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明末強梁》第三百零二章 不眠之夜
如離開時那樣,靜寧城門悄悄打開,許梁的馬車悄悄地進了城,一路行駛到衙門口,經側門進了衙門裏面。

許梁下了馬車,不經意間朝王公公入住的廂房裏看了眼,見屋內還亮著燈光,王公公居然還沒有入睡。

戴鶯鶯道:「相公,咱們連夜出城再進城,難以瞞過東廠的眼線。」

許梁奇怪地道:「即便他看見咱們出城又如何?王公公難道能想像得到咱們去做什麼了?」

戴鶯鶯的目光停留在窗紙上昏黃的燈光上好一會,擔憂地道:「就怕王公公瞎猜。」

&↖wan↖書↖ロ巴,a♀nshub↖a.nbsp;「那就讓他猜好了。」許梁抬腳往裏走,道:「長夜漫漫,王公公能夠有點話題去猜,也能排解寂寞不是?」

許梁和戴鶯鶯兩人走過之後,王公公屋內的燈火亮至深夜方熄。

在同一時間,平涼城內的張知府書房內也亮著燈光。

張知府喝退了值守的衙役,關嚴實了房門,就著燈光,怔怔出神。他的旁邊,靜靜地站著知府衙門的張捕頭。

燈下的桌上一個信封靜靜地放著,撕開的一端露出銀票的一角,從花色上看,該是一千兩的面額。

張知府怔怔地出神,張捕頭目光偶爾落到信封上,又隨即移開。

兩人都沒有說話,屋內很安靜,桌上拇指粗的燭火筆直地燃燒著,不偏不倚。

傍晚時分,安東中衛葉指揮在衙門的屬官差不多走空了的時候,進了府衙裏面。再一次肯求張知府給安東中衛的衛所兵一個展現自我價值的機會。替梁軍守一段時間的城樓。

許梁帶著兩萬多梁軍出征靜寧州了,然而平涼府的駐軍一點也沒減少。平涼遊擊軍營未動用一兵一卒,遊擊將軍戴風依舊堅持一早一晚到各處城樓去巡視一遍。

守軍未減。張知府找不到安排安東中衛登場的理由。

原本張知府是要拒絕的,然後葉指揮取出了那個信封,推到張知府面前,信封的一端露出一疊銀票的一角,令張知府即將說出口的不字卡在了喉嚨裡。

張知府呼吸沉重,眼光久久地停在那個信封之上,一時炙熱,一時猶豫,一時婉惜。心裏權衡再三。終於理智戰勝了貪慾,張知府一臉肉疼地將信封往外推去。

葉指揮右手及時地壓住了張知府的動作,說了這麼一句話:「這代表的是我安東中衛全體將士的為國效力的決心,府台這一推,讓將士們寒心。」

張知府搖頭嘆息道:「惹怒許梁的後果,本府承受不起。」

葉指揮道:「本將軍知道府台大人的難處,也十分理解府台大人的委屈,我們都急切盼望著府台大人能夠一展四品封疆的風采。府台大人只要下這道手令,不但日後我安東中衛唯大人馬首是瞻。而且能夠成功贏得世子的友誼。」

正是葉指揮的最後一句話,讓張知府原本堅定的決心產生了動搖。

安東中衛的效忠或許不算什麼,指揮使葉延慶的為人品性,張知府也算了解。說是效忠,也就是場面話,客氣客氣。當不得真的。然而韓王府在平涼開府建衙兩百多年,韓王府的勢力滲透到了平涼府的各個角落。僅僅下一道手令,便能贏得韓王世子的友誼。這事可遇而不可求的好事,不能不讓張知府慎重對待。

書房裏,毛直的燭光輕微地搖晃了一下,僅僅是輕微的一晃,張知府彷彿就從怔怔的沉思中醒過神來,目光又落到那個信封上,遲疑著說道:「靜寧州正在征戰,為防流賊逃入平涼城中為非作歹,本府出於保衛平涼百姓安危的角度考慮,特命安東中衛接管西城門……這麼說起來,聽著是不是很合情合理?」

屋內的聽眾就張捕頭一人,話自然是說給張捕頭聽的。

「大人,平涼遊擊將軍戴風還在城內。」張捕頭提醒道。

張知府不由得嘆息一聲,面色愁苦地道:「是啊,城內還有六千梁軍,還有一個遊擊將軍。」

張捕頭跟著無聲嘆息。

內心掙扎了很久,張知府的臉色越發堅定,終於下定了決心,走到桌前,捏起毛筆,飛快地擬就了一道手令,端詳一陣,顫抖著取出隨身的官印,印上那道鮮紅的印章。將這一切做完,張知府似乎被抽空了身上所有的力量,癱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吸。

張捕頭依然沉默地看著張知府做完這一切,沒說話。

過了許久,張知府好像身上恢復了些力道,朝張捕頭揮了揮手。

張捕頭沉默地上前,取過那道墨跡尚未乾透的手令,沉默地向張知府低頭行禮,轉身打開房門,大步走進黑漆漆的夜色中。

世子的友誼啊!張知府感嘆著,滿嘴苦意。

這一夜,註定是個不眠之夜。

次日靜寧城聚將點兵,許梁看著王公公頂著兩個黑眼圈,一臉關切地問道:「喲,公公這是怎麼了?昨夜沒休息好?」

王公公儘管心裏將許梁罵得半死,然而表面上還是笑呵呵的。

「想著李家軍還在為禍平涼,咱家有負皇上信任,心中惶恐不安,哪能睡得好?」

這老東西都挺會給自己臉上貼金!許梁暗自冷笑,明明是猜測了一夜許梁的動向,偏要說是有負皇命,心中惶恐,這臉皮也真厚。

許梁哈哈笑著拱手道:「公公可要保重身體啊。」

「呵。」王公公擠出點笑意。

待眾將聚齊,王公公斜眼看著背著兩手站在眾將面前,講得唾沫星子橫飛的許梁,眼裏閃過一陣狠厲之色。

點將完畢,依舊由萬文山帶著騎兵營,羅汝才帶著先鋒營,兩支部隊在靜寧城外圍肅清流賊,主力部隊依舊留在城中,緊閉了城門,以搜捕漏網的流賊的名義在城內大肆搜捕,抓獲的流賊或者其他一些身份不明的人,被關到軍營深處。陸續有成車的東西表面用油布包裹著,運進軍營中。

梁軍處理起這類事情來,經驗老到,駕輕就熟。

待到入夜時分,又一輛馬車悄悄地出了北城門,靠近城門的一個小木屋裏,兩名蹲守的東廠番子看著城門輕輕關閉,其中一人佝僂著起身,跑回衙門去報信,別一人,仍在那裏守著。

此時的許梁,正在陪王公公飲酒,那番子急匆匆地進來,見著王公公與許梁在一張小長桌上相對而坐,推杯換盞,好不開心,番子急忙收住匆忙的腳步,拱手侍立在一旁。

許梁抬眼看了他一眼,將空著的酒杯朝桌上一放,只聽得當的一聲脆響。許梁含糊不清地叫道:「你,倒酒!」

酒席吃了一個多時辰,許梁才起身搖晃著離去,那番子急忙放下酒壺,湊到王公公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王公公臉色潮紅,驚疑地自語道:「許梁整晚都在這裏飲酒,出城的又會是誰?」

靜寧州衙裡,許梁的住處與王公公的住處本就相差不遠。許梁回屋,著侍衛端來熱水,敷了敷滾燙的臉,靠在床頭休息了會,便聽見開門聲音,戴鶯鶯風風火火地進了屋子,站到許梁面前,將一疊銀票子呈到許梁面前。

「妥了?」許梁瞄了瞄那疊子銀票子,輕笑道問道。

「不是很妥。」戴鶯鶯道。

「嗯?」

戴鶯鶯將手上的銀票子甩得嘩啦響,冷笑道:「四小姐擔心錢打水漂,隻答應先付了五千兩!」

許梁嗖的一聲從床上彈起,抓過那把銀票子,仔細清點一遍,登時跳腳大罵道:「她這算什麼?先給定金,餘款事後再結?!為了避嫌,老子費盡心思陪著那老棺材瓢子喝了大半宿燒酒,噁心得差點就吐在當場!結果她給我來這手?」

...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