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

季漠看著紫殤露出了一個危險的笑容。

「不……」

紫殤想要大叫『不要』，但他隻來得及喊出一個字。

『嘩！』

血色的光芒在嘯風劍上急速凝聚，最後化作一道血色劍芒徑直對著紫殤射去。

不敢大意，紫殤趕緊將自己的長槍橫在胸前，而血色劍芒也在長槍橫握之際攻擊在了長槍的槍桿之上。

『砰！』

只是一劍，紫殤直接被擊飛了出去，最後撞在了一座大山之上，身體更是被打進了山體之內。

這一幕讓黃山鎮內的人都難以置信，他們十分不解的看著季漠，紫殤不是和他一邊的嗎？為何他會連紫殤一起攻擊？

但馬上他們就沒有這個時間再去考慮紫殤的問題了，因為季漠的眼睛朝著下方一掃，看向了躲藏在礦脈邊緣區域的黃山鎮兩家之人。

「不好。」

杜開河大叫一聲，他從季漠看過來的眼神當中，看到了興奮之色。

「快跑。」

趙光緊接著大喊道，他的聲音剛剛落下，趙光轉過身去正準備離開，可他的身子卻再也無法前進一步。

「怎麼會？」

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前，趙光看著之前殺死張長老的長劍穿過自己胸膛，臉上滿是不甘之色。

一劍殺死趙光之後，季漠抽出了長劍，身形一動便是離開了原地，再次出現之時，季漠已經去到了數百米外的杜開河身旁。

「季漠先生，饒了……」
；杜開河話還沒說完，他便是再也說不下去了，因為他的腦袋和身體分了家。

有人說如果出劍速度快的話，人的腦袋在和身體分家之後，這人並不會馬上死去，他的心臟還會繼續跳動，而且他的腦袋也還能短暫的繼續思考。

此刻的杜開河正是如此，雖然他的腦袋正在落下，可他卻是看著季漠露出了懊悔的表情。

回想到他第一次見季漠時，季漠饒了他杜家，隨後他邀請季漠成為杜家的守護長老，緊接著利用季漠和紫殤贏得了礦脈爭奪戰，最後他背棄季漠，出賣了他們。

「我好悔啊。」

這是杜開河最後的話，他已經知道今日的結局了，死的並不會只是他一個人，整個杜家，甚至連帶著趙家，都會被季漠所殺。

在將杜家和趙家的兩位大長老斬殺後，季漠隨後沖入到了人群當中。

「不要！」

「求求你放過我吧！」

「不要殺我。」

一道道求饒聲在礦脈附近回蕩著，可這些聲音對於狂化的季漠而言根本起不到絲毫的作用。

正應了一句話，你的叫聲相反讓我更加興奮。

此刻的季漠正是如此，在聽到這些求饒聲後，更加激起了季漠的興奮感覺，嘯風劍劃過血肉的那份觸感，讓季漠全身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

這是一場完全沒有抵抗之力的殺戮，在一盞茶的時間過後，整個黃山鎮的人盡皆被殺，沒有一人生還。

空中的夕陽還未全然落下，那如血般嫣紅的天空跟大地形成了一個相同的顏色。

天空，大地卻也被鮮血染紅。

日落西山紅似血，劍指蒼穹血滿空！

究竟是夕陽紅，還是鮮血紅？這個問題似乎沒有答案，如果真要給出一個答案的話，那就是相同的。

傲然站在空中，季漠的身上已經被鮮血所染紅，在下方看去，空中的夕陽紅絲毫不比季漠那一身的血紅要來的弱勢。

站在下方，紫殤捂著自己隱隱發痛的胸口看向上空。

站在那，季漠的身影顯得有些淒涼，此刻他的錦袍上還有些鮮血滴落，可每一滴鮮血的落下都讓紫殤仿若看到了季漠痛苦的回憶。

這一滴鮮血似記錄著紫殤第一次見到杜元時，那個善良淳樸的孩子讓他們到現在還難以忘懷。

又是一滴鮮血，它似記錄著季漠第一次跟著杜元回到黃山鎮時，當時杜元被杜天他們欺凌，季漠出手維護杜元出氣，那一次季漠也親口承認了杜元是他的弟子，警告著杜天等人。

這是最後一滴鮮血，在其中紫殤看到了季漠那痛苦回憶的最後一幕。

杜元發出了最後的傳訊，隨後在黃山鎮內發生了爆炸，那是杜元為了守護他的師尊而做出的自爆。

『滴答滴答！』

每一滴的鮮血落下，都讓季漠的記憶變得破碎開來。

空中，季漠那雙眼內的血紅已經消散，在其眼眸之內再次恢復了清明。

「啊！！！」

季漠仰天發出了一聲憤怒的大吼。

紫殤心中一嘆，微微搖頭，就連他都對杜元的死感到了心痛，更被說作為杜元師尊的季漠了。

「季漠。」

突然，紫殤大叫了一聲，他看到季漠的身體竟然從空中落了下來。

仔細看的話會發現，季漠的雙眼正在緩緩閉上，看來經過了之前的發泄之後，季漠心頭的無盡怒意也消失了，但卻也讓他沒了力量。

紫殤去到半空接住了落下的季漠，看著那已經閉上雙眼的他，在其眼角還有著一滴眼淚滑落，很難想像季漠這樣的男人也會流淚。

「離開這裏吧！」

龍皇的聲音從季漠的體內傳出，這聲音之內也蘊含著一抹心酸。

「嗯！」

點了點頭，紫殤應道。

回頭看了一眼這到處屍橫遍野，已然變成了一人間地獄的黃山鎮，紫殤在心中哀嘆了一聲，隨後帶著季漠離開了這裏。

在紫殤他們離開後不到兩個時辰，啟明城城主府跟劍宗的人一同來到了這裏。

之前黃山鎮的戰鬥能量過於龐大，這也讓在啟明城內的他們感受到了，隨即便是一起趕了過來。

可看到這裏的場景後，雙方的人都怔住了，一些沒見過世面的小弟子更是直接轉過身去大吐特吐了起來。

「長老。」

劍宗的人很快就發現了張長老的屍體，但此刻他已經死去多時。

「把這裏燒了。」

城主搖了搖頭，隨後做出了決定。

而劍宗的人並沒有作出乾預，只是將張長老的屍體帶走了，至於他的幾名弟子，他們則是沒有理會，畢竟帶走張長老也只是為了給宗門一個交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