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武凌月的表情不再茫然，可臉上仍舊充滿了疑竇之色。

這個少年，怎麼會與自己師傅左寒那麼像呢？

自己師傅確實是死了，這已經是全世界公認的事實，而且是由自己師傅最信任的人公布出來的事實。

而自己眼前的這個少年，就算再怎麼與自己師傅神似，二者之間也確實存在太多太大的差異。

自己師傅是一代兵王左寒，是胎息境的強者，也是這個世界的最頂尖高手。

自己師傅已經二十幾歲了，可這個叫做季漠的少年連十八歲都不到。

只是這一切如果只是用巧合來形容，也難以令她信服。

「我承認，我是一直在模仿左寒，他一直是我要追趕並超越的目標。」

季漠解釋了一句。

「你怎麼會知道我的氣海丹田裡有精氣存在？」

武凌月已經鎮定下來，她眯著眼睛，死死盯著季漠，這個問題才是她今天來找季漠的最重要原因。

「呵呵，我要說我是猜的，我猜你肯定不會信。」

季漠笑了笑，將自己早就想好的理由說了出來，他道：「其實我曾經見過左寒……」

「什麼？你見過他？」

季漠的話還未說完，武凌月就驚呼出聲了。

「是的。」

季漠淡定的點頭，作為曾經的一代兵王，言行不喜怒於色還是可以做到的，他接著道：「我不僅見過他，還與你一樣，曾受過他的指點，不然我如今也不可能被古武學院重視，成為他們重點培養的對象。與左寒相處的日子裡，他不僅傳授了我許多技藝，還對我說了他的很多事情，其中就提到過你。」

「是嗎？」

武凌月在心中揣摩季漠這番話的可信度。

「相信細心如你一定能夠發現，我第一次看到你時，我的表情是有細微變化的……那是因為我認出了你。」

季漠振振有詞的道：「等我再看到你正在看有關左寒的視頻，我就更加肯定，你就是左寒曾經提到過的那個古靈精怪的女生。」

「有關我的事情，他都跟你說過什麼，你接著說。」

武凌月越來越驚訝了，這小子好像還真是知道不少事情。

「他說你當初是負氣離家，遇到危險時被他給救了，然後你就一直纏著他，要拜他為師，求他教你武功……」

季漠娓娓道來，將武凌月與左寒的事情大概講述了一番。

聽著聽著，武凌月就又變得激動起來，雙眼甚至有清淚滴落。

她已經相信了季漠確實見過左寒，而且左寒對季漠很信任，不然左寒不會對季漠說這些事情。

「那你上次見我時，為什麼要說左寒是一個失敗者？」

武凌月質問道：「為什麼你提到他的時候，總是持否定的態度？」

「這個……」

季漠腦筋轉得飛快，他答道：「這也是他自己的意思，他一直鼓勵我要超越他，還說想要超越他，就不能對他太佩服，不能把他當偶像，要從內心裡有超越與打敗他的意念！」

「唉，他當初也是這麼對我說的。」

武凌月嘆息，臉上又流露出了追憶與哀傷之色。

那麼好，那麼帥，那麼優秀，那麼強大……的一個人，怎麼就會英年早逝呢？

「老天對每個人都是公平的。」

季漠看出了武凌月的心思，他寬慰道：「老天讓他得到了太多的好處，太多的光環，便就讓他活得不長久。」

「他的一生雖然短暫，卻也是光輝璀璨，他達到了無數人窮其一生都無法達到的高度！」

武凌月篤定的道：「不論如何，他都能算得上最近百年來最偉大的人物之一。」

被武凌月這麼說，季漠不由得有些臉紅，暗道這小妮子對左寒真是有點盲目崇拜……當然，她會這麼想也是有緣由的，有私人情感在裡面。

「武警官，說起來你還是我的師姐呢！」

季漠開始攀關係，他一本正經的道：「雖然我是立志要超越左寒，可在心裡我還是真的將他當成了我的師傅！」

武凌月已經相信了季漠的這套說辭，她也沒有不信的理由，聽季漠叫自己師姐，已經緩過神兒來的她，滿意的點了點頭，道：「能成為左寒的徒弟，是你的榮幸，也是我的榮幸！」

「嗯，很榮幸。」

季漠很違心，不過他也只能附和。

給前世的女徒弟叫師姐，他也總感覺很彆扭，可這同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小師弟，師傅有沒有給你留下過什麼東西？」

武凌月好奇的問道。

「難道師傅曾送過你什麼東西？」

季漠則是不答反問，也一臉的好奇。

「沒有。」

武凌月搖了搖頭。

「你都沒有，我怎麼可能會有。」

季漠想了想，忽然將自己的上衣脫了下來。

「你幹什麼？」

武凌月一陣臉紅，不解問道。

季漠則是將自己的後背展示給武凌月看，道：「如果非說師傅給我留下了什麼東西的話，其實也是有的，我後背的龍紋就是他親手給我紋上去的。」

「咦？」

武凌月眼睛一亮，驚訝道：「跟師傅後背的還真是很像……幾乎一模一樣呀！」

「就只有這個了。」

季漠再將上衣穿好。

「師傅真偏心，竟然沒給我也紋一條龍……這龍還真好看呀！」

此時此刻，武凌月終於又露出了她原本的心性。

原本的她，是一個活潑好動，任性調皮的女孩子，滿腦子都是一個古靈精怪的想法。

「呃……」

季漠一陣頭大，沒好氣的道：「你是女生，師傅是男人，他要給你紋身的話會有諸多不便的。」

「有什麼不方便的？」

武凌月不服氣的道：「他是師傅，我是徒兒，我們差著輩分兒呢！」

「師姐，你真的這麼想嗎？」

季漠嘴角露出了一抹耐人尋味的笑意，追問道：「你真的將師傅完全當成了長輩，並沒有其他的想法嗎？」

武凌月聽此，剛剛恢復正常的臉色立即變紅了大片。

當年她口口聲聲要與左寒一起流浪天涯，一起闖蕩江湖，雙宿雙飛，永不分離，既然有如此言詞，自然也表明了她的心跡。

那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小女生的心跡，可那也是一份難忘難以割捨的美好衝動與願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