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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一百六十二章 青衣衛
既然馮素琴已被這該死的樓家大公子樓船帶出了城,難怪梁軍三千多人在鎮原城裏都找不到。許梁隨即想到問伍思德:「你可知道樓船最可能趕往何處?」

在許梁想來,既然樓船已經出了城,今日已近深夜,那只能寄希望於明早派人出城去追了。可是陝西全省人海茫茫,若是漫無目的地尋找,無異於大海撈針。

可是伍思德聽了許梁這一問,可就抓瞎了。他雖然是樓家糧店的二掌櫃,卻並非樓家堡派出來的人,而是鎮原縣城本地人。偏生樓家大掌櫃樓止權利慾又極重,隻讓伍思德分管鎮原城內的買賣,對外進出貨,事務接洽從來不讓伍思德插手。是以,若是鎮原城內的佈置,伍思德自然是一清二楚,至於樓家的外部情況嘛,那就兩眼一摸黑了。

伍思德搖頭道:「小的不知。可恨那樓止匹夫,從來不讓小的插手任何外部事務。」

許梁沒辦法,隻得將澆醒了的樓記大掌櫃樓止重新帶進來,向他詢問。

已是披頭散髮,狀若厲鬼的樓五爺再也沒有往日的威風,如隻破風箱般呼呼地直喘粗氣,胸口劇烈起伏,頭上大汗淋漓。聽了許梁的問話,老頭用怨毒的目光盯著許梁,若是目光能殺人,只怕許梁已被他碎成萬段了。

伍思德見樓止這副德行,生怕再牽怒了許梁,連累了自己。上前對樓止說道:「五爺,有道是識時務者為俊傑,小的已把大公子帶了許夫人出城的經過對許大人說了。您就別再硬撐著了。趕緊將樓家在鎮原城外的勢力分佈對許大人說了吧,免得再受皮肉之苦。」

「呸!你這個叛徒!」樓止一口帶血的口水噴向伍思德,將猝不及防的伍思德噴得滿頭滿臉。

「你!你個老傢夥!」伍思德大怒,退後幾步趕緊用袖口擦幹了血水。

「有骨氣!」許梁大為意外,盯著樓止說道。

「呵,今日老夫落入你手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樓止的聲音沙啞,語氣卻很絕然,他心裏清楚,此番樓大公子搶了許梁的夫人,所謂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許梁與樓家的梁子已經結下了,很難善了。現在樓大公子逃了,自己落入許梁的手裏,無論招供與否,都難逃一死。

對許梁如實招了,那麼即便許梁能放自己一條生路,以樓大公子睚眥必報的個性,定然會受到嚴厲的責罰,多半還會牽連到自己在樓家堡的家人。與在鎮原土生土長的二掌櫃伍思德不同,樓止算是樓家堡中樓家的外戚,是直接從樓家堡派到鎮原坐鎮的,算是長期駐點,幾個子女多在樓家做事。

如果拚死不招的話,那自然難逃一死,不過至少能夠保全家人子女,在樓家也能落個寧死不屈的好名聲,樓家長輩多少會念自己一番忠心,對幾個子女照拂一二。想通了這些,樓五爺便打定主意,即使自己死在許梁手裏,也要閉緊牙關,打死都不吐露樓家的半點消息。

許梁問了幾聲,樓止瞪著怨毒的眼睛,半個字都不說。換了黃子仁,邢中山,戴鶯鶯,鐵手等人挨個上陣,輪著問了個遍,老頭都是瞪著那副死魚眼睛,連表情都不帶變化的。

許梁算看明白了,這老傢夥是打算死磕到底了。

最後許梁氣不過,命人將軟硬不吃的樓止拖出去又打到昏死過去才稍稍解氣。

一夜無眠。

次日,臘月二十五,天剛微微亮,夜空中的星鬥尚未隱去。許府中門大開,幾批騎馬的梁軍士兵依次從門內縱馬而出,沿南北方向奔城門而去。

儘管從樓止口中沒問出半點有關樓家的信息,許梁還是派出上千人出城搜尋可能的蛛絲馬跡。

許梁與戴鶯鶯草草地用過早飯,再一次登上南城門樓,向外眺望,期盼著能有一兩撥人馬返回,帶來馮素琴的消息。

城內的大規模搜尋仍未停下。光天化日之下,堂堂許府少夫人竟然在重兵把守的鎮原城內被人抓走,這事被鎮原縣巡檢司巡檢黃子仁視為奇恥大辱。黃子仁發了狠,命巡檢司官兵全體出動,挨門挨戶將以往隱藏在鎮原城內各個陰暗角落的牛鬼蛇神全都來個大搜查。

日近晌午,鎮原城外官道上人煙稀少,鎮原城內各個大街小巷裏雞飛狗跳,城南門城樓上卻是安靜異常。許梁端坐在城樓的觀望台上,面前桌上一壺清茶已是冰涼。許梁眼光看向官道盡頭,每當出現一拔人,他神情便很緊張,待走近了看清了,發現並不是盼望中的返回報信的梁軍官兵,便又重新失望。

戴鶯鶯見時候不早了,便忍不住出聲說道:「許梁,晌午了,該用午飯了。早上你就喝了一碗稀粥。」

「我不餓。」許梁搖頭,轉頭看向戴鶯鶯,滿目憂傷。

「素琴再也找不回來了對不對?」

戴鶯鶯的心彷彿被針刺痛了一下,迎上許梁的目光,讀懂了其中的憂傷,不忍地別過頭去。她是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對不對?」許梁又問,似乎得不到答案便不甘心一般。

這叫我怎麼回答?戴鶯鶯內心裏喃喃說道,大明疆域縱橫千裡,若是樓家大公子存心要藏著馮素琴,即便許梁把手下近萬名梁軍官兵都撒派出去,要再次找回馮素琴的概率也是微乎其微。何況面對的又是盤踞西北上百年的樓家。

若是馮素琴永遠找不回來了,那麼,那麼許梁會不會娶了自己取而代之?

戴鶯鶯被自己內心深處忽然冒出來的這個念頭嚇了一跳,隨即面紅耳赤地趕緊反駁。

我怎麼能有這種不堪的念頭?馮素琴生死未卜,許梁心憂如焚,我絕不能趁人之危!

這轉眼的一瞬間,戴鶯鶯內心已是轉了好幾個念頭,她心慌意亂地抬頭見許梁目光仍在盯著自己,忙一整神色,抬頭肯定地說道:「不會的。少夫人肯定能找回來的。」

「是麽?」許梁收回目光,喃喃自語。

「肯定能的。」戴鶯鶯認真地點頭,「只可惜我們在陝西立足未穩,對西北勢力不甚清楚,不然,斷不會讓那樓大公子堂而皇之地逃出城去。」

樓大公子樓船在戴鶯鶯眼皮子底下逃出了鎮原城,戴鶯鶯也是很是自責。

「是啊。我們的消息太不靈通了。」許梁嘆息道。「是時候建立起咱們自己的消息網了。」

許梁說完,轉身下城樓回到許府,將鐵頭找來。

「少爺。」鐵管家其實整個上午都在許府的臨時牢房裏審問樓記大掌櫃樓止等人。聽到許梁招見的消息很快便來到許梁的書房裏。

「那樓止說了什麼沒有?」許梁問道。

鐵頭大為氣憤和無奈,攤著兩手,恨聲道:「這老傢夥倒真硬氣得緊,上午又打昏過去一回,仍是什麼都不說。」

許梁背靠著太師椅,聞言說道:「我看這老東西倒有些骨氣,再審下去也難有突破。先關著,別再打了,當心打死了。」

鐵頭點頭。

「我找你來是有件眼下最為重要的事情要你去做。」許梁說道。

鐵頭聽了,連忙垂手拱立,用心聽著。

「少夫人被抓一事,再次暴露出咱們的致命弱點,消息太不靈光了。連堂堂樓家堡大公子長什麼樣都不清楚,生生讓那混蛋逃了。」許梁想到這曾見過一面的樓大公子樓船,恨得是咬牙切齒,他看向鐵頭,鄭重說道:「你聽好了,我要你從今天開始組建隻忠心於我許梁的偵察隊伍,作為我們日後行事的眼睛。替我查探鎮原,平涼,陝西,乃至整個大明朝的消息,所有可能對咱們現在和將來有用的消息都儘力打探清楚。」

鐵頭聽得許梁說得這般鄭重,深感責任重大,為許梁對自己能如此信任感動不已,挺直了胸堂,拍胸表決心道:「少爺放心,鐵頭馬上操辦此事。」

許梁點頭,給鐵頭個信任的眼神,親切地道:「阿鐵,一直以來,你都是我許梁最為信任的人。這件事情最為緊要,卻也最需要保密,即便是黃子仁,邢中山等人都不宜透露。我想來想去,適合擔當這項事情的身邊也只有你一人而已。你可要用心。」

鐵頭眼睛濕潤了,自許梁來到鎮原縣起,這還是他第一回叫自己阿鐵。原本他以為許梁官做大人,勢力漲了,手下能用的人手多了,早把自己這位打小一塊玩耍的兄弟給忘了,從此只有純粹的主僕關係。今天,他再次從許梁口中聽到阿鐵這個稱呼,才恍然醒悟過來,少爺還是那個少爺,始終未變。

鐵頭抹下眼角,將那即將滾落的熱淚擦去,聲音哽咽地說道:「少爺,阿鐵絕對不會辜負你。」

許梁也有些感動,笑罵道:「我這跟你說事呢,你哭什麼!」

「我,我沒哭。」鐵頭又抹了下眼角,露出笑臉道:「阿鐵是高興。」

「呵。」許梁笑了,「我也很高興。」說罷,許梁起身走到鐵頭身邊,手搭在鐵頭肩上,細聲說道:「這支隊伍,我取名為青衣衛。嘿嘿,大明朝有錦衣衛,我許梁有青衣衛。阿鐵你便是青衣衛的首任大檔頭。組建青衣衛的人手,先從雞頭山大營那五百親兵營挑選精明強幹之士,而後再吸收其他奇人異士。我已給建昌的葛喬和戴風去信了,他們很快便會將通天下物流的分店開到陝西來,到時各處通天下物流分支,青衣衛都要安插人手。」

鐵頭認真地聽著,生怕聽漏了一點。

「眼下青衣衛的首要任務,便是審訊黃子仁抓來的那幾百名可疑分子,尤其是樓記糧店的上百名夥計,更要嚴加審問。樓老頭嘴硬,我就不信其他人也能這麼硬氣,總有幾個怕死的。」

鐵頭將許梁說的幾點,找來紙筆,一一記下。記好了,想到關在許府柴房裏的那賭鬼胡成功,便道:「少爺,組建青衣衛,阿鐵倒想到一個適於打探消息的合適人選。」

「誰?」許梁問道。

「昨天抓進來的那個賭鬼胡成功。」鐵頭想起上午在柴房裏見到那賭鬼的經過,不由笑道:「上午我去見過他一次,那小子別看是個賭棍,卻是個混江湖的老手,抗蒙拐騙,騙吃混喝,居無定所,陝西境內各個府他都呆過,人還機靈,據他講好幾次從官兵和流賊手中死裏逃生,如果能把他吸收進來,定能發揮大用處。」

許梁想到那胡成功在石桌上兩手抓酒肉的情形,也是好笑地說道:「想不到這胡成功倒也是個妙人。阿鐵你去找他談談,能招進青衣衛最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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