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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血聖皇》第38章,原由
唐心本以為秦墨會因此而暴走,可他發現事實並非如此,秦墨不但沒有暴走,反而十分平靜。

甚至連一句反駁的話都沒有說,便轉身道:「先生,我要問的話問完了,我們走吧。」

唐心一臉愕然,就連薑瑜也是驚訝,他本來是打著激怒秦墨想法,這樣若是秦墨出手,他便有理由斬了秦墨,即便有唐心在他的理由也足夠充分。

但他沒想到,這個青年竟然表現出了超出他這個年齡的沉穩,不但忍了下來,甚至連剛才的威脅都沒有發出。

「好。」唐心點頭,與他並肩而行。

薑瑜身後的幾位帝尊都皺起了眉頭,有些焦急起來,錯過了這個機會,要殺秦墨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薑瑜也在思考要不要現在動手,但看到秦墨身邊的唐心,他便打消了這個主意:「走,我們回去。」

「家主,這樣豈不是憑空跑了一趟,以你的實力,要斬他不過反手之間,唐心我們幾個都能輕易拖住的。」一名帝尊不解道。

「即便今日真的斬了他,可若是讓唐心完不成他的承諾,就等於得罪了稷下學宮,夫子的任何一個弟子都不好惹,稷下學宮更不好惹,又何必為了他,把我們推向稷下學宮的對立面?」薑瑜解釋道。

「但是唐心說了,他不代表稷下學宮,他隻代表他自己。」另外一名帝尊說道。

「他說的沒錯,他今日來確實隻代表他自己,但是他是稷下學宮的人,他是六先生,他是夫子的弟子,得罪了他,不就等於得罪了稷下學宮?」薑瑜卻很明白其中的緣由。

夫子有八位弟子,大先生文武雙全,修為深不可測,更是八面玲瓏,可謂是完人中的完人。

但是,除了大先生之外,二先生是個只會讀書,卻沒有修為書生,三先生常年在外,據說是去了山海關,乃是一位將才,但修為也並不是很高。

四先生擅棋,據說能夠跟夫子對弈而不落敗,論修為卻也不怎麼樣,五先生善畫,中州流傳著,得五先生畫作難如登天的說法,同樣也沒什麼修為。

六先生就是這位唐心了,善琴,長年出沒於中州的各大樓,不是喝酒就是逛青樓,風流倜儻,修為也是不濟。

七先生便是六先生的知音,善唱,他一出口宛如仙音,連古獸都會因為他的聲音而打動。

八先生是最不濟的一位,這是夫子最近才收的,隻擅長作詩。

很多人都覺得夫子這些徒弟除了大先生之外沒有作為,在異族攻伐人族的大勢面前,甚至顯得有些荒唐。

只是夫子高深莫測,他做什麼,沒有人敢指手畫腳,稷下學宮之大,卻也不在乎人家指手畫腳。

可薑瑜卻很清楚,惹稷下學宮一個先生,哪怕他說只是代表他自己,卻也等於惹了整個稷下學宮。

薑家固然是龐然大物,底蘊深厚,可面對稷下學宮卻還有些不足,尤其是面對夫子,這位人族最高的人,連勇氣都沒有,算起來,天下的讀書人,都算的上是夫子的學生,但夫子真正的學生,卻只有那個幾個。

幾乎帝尊想明白了,那名參與圍殺秦墨的帝尊說道:「難道學宮準備參與進來?如此一來,這仇豈不是報不了了?」

「眼下看來,學宮並不準備參與,不然早在他登上山頂時,夫子就該收他為徒。」薑瑜突然開口道,「可夫子沒有,即便在我們圍殺他時,學宮也沒有出手阻止,便證明學宮不會參與此事。」

可是薑瑜說完,心底又打起鼓來,即便身為人皇,卻也猜測不到夫子的想法,往往你以為他會這麼做,可他偏偏就不這麼做,你以為他不會這麼做,他偏偏就這麼做。

這世上沒有人能夠猜的透夫子的心思,就像在第九位弟子這件事上,所有人都覺得文武雙全的秦墨應該是最好的人選,可據薑瑜所知,夫子真正的人選是那位來自異端東鑒。

幾位帝尊臉色都不好。

「不過,只要他留在皇城裡,我們要殺他就不難,總會有機會的。」薑瑜說道。

「可是,如果他真的是薑寒霜的兒子,豈不是說,日後他有資格與我們爭奪祖地的正統?」一名帝尊擔憂道,「當年那件事發生,薑羿一脈的族人叛走,雖然後來大部分都已伏法,可依舊還有很多流落在外!」

薑瑜皺起了眉頭,突然抬起頭看向了那昏黃的天色:「可為什麼,我總感覺不是呢,如果他是薑寒霜的兒子,為什麼他眼中沒有任何一點感情,卻有幾分的同情?」

「即便他不是薑寒霜的兒子,他也是薑羿一脈的族人啊,他若是知道了那件事,或者說他早知道了那件事,對我薑家來說,絕不是……」那名帝尊不敢說下去,因為這後果實在太嚴重了。

薑瑜也不說話了,眼中的殺機卻越來越濃烈。

回城的路上,秦墨與唐心都沉默著,快到城門口時,唐心突然說道:「看來老師和幾位師兄都小看你了。」

「哦,如何個小看法?」秦墨有些好奇。

「甚至連我都以為,剛才你會對薑瑜大打出手,那樣的話就有些不好辦了,到時候還得大師兄出手才能保全你我。」唐心回過頭,認真的看著他,「告訴我,為什麼你沒有出手?難道薑寒霜不是你的母親嗎?」

「他確實是我的母親。」秦墨很認真的說道,「只是,我知道現在打不過薑瑜,甚至連一個帝尊都打不過,當然前提是不靠那召喚符,所以,我只能選擇退讓,就這麼簡單。」

「哈哈哈。」唐心突然大笑了起來。

「先生笑什麼?」秦墨問道。

「我笑啊,薑瑜要是知道了,肯定悔的腸子都青了吧。」唐心說道,「因為,他以後肯定會後悔的,後悔說那句賤人。」

「何以見得?」秦墨問道。

「因為你說會讓他後悔嘛,別人我不敢信,但你我相信。」唐心說著,看向了城門口,道,「走吧,進了皇城,哪怕是古世家,也不敢輕易對你動手,帝尊級強者要殺你不容易,人皇出手,自有大陣掣肘他。」

「多謝先生。」秦墨施了一禮,唐心也回了一禮。

重新回到皇城,秦墨直接去了煙雨閣,此時大雪已經沒有之前那麼大了。

當他走進去時,卻發現李白和顧思佳對坐無言,李白喝著悶酒,顧思佳手在琴弦上撥弄,而後會發出一聲琴音,卻是斷斷續續,像是哀鳴。

「剛才去辦了點事,耽擱了一會,抱歉了。」秦墨不知道兩人知不知道雪中的那一幕,卻也不準備解釋。

「我還以為你一聲不響的就走了呢。」李白立即站了起來,把他拉了過來,「說真的,我最討厭那種不辭而別的人了,還好你不是,不然以後即便你回來,也休想讓我請你喝酒。」

顧思佳雖然沒說話,但看到秦墨歸來,臉上的笑容更甚。

飲了幾杯後,秦墨突然問道:「李兄,不知皇城內可有房屋租售?」

「房屋?你問這個做什麼。」李白一臉奇怪。

顧思佳卻有些驚喜,笑著道:「定是先生不準備走了,可對?」

「沒錯,我不走了,我準備留在這裡,把事情辦完,再去做該做的事情。」秦墨說道。

「你……」李白看著他有些無語,「你這個人怎麼可以這麼任性,說走就走,說留就留。」

「就是這麼任性。」秦墨舉杯道,「今日不醉不歸。」

二人喝的微醺,又聽了幾曲,這才與顧姑娘告別離去,雪雖然停了,大地卻披上了一成銀鎧。

馬車依舊等候在煙雨閣前,依舊還是那輛馬車,卻不是那個馬夫了。

「李兄可知道薑家的一些事情。」馬車上,秦墨突然問道。

「薑家的事!」李白似乎意料到了什麼,卻有些凝重,「我還以為你不會問了呢。」

「哦,你怎麼知道我不會問,又怎麼知道我可能會問?」秦墨奇怪道。

「你拿出阡陌弓,並且拉動的時候,整個皇城的世家都知道你是薑家的血脈,自然是可能會問的,可你進了皇城,卻去道別,自然就有可能不問了,因為問了也沒用啊。」李白解釋道。

「那你知道什麼?」秦墨問道。

「薑家可以說是整個人族最複雜的古世家了,先有薑羿在第二紀元崛起,卻又如彗星般的隕落,隨後有人族軍師薑太虛崛起,最負有盛名的自然是神農聖皇了。」李白說道,「很多年前發生了一件事,薑家的三大血脈爭奪祖地,薑羿一脈與薑太虛一脈同時被驅逐出了薑家祖地。」

「後來呢?」秦墨問道。

「後來啊,薑羿一脈和薑太虛一脈自然不服氣,於是三方開戰,但最終還是神農聖皇這一脈佔據了上風,其餘兩脈被剝奪了薑姓,放逐了出去,尤其是薑羿一脈,因為拿走了薑羿留下的很多至寶,所以還被追殺,算是最慘的一脈了。」李白無奈的說道。

「那時候軒轅陛下還在吧,軒轅陛下不管嗎?」秦墨問道。

「軒轅陛下當然想管,可管得了一時,怎能管得了一世,況且,那時候第八紀元末期,陛下自知大限已到,還有更重要的事情他去做呢。」李白無奈的嘆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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