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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二百八十四章 面子工程
張知府聞言,頓時氣得渾身顫抖。

威脅!這是*裸的威脅!

赤紅著雙眼與許梁對視良久,不甘和屈辱縈繞在眼中,張知府呼吸聲越來越粗重,雙拳握得緊緊的,只見張知府牙關一咬,蹬地上前一步。

「兩位大人……息怒,息怒!」眼見張知府滿腔怒火即將暴發,旁邊的張捕頭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插身到許梁和張知府兩人中間,陪著笑臉,拱手連連勸道,不住地朝張知府使眼色,眼神分明在說:冷靜,別衝動,衝動是魔鬼!

許梁將兩人的眼神交流看在眼中,一臉冷笑地睥睨著兩人。

張知府看看張捕頭,再看看許梁,又看一眼已經悄悄圍上來的青衣衛侍衛,以及那些被嚇得噤若寒蟬的平涼府衙役,鐵青著臉色深吸了好幾口大氣,重重地哼一聲,拂袖而去。

張知府將走出宅院大門之際,許梁幽幽然地聲音自身後輕飄飄地傳過來:「恭送府台大人,府台大人慢走,恕不遠送了……」

張知府一個趔趄,被那門檻一絆,差一點就跌倒在台階上,匆忙地穩住身形,以手掩面,急急而走。身後,一眾衙役惶惶地緊跟著逃離這個是非之地。

張知府回到府衙內院,一言不發地進了書房,甫一進門,強壓著的怒火便如突然暴發的火山一般,噴湧而出,硝煙滾滾。

「混蛋!王八蛋!無恥小人!」張知府尖銳得已經變聲的咒罵在書房裏響起,嚇得周邊的衙役們驚慌而走,驚得前院裏各籤押房主事的官員,胥吏紛紛停下手中的活計。震驚而又好奇地隔著門窗朝府衙後院方向探頭探腦。

隨即砰砰乓乓的一陣碟子碗,筆架子,硯台等等物件摔落在地聲響。

平涼府衙的眾官員不禁面面相覷,驚有餘悸地揣測著,是哪個不開眼的人物竟然氣得府台大人如此不顧顏面。大發雷霆?

平涼府張捕頭小心翼翼地走進書房的時候,只見滿地的零碎物件,張知府正雙手叉腰,烏紗帽歪帶,氣呼呼地正盯著面前唯一完好的書桌子,興許是書桌太重。張知府想砸,但沒砸動。

「府台……息怒啊。」張捕頭小聲地勸道:「外面的大人們都在,注意影響……」

「影響?」張知府怪叫一聲,哈哈大笑,狀若顛狂:「我還怕什麼影響!今日本府這張老臉都丟盡了!」

笑著。張知府一臉怨毒地叫罵道:「世上竟有如此卑鄙無恥的人!他吃肉,竟然連口殘湯都不想分給旁人!簡直欺人太甚!我,我忍不了了!」

「冷靜,冷靜!」張捕頭惶急地勸著,連忙取來一杯涼水,遞給張知府,「大人,先喝口茶。息息火。」

張知府一把接過茶杯,一仰而盡,喝完。啪的一聲,擲於地上,那精緻的茶杯便被摔得粉碎,瓷片兒撒到各個角落裏。

「啊!氣死我了!」張知府哇哇大叫。

張捕頭在一旁靜靜地看著,眼裏閃過一陣失望之色。待張知府稍微消停會,張捕頭小聲說道:「其實。嚴格說起來,樓家三小姐尚在。許同知又娶了樓家三小姐,樓家的家產落到許大人手上。倒也無可厚非……」

「你說什麼!」張知府聞言大怒,手指尖連點著張捕頭,咆哮道:「是你!當初提議捏造捐獻文書的是你,如今反過來替許梁說好話的也是你!你個兩面三刀的小人!你是看許梁強勢,便巴不得湊上前去捧他的臭腳!混蛋!」

張捕頭羞憤地道:「大人,屬下沒有這個意思。」

「哼,沒這個意思?」張知府冷笑連連,又自嘲的搖頭嘆息道:「算我張鳳奇瞎了眼,居然會相中你這麼個賣主求榮的軟骨頭,我不想再看見你,你給我滾!馬上滾!」

張捕頭臉漲得通紅,還待解釋什麼,只見張知府背過身去,嫌棄地做著趕人的手勢。張捕頭嘆息一聲,怏怏地拱了拱手,退出書房。

張知府回府後大發雷霆,在書房裏又摔又砸的事情很快就通過各種渠道傳到許梁耳中。許梁只是不屑的冷笑,鄙夷地說了句:「在外邊乾不過別人,便回到家裏耍橫,算什麼男人!」

悠閑地坐在涼亭裡欣賞池塘中的遊魚戲水,許梁把鐵頭召了過來,吩咐道:「那殺害樓大公子的兇手阿三,有線索沒有?」

鐵頭道:「沒有。偵緝處的弟兄們正在極力追查。」

許梁點點頭,道:「嗯,也別讓知府衙門的捕快們閑著,讓那張捕頭帶著他手下那幫人,給我大張旗鼓地找,聲勢弄得越大越好。」

鐵頭聽了,不解地問道:「少爺,一個無足輕重的阿三,似乎沒必要這麼重視吧?」

許梁白了他一眼,搖頭輕笑:「我不是重視那個阿三,樓家大公子橫豎都已經死了,樓家的家產已經歸到許府名下,那個什麼阿三阿四,是死是活都無關緊要。我這樣做,一來是給那些剛歸入咱們許府名下的樓家的那些掌櫃,執事們看看,顯得我做為樓家的姑爺,對大舅子的遇害,是多麼重視。二來嘛,說實話我對那個阿三殺死樓大公子,謀財害命的動機很是好奇,我懷疑這事沒有那麼簡單,說不得背後便有些咱們不知道的密秘。」

「哦,我明白了。」鐵頭恍然道。

「接收樓家的事情進行得怎麼樣?還順利嗎?」

「順利!哪能不順利呢!」鐵頭呵呵笑道,「有三夫人親自出面,羅百貫和伍思德兩人在旁協助,再加上咱們派去的一百多名青衣衛侍衛……據傳回來的消息說,各地的掌櫃執事,聽聞樓大公子死了,對三夫人接管樓家都沒有什麼疑義。」

許梁滿意地笑,揚了揚手指頭,道:「再調一百名青衣衛過去,若是遇到那些不配合掌櫃執事,就採取些措施,讓他們閉嘴。」

「是。」

許梁諸事吩咐完,從旁邊侍候的丫環手中抓了把魚食,撒到池塘中,引得一群紅鯉魚爭相搶奪,水波漸起。

鐵頭在旁邊侍立會,見許梁沒有再開口的意思,拱了拱手,便要退走。

「對了,」許梁忽然出聲道:「那樓大公子的遺體怎麼安排的?」

鐵頭道:「回三少爺的話,暫且安置到那宅子中,佈置了靈堂,落土的話,估計得等三夫人回來再定。」

許梁點點頭,沉吟著道:「讓底下人儘可能辦得隆重些,要捨得花錢!」

鐵頭遲疑著道:「少爺,我聽我爺爺說,這未滿六十的人的喪事辦得太過隆重,不太吉利……」

「誒!」許梁擺手,幽幽然地說道:「樓大公子那是被人加害,又不是暴病而亡,他雖然橫死,可也算為咱們許府辦了件大好事,憑白奉送了大筆家產,說起來多少還對咱們許府有恩,對待恩人,太過怠慢了就讓人笑話,況且,到時候說不得樓家的那些掌櫃,執事還會趕到平涼來奔喪的,面子工程還是要做的。」

鐵頭領命而去,然而沒過三天,他又苦著臉回來了,許梁訝異地看著他,「怎麼了?」

鐵頭站在許梁面前,還用巴掌扇著氣,捏著鼻尖,苦著臉說道:「少爺,要不您給定個安葬的日子吧,這天氣太熱了,樓家大公子的靈堂根本就呆不住人,太臭了,棺木裡都滲出了汙水,還招臭蟲……」

許梁登時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指著鐵頭叫道:「停!別說了!離我站遠點!」

鐵頭後退幾步,眼巴巴地看著許梁。

許梁想了想,無奈地道:「這樣罷,趕快派人去通知樓仙兒,讓她定個時間。至於靈堂,你派人去購置些鹹魚來,堆在靈堂裡,能撐幾天是幾天吧。」

「誒。」鐵頭應道,又苦惱地道:「可還是不行哪。這味太重了,夜裏沒人守的。」

許梁罵道:「笨蛋!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你不會加錢哪?一晚上十兩銀子,還愁沒人守夜?」隨即許梁厭惡地擺手道:「沒事了趕緊走,你站這,我都能聞到臭味了!」

將鐵頭趕走了,許梁在身上左右聞聞,一臉噁心地朝外叫道:「來人啊,快準備熱水,老爺我要洗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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