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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掌家棄婦》第一百二十四章 好戲開鑼
老鄧頭是真的覺得很納悶兒,過去那麼些年,雖然不至於路不拾遺夜不閉戶,但也是平平安安的,沒招過賊子,怎這會兒他們隻去了一趟飲宴,家裏就被掏光了呢。

這銀子丟了也就罷了,偏偏最重要的地契都丟了,那可是一家子的生機啊,要是沒了,一家子的嚼用要在哪裏出,要怎麼活?

想到這,老鄧頭的頭髮又白了幾根,愁容滿臉,這水煙是一管接一管的抽著不斷,嘴角都起了一個個的火泡。

總說讓老婆子別把東西都放一塊,偏她還認為放得極安全,現在好了,一鍋端,啥都沒了。

老鄧頭狠狠地瞪了鄧老太一眼。

官差查看了一番,又問了幾個問題,最後道:「這門是沒壞吧?」

老鄧頭怔了一下,就連嚎哭的鄧老太都安靜了。

「家來的時候,門是鎖著的。」老鄧頭愣了半晌才說了一句,他心裏隱隱有了一個想法,卻又不敢想。

「門鎖是好的,瞧著不像是外來人,瞧你們家的這些屋子,也就正屋和這東廂被翻了,倒像是熟人作案。」官差頗有些肯定的道:「你們可是得罪了誰了?」

老鄧頭忙道:「沒的沒的,咱家都是和和睦睦的。」

「嗐,不見得吧,前兒才見鄧大嬸和村裏的老楊頭家的吵了嘴兒。」有人插了一句。

鄧老太這時也反應過來了,又是拍著大腿嚎:「遭瘟的短命貨啊,盜人家財不得好死啊。。。」

官差搖了搖頭,也問不出什麼,道:「這地契還沒過戶,拿去了也不頂多大的用,這一過戶了,肯定會曉得,且等著吧!」

老鄧頭聽了籲了一口氣,但表情依然不樂觀,為啥?

地契過戶,也就是文書明面上的活,這要是遇著強權或無賴,人家難道還會說什麼過戶,捏著地契就能說這地是我的,你想要什麼證據,人家也能捏造出來。

所以,無權無勢的老百姓,註定是被欺壓的,就跟與大戶人家衝突,被打死了,一條人命,興許就隻值個幾十兩銀子。

老鄧頭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一旦遇著這樣的權貴,也就只有俯首稱臣的趴著,現在就只求著是些流氓痞子給偷的吧。

沒錯,相對於是熟人,老鄧頭寧願相信是地痞流氓給偷了去,或許這樣,才能把心裏的不安壓下去。

官差來得快,走得也快,這圍觀的人也都知道了,鄧家這會子招賊,可能就是熟人給做的。

「哎,你可別說,昨晚兒齊黑時,我像是瞧著鄧家的小兒子來家了呢!」突然,有人說了一句。

「不當吧?他家的小子不是在鎮學。」

「瞧著那身形就像,我還叫了一聲,沒應,就當認錯人了。」

「哎喲,難道你說這賊子是家賊?」

這議論的聲音不小,鄧老太自然也是聽到了的,一下子懵了。

「嚴家的,你說的可是真的?可真看到福旺那小子昨晚兒來家了?」滿臉怒容的胡氏推開眾人,挺著個大肚子瞪著那最初說話的嬸子。

那嚴家的嚇了一跳,支支吾吾地道:「好好像是吧!」

「好哇,我就說呢,好好兒的怎麼就招了賊子呢,原來日防夜防,家賊難防!」胡氏聽了,立馬轉身恨恨地瞪著鄧老太。

她屋裏也丟了不少東西,銀子她藏仔細了沒翻去,可她有兩根銀簪子並一隻銀鐲子卻是不見了蹤影。

鄧老太一個鯉魚挺跳了起來,破口大罵:「放你娘的狗屁,滿嘴噴糞的亂嚷嚷,我四郎在鎮學讀書呢,哪就來家了?嚴家的,你睜眼瞎還是怎麼著,見不得我四郎比你家狗蛋出息是不是?也不瞧瞧自己是個什麼東西,敢來噴糞!」

嚴家的是個軟蛋子,一見這陣仗,便是心裏有火,也不敢和她強,道:「我就看著差不多,誰個知道是誰?最好不是了,要真是,呵,這可真是大出息了!」話說完也不等鄧老太有啥反應,急哄哄就走了。

「瞧瞧,拉了屎沒擦屁股蛋子吧,身有屎呢,滿口狗糞的臭娘們!」鄧老太氣得不輕,指著嚴家的後背大罵:「也不瞧瞧自己是啥貨色,往我兒子身上潑髒水。」見她走遠,又想到胡氏的作為,便把矛頭指向她:「還有你,我老鄧家的這米飯白養你了,手肘拐出不拐進,虧你是個當嫂子的。」

胡氏也是個潑辣的,聽了這話就道:「娘這話可不對,這差大哥都說了,家裏門鎖都好好的,牆邊什麼的都沒被翻的痕跡,證明就是熟人,這啥熟人還有咱家的鑰匙啊?」

不等鄧老太回話,她又道:「昨兒一家子都去舅老爺那吃壽酒,就小叔沒去,不是他又是誰?」

「你放屁!」鄧老太氣得臉都青了,怒道:「你小叔子是去讀書,他不去喝酒又有啥的?啊?他好好兒的翻自家作啥?」

「誰個知道吶,說不準在外頭養了啥野姘頭,把銀子都偷了呢!」胡氏冷笑。

「你,你說什麼?」鄧老太這下可真是氣得身子都抖了,左右看了看,抄起牆邊的一根棍子罵道:「你再說,再說,看我弄不死你!」

胡氏把肚子一挺,道:「你打啊,你打,最好打死了你孫子。」

鄧老太一看那高高凸起的肚子,咽了咽唾沫,沒敢下手,胡氏愈發張狂得瑟了,哼了一聲道:「我告兒你,不是他最好,要是他,我丟的簪子手鐲,他不還回來,我要他好看!」

鄧老太向來作威罷了,當著眾人的臉面,被自家媳婦下了臉面,又是抓住她最寶貝的麽兒說事,那還了得?

「反了你了,我老婆子就看看你要怎個好看法!」這麼說著,她手裏的棍子就要往胡氏的手抽去。

「夠了。」老鄧頭見婆媳倆愈鬧愈不像話,周圍的人在指指點點煙嘴偷笑的看熱鬧,不禁臉陰沉得像鍋底,沖鄧富貴道:「大郎,管好你的婆娘,和婆婆頂,像什麼話?回屋去。」

胡氏一聽,就想要辯駁,鄧富貴卻是過來一拽她,喝道:「你給我回屋去。」

胡氏頓時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炸毛,叫道:「怎了,我難道還說錯了不成?」

鄧富貴黑著一張臉,家裏出了大事,本就不快來著,胡氏又要胡攪,自是氣得不輕,又瞧見在人群中面無表情看熱鬧的秦如薇,當下,火一下子升了上來,想也不想的就掄手往胡氏臉上揮去:「我讓你說,讓你鬧。」

胡氏被扇得一個不穩,差點摔在地,幸好站不遠處的村民扶了一把,這下可捅了馬蜂窩了,胡氏張起手就向鄧富貴撲去:「你這個蠻番仔,你敢打我,我和你拚了。」

胡氏的肚子都將近六個月了,這麼打鬧可不成,這同宗的嬸子立即拉著她,又勸鄧富貴,鬧成了一團。

秦如薇冷眼瞧著,嘴角牽了牽,這才開始呢!

老鄧頭眼瞅著場面失控,兒子和媳婦在人前上演全武行,隻覺得臉上熱辣辣的,一股子熱血直衝上頭,身子晃了晃。

「二叔,您怎樣了?」注意到老鄧頭的異樣的是同宗房四房家的鄧富良,立時扶著他,大叫鄧富貴:「大哥,快來瞧瞧二叔,像是不好。」

「爹!」

老鄧頭穩住了心神,捏著鄧富貴的手,深深地喘了幾口氣,道:「我沒事。」又看了一眼還圍著看熱鬧的,便轉身進屋:「你跟我跟來,老婆子你也回屋來。」

鄧老太可不敢拿老鄧頭的身子開玩笑,不用他叫,也快腳跟上,還不忘讓那拉著胡氏的嬸子將胡氏拉進屋裏。

秦如薇見此,知道這熱鬧也是看不下了,轉身便走。

走了沒兩步,手臂就被顧氏拉扯著了,只見她一臉的八卦,興奮地問:「薇兒,你說這內賊是不是就是鄧福旺那小子?」

秦如薇淡淡地道:「你問我,我哪曉得,嫂子你想知道,你就在這蹲點守著唄,我很忙。」說著撥開她的手走了。

顧氏怔了一下,隨即撇撇嘴道:「死妮子,那把嘴半點也不饒人,哼!」說完又去和自己相熟的媳婦子看熱鬧說八卦。

鄧家正屋裏,鄧老太目瞪口呆地看著老鄧頭,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頭子你說啥?讓四郎回來?」她急問:「你這老頭子是糊塗了吧,難道你也相信胡氏那滿嘴噴糞的,認定家裏這事是四郎乾的?」

「誰說是他乾的了?」老鄧頭瞪了她一眼,道:「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總該讓他也知道一二。」

其實老鄧頭也說不準自己為啥就要把鄧福旺叫回來,總是覺得心有不安,好像胡氏和嚴家說的都是對的。

想到此處,他胸口又一陣氣血翻滾,微闔了眼,半晌睜開問:「你才兒說家裏丟了多少銀子?三十兩?」

鄧老太心思都在兒子上頭,聽了他的問話也沒多想,隻點了點頭。

「家裏不是有一百多兩麽?怎麼就剩三十多兩了?」老鄧頭眼睛一眯,陰森森的問:「銀子都去哪了?」

鄧老太聞言心裏一跳,眼神閃躲著,支支吾吾地道:「哪哪有這麼多?」

「說!」老鄧頭一喝。

「前些日子,四郎說要銀子打點,我就給了他好些。」鄧老太被唬了一跳,不服氣的道:「兒子本事,只要掙得來功名,幾十兩銀子算個啥事?」

老鄧頭聽了心裏一沉,心口咚咚直跳,那種不安越發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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