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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一百五十章 解職聽堪
許梁哂然冷笑一聲,道:「慢著。本官乃是朝庭正七品朝庭命官,上有知府,布政使,巡撫,吏部,沒有吏部的行文,上峰的敕令,誰敢拿我?!」

剛要上前拿人的韓王府侍衛聞言頓住腳步,朝眼去看趙統領。

趙統領頓了頓,色厲內荏地道:「本將軍可是正五品侍衛統領,還拿不得你一個小小知縣?」

許梁大笑不已:「您是正五品的官兒不假,可您別忘了,您只是韓王府的一個侍衛頭子,還管不到本官的鎮原小縣。」

許梁話音未落,只聽得堂外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響,從縣衙內院奔出一隊明軍士兵,奔進堂內,將韓王府一乾侍衛團團圍了起來。

許梁正色道:「趙統領要是沒別的事,就請回吧,本官這還正點卯呢。」

趙永遠眼見外面一隊士兵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一夥人,知道事不可為,恨聲道:「走。」

隨即鐵青著臉帶了韓王府的侍衛們退出了縣衙。

大堂裡,鎮原縣的眾官員面面相覷。賀誠擔憂地道:「縣尊,眼下韓王府來了人,這別院的事情怕是瞞不住了。韓王爺要是追查下來,咱們這屋裏的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許梁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招手叫過一名衙役,在他耳邊囑咐一番,又強作鎮定地對眾人道:「諸位莫慌,事情還未必會到那一步。」

又問毛玉潔:「毛主事,別院拆下來的那些材料都處理完了嗎?」

「大人,處理了一些,只是前幾日流賊攻城,戰後善後又擔誤了些時間,尚餘下一些未來得及處理。」

許梁道:「你趕緊,價格可以壓低些,儘早脫手,這些東西留在縣衙裡是個麻煩。」

「是,屬下明白。」毛主事鄭重說道。

「嗯。」許梁點頭,見屋裏幾個人還是一副心神不寧地樣子,便道:「你們給本官聽好了,眼下咱們幾個可是一條船上的螞蚱。若是韓王府追查別院的事,咱們得統一口徑,就說四月前別院就被毀了。」

「是,屬下明白。」幾位鎮原的屬官應聲,待散會後便一個個憂心沖沖地各自回籤押房辦事了。

許梁急步回到縣衙二堂後院,找來鐵頭,讓他敢緊去鎮原城另找個幽靜點的地方存放那堆要命的寶貝。待鐵頭火急炎燎地帶人出門,許梁回到書房,心急如焚地等著黃子仁的消息。

在縣衙大堂裡那姓趙的韓王府侍衛統領前腳剛走,許梁就讓衙役去找了黃子仁。

天將黑的時候,一身黑衣黑褲打扮的巡檢司巡檢黃子仁臉色陰沉地進了許梁的書房。

「怎麼樣?」許梁正等著他呢,一見面急切地問。

黃子仁將頭上的黑巾摘了下來,搖頭嘆氣道:「沒辦成。接到大哥你的信我親自帶人去了,那韓王侍衛在街上逗留一陣便急匆匆地出了城。我帶人操了近路,在半道上截住了他們,沒想到那領頭的太過利害,還是讓他給逃了。」

許梁跺腳道:「你怎的不用箭?有心算無意,一輪齊射我就不信他們還能不死?」

黃子仁苦笑:「這麼明顯的便宜我不佔都不好意思。可恨的是那領頭的太過狡猾,身上中了兩箭居然會倒在地上裝死,待我的人停止射箭下去檢查那孫子才暴起發難,砍傷了兩名士兵後奪馬跑出去。」

許梁怔了怔,心知黃子仁也儘力了,也不好再責怪他。

黃子仁拿起桌上的茶壺猛灌了幾口,看向許梁道:「大哥,你打算怎麼辦?」

許梁搖頭,「我也不知道。」

「實在不行,咱們跑吧。我聽說大明的王爺雖然沒什麼實權,但地位相當高,還個個富得流油,王府內光侍衛就有三四千人。韓王爺要是想弄死咱倆,那跟捏死隻螞蟻沒什麼區別。」

「還不到那一步,再等等。」許梁沉吟道,想了想,又道:「但咱們也不能全無準備,這樣,讓萬把總帶著他的人到鎮原城外駐紮下來,萬一形勢不妙,也好有個接應。」

許梁提心弔膽地過了三天。

三天后,長安府的巡撫衙門。巡撫胡庭宴一早就叫了手下的幾位重要官員到巡撫衙門議事,眾官員都到齊了,卻沒見巡撫大人露面。

一番詢問下,原來胡巡撫在二堂見一位神秘的客人。

二堂裡,正二品大員,陝西巡撫胡庭宴與正與一男子相對而坐。

胡巡撫年近五十,興許是常年為陝西亂局操心的緣故,看上去老氣許多,不知情的多半會把他看成六十多的老人。

而與胡巡撫對面而坐的那男子,一身錦衣,面目英俊,若非鼻樑上一塊指甲大小的暗紅胎記,他整個人該說是名美男子。

「巡撫大人,想我樓家在陝西乃至整個西北地界,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世家,樓家的產業遍佈陝西各府,近百年來,無論是哪位大人主政陝西,與我樓家向來是相敬如賓。想不到如今被一個小小縣令欺到了頭上。」那男子氣憤地道。

胡巡撫皺眉聽了,沉吟著說道:「樓大公子不必生氣,樓家堡的威名在整個陝西那都是響噹噹的,本官與令尊也是相識已久,鎮原居然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本官定當徹查清楚,給樓大公子一個滿意的交待。」

原來這青年男子竟然是西北世家樓家的大公子,樓船。

「那便好。」樓船點頭,起身道:「那本公子就靜候巡撫大人的佳音。告辭。」

胡巡撫微笑著送樓船出門,隨即沉下臉來朝前院大堂走,將要進大堂的時候臉上又陡然擺出威嚴的神色,變臉之快,令人嘆服。

今日,胡巡撫把陝西境內幾個重要屬下叫到巡撫衙門,主要便是商討剿滅流賊的事情。眼下陝西境內流賊成風,各地都在暴發動亂,縣城失守,縣令戰死的事情時有發生,個別地方還殺死了知府。

滿滿一屋子的紅袍,藍袍官員見胡巡撫邁著八字步從大堂屏風後轉出來,急忙見禮問好。隨即會議開始。

剛商議幾句,忽有一名師爺從屏風後走出來,湊到胡巡撫耳邊耳語一陣,胡庭宴臉色就變了,打斷了那正在彙報情況的鞏昌府知府,道:「諸位,今日暫且議到這裏吧,洪大人留下,其他人散了吧。」

說罷,朝平涼知府洪承疇微微點頭,又急忙隨著那師爺進屏風後去了。

洪承疇不清楚巡撫大人單單把自己留下是個什麼意思,但他手頭上正好也有幾件要事要向巡撫報告,便安心地端坐在椅子上,心裏默默梳理著手頭上的材料,耐心地等著胡巡撫的接見。

這一等就等了近兩個時辰。

眼看已近午飯時間,屏風後才轉出來名師爺模樣的人,施禮請洪承疇過去。

洪承疇在巡撫大人書房裏見著了雙手按著額頭的胡巡撫。

見胡巡撫沒抬頭,洪承疇便靜靜地站著不說話。

良久,胡巡撫停止了按額頭的動作,沉聲道:「你手下那個鎮原知縣許梁,是什麼來路?」

洪承疇心裏咯噔一下,一時沒弄明白鬍巡撫忽然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想了想,便中規中矩地道:「鎮原知縣許梁,一個多月前由江西南康府下屬的建昌縣縣丞調任鎮原知縣,他是天啟六年的舉人。中舉之後便到建昌縣任典史,一年後升任主簿,縣丞。」

胡巡撫訝然道:「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這許梁居然就升到了正七品知縣,這人能耐不小哇。」

洪承疇聽了,便笑道:「是啊,要說這許知縣還當真有些手段,此番流賊一丈青,過天星,上天龍等人圍攻平涼,兵敗後又轉而攻打周邊州縣,崇信,華亭,涇州,固原等盡皆失陷,只有他的鎮原縣城未被攻破,下官這還正要向中丞您稟報來著。」

胡巡撫冷哼一聲,道:「照你這麼說,這人還有點用處。」

「是。」洪承疇聽得胡巡撫語氣不對,忙收起笑容,小心應道。

只聽胡巡撫聲音陡然升高:「只是捅的漏子也不少,哼,剛剛,樓家堡的大公子樓船向本官告發鎮原知縣無端查封了他家的樓記糧店,隨後,韓王世子朱子健特意跑來叫嚷著要本官罷了他的官。」

胡巡撫敲著書桌面,罵道:「他這是想幹什麼!上任不到兩月就把樓家堡和韓王府都得罪了!」

洪承疇怔了怔,心裏暗罵許梁惹事,看著胡巡撫的臉色,他小心地解釋道:「中丞,那個,向城內糧店借糧守城的事,許知縣曾與下官說起過,下官想,為保城池不失,暫且征借商家糧食,倒也不算過份。只是,他怎麼惹到韓王世子了?」

胡巡撫冷然道:「朱子健說他韓王府在鎮原的別院讓人給拆成了平地,連派去查看的侍衛也死得隻跑回來一個。」

「他好大的膽子,竟敢斬殺王府侍衛?」洪承疇驚道。

「……倒也不一定是許梁做的,王府侍衛是在回長安府的半道上讓人襲擊了。」

哦。洪承疇輕拍胸口,暗抹了把汗,其實他對許梁還是很有好感的,來鎮原上任不到兩月,就殺退了上萬流賊的攻城,這等人才,洪知府手頭正缺著呢,該保還是得保,人嘛,誰能不犯點錯呢。

可若是他許梁膽敢明目張膽殺害王府侍衛,這等形同造反的行徑,那洪知府可就得立馬離他越遠越好。

「那中丞打算如何處理這許梁?」洪承疇問道。

「還能怎麼處理?」胡巡撫罵道:「韓王世子在本官這磨嘰了半天了,本官再不有所動作,怕是韓王爺都要怪罪了。撤職查辦!」

洪承疇聽了,眉毛都快皺到一起了,斟酌著詞語道:「中丞,眼下下官這平涼府除了鎮原一縣,其他州縣盡皆失陷,許梁在鎮原百姓中的威望甚高,若是此時把他撤了,怕是要引起動亂哪。」

胡巡撫聽話聽音,知道洪承疇想保許梁,瞟了眼洪承疇,沉聲道:「依你之見,該當如何?」

洪隨疇上前一步,拱手道:「韓王府和樓家堡的面子不能不給,然而鎮原城的穩定也不能不顧及,依下官的意思,不如暫且把許梁的縣令職務免了,保留品秩,權當給他個教訓,以觀後效。至於鎮原縣事務,暫且由縣丞黃道周兼著。」

胡巡撫皺眉搖頭道:「那個黃道周本官也有些印像,年前的時候朝庭征軍糧往西北平亂,他當是還是翰林院的修撰,正事不幹,偏對征糧一事指手畫腳,著實討厭。」

洪承疇沒想到黃道周在巡撫大人眼裏印象這般差,急忙又彌補道:「縣務也不全交給黃道周一人,鎮原縣的一個主事賀誠,本地秀才出身,有勇有謀,在此次守城之中表現很出色,下官想提他為鎮原典史,與黃道周一共打理縣務。」

「一個主事?」胡巡撫狐疑地看著洪承疇。

「哦,賀誠有個哥哥,乃是延綏副總兵,賀虎臣。」洪承疇連忙又道。

「原來是賀總兵的胞弟。哈哈」胡巡撫展顏笑道:「賀虎臣可是難得的將才,本官正要向朝庭舉薦他出任寧夏總兵官呢。」

「好,那就依你的意思,那個鎮原知縣許梁,就辦他個解職聽堪吧。」胡巡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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