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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一百九十三章 後果不堪設想
武總督尚未說話,王公公一步竄上前,急聲問道:「那李廷可還在山上?」

許梁委委屈屈地道:「下官,下官不知。山上的李家軍忽然發動襲擊,下官的軍營被衝散,儘管下官拚死抵擋,還是有部分人衝下山去了。」

王公公臉色一陣灰白,朝許梁狂叫道:「那你還愣著做什麼,快上山去查看清楚!」

許梁見那王公公氣急敗壞,驚惶地忙收攏部下,點起火把,沿山道往山頂攻去。武總督見狀一面命親兵營攻山,一面讓人傳令馬嶺的其他各處明軍發動攻擊。

其實此時尚留在山上的李家軍已不足三千人,眼見逃生無望,明軍圍攏上山來,不甘心束手就擒,借了夜色和山上的林木與明軍周旋。

至次日天亮,山上的殘餘李家軍已基本肅清。邢中山清點了梁軍人數,向許梁稟報了傷亡情況,許梁聽得,小心地陪在武總督等人身邊,心裏卻在滴血,將那狡滑的四小姐李廷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由於四小姐不按約定行事,將好好的一場暗中縱敵計劃演變成了黑夜襲營,導致事態無法控制,而事情一旦暴露,讓武總督等人察覺是許梁暗自打開出口放跑了李廷,那許梁就是有十個腦袋也不夠砍的。

許梁無奈之下,只能盡起梁軍全軍,與李家軍硬碰硬地交戰,力求造成一種梁軍奮勇還擊的假像。然而死磕的代價也相當慘重,梁軍傷亡人數達到兩千人左右,可謂是梁軍成立以來傷亡最嚴重的一次。

明軍將山上的李家軍營寨裡裏外外翻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有找到魏氏後人李廷。在那早已人去樓空的原李家軍議事廳內,王公公對著站著的幾個領軍將領罵得狗血淋頭。

「我們有一萬四千人,啊?居然連個山門都看不住!讓人從咱們眼皮子底下溜了!」王公公咆哮道,單手一指耷拉著腦袋的許梁,吼道:「鎮原知縣許梁,你手下三千梁軍幹什麼吃的!居然讓人衝破了營寨,釀成如此大禍!你可知罪?」

許梁聞言啪地跪倒在地,叫起了撞天屈,「公公,諸位大人,下官著實冤枉哪!那李家軍沖營的時候,下官手下三千兒郞可是拚死抵抗哪!下官眼見漫山遍野都是敵人,急忙派人向總督大人告急求援……奈何援兵久不見來,我梁軍上下用兩千條人命擋了李家軍近兩個時辰,兵是越打越少,敵人卻是越聚越多,最終才抵擋不住的哇。」

許梁說得委屈不已,又指著身上那件已不成樣子的官袍,道:「諸位大人請看,下官身上這件染血的官袍,便是證明。」

武總督皺眉掃了眼許梁,沉聲叫道:「慶陽守備賀人龍何在?」

賀人龍待聽說跑了李廷之後已暗覺不妙了。當晚他喝得大醉,得到總督府救援許梁的指令後,並沒放在心上,想到自己三千人馬卻要守這麼一條進山大道,這些日子以來損兵折將最為嚴重,而這一切多少都要與那小小的七品知縣脫不了乾係,便存心要讓許梁吃點苦頭,折損些兵馬。便想著拖個把時辰再派兵前去,然而賀人龍不成想到自己已經喝醉了,拄著頭在帳中打盹,一迷糊就睡著了,直到總督府派人來下令連夜攻山,賀人龍才驚醒自己已鑄成大錯。

賀人龍上前一步,粗聲粗氣地道:「末將在。」

「昨夜梁軍告急,本督命你率兵馳援,為何不見你帶兵前來?」武總督喝道。

「總督大人容稟。」賀人龍早已想好了應答的法子,振振有詞地道:「昨夜末將接到大人的命令,正要帶兵來救,不料自山上也衝下來一隊人馬想要衝關,末將生恐關口有失,不敢冒然離開,是以才救援晚了。」

「胡說八道!」王公公劍眉倒豎,大罵道:「昨夜南邊火光衝天,打得熱鬧,其餘各處皆無動靜,賊兵主力都在南邊,你那關口哪來的人馬沖關!」

賀人龍心知事態嚴重,也不管王公公臉色有多難看,梗著脖子答道:「末將所言,句句屬實。公公若不信,可派人到末將駐守的關口查驗,那沖關的上百賊兵首級尚在路邊未曾收起。」

王公公卻不信他那一套,冷笑連連:「如今這馬嶺山上到處都是賊兵的首級,賀將軍要湊個百十來個,豈不容易得緊?」

賀人龍臉漲得通紅,大叫道:「末將句句屬實,公公何以冤枉人?」

王公公冷然道:「休得狡辯,來人,將那不遵將令的慶陽守備押下去,聽候發落!」

便有四名東廠番子上前,將賀人龍押了便走。

「人龍無罪!」賀人龍人到了外面,仍在高喊。

廳中諸將暗自心驚,許梁眼見著堂堂慶陽守備將軍,轉眼間就淪為階下囚,不由也嚇得冷汗直冒。見那王公公陰沉的臉又朝自己轉來,立馬仆倒在地,高聲叫道:「下官未能守住關口,讓那李廷逃出山去,下官認罪,公公想殺要剮,下官絕無怨言。」

「喲嗬,你倒光棍!」王公公冷哼道。

許梁伏著的身子聞言一陣擅抖,泣聲說道:「只是下官尚有一事相求,關口有失,鑄成大錯,罪責下官一人承擔。隻請公公饒了下官手下那殘存的幾百梁軍士兵,此番隨總督大人出征,下官三千梁軍自籌糧餉盤纏,旁人自平涼出發之時便領了十日的糧草,只有梁軍上下自帶乾糧,然而梁軍上下個個都為能為國盡忠,為聖上分憂而感到無上光榮,即便是吃糠咽菜也絕無怨言。此番兩千將士戰死沙場,下官只求大人饒了這些士兵,好讓他們能夠帶了戰死的袍澤回歸故裡……不情之請,還望公公成全!」

許梁一番長話說出來,便以頭抵地,靜等著那走到自己身前的王公公發落。心裏卻緊張得要死,心知這回是生是死,皆在此一舉,如此一想,全身抖動的幅度就更大,如同打擺子一般。廳中諸人心知許梁說的不全是真話,但也知道此戰梁軍傷亡最重,況且前面剛有一個賀人龍被押下去,如果許梁也被拿下,說不準下一個便會扯到自己身上,如此一想,看向許梁的目光便多少帶點同情。

東廠二檔頭王體乾站到許梁面前,眯著眼睛打量著腳下這名嚇得發抖的七品知縣,打量良久,忽然呵呵地輕笑起來。

王公公又退了回去,聲音清冷地道:「許知縣,你且起來罷。咱家可沒說要處罰你哪。」

「啊?」許梁猛地抬頭,又驚又喜地看向王公公,見他微微點頭,便又用難以置信地眼神去看武總督。

武總督擺手道:「許大人請起,此番賊人逃脫,罪不在你。」

「啊……」許梁喜極而泣,咚咚咚地又連連磕頭,邊磕邊叫道:「下官多謝大人的不殺之恩,公公和大人英明神武,明察秋毫,日後但有差遣,下官肝腦塗地,死而後已!」說罷手腳並用地站起身,又用染血的袖子去抹眼淚,將唯一還算乾淨的臉抹得腥紅一片,頓時引得廳中諸將輕笑不已。

明軍收攏了山上的降兵,王公公一氣之下,命人將山上的降兵就地挖坑活埋了,以泄心頭之恨。眼見到手的功勞就這麼撲愣愣地飛了,王公公鬱悶至極,將手下東廠番子盡數打發出去探尋那李廷的下落,自己躲進馬車內,隨大軍返回平涼府。

梁軍三千人出發,隻回來八百人,許梁的心情沉重得很。武總督見梁軍確實損失慘重,授意平涼知府洪承疇補發了梁軍三千人十日的糧草,又將在馬嶺山上繳獲的戰利物資分發了些給許梁,見魏氏後人李廷的下落短期內無法探知,隻得命各軍返回各自駐地,武總督親自押著原慶陽守備將軍賀人龍返回固原總督府。

而那東廠二檔頭王體乾,心裏急於找出李廷的下落,在武總督離開平涼後也悄悄出了平涼府。

許梁帶了梁軍八百多人,押了幾車糧草物資,正要率軍返回鎮原縣城,忽得報洪知府急召衙門議事。許梁不明就裏,暗道大軍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媽了,洪知府還找自己議什麼事?

去了知府衙門才得知是關於朝庭振災糧食發放的事情,平涼府治下的幾個縣縣令都要到知府衙門來,然而開會的時間卻是在後天。許梁便想先回鎮原,待得後天再回來,不料洪知府熱情無比,呵呵笑道:「許大人何必這般匆忙,且在驛館住下,正好本府也有其他事要與你說道。」

頂頭上司發話,許梁無奈,隻得留下。許梁命邢中山領了梁軍先回鎮原,也好儘快查清楚那四小姐李廷到底有沒有依約釋放馮素琴回鎮原,因為按照許梁與她的約定,那四小姐李廷逃出馬嶺後就應當釋放馮素琴回鎮原縣城去。

許梁自身帶了十幾名青衣侍衛住進了驛館,第二日閑極無聊便去了安東中衛軍營找黃子仁和龍峰敘舊,這一日便打發了過去。

四月十二是洪知府定下的開會日子,平涼府治下各縣知縣陸續趕到知府衙門。許梁進門的時候恰好遇到涇州知縣林家絡,走了幾步又碰上了急匆匆走過來的平涼同知陸大人。陸大人見了許梁,擠出些笑,靠近了許梁忽然在耳邊輕聲說道:「府台大人讓我帶句話,一會無論發生什麼事,千萬不可輕舉妄動,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許梁聽了,停住腳愣愣地看著陸同知,然而陸同知說完之後就如沒事人一般與涇州知縣林家絡說笑著進了府衙大堂。許梁朝左右打量眼,忽驚覺府衙守衛多了幾個生面孔,略一沉思,便捂著肚子朝茅廁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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