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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一百五十九章 賭鬼胡成功
許梁守在南城門口,從正午守到太陽落山,除了上午過去的那撥出殯的人外,又陸續有幾撥人出城,但經過巡檢司官兵仔細搜查,均未發現問題。眼見太陽快落山了,搜尋工作除了又搜出上百名不明身份的人外,馮素琴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許梁回到城東的許府,下人們端上晚飯,許梁卻沒心情吃。戴鶯鶯陪坐在一旁,見許梁這般模樣,心中一酸,想到馮素琴一旦失蹤,許梁便這麼緊張,日後若是自己也出點什麼意外,卻不曉得許梁該是怎樣的心情。

戴鶯鶯坐在桌旁患得患失,忽然想到馮素琴乃是許梁明媒正娶的夫人,而自己呢,連小妾都不是!想想便臊得慌。

「許梁,想來少夫人福大命大,定然不會有事的。你不必太過擔心了。」戴鶯鶯紅著臉勸道。

「唉,」許梁嘆口氣,愣愣地道:「莫不是咱們想錯了?素琴已被帶出了鎮原城?」

戴鶯鶯搖頭道:「不會的,據春兒姑娘所說,她走開買來烤紅薯至發現少夫人出事這段時間,也就一會的功夫,況且春兒姑娘發現情況不對立馬就報告給了黃大人。這麼短的時間,要連車帶人一塊送出城只怕不容易。」

許梁聽了,苦笑道,「現在也只能做這般想法了。」

「這飯菜都快涼了,許梁你在城樓上站了一整天了,快吃些填填肚子吧。」戴鶯鶯又道。

許梁聽了,眼見戴鶯鶯一臉擔心地看向自己,不忍拂了她的好意,揀起筷子,草草地扒了幾口,心中想著自己這時候能吃上飽飯,而馮素琴卻不知道在哪裏受苦受難,興許正被人欺凌,想著便又沒了食慾,命下人們撤走了飯菜。

此時太陽將落,餘暉將整片西邊天空映得血紅。落日倒影映入院中的池水中,引得附近的幾尾鯉魚前來嬉戲,當許梁走上前觀望的時候,鯉魚受驚,紅尾一擺,四散而去,令人悵然。

戴鶯鶯站在許梁身邊,想安慰許梁一番卻又想不到合適的話,悶悶地陪在一邊。這時她倒暗恨起自己的不學無術起來,想到若是自己也如馮素琴一番博學多才,定能想到許多恰如其分的道理出來,好好開導開導許梁。

隻恨自己打小就不喜讀書,偏愛耍刀弄棍,待到如今,論身手自然是處於高手行列,論才情,與馮素琴一比,拍馬都趕不上。

兩人相顧無言地在院中站了會,忽聽得院門口急促的腳步聲響,鐵頭的聲音傳來:「少爺,好消息,好消息!」

院中的兩人聽了雙雙回過神來,許梁大喜,跑上前急聲問道:「找到素琴了?在哪?」

鐵頭搖頭道:「那倒沒有。是巡檢司在審訊的時候,抓到個賭鬼說知道少夫人的下落。」

「誰?人呢?」許梁問道。

「帶上來。」鐵頭回頭叫道。

隨即由四名侍衛押著一名尖嘴猴腮的中年男子走上前來。鐵頭一指那男子道:「少爺,這個人知道少夫人被抓哪去了。」

那男子抬頭,畏縮地看眼許梁,小眼睛一陣亂轉,咧嘴朝許梁諂笑道:「許大人,小的胡成功,曾親眼看見少夫人被人抓去。」胡成功這咧嘴一笑,露出兩排黃板牙。

「哦,你快說,是誰幹的?」許梁喜道。

胡成功諂笑著,頭卻偏向別處,道:「許大人,您是大官人,小的知道是知道,卻也不能白說。」

這便要挾上了。鐵頭瞪眼凶道:「讓你說便說,哪那麼多廢話!」

胡成功看上去一點都不怕鐵頭,吸了吸鼻子,又伸出髒得看不見本色的袖口,在鼻孔邊上擦了擦,怪眼一翻,道:「鐵管家,你甭拿話嚇我。我老胡可是鎮原城內的破落戶一個,過了今天沒明天的人,許家少夫人可不一樣了,那身價可是金貴得很。我老胡這消息放出來,討點好處也不為過吧?況且那些人也不是一般的主。」

「你!」鐵頭氣得就要拿耳光子抽他,,許梁攔住了,輕笑道:「胡兄弟說得好,你說吧,要怎樣才能告訴我?」

「這還差不多。」胡成功得意地道,他眯起小眼睛,兩手撫摸著肚皮,朝許梁不好意思地道:「許大人,我老胡打前天就混在賭坊裡,剛要出去尋點吃的便被巡檢司的軍爺抓起來了,現在這肚子空得前胸快貼著後背了,我就是想說,也餓得沒力氣了。」

「好說!」許梁馬上吩咐:「來人,吩咐廚房準備幾樣好菜,再整壺好酒來。」

許府院中的小亭子裏,一張圓石桌上很快便擺上了六七樣香氣誘人的熱騰騰的菜肴,一身破爛的胡成功大爺似地叉著兩隻兩月未洗的大腿,坐在那一手端盤子一手抓著菜肴就往嘴裏塞,油汁滴得滿石桌都是。

戴鶯鶯和鐵頭離著五六步遠站著,厭惡地看著胡成功。

許梁卻不以為意,輕笑著陪坐在一旁,倒了滿滿一杯酒,放到胡成功面前:「胡兄弟,來來,別光顧著吃東西,喝點燒酒解解渴。」

胡成功頭也不抬,伸過油兮兮的臟手,奪過酒杯一飲而盡,嘶哈著吐出舌頭,贊道:「好酒!」便又埋頭大吃特吃。

這一頓飯足足耗了小半個時辰,擺著石桌上的七個盤子都見了底,那壺溫酒也下去了大半,眼見鐵頭幾乎快要怒目而視,胡成功滿意地拍打著圓鼓鼓的肚皮,連打了好幾個酒嗝,這才看著許梁嘻嘻笑道:「許大人真是爽快人,真讓老胡我感動哪。」

許梁笑道:「胡兄弟食量驚人,也叫我好生欽佩。」

「嘿嘿,過獎過獎。」胡成功倒真覺得許梁在誇他一般,又扯起那髒兮兮的袖口,胡亂擦乾淨了嘴巴,看眼那滿桌狼籍,感嘆道:「唉,老胡我好久沒吃到這麼豐盛的飯菜了,只是老胡我現在身無分文,這頓過後不知道哪天就得餓死街頭,心裏頭裝著這麼大一秘密又有什麼用,唉。」說著又連嘆了三聲。

許梁笑得很是親切,輕拍著胡成功的肩,道:「胡兄弟為我許府立下這麼大的功勞,許府怎能眼看著胡兄弟餓死街頭!鐵頭,給胡兄弟準備五百兩銀子,就當許府的答謝。」

「少爺?」鐵頭驚道。

許梁瞪鐵頭一眼,道:「不必多言,快去。」

胡成功已是呆了,欣喜若狂地看著許梁,連聲說道:「許大人實在是太客氣了,這,這叫老胡怎麼好意思呢?」

心裏頭卻在狂呼:五百兩哪!哈哈,老子這下發大財了!

許梁親切地擺手道:「胡兄弟說得哪裏話,小小心意,也是應該的。胡兄弟千萬不要見外!」

待見著鐵頭將包好的五百兩白花花的現銀子放到石桌上,胡成功眼睛都直了,一把攬在懷裏,朝許梁笑道:「那,那老胡我就不客氣了。」

「應該的,應該的。」許梁笑道。說罷,似笑非笑地看著胡成功。

胡成功還道許梁是在跟自己客套,待過了會見許梁還在用這種表情看著自己,猛地一拍腦袋,道:「哎喲,你看我都糊塗了。這少夫人的消息還沒告訴許大人呢。」

「呵呵,胡兄弟現在說也無妨。」許梁道。

胡成功兩手緊抱著那包銀子,看向許梁,正色說道:「許大人,老胡我見巡檢司的人是從城西南方向開始搜尋少夫人的?」

「不錯。我家夫人的馬車正是在城西的一條小巷子裏找到的。」

「大錯特錯了!」胡成功一臉惋惜道:「那丟在小巷子的馬車根本就是一個晃子,少夫人在出事被抓的時候就已經被帶上另一輛馬車朝南城門方向去了。那時候恰好老胡我尿急剛從賭坊裡出來,恰好就見著那夥人捅死了車夫,打暈了少夫人,然後帶上另一輛等在邊上的馬車走了。」

「這麼說,我家夫人已經被送出鎮原城去了?」許梁驚道。

「那倒沒有,老胡我看得真切,那馬車剛走上街,迎面便碰上了巡檢司黃大人帶人巡城,馬車便拐進了街邊一座院子裏去了。隨後少夫人的隨行丫環跑在街上碰見了黃大人,黃大人便立馬下令關城門了。」

「嗯。」許梁聽了暗道聲萬幸。又問胡成功道:「聽你說得這麼仔細,莫非你看清了那夥人的長相?」

胡成功連連搖頭:「當時老胡我站得遠,那夥人動作又快,我哪看得清楚。」

鐵頭早就看胡成功不爽了,聽了大罵道:「那你怎麼知道是誰抓了少夫人?空口白牙,騙吃騙喝,莫不是存心來消遣咱們?」

胡成功翻了個白眼,用十分不屑的眼光看著鐵頭,嗤笑道:「老胡我雖沒看清那夥人的長相,但我卻恰好知道他們拐進去的那宅子是誰家的。」

「誰的?」許梁等人異口同聲地問道。

胡成功伸手朝樓記糧店的方向一指,道:「樓記大掌櫃,樓五爺。」

「果真是樓家!」許梁起身,臉色頓間變得鐵青,砰地一拳砸在石桌上,咬牙切齒地道:「傳令邢中山,帶人連夜包圍那處宅子,所有樓記的人,統統給老子抓起來,嚴加審問!」

「是!」鐵頭高聲應道,轉身急步跑出去傳達命令。

眼見剛剛還和和氣氣的許梁忽然變了臉色,滿臉殺氣凜然,胡成功也是嚇了一跳,抱起那包銀子,訕笑道:「許大人,既然你們有要事要忙,那小的這就告辭了。」

胡成功剛走兩步,就聽見身後許梁一聲冷哼,「慢著!」

胡成功膽怯地轉過身來,擠著笑臉道:「許大人,還有什麼吩咐?」

許梁朝左右侍立的侍衛一擺手,道:「胡兄弟不必急著走。來呀,將胡兄弟押到柴房好生看著,待找到少夫人後再行定奪。」

胡成功聽了,雙腿一軟,哭喪著臉道:「許大人,我知道的都告訴你了,你怎麼能這樣呢?」見許梁不為所動,不舍地看眼手中的那包銀子,將它往古桌上一放,哀求道:「這銀子老胡我不要了,許大人,你放我走吧?」

許梁聽得連連搖頭,看著胡成功幽幽地說道:「胡兄弟說得哪裏話,我只是請胡兄弟在府上住上一陣子,絕無為難之意。只要事後證實你所言非虛,那這五百兩銀子你儘管拿去。若是最後發現是你在騙我,那說不得老子就要與你好生理論理論!嘿嘿,你當我許梁的銀子是這麼好掙的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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