相,人渣不可鬥量!
章節名:101米人不可貌相,人渣不可鬥量!

「啊!」

追命的話剛落下,艾倫慘叫了一聲兒,吃驚得臉色都變了。

「不是吧?冷血他……他竟然會有這種玩意兒?」

要知道,在艾倫的印象裡,冷血同志就是一個特別正直善良的好醫生形象。

在艾倫火辣辣的求知慾裡,追命覺得自個兒都替冷血害臊了起來。臉上熱了熱,為了掩飾尷尬,她把那些邪惡因子都丟給了姓冷的那個不要臉的,嗤之以鼻地哼了哼,喋喋不休了起來。

「對唄,你也沒法兒想像對吧?表現上看著一本正經,私下裏竟研發那種不要臉的玩意兒。你說說,他心裏都存了一些什麼不要臉的心思了?哼!從他的身上,我算看出來了。男人不可貌相,人渣不可鬥量。除了我們家老大,一個比一個渣啊。真的,不是我在背後說他的壞話,就他那個人吧……」

吧啦吧啦……

一句,又一句,無數句。

素來有『話癆王』美譽的追命同志,批評得興起,似乎已經完全忘記了要幫助艾倫的初衷,毫不留情地連珠炮一般聲討起了冷血的無恥行徑來。

好幾分鐘後

當她差點兒把冷血家的祖宗十八代都給掘出來之後,終於消停了。

「艾倫,你覺得我說得對不對?」

艾倫側眸,搔了搔頭,腦子裏考慮得完全是另外一回事兒,牛頭不對馬嘴地反問。

「我說,姑娘,這樣不太好吧?」

「什麼不太好?」追命沒有跟得上她的節奏。

「……你說,鐵手他會不會氣得想殺了我?」

翻了一個大白眼兒,追命惆悵了。

原來她剛才討丨伐冷血的檄文式演說,完全是在雞同鴨講啊?這可惡的妞兒,壓根兒就沒有聽到她半句抱怨,一門心思想的還是鐵手。

得!

不救她都不行了。

沒好氣地哀嘆了一聲兒,追命豎起了眉頭。

「喂,你可別告訴我說你不敢啊?想臨陣脫逃!?哼!我可是看在你追手哥追得這麼誠心,而手哥年紀也不小了,一個人單著可憐才份兒上,權衡再三,深思熟慮之後才決定仗義出手幫你的……實話告訴你,要換了冷血那樣的男人,我指定就攔著你了。」

得,又間接把冷血給損了。

艾倫思想比較抽條兒,沒有發現追命的尷尬,挑了一下眉頭,再次與追命姑娘的思維神經出現了錯位性故障,又把她的話題給扯到一邊兒。

「我說追命美人兒,你幹嘛要入侵人家冷血的電腦啊?嘖,那可不是好習慣。」

臉上莫名紅了一下,追命才不會承認那天剛好對他有點好奇。

「呵,那你可就不懂了。我告訴你,我這完全為了我們老大的人身安全,懂麽?誰,誰知道那廝會不會懷有二心?!我……我這都是為了正事兒。」

這說話都結巴了,還正事兒呢?

艾倫到底也與他們混過幾次的人,腦子哪怕再簡單,也多少能瞧出一點兒端倪來。仔細想了想,又研究了一下追命臉上不太自在的表情,差不多就懂了。

嘻嘻一笑,她反倒打趣兒上了。

「行了,我可沒有說你不是為了正事兒。嗯,不過麽,追命,你真的沒有發現麽?……冷血他,其實很喜歡你?」

「他喜歡我?」

追命指了指自個兒的鼻子,像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般,想都沒想的斥道,「不可能,他嫌棄我還來不及呢。我跟他見面就像冤家,誰都恨不得把對方給踩死,你懂麽?!」

說到這兒,她又想到了冷血那些惡劣的行徑來,頭頓時大了一圈,直接就擺手拒絕再與艾倫探討這個問題了,再次把包袱又丟回給了艾倫。

「誒,你直說吧,那些葯,你到底要不要?」

要不要?

艾倫腦子在漏風……

老實說,她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過,看在追命這麼熱心的份兒上,她覺得不點頭都不行了。要不然,還真就成了一個臨陣脫逃的慫包蛋了。點了點頭,她像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

「要!誰怕誰啊,艾爺我上刀山下油鍋都不怕,還怕區區幾瓶葯?」

「那好,就這麼說定了。不過艾倫,咱倆可講好了哈,這事兒不許賴我。不講義氣的結果,會很嚴重……我會讓你從此用電腦就死機,打開電腦,你就會發現,裏面爬著一條又一條的大丨肉蠕蟲……」

追命對蠕蟲的形容,搞得艾倫情不自禁地惡寒了一下。

「廢話,哥們兒是那麼不講義氣的人麽?死也不會招供出你的。不過,嘿嘿,你說那些冷血的葯,我怎麼拿得到啊?我總不能自個兒去問他拿吧?傻不傻?」

「嗯……這是一個問題。」追命捏了捏下巴。

「不對,這是一個大大的問題,好不好?」艾倫眨巴了一下眼睛,突然覺得這事兒真有趣兒了,攛掇她道:「你知道的,我跟他也不熟,這件事兒,還是只能拜託給你了……好追命!」

別瞧艾倫是個女漢子,沒了那鸚鵡造型,扮起可憐來也招人心痛。

追命斜睨她一眼,眯起了眼睛。

考慮了一下,她到底點了頭。

「行,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這件事兒,就包在我身上了。」

想到追命要去冷血那兒的銷丨魂節奏,艾倫熱血頓時就上來了,心底說不出來的興奮,狠狠地伸臂摟抱了她一下,大喇喇地笑了。

「靚妞兒,艾爺愛死你了。你放心吧,從此之後,咱倆就是鐵哥們兒。等你有一天需要撲到哪個男人的時候,一切都交給我。」

「交給你幹嘛?」追命翻了一個大白眼兒。

「我替你去撲倒!」

艾倫拍著xiōng口,說得豪氣乾雲。

她說得像喝酒吃菜的樣子,差點兒沒有把追命給噎死。

「切~得了吧你,我要的男人能讓你撲倒?!好了,就這麼決定了。總之,你不要辜負我的捨生取義就是了,這輩子一定要好好對待手哥,他是一個值得你珍惜的好男人。要是你今後辜負了他,我會詛咒你一輩子沒人要。」

「……會不會太狠了!」

追命耷下眼皮兒,想到權少皇,語氣又軟了。

「還有,這事兒千萬不要讓老大知道了,要不然,他會剝了我的皮。」

舍『身』取義?剝皮……

一個個『悲壯』的字眼兒,刺激了艾倫的江湖氣息。

騰地站起身來,她重重拍在了她的肩膀上,皺著眉頭,朗聲說。

「親愛的,你放心去吧!就沖你對艾爺這一份心意,這件事我一定會幹得漂漂亮亮、牛氣衝天、感天動地、氣吞萬裡如虎……」

「……饒了你吧,你這智商捉急不?」追命癱在了chuáng上,「你這些台詞兒,用在這裏合適麽?」

搔了搔頭,艾倫嘿嘿一樂,又坐了回去。

「好像……是不太合適哦?」

*

那邊兒的密謀完成,還在樓下逗貓的佔色,壓根兒就不知道。

見兩個妞兒半小時後,又竊竊私語地叨叨著回來了,她心下有疑惑,卻也沒有多問。畢竟她倆都是未婚的大姑娘,比較有共同語言,私下裏說點兒小話兒,她不必要去細究。

晚飯後的空閑時間,除了冷血沒有過來,一大幫子都集齊在了客廳裡,難得空閑地聊起了天兒來。大人們說笑之間,在阿喵與十三嬉戲時發生的『喵嗚』聲兒裡,客廳裡一片祥和。

一乾人裡,小十三無疑是最為開心的。

他本就是小孩兒心性,愛熱鬧,愛動物。大人們在聊天,他就一直霸佔著阿喵不撒手,揚言要把阿喵訓練成他的小夥伴兒,喵嗚喵嗚的逗丨弄著,興奮得一晚上都在東躥西跳。

到了睡覺的點兒,十三也不捨得放下阿喵,非要吵著與她一塊兒睡不可,搞得佔色費了好大的勁兒,他才蹶著嘴不情不願地丟開了手,乖乖地上樓休息了。

待十三睡下,已是夜闌人靜。

錦山墅一片沉寂,屋外除了放哨的守衛,大家都已經各自回房了。

關上了窗戶,佔色洗漱完鑽到了被窩裏,打了個呵欠,覺得一整天鬧騰出來的疲乏都上來了。翻了個身,她窩入了權少皇懷裏,雙手主動探過去,攬住了他精實的腰身,認真地說了一聲。

「權少皇,謝謝你。」

「嗯?」好久沒有聽到她這麼溫丨軟的聲音了,權少皇有些措手不及,回抱著她,低聲兒詢問,「怎麼了這是,吃錯藥了?」

「貓啊!」佔色沒好氣地解釋。

一個貓,竟然有這麼大的作用?

怪不得……冷梟會給寶柒買一隻狗。

權四爺愉快地想著,完全沒有發現那兩句話風馬牛不相及。呵呵一樂,他狹長的眼睛一眯,雙手霸道地勒住她的腰兒,掌心在她後背上輕輕拍著,語氣裡就多了幾分促狹來。

「嗯,爺接受了。說說,準備怎麼謝我?」

抿了抿唇,佔色半晌兒不說話。

一聽男人沙啞的語氣,她心裏就明白了,丫準又沒想好事兒。

果然。

下一秒,男人的下巴,就抵在了她的額頭上。一道灼得人心顫的男性氣息,隨著他低啞的聲音噴灑了過來,落在她臉頰上的絨毛上,麻麻癢癢,直入心間。

「啞巴了?」

牽了牽唇角,她抬起頭。

這樣兒的角度,讓她很容易看清他幽暗的眸底那一束光芒,宛如黑曜石一般晶亮耀眼。她緩緩彎唇,羞赧地說了幾個字兒。

「你想要我怎麼謝?」

兩口子相處的時間久了,不用說得太仔細,心下都明白對方的意思。她既然這麼問了,自然是會有好處給他的。曠了這麼些日子,權四爺心底邪火正旺著,自然是一陣竊喜。雙臂狠狠一收,他摟住她的力道,就更重了幾分。

「嗯,這樣……」

一句話剛落,他便托住了她尖細的下巴來,狠狠地在她唇上啄了一口。佔色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眼睛半眯著,樣子慵懶得像一隻貓兒。

一個吻結束,權四爺知道她身體沒好,也不敢有其他想法,隻低著頭,將額頭觸在她的腦門兒上,輕聲兒問。

「佔小麽,還記得帝宮那次?嗯?」

帝宮?

怎麼可能忘得了!

想起那次的事情,佔色眼睛裏就多出了幾分憋屈來。

「哼!那天晚上你有多討厭,你知不知道?拽得二五八萬似的,二話不說就擄了我……那個時候你猜我在想什麼?!我在想,這個男人要是腦子沒毛病,那我的腦子就給人當球踢!」

薄唇拉成一線,權少皇差點沒笑出聲兒來。

不過,他忍了。

瞅著她紅撲撲的臉蛋兒,他蹭了蹭她的鼻尖兒,裝出無辜的樣子。

「小姑娘,你還記恨呢?那次明明就是你把老子給氣得夠嗆,你忘了?」

她知道,他指的是那一句「父母緣淺,兄弟緣薄」。

事實上,她怎麼可能會忘掉呢?

權少皇對她或許有更多久遠的記憶,時間可以追溯到六年前的初遇。可是,對於現在的她來說,雖然聽過六年前兩個人那段故事,可真的就像一個故事,沒有親身經歷過,就沒有真正的感受。所以,她對於權少皇的記憶起源,一切都還來自於帝宮的那個夜晚的奇特遭遇。

眸色迷丨離一下,佔色忍不住笑了。

「呵,誰讓你莫名其妙地就來招惹我的?我本來是要去上廁所的,結果就被你的人給劫持了去,還被你那樣不要臉的欺負,活活憋了幾十分鐘,差點兒沒把我膀丨胱給憋壞了。你說說你,你不是腦子有問題,又是什麼?」

「佔小麽」

低低喚她一聲,權少皇的眸色,突然暗沉了下來。

「你知道,老子那時候有多恨你麽?」

「……有多恨?」

冷哼了一下,權少皇惡狠狠地啃了一口她的唇,在她吃痛的『嘶』聲兒,才滿意地抬起頭來盯住她,一雙幽深的黑眸裡溢滿了莫名的華光,彷彿帶著一種能觸動人心的魔力,直直地望入了她的眼睛裏。

「被自己的愛人遺忘在了記憶裡,是什麼滋味兒,你懂麽?」

「嗯?」佔色微微眯眼,毫不掩飾眼裏的心痛。

伸手撫上她的臉,權少皇輕輕縻挲著,語氣低沉而幽遠,「六年的時間,我還停留在原地,你卻早就轉身,把我和十三忘得一乾二淨。」

鼻子酸了一下,在他的目光注視下,佔色雖然記不起來,可想到他描繪的找到小十三時的情形,不由心裏就發急發虛,覺得理虧又內疚。雙手抬起纏在他的脖子上,難得地撒嬌賣萌地貼了貼他的臉。

「對不起嘛……我也不知道的。」

對不起嘛……

權少皇身軀微微一滯,也不知道想到了些什麼,目光裡突然湧上來的戾氣,像一匹食肉的飢餓野狼,帶著一種要將她吃拆入腹的兇狠,聲線兒變得冷鷙而狂狷。

「佔小麽,那時候我就想,我們是再也回不去了的。你的世界簡單純粹,而我呢?打從九歲開始,就陷在了無邊無際的鮮血與殺戮裡。正如你說的,父母緣淺,兄弟緣薄……我一路走來,每一步都踩著腥風血雨,一輩子要做成的事情,就是要用鮮血來洗刷我的仇怨……沒有了你,對我只會更好。」

「那既然這樣,你也下定了決心,何苦又要來招惹我?」

「……你知道,失去了至親,又沒了摯愛是什麼感覺?佔小麽,六年來,我活在人間煉獄,怎麼見得你歌舞昇平?!憑什麼你就可以堂堂正正地忘了依蘭的花海,慈雲寺的鐘聲,還有我們說好的結髮丨情誼,而我要一個人背負著仇恨咬牙切齒的看著你終有一天披上婚紗……嫁給別人?」

「權少皇」

佔色哽咽了,在他淬鍊著疼痛的眸底,她彷彿看見了一隻受傷的孤狼。

蒼涼、落寂、孤寂……

一路走來,踩著鮮血,都是他一個人。

陳年往事,總是容易惹出人的傷感。

權少皇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想要這麼傾訴一下,告訴她自己曾經有多麼的恨她,「佔小麽,當我把十八子套在你的手上時。我就想……扯他媽那麼淡,什麼狗屁承諾?老子就得把你鎖在我親手打造的牢籠裡,帶著我父母和哥哥的血海深仇,還有對你六年的怨懟,要你跟我一起品嘗那苦果……」

心怦怦直跳著,佔色一動不動。

權四爺在曆數往事時的戾氣,讓她心碎又心痛。

她能夠理解權少皇那時候的心情。

他的世界,在那個時候,都轟然倒塌了。

一個人絕望,一個人淒愴,復仇成了他生存的唯一動力。而自個兒的女人卻完全都不認得他了。每一句話都劍指他的心臟,完全把他當成了陌生人,還說了一句戳心窩子裏話,那是一種什麼樣兒的感覺?

換了她,估計也得恨吧?

好在,現在一切都過去了……

深呼吸一口氣,她很低快調節好了心情。一雙瀲灧的眸子,看著他陰雲密佈的眼睛,一點點地挑開了唇角,露出甜美的笑容來,臉上寫滿的情緒,全是釋然後的快樂。

「好了,四哥。苦果什麼的,我都已經嘗過了,滋味兒真心不怎麼樣!……現在嘛,我說你要做什麼……能不能專業點兒了?咱倆剛才說什麼來著?你準備讓我怎麼謝你啊?」

「我靠!」

「……又怎麼了?」佔色鬱悶地看著他。

「佔小麽,老子好不容易裝一迴文藝青年,你至於麽?」權四爺眸色裡的濃霧散盡,唇角揚了起來,抬手,就撚住了她的鼻尖兒。

「……」佔色無語了,輕笑,「四爺,我是誠心要謝,別不識好歹!」

「誠心的對嗎?」

權少皇眸底閃過一抹光芒,側身摟她過來,十分享受地眯起了狐狸眼,字眼行間全是壓不住的好心情。

「佔小麽,你要一直都這麼聽話,該有多好。」

佔色哼哼,「我有不聽話?」

「有。」

「有麽?」

「有!」

「額,什麼時候的事兒?我怎麼不記得了?」瞪了他一眼,她索性裝傻。

嗤地笑著,權少皇摟了摟她,「你呀,年紀越大,脾氣見長。都是給慣的!」

「得了吧!」佔色哼唧一下,美眸生波,看著他,說不出來的委屈勁兒,「你說說,這麼久了,哪一次不是你欺負我?還慣呢!扯淡!」

在她的控訴裡,權四爺想到自個兒偶爾的惡劣,訕笑了一下。

「說好了啊,不許翻舊帳!」

佔色歪了歪嘴角,撩他一眼。

「行,你是爺,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她悶聲悶氣的憋屈小樣兒,直接把他給打回了原形。喟嘆一聲兒,權少皇將她緊摟在懷裏,又委屈地蹭了過去。

「乖了,不生氣!」

佔色身體條件反射往後縮,卻被他撈了回去。

「剛說啥來著?佔小麽,感謝要有誠意。」

心臟一陣急跳,佔色她不矯情,抹了下額頭上的細汗,「你這個人,總之不肯吃虧的……」

「噓!」男人喉間上下滾動,低頭,狠狠吻住她,「寶貝兒,按吻要專心點!」

「……」

臥室裡,浮光璧影。

兩個人緊摟在一塊兒,在壁燈的光線下,儼然形成了一副完美的溫馨剪影。

轟隆隆

就在權四爺最後的一聲嘆息裡,一道驚雷劈在了京都大地上。

嘩啦啦……

天氣預報說了幾天的雷陣雨,終於工蒞臨了。

夏季的涼風透進來,夾帶著絲絲涼氣兒,很舒服。

歲月靜好。

權少皇沒有馬上起身,而是緊緊抱著她,探手拂開她耳朵邊兒的頭髮,湊過去啄了一口,「佔小麽,你真好。」

佔色的臉窩在她懷裏,兩個人身上的熱汗一片。

「去洗洗。」

「嗯。我抱你去。」

靜靜地抱著她,兩個人呼吸可聞……

收拾好了彼此,聽著窗外越來越大的雷雨聲兒,佔色的睡意全都沒有了。想到一個人獨睡的小十三,做媽的人,哪裏能放得下心?

哄著權少皇睡下去,她自己披上睡衣,往十三的屋子去了。

佔色披散著一頭長發,檢查好了十三屋子裏的門窗,又替他掖好了被子,她才吸著拖鞋慢悠悠地走了出來。剛經過樓道的時候,突地,她看到下面有一抹矯小的人影兒閃過……

看那影子,竟然像是追命?!

大半夜的她不睡覺,一個人偷偷摸摸在做什麼?

繞了幾步過去,她身體俯在樓梯的扶手上,低頭往樓下看去。只見追命正躡手躡腳地往冷血和鐵手住的那個方向去了。

搞什麼?難道她與冷血兩個人……?

不對,冷血不是沒回來麽?是找鐵手?還是冷血偷偷回來了?

天!好詭異的節奏!

捋了捋頭髮,她帶著滿腦子的疑惑,卻也沒有追下去問個明白,而是直接回了臥室裡。等到躺到了權四爺溫暖的懷裏,才將剛剛看到的古怪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

「四哥,你說……追命她,在搞什麼?」

「想知道?」他的聲音,帶著半睡半醒的沙啞和慵懶,問得漫不經心。

「有一點,好奇唄……」

權少皇低笑一聲,攬住她的腰坐起來,「想知道,爺就帶你去看好戲。」

「不驚動他們,怎麼才能看得到?」佔色好奇得不行了。

「山人自有妙計!」權少皇拍拍她的後腦杓,一雙銳眸淺淺眯起,低頭在她耳朵根上,輕輕地說了幾句。一剎那,佔色雙眼圓瞞,直直望向他的臉。

在燈光的映襯下,他臉上的笑容邪魅優雅,卻狡猾得像一頭狐狸。

輕輕搖了搖頭,佔色不太淡定了。

「權少皇,你丫太缺德了!」

「不要誇獎爺,彼此彼此……」男人笑著颳了刮她的鼻子。

大概今兒晚上彼此交心的傾訴和發泄,把兩個人這麼多天以來,因為孩子流丨產這件事情所背負上的壓力,都一併化解了開去。這會兒準備乾著偷丨窺的事情,竟然覺得特別地提神兒。

*

『劈啪』

又一個驚雷砸下,嚇了追命一大跳。

果然做小偷這種事兒,不太適合她這樣兒的電腦天才。

雖然說偷東西與偷偷入侵別人的電腦有異曲同工之妙,可畢竟偷東西不像入侵電腦那麼簡單。入侵電腦基本上不用直接與敵人交戰,想撤退就撤退,想衝鋒就衝鋒,多愜意啊?

這會兒,雷聲暴雨的,為了與艾倫的哥們兒情誼,做著不太專長的活兒,追命覺得自個兒蠻苦逼的,都有些後悔了。這節奏,完全是搬了石頭去砸自己的腳嘛。

不過……

她不願意承認,其實她自個兒也一直想去親自核實一下。

冷血他……到底是不是那種人,到底有沒有那些缺德的玩意兒。

好奇,完全是好奇。她不停地說服著自己。

不對,是為了艾倫和手哥!

心裏這麼念叨了幾遍,她自己就相信了。

四大名捕在錦山墅裡,都有自己的單獨房間。而冷血住的那一間,非常不巧,剛好就在鐵手房間的正對面。追命苦啊!一方面要承受著被陷害人就在對面的心裏壓抑,一方面還得承受著開鎖這行當不太專業的肉痛。

再一次,她覺得自個兒為了拯救人類的付出,太不容易了。

好在,她就算是一個搞技術的,到底也是ZMI機關的人。

雖然花費了足足十分半鐘,她還是用一根細鐵絲捅開了冷血緊鎖的房門。

『哢嚓』

緊鎖的房門兒,應聲而開。

一聲輕響聲兒,在這樣暴雨雷電的夜裏,幾乎不會驚動任何人。

哈哈,天公作美啊!

追命鬆了一口氣,愉快地拍了拍手,嘴裏咬著鐵絲,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她心裏十二萬分的清楚,今兒晚上冷血他沒有回錦山墅來。只要她在屋子裏不弄出聲響驚動了對面的鐵手,走的時候再把一切都歸為原位,就會很安全,絕對不會出什麼事兒。

冷血的這間臥室她來過,對裏面的格局一清二楚。不過,到底是在晚上,屋裏子黑壓壓一團,外面又暴風驟雨,作為一個做賊的人,她心裏多少還是有點兒發怵。

屏住呼吸,她進了玄關口,準備先開燈。

然而,她在牆壁上探了好半天開關,都沒有找到,不由就有些泄氣了。

「靠!開關到底在哪兒啊?……」

「要不要我幫你找?」黑暗裏,突然從耳朵邊兒上傳來的一道聲音,嚇得她尖丨叫了一聲兒,差點兒沒把魂給掉了。下意識地倒退了兩步,她脊背抵在門上,條件反射地厲聲問。

「你,你怎麼會在這兒?」

男人鼻翼冷哼,兩步欺近了過來,「這句話,該我問你才對吧?」

呃……好像……應該也是。

咽了一下口水,追命的腦子有些混沌了。被人當場給捉賊的感覺實在不太妙。而且可惡的傢夥也不開燈,就像在黑暗裏都長了一雙夜視眼似的,一步步逼到了她的門口,呼吸間氣息可聞。

「說,到底幹什麼來了?」

感受著他越來越近的身體距離,追命不由心虛,輕咳著想緩解尷尬。

「不,不好意思啊……我,我那啥,半夜起來上廁所,走錯房間了。」

「你屋裏沒廁所?」

「我有廁所……有,可是……它堵了……」可憐的追命姑娘,向來活潑可愛,尤其言說多如牛毛,說話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可這會兒,竟然無端端就心虛得結巴了。

冷血輕『哦』了一聲,語氣不輕不重。

「方向錯了,樓層也會走錯?追命,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

嘿嘿了一聲兒,追命不停地反手去mō門把手,想要開溜兒。可是該死的屋子裏太黑了,她的心裏也太緊張了,好半天都沒有找到該死的門把在哪裏,急得她都快要哭出來了,卻不得不故意笑著附合他。

「是……的確不太好笑啊,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

「追命!」冷血就像能看清楚她的一舉一動似的,突地沉了聲音,整個人猛地將她的身體壓在了身板兒上,「你大半夜不睡覺,撬了我的門鎖,偷偷到我的房裏來,是準備對我意圖不軌?」

什麼?

竟然說她要對他意圖不軌?

追命頓時氣急敗壞,一把推在他身前,大拇指和食指對準他身上的一塊肉,就狠狠地擰了一把,「你放屁!」

冷血吃痛地『嘶』了一聲兒,被她給狠揪了,卻還能一本正經地板著臉,語氣不善地教訓她。

「你還想不承認?你看你,這一回,都mō我了!」

「……你,你要不要臉啊?誰愛mō你了?!」

哦了一聲兒,冷血頓了一下,又低下頭去,兩片唇幾乎觸到了她的。

「嗯,不想mō我,那你想mō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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