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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是閻王》222 禦琴衣,水獨,玄武
「就是這裡了……世界的盡頭。」站在一望無際的萬裡高空之上,禦琴衣凝視著前方,沉聲說道。

地球是圓的,不存在邊界,天空是無限的,沒有所謂的盡頭,但是在禦琴衣的真實之眼下,她卻可以看到這個世界的盡頭。此刻,在她的眼中,一層如同水面般的屏障正擋在她的身前,而她知道,這就是世界的邊界。

「雖然已經來到了這裡,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只是踏進這個地方,就能夠找至水獨,但是……我到底是否應該進去呢?」站在世界的盡頭,禦琴衣不禁有著幾分猶豫。

不久之前,當隙之妖將她傳送出冥界之時,曾跟她說過一些事情,那是關於與這個世界相連著的另一個世界,如同影子般存在著,而她所追尋的仇人水獨就有可能藏身於那個世界之中……禦琴衣知道,這很有可能是一個陷阱,不,十有**就絕對就是為了對付她的陷阱,甚至最糟糕的情況,就連隙之妖都可能已經是那邊的人了。

對於隙之妖,禦琴衣並沒有絕對的信任,甚至還相當的戒備。

畢竟作為曾經的妖怪大賢者,哪怕後來投靠了冥界,並數次拯救冥界於危難之中,但她的身份始終不會有所改變,再加上隙之妖又是那種喜怒無常、姓格多變的妖怪,如果因為某個契機而重新投身於黑暗之中,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

禦琴衣知道,只要自己一踏進去,也許就再沒有回來的機會。

「但,就算如此……」猶豫了片刻,最終,禦琴衣還是一咬銀牙,踏入了那層水面般的屏障之中,整個人徹底消失於天空。

她必須進去。並不僅僅是因為她的尊嚴和驕傲,其實那種東西雖然她表面裝得很在乎,但內心並不是看得非常重要,至少跟自己所想要守護的人和物比起來,什麼尊嚴和驕傲全部都可以捨棄。

但有些事卻是她必須去做的,哪怕因此會付出自己的生命。

真要用一個詞來說的話,那就是——宿命!

踏入屏障之後,禦琴衣的視線陷入了短暫的模糊,甚至就連感知也要比在外面遲鈍了很多,讓她本能的加重了警惕。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持續太久,數秒之後,視線與感知就已經恢復了正常。

「聽說月琳和那位逝去的公主,曾經從異世界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也有過水土不服的現象,而其表現的形式就是五感上的不適應,我和現在的情況很像……難道說我真的已經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但,為什麼會恢復得這麼快?」

禦琴衣一邊暗自沉思,一邊睜開眼睛向著周圍的環境看去。而後,當她看清眼前的一切時,臉色頓時為之一變。

黑色的霧氣瀰漫著天空,透出一股無盡的壓抑。讓人感覺死氣沉沉,熾熱的火焰燃燒著大地,將所有的一切變為焦土,感覺不到一絲生氣……這就是禦琴衣所看到的世界。簡直就像是被末曰洗禮之後的景象。

這是怎麼回事?這就是……另一個世界嗎?

禦琴衣驚訝的內心帶著更多的茫然,隨後找了一個沒有火焰的地方,身體緩緩的向下飄落。當雙腳落地之時,她聽到腳下發出一個清脆的響聲,本能的踢掉灰土,低頭看去,赫然發現,自己竟是踩在了一個骷髏頭之上。

「啊,抱歉。」禦琴衣下意識的道了一個歉,條件反射的向後退了幾步,但又是喀嚓一聲傳入她的耳中。

還有?!

和剛才一模一樣的聲音,再次看去,果然,又是一個骷髏頭。

然後禦琴衣再次退開,頓時……腳下又響起一個喀嚓聲。

不會?

禦琴衣心中一動,突然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覺,右手輕輕一揮,剎那間,地面上無數的灰土被掀飛而起,然後……無數化為枯骨的腦袋出現在她的視線之中。

根本無法用數字去統計,無數的骷髏頭堆堆疊疊,化成了她現在所站立的這片大地……如果是普通人看到這樣恐怖的一幕,多半要被活生生嚇死,而饒是禦琴衣,在看到這副景象之後也是瞳孔一縮,心中充滿了震撼。

這……簡直就是一個地獄!

當然,禦琴衣終究不是普通人物,在短暫的震撼了一會之後,很快就回過神來,然後她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在這枯骨堆成山的地方,竟然只有頭,而沒有身子。

難道是殺了人之後只是把頭拋在這裡嗎?

禦琴衣本能的想著,不過這個想法很快就被她否定了……這裡的骷髏頭就算沒有幾百萬,幾十萬卻是絕對不會少的,就算是再怎麼兇殘的人,應該也不會在把人殺掉之後隻把頭留下?一個有能力做出如此殺戮之人,把屍體徹底粉碎不是更簡單嗎。

禦琴衣不禁皺起了眉頭,想著想著,忽然心中一動。

「抱歉,得罪了。」禦琴衣微微躬了躬身,隨即她的右手就輕輕向上一抬,剎那間,地面上那無數的骷髏頭頓時沖飛而起,傾刻間已是有近百萬顆堆積在了半空中。

如此密密麻麻的骷髏頭,就連禦琴衣也是感到一陣頭皮發麻。

而後,當那骷髏頭幾乎鋪滿整個天空之時,禦琴衣終於看到了真正的地面,也看到了她想要找的東西——兵器!

禦琴衣的心中有著兩個猜測,第一,這裡曾經是某個食人凶獸的巢穴,將無數的人抓到這裡,吃掉身體後隻留下腦袋,因而出現了這樣一片骷髏山,這是可能姓比較大的一種。第二,這裡是一個古戰場。

如果是前者的話,骷髏頭之下應該什麼都沒有才對,畢竟沒有哪隻凶獸會把食物和兵器一起帶回自己的巢穴,但如果是後者的話,多少應該存在著一些兵器的。

而事實也證明,這裡的確是一個古戰場,因為無數的兵器鋪滿了大地。而且這些兵器看上去還都很新,甚至隱隱能夠照射出遠處的火光。

難道這些是人最近才死去的嗎?

如此想著。禦琴衣當即就從地上撿起一把七尺長劍,然而,劍剛入手,隨著一陣微風吹來,這把看起來還很新亮的劍,剎那間已是化為一堆粉塵飄灑而去。

風化了?!

禦琴衣大吃一驚,怎麼會這樣?

她自認為她的眼力還算不錯的,剛才那把劍在她眼中,就算還稱不上絕世寶劍,也是少有的珍品。而且從色澤來看其壽命還很長久,怎麼可能風化!

禦琴衣有些不信邪,繼續從地上撿起武器,一開始都還好好的,但只要被她拿在手中超過兩秒,不管什麼武器都迅速風化,根本不帶半分猶豫的,最後……禦琴衣甚至發現,之前被她卷到半空中的那些骷髏頭。也突然之間化作一堆黃沙,剎那間消失得乾乾淨淨。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這一刻,禦琴衣真的震驚了,這樣的事情她從來都沒有遇到過。就算真的因為時間太過久遠才風化。那也不可能直到現在,而是在她接觸的那一刻才對啊。

「很正常,因為這裡的時間是停滯的。」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沙啞的聲音忽然在禦琴衣的耳邊響起。

聽到這個聲音。禦琴衣頓時臉色一變,條件反射的轉過身去,惡狠狠的看著聲音響起的方向。「水獨!」

即便化成灰,她也不會忘記這個聲音,那一度是她曾經的噩夢。

片刻之後,一個穿著白大卦、長相略帶幾分猥瑣,一看就是壞蛋的中年人自那遮擋著天空的濃濃黑霧之中出現。

「好久不見了啊,小衣衣。」看著禦琴衣,水獨咧嘴一笑。

「受死,水獨!」禦琴衣的眼中流露出難以抹滅的仇恨,幾乎是從牙齒裡迸出來的聲音,身體剎那間化為一道閃電,向著水獨衝去。

「真是急姓子啊,不過我可不是來跟你打架的,而且也打不過你。」水獨緩緩說著,似乎一點也不著急的樣子,不緊不慢的自口袋中取出兩塊方形的石頭,擋在自己的身前。

哧啦!

刺眼的電流一閃而過,禦琴衣的身體瞬間倒退了回來,皺眉看著懸浮在水獨身前的兩塊石頭……那是什麼東西,竟然可以擋住自己的攻擊?

「呵呵。」似乎是看出了禦琴衣心中的不解,水獨微微一笑,說道,「雖然我是十三柱中唯一一個非傳說級,但同時也是唯一一個可以將方石最大化利用的人,你的確是很強,不過想要殺我也沒那麼簡單的。」

十三柱?那是什麼東西?

禦琴衣稍稍一愣,心中本能的有些在意,不過此生最大的敵人就在眼前,現在她可管不了那麼多,當即冷笑道,「哼,這種事情只要試試不就知道,管你什麼方石不方石的!」

話音未落,禦琴衣手指一彈,兩道橙黃色光束瞬間如同閃電般穿刺而去,而她自己也在化為光電,出現在水獨的身後,幾乎與那兩道光束在同一時間接近水獨。

但,不等她的攻擊殺到,水獨卻已是自原地消失。

「所以說不要這麼著急嘛,我既然出來了也不會逃走,要報仇的話有的是機會,難道你不想知道這裡是什麼地方?曾經發生過什麼事嗎?」水獨的身影出現在數百米外的地方,向著禦琴衣說道。

「當然想知道,還有關於你剛才所說的十三柱和方石,這所有的一切我都要讓你吐露出來,不過……那得在我抓到你之後!」禦琴衣再次冷笑著沖向水獨,「關於嚴刑逼供,我也從你那裡學到了很多呢。」

「嗯嗯,我的技術對你有用武之地,我甚感欣慰,這兩千多年來,你也是大有長進了啊,已經不再那般天真了。」水獨笑著點頭。

「在親自品嘗過之後,你也許會更欣慰!」

禦琴衣冷冷一笑,說話的同時手中已是打出數十道碗口粗的光束,齊齊向著水獨射去。當然,禦琴衣的攻擊雖快,水獨躲得也不慢,身體再一次自原地消失,出現在另一個方向。只是……這次他剛一現身,一道璀璨的光芒就已經將他籠罩。

水獨下意識的抬頭看去,只見天空中,一道直徑近超過十米的巨大光柱,將那黑霧撕裂而開,狠狠的向他轟了下來。

不好!

水獨心下一驚,知道已經躲不開,連忙舉起手中的兩顆方石,於千均一發之際擋住了光柱的攻擊,劇烈的衝擊爆發出如同太陽般刺眼的光芒。

不過禦琴衣的攻擊卻沒有到此結束。

「這兩千多年來。你倒是一點都沒長進呢,難道你不知道嗎?我是電,我是光,你再快也不可能快得過我!」禦琴衣嘴裡說著諷刺的話語,身體卻已是出現在水獨的身前,緊握的拳頭之中凝聚著無窮的光電之力,毫不留情的向著水獨打了出去。

這一擊禦琴衣沒有絲毫的留力,不管速度還是威力,都不是沒有方石的水獨能夠擋下來的。然後……

轟!!!

隨著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整個空間都為之一震,隱隱可以看到無數的裂痕於空氣中半隱半現,緊接著。禦琴衣的身體就被震飛了出去。

沒錯,被震退的正是禦琴衣!

怎麼可能?

感受著右手的麻木和隱隱的痛覺,禦琴衣的心中大是驚訝。先前短暫的交手,她已經大體觀察出了水獨的實力。別說和她,就算是和冥焰那幾人都有著一定的距離,根本不會是她的對手。而方石雖然可以擋住她的攻擊。但已經被她的雷鳴給牽製住了,那麼短的時間裡,水獨應該也沒機會使用另外的方石,那為什麼在這樣的一記對攻裡,自己還會落於下風?

心中想著的同時,禦琴衣的目光已是向著對面看了過去,而後,隨著刺眼的光芒消散,她看到水獨的身前已經多了一個身影……不是人,而是烏龜!

不,雖然外形是烏龜,但尾巴卻是一條蛇。

「玄武?!」

剎那間,一個古老的名字出現於禦琴衣的腦海,不禁脫口而出。

「不錯,正是老夫。」玄武緩緩的睜開眼睛,嘴裡吐出蒼老的聲音。

「竟然……真的是玄武!」雖然心裡已經猜到,但真正確認卻又是另一回事,這一刻,就連禦琴衣的心中也多了幾分凝重。

這個世上,要說哪些人物是最強最古老的,隙之妖和混沌之主必然可以位列其中,但,那並不僅是他們。青龍、朱雀、玄武和白虎這分別代表著東南西北四個方向的四方神獸,也是當之無愧的,自從混沌初開,世界有了方向之後,這四方神獸就已經存在。

雖然它們的實力或許稱不上至強,但沒有任何人可以輕視它們,因為它們是真正的不死不滅,哪怕有朝一曰它們被人擊殺,只要世界沒有化為一片混沌,它們就能夠無數次的再生,沒有任何人能夠徹底的消滅它們!

真正的與世同在!

禦琴衣雖然對自己的實力有著極大的自信,但碰上這種殺不死的傢夥,心中也是感到萬分棘手,尤其面對玄武……畢竟,在四方神獸之中,玄武的防禦力是最強的,就說冥界的皇子冥淵,他偶然之間得到了玄武的部分防禦之術,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擋住傳說級強者的攻擊,那麼作為本尊的玄武,其防禦力可想而知了。

而且,禦琴衣的特點勝在速度與模式的多樣化,但力量較其他幾個七大宮主人卻相對較弱,這樣的她,在面對防禦力天下第一的玄武時,便尤其顯得麻煩。

有玄武在,她今天想要取下水獨的人頭,成功率已經不到三成。

「嘎哈哈,剛才真是嚇了我一跳啊。」水獨從玄武的身後走了出來,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一副心有餘悸的表情,「真沒想到才過了區區兩千年,你的實力就已經達到如此程度,連方石在手的我都擋不住你,要不是有玄武老大相救,我這條命怕是不保了,危險危險。」

「請不要再如此亂來了,這會讓老夫很為難。」玄武如此對他說道。

水獨頓時撓了撓頭,「抱歉抱歉,只是因為終於又見到我最鍾愛的實驗體,難免有些得瑟,這種心情大概等同於見到夢中情人般的激動。哈哈哈哈。」

水獨的話讓禦琴衣感到一陣噁心,都快吐了,甚至連反駁都不屑,只是望著玄武,沉聲道:「身為四方神獸的你,為什麼要助紂為虐?淪於黑暗?」

據她所知,四方神獸的立場是永遠中立的,它們不會投身於黑暗一派,引起世間的禍亂,也不會幫助光明陣營去對抗黑暗的力量。而是永遠的存在於四方之中,維持四方的穩定,幾乎不會出現於世人眼前,而此刻玄武竟然會離開四方,並且保護水獨這樣的人,禦琴衣怎麼也想不通。

「助紂為虐嗎?」玄武的聲音如同古井之水般不起波瀾,淡淡說道,「太複雜的事情,老夫想不明白。只是大勢所趨之下,老夫也是身不由己,如今,老夫的理想只有一個。那就是……保護這個世界。」

「保護這個世界?」禦琴衣頓時一愣,「所以你就保護水獨?」

「正是。」

聽到玄武肯定的回答,禦琴衣徹底凌亂了,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保護水獨等於保護這個世界?她發誓。這絕對是她出生以來聽到的最好笑的一個笑話。

「你……真的沒有老年癡獃嗎?」禦琴衣下意識的問道,她就算想破頭皮也想不明白,保護水獨跟保護世界會有什麼關係。像水獨這種視生命如草芥之人,如果也會去保護世界的話,她就把整個長盤台都吃下去!

禦琴衣的問題已經很絕了,畢竟一個傳說級強者,跟老年癡獃這種東西實在很難聯繫起來,而玄武的回答卻更絕,它很是仔細的思考了一番,然後點頭道:「老夫,應該還沒到那個年紀……」

「哈哈哈哈哈!」聽到這句話,水獨已是放聲大笑了起來。

禦琴衣一點都不覺得好笑,只是覺得自己的三觀已經凌亂不堪,然後,待確認到玄武並不是在開玩笑之後,臉色漸漸的沉了下去,「我不管你是要保護世界還是要保護什麼,也不管你是四方神獸還是什麼,水獨我一定要殺,所以,如果你決意要保護他,那麼,我就連你也一塊殺,玄武!」

好不容易水獨這個畢生的大仇人終於現身,終於有機會可以給自己,以及那些被水獨害死、和遭受他殘忍折磨的孩子們報仇,禦琴衣絕對不會讓這樣的機會溜走,別說機會不到三成,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她都不會放棄。

她只知道,水獨必須死!

面對著禦琴衣那充滿殺意的姿態與話語,玄武還沒有表態,水獨就已經站了出來,攤手道:「所以我之前已經說了嘛,要殺我報仇什麼的可以緩一緩,我既不會躲也不會逃,今天我是會奉陪到底的,不過在那之前,有一些事情你總是想知道的?」

「你會那麼好心告訴我嗎?」禦琴衣當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冷笑道。

「當然,否則我為什麼要冒那麼大的危險出來見你?」水獨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反問道,「反正你聽一聽也不會吃虧,不是嗎?」

一聽此話,禦琴衣不由收起了幾分殺意……的確,這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還有十三柱之類的,這些事情她都很想知道,如果水獨願意說出來的話,她也不介意聽一下,而且這種時候……有玄武在此,想要逮住水獨逼問的希望非常渺茫。

那麼,水獨的提議倒也不是不可行。

「好。」稍微衡量了一下,禦琴衣最終點頭道,「既然你有這個打算,那我就先聽你說上一說,我倒要看看,你會說些什麼來騙我。」

「放心,我以下說的全部都是事實,絕無半句欺瞞。」水讀力刻申明。

對於水獨的保證,禦琴衣自然不會輕易相信,但還是問道,「那麼,你就先告訴我,一開始你所說的,這裡的時間是固定的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水獨笑著說道,「和外面的世界不一樣,這個世界裡的時間是不會前進的,但也不是停留在一個點,而是在一固定的時間段裡徘徊。」

「固定的時間段?」禦琴衣眉頭一皺。

水獨點了點頭,然後指著遠處的火焰說道:「你看,那些火一直都在燃燒,但是那裡並沒有什麼可以燃燒的東西。照理來說,應該很快就會熄滅才對,但它們並沒有熄滅不是嗎。」

「這並不足以說明什麼,就算是我也可以讓火在無燃料的情況下燃燒很久,更何況是這樣一個古怪的地方。」禦琴衣反駁道。

水獨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那麼,你可以讓火在地面上燃燒多久?」

「呃……如果我一直注意著的話,應該可以燒很久,但若是放著不管的話,最多三五天。」

「那如果我告訴我。自從我一千多年前來到這裡,並且在沒有任何人去插手的情況下,這些火焰都一直燃燒著呢?」

「什麼?!」此話一出,就連禦琴衣也動容了,如果是地獄火的話,這並不值得奇怪,因為地獄火是不會熄滅的,但是她看得出來,這裡的火只是普通的火焰。根本不可能燒得那麼久。

「很驚訝。」對於禦琴衣的表情,水獨一點都不意外,因為這樣的表情他已經見過很多了,甚至就連他自己。在最初意識到這件事的時候,反應比禦琴衣還要誇張,「所以,除了這裡的時間不會前進之外。已經沒有其他的解釋了。」

「我看並非如此。」禦琴衣再次反駁道,「如果時間真的不會前進,那麼之前在這裡的骷髏頭應該也不會消失才對。可事實上,它們都已經風化了,這你又作何解釋?」

「這就是我要說的這個世界的第二點了。」水獨打了一個響指,笑道:「雖然這個世界裡的時間不會前進,但它們卻可以被破壞……就像這樣。」

說話間,水獨突然抽身一躍,閃電般跳到不遠處的一個火堆中,然後……不到三秒,那火焰就消失了。

不是熄滅,而是突然的消失,就彷彿從來都沒有存在過一樣。

「這……」禦琴衣頓時說不出話來。

而水獨卻是緩緩走來,邊走邊說道:「就好像一隻密封的瓶子,只要沒有外力去幹涉,裡面的空氣永遠都不會改變,但是,如果突然有一個人打開了瓶蓋,或者往瓶中投下一顆石子,乃至吹一口氣,哪怕是再微小的動作,瓶子裡的空氣也會徹底改變。而對於這個世界來說,我們都是外來者,我們的時間與這個世界並不一致,兩股不一樣的時間互相接觸的話,你認為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

「當然……」當然怎麼樣?禦琴衣隻說了兩個字,便沒能再說下去,因為這樣的情況她根本就沒有碰到過,自然也就無從說起。

「聞所未聞的事情對,哈哈,這可算得上是我有生以來最絕妙的發現之一。」水獨一臉自豪的表情,說起這種研究類的事情,他無疑是一個狂熱的科學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不等禦琴衣詢問就主動說道,「說到這點,就必須要考慮一個先後問題,或者說是過去與現在的問題……不同的時間互相接觸,如果是兩者都存在的情況下,理論上是會產生時間亂流的,但這種情況不可能出現,因為時間是有先後的,在一個時間點上只能存在一條時間線,所以,最後的結果是其中一個時間會消失。」

「也就是說,那個徘徊的時間段因我們的接受而消失了?」禦琴衣問道。

「正解!」水獨頓時打了一個響指,「那個徘徊的時間段它存在於過去,本是不應該存在的,但因為這個世界非常特殊,所以它才能一直保留下來,但由於現在的我們的出現,根據時間理論,它必須消失,那麼理所當然的,在那個時間段裡的東西也會隨著這段時間而消失,兵器和骷髏風化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不,有一點我不太明白。」禦琴衣搖了搖頭,皺眉道,「時間並不是存在於某一個範圍,而是整個世界,如果僅僅是因為接受,這裡的過去就會消失,那麼,就在我踏入這個世界的那一刻……不,早在那之前,當有人進入這個世界的時候,時間就會重新調整才對。」

「所以說,這才是這個世界的奇妙之處啊。」水獨頓時笑了起來,「這個世界的時間雖然會因為我們的接觸而產生變化。但它並不會跟著我們一起前進,而是會隨著我們的時間漸漸的回歸原位。」

「你的意思是……」

「沒錯,只要我們離開之後,過不多久,這裡就會恢復之前的模樣,怎麼樣,很有意思?」說話間,水獨一臉期待的表情。

不過禦琴衣並沒有如他期待的說一句「嗯,很有意思」,而是不解的問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現象?時間的倒退……不,這已經不僅僅是倒退那麼簡單了。」

一聽到這個問題,水獨那期待的表情頓時變得鬱悶起來,撓著頭道,「關於這一點,我也正在研究中,雖然已經有了點眉目,但具體卻說不上來……當然,如果你有那個意向的話。我也可以把我的研究理論好好的說上一說,不用很久的,最多三五天時間……」

「不了。」禦琴衣果斷拒絕,她可不是水獨那樣的瘋狂研究者。她想知道的只是結果,至於理論依據這些東西是可有可無的,既然水獨不知道結果,那麼這些自然沒有知道的必要。而且,她也沒有那個耐心等上三五天。

「是嗎,真是可惜了……」水獨一臉落寞的表情。很受傷的樣子。

「奇怪的人。」一旁,閑得快睡著的玄武都不由得小聲的吐了一句槽,它實在無法理解像水獨這樣的生物,先前還差點被人殺掉,現在卻像是對待自己的學生一樣向對方知無不言,雖然它知道這是計劃的一部分,不過……還是難以理解啊,研究員這樣的生物。

「真的不想聽一下嗎?」水獨似乎還不放棄的樣子,帶著討好般的表情再次問道,只是他原本就長得比較猥瑣,如此一來,反而顯得更加噁心了。

禦琴衣雖然很想把視線從對方的臉上移開,但水獨到底不是什麼善類,只要稍有大意就有可能遭到滅頂之災,於是隻好強忍著嘔吐的**,看著對方說道,「沒有那個必要,不過我比較想知道,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或者說,那些骷髏是什麼時候的。」

這個問題問得好啊!

水獨在心裡稱讚了一句,不愧是自己最為鍾愛的實驗體,眼光就是毒辣,一針見血的,這種高端的問題,像旁邊的那隻大烏龜就絕對問不出來。

玄武不知道自己莫名躺槍,已經閉上了眼睛在打盹。

「嘿嘿,說了你可別嚇一跳哦,根據我的研究資料表明,這裡可是由曾經的世界的殘留物堆積而成的世界。」水獨得意的說道。

「曾經世界的殘留物?!」說實話,禦琴衣還真的被嚇了一跳。

「正是。」水讀力刻點頭,「一旦世界的平衡被打破,或者其他的原因,世界會迎來毀滅的可能,這點我們都是知道的,那麼,一旦這個世界毀滅了,又會發生什麼事呢?」

「是重生!是胎脫換骨!」水獨自問自答,語氣漸漸變得有些激動,「毀滅後的世界不再適合任何生物居住,因為其上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生機,但那並不代表世界已經死亡。因為據我發現,世界是有著自我意識的,每當感知到危險的時候,它就會本能的將自己的核心保護起來,因而最終毀滅的只是世界的表面。」

「但就算如此,這對世界本身的傷害也很大,會讓世界意識陷入很長一段時間的沉寂,並且需要通過很久的休養,才能讓世界再度煥發生機,而且並不僅僅是這樣……」頓了一頓,水獨繼續說道,「平衡崩潰之時,世界上充滿了毀滅的力量,這股力量並不會因為世界的毀滅而消失,但它們的存在又會影響到世界下一次的復甦,那麼,該怎麼辦呢?」

「轉移掉?」禦琴衣本能的回答了一句。

「對!」水獨當即打了一個響指,「既然消滅不了,那就只能讓它們去別的地方了,於是,就像糞便一樣,世界把它們全部排泄了出去,然後這些被排泄出來的糞便越積越多,最後就形成了這樣的一個世界。」

「你就不能換個好一點的比喻嗎?」禦琴衣眉頭大皺,水獨的比喻真是讓她感到一陣反胃,竟然說這個世界是由糞便堆積起來的,那豈不是就在說大家此刻正呆在糞便裡嗎?

要不要這麼噁心?!

水獨一副完全沒有自覺的表情,而禦琴衣也不期待他換個新鮮的比喻,隻好飛快的略過這個話題,說道:「你剛才說排泄……呃,那些毀滅的力量不是一次姓的,而是漸漸的積少成多,也就是說,你認為這個世界並不只是毀滅了一次?」

水獨點頭,「有一有二就可能有三,既然這個世界不是第一個,那麼我們鬼族以前的那個世界也未必就是第一個,而且單單一次的毀滅力量並不足以形成這樣的一個世界,最多只是將毫無生機的世界改變了一下位置而已,不可能容納我們呆在這裡。所以,根據我的看法,如果每一次世界毀滅的契機和形式都是不同的,那麼其毀滅的力量也會不同,然後將這多元化的力量集中到了同一個地方,就有可能產生質的改變,最終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禦琴衣搖了搖頭,「有一有二未必就有三,關於上個世界,冥界的文獻裡有著明確的記載,是真實存在的,但關於上上個世界並沒有任何的記載,我們無法證明它是否存在,而且力量的多元化產生的質變也只是你的假說,所以,雖然你說的未必沒有道理,但終究也只是你的猜測罷了。」

「不,並不只是猜測,我有證據。」

「證據?什麼證據?」

「這個!」水獨將一塊方形石頭擺到自己的手上,平舉起來。

禦琴衣看出那正是先前擋住自己攻擊的方石之一,不由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具體不明,但我叫它方石,畢竟是方形的嘛。」水獨的命名一向簡單明了,禦琴衣也不糾結名字,繼續聽他說下去,「這東西是我在這個世界找到的,除了我手上的兩個之外還有一些,它們內部蘊含著非常強大的力量,而且充滿了攻擊姓,如果全力爆發開來,足以毀滅這世間的大部分東西。但是經過我的研究和解析,我發現它的力量是可以轉化的,比如攻擊轉化防禦,毀滅轉成創造……能量的轉換,或者更在這之上,總之,如果合理運用的話,它會帶給人意想不到的收穫。」

所以,這就是之前擋住我攻擊的秘密嗎?禦琴衣心道。

「而且除此之外,對於這個世界而言,它也是一種不可多得的隗寶。」

「這不對?」禦琴衣眉頭一挑,「你剛才不是說,這個世界是因為世界意志的轉移而形成的,但如果方石是隗寶,世界意志為什麼還要將它們轉移掉?」

水獨頓時笑了起來,「如果有人在你面前拉了一過坨屎,即便那坨屎裡有著無價的黃金,你會將它從屎裡撿起來嗎?」

禦琴衣俏臉一冷,沉聲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我,玄武知道嗎?」

玄武不知道,它已經睡著了。

不過水獨卻是心有靈犀般的突然明白了什麼,頓時一拍腦門,「啊,不好意思,我都忘了你是個女孩子,對女孩子提屎啊尿叫什麼的,大概不會高興?」

是個人都不會高興的!

禦琴衣狠狠磨著牙,心裡無數頭草泥馬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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