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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一百七十六章 前往漢中
梁子期對樓家堡的了解也僅限於此,許梁想要再問些別的,他便不清楚了。儘管如此,許梁依舊喜出望外,有消息總比沒有消息好。

送走了梁子期,許梁已是迫不及待地要到漢中府去查看清楚了。許梁將梁軍中主要將領和鎮原縣衙屬官召集到一起,說起要親自前往漢中府的打算,結果眾人一致反對。其中又以黃縣丞和賀典史反對的聲音最響亮,理由最扯淡。

按黃賀兩人的話來說,一縣知縣若非公事,不得隨意離開轄區,就算要短暫離開,也必須報請上峰同意,知府衙門批準,否則,私自離去,便視為藐視朝綱,輕則罷官,重則流放充軍。

許梁沒想到去趟漢中府還有這麼多彎彎繞繞,聽得眾人吵嚷,隻得作罷。

暗地裏,許梁派青衣衛偵緝處檔頭胡成功,盡起偵緝處全體探子,前往漢中府明察暗訪。

黃縣丞隻當許梁能夠順從民意,放棄前往漢中府的念頭,過了元宵節,就聽得衙役來報,梁軍六千五百人進了城,在原先韓王別院的地面上建造營地,準備安營紮寨,又過了兩日,許梁下令鎮原所轄各鄉各鎮,組建巡防民壯隊伍,由各裡長,坊長管理,組建鄉鎮之間的聯防線路,又聽得戶房主事毛玉潔來報,近日有大批糧草入城,盡數屯於新建的韓王別院營地。

黃縣丞心中越發感到不安。

正月二十六日,許梁忽然召集了黃縣丞,賀典史,梁軍中的邢中山副將,許青營主,萬文山營主,齊聚許府大廳,說是有要事相商。

大廳裡許梁端坐主座,臉上沒有一絲笑容。廳兩側肅立著兩排青衣衛侍衛。眾人見廳中如此排場,暗道不妙,惴惴不安地看著許梁。

只聽得許梁肅然叫道:「鎮原縣丞黃道周上前聽令。」

黃縣丞心裏打鼓,上前一步,拱手道:「下官在。」

「嗯,」許梁輕咳一聲,手撫額頭,皺眉說道:「本官近日偶感風寒,頭痛難忍,已無法正常處理鎮原縣務,本官已向平涼知府洪承疇大人告假一個月,本官休假期間,鎮原縣一應政務,俱由黃縣丞負責。」

許梁此言一出,廳中眾人都是一驚,沒料到許梁會突然告假。黃縣丞打量眼許梁,但見他面色紅潤,說話中氣十足,哪裏有半分生病的模樣,再想到許梁近來的一番動作,料想許梁生病是假,藉機前往漢中府是真。

想到前幾日收到的戰報,慶陽,臨洮等地都有流賊作亂,圍攻城池,難保流賊不會盯上鎮原,沒有許梁這個正印官鎮守,鎮原豈不危險?想到此,黃縣丞心中大急,搶聲說道:「大人萬萬不可!」

黃縣丞話音未落,忽然廳兩側兩排青衣侍衛齊聲喊道:「大人訓話,未經詢問,不得暄嘩!」

兩排侍衛齊聲喊起,聲音震耳欲聾,眾人都心神一凜。黃縣丞渾身顫動,瞪眼怒道:「即便如此,下官還是要說!」

許梁一指黃縣丞,大叫道:「大膽黃道周,本縣訓話,又未曾問你,不得多言。本官念你是一縣佐貳官,冒犯之處,不與你計較,還不快速速退下!」

黃縣丞梗著脖子,拱手施禮,不發一言,想做無聲地抗爭。旁邊鎮原典史賀誠將黃縣丞勸到一邊,小聲道:「黃大人,縣尊尚有指令要頒佈,待縣尊講完之後,咱們再與縣尊說道。」

黃縣丞聽了,橫了眼許梁,一甩長袖,退到一邊。

許梁不再看他,又朝邢中山說道:「梁軍副將邢中山上前聽令。」

「末將在!」邢中山上前道。

「我命你率梁軍六千鎮守鎮原城,協防周邊鄉鎮,本官走……咳咳,本官養病期間,一應梁軍大小事務,皆由你負責。首要任務,便是守住鎮原城!」

「是。」邢中山應聲道,又遲疑著問道:「請問大人,若是上峰命令梁軍出城作戰,該當如何?」

許梁切了一聲,道:「梁軍只需守住鎮原城即可,其他的,勿需理會!」

隨後許梁又與其他幾人交待了些事項。待眾人都交待完,許梁停下來喝茶的間歇,黃縣丞猛地又站了出來,大聲說道:「許大人,朝庭有成規,凡一縣主官外出,需得上峰批文同意,方得成行。下官等人未見著上峰的批示前,對大人的指令,不敢遵從。」

「嘿,」許梁氣樂了,卟的一聲將一片茶葉末兒吐到桌底下,瞪著如倔老頭一般杵在廳中間的黃縣丞罵道:「黃大人這般說法,莫不是不相信本官所言?」

「不敢。」黃縣丞語氣生硬地道:「下官等人身為一縣佐貳官,身負協助,監督知縣的職責,職責所在,下官也是按規矩辦事。」

「你!」許梁瞪著他,氣不打一處來,明眼人都知道自己這番安排正是為了藉機出城乾私活,梁軍中的其他人都見自己去意已決,都不再反對了,就黃道周忒不識相,還爭辯得冠冕堂皇,上綱上線!廳中眾人都看著許梁和黃道周兩人,眼見許梁氣得臉紅脖子粗,而黃道周梗著脖子反倒像個沒事人一般,垂手而立。賀典史就站在黃道周身邊,見黃道周將許梁頂撞得不輕,連連向黃縣丞使眼色,奈何黃道周視而不見。

大廳之中許梁和黃道周兩人針鋒相對地瞪視著對方,許久之後,許梁垂下眉毛,吐出口長氣,沒好氣地道:「那依黃大人之見,本官該當如何?」

黃縣丞見許梁說出這句話,心知許梁是暫時服了軟,給了個台階下。黃道周也不想將事態弄得不可收場,知道見好就收。他道:「還請許大人暫留幾日,待上峰的批複行文到了,下官自然遵從。」

許梁緩緩點頭,道:「好,就依黃大人。」說罷朝眾人擺手道:「今天就到這了,大傢夥都散了吧。」

黃道周,賀誠拱手施禮,準備退出去。梁軍中的許青,萬文山等人卻站著沒動腳,許青仗著自己是許梁老家的二哥,便嘻嘻笑著說道:「大人,你看這時辰也不早了?是不是……呃?」

往常,許梁召集眾人到許府議事,都要讓廚房準備午飯。眾人也都知道這個規矩,況且許府的廚子做出的夥食,那都是大酒樓的級別,比尋常酒樓的飯菜可口不少,是以眾人都喜歡有事沒事到許府裡彙報工作,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掐著飯點到許府來報告,弄得許府的下人們哭笑不得。

許青這話問出了大家的心聲,眾人頓時都微微地頓住腳步,用心聽許梁的答覆。

只見許梁劍眉倒豎,拍桌子罵道:「怎麼,還要賴老子一頓午飯?滾,都給老子滾!」

眾人聽了,急忙抱頭鼠竄,一窩蜂地跑出了許府。

黃縣丞出了許府,連家都沒空回,找了馬車就往平涼府趕去。待得黃縣丞在平涼城內見著知府洪承疇,將情況說明了,肯求得洪知府收回批準許梁休假的條子,黃縣丞再急急地趕回鎮原,時間已是二月初了,黃縣丞到許府一打聽,不由鼻子都快氣歪了。

許梁正月二十六白天發火將眾人轟出了許府,連夜就帶了管家鐵頭和戴鶯鶯並十幾名侍衛喬裝出城了。

沔縣是漢中府西南地境的偏僻小縣,沔縣東南有定軍山,西北有飛仙嶺,是漢中府通往飛仙嶺和白水鎮的必經之路。

許梁與戴鶯鶯,鐵頭等一眾人等騎了快馬,自鎮原一路趕來,於二月初的時候到達漢中府,在漢中府歇息一晚,與前期到達漢中府的青衣衛偵緝處檔頭胡成功匯合,一眾人等又朝沔縣進發。

不巧路上因故耽擱了一些時候,待到達沔縣城外,時間已近子時,沔縣城門早就關了。眾人無奈,好在青衣衛的探子早將這漢中府的大部分地境摸清了,當下由青衣衛探子領路,眾人在沔縣城外十裡地左右敲開了一家官道邊上小客棧的大門。

開門的店小二呵欠連天,見了許梁等十幾人,興許是見慣了夜半投店的客人,也不大驚小怪,揉著眼屎道:「幾位客官,小店早就打烊了。」

胡成功將一兩白花花的現銀子放到那小二手裏,道:「麻煩小二哥了,我們幾人錯過了時辰進城,只能在你這店裏投宿一晚,粗鄙人家也沒甚麼講究,能給個門板放平了睡覺就成。」

小二見著實在的銀兩,當下喜笑顏開,急忙將眾人迎進店內,又去搖醒了靠在櫃枱上打磕睡的另一名夥計,讓他先去樓上準備客房,自己又笑吟吟地拎著壺涼開水給許梁等人倒水喝。

店內正熱鬧著,只見店門嘭的一聲被人從外邊踢開了,兩名頭戴布帽的麻衣青年一前一後,看起來像是主僕,大步走進來,打量眼屋內的許梁等人,也不甚在意,撿張桌子坐了,當先一人朝店小二叫道:「小二,給本公子溫壺熱酒,再上盤熟牛肉,兩隻烤雞,要快點,餓死本公子了!」

店小二正給許梁大獻殷勤呢,被人叫著內心不爽,又見店門大開,涼風嗖嗖地刮進店內,吹得燭火苗子東倒西歪,忙上前將店門關了,拴嚴實了,這才不情不願地走到兩人桌前,擠出點笑意說道:「兩位公子,實在不好意思,您看時候太晚了,小店早就打烊了,連灶門都封了……」

啪!店小二話音未落,就見那青年公子拍案而起,手指點著那小二的面門連聲怒罵道:「這叫什麼混帳話!灶門封了,就不能再捅開?哦,你爹死了,你娘就不知道改嫁,非要守一輩子活寡?!快去生火做飯,再唧唧歪歪,當心惹火了本公子,一把火燒了你這黑店!」

這公子罵得又快又急,偏生語音動人,聽起來就如一串珍珠滴落在玉盤上一般,許梁等人都驚愕地看著他,想不到這漢中府境內民風剽悍至斯,連個夜半投店的都這麼牛氣。

那小二被訓得面無人色,心知碰上了硬茬,也不敢還嘴,屁滾尿流地趕去後院廚房生火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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