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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八十七章 兵圍猛虎幫
那對農家夫婦離了虯津鎮,拐了條小路折向建昌江邊。

來到江邊,時間已是傍晚,江上打漁的船夫多半都收帆歸航。那扛鋤頭的男的扔下鋤頭,一屁股坐到砂地上。

「累死我了,想不到這鋤頭這麼沉!」農夫打扮的許梁叫苦道。

「一看你就是富貴人家出生的大少爺,這輩子頭一回掄鋤頭,哎喲唷,這一路鋤頭舞得,本姑娘在後頭看得眼都花了。」那農婦,自然也正是戴鶯鶯,嘰笑道。

「嘿,你還真說著了,本少爺打小還真沒做過什麼農活。唉,現在想起來真是懷念那時候的美好時光啊,衣來伸手,飯來張口,一天到晚只要念好書,其他的啥都不用操心。」許梁眼神看向江面,露出神往的神色,嘆口氣道:「哪像現在,天天操心,還要時刻防著明裏暗裏的陷阱,暗殺,這日子,怎一個苦字了得!」

「我的許大人,你貧夠了沒有,咱們該走了,本姑娘不妨告訴你,那夥人的頭頭可是個利害角色,咱們這技倆恐怕瞞不了他們許久。」戴鶯鶯打斷許梁的話頭,催促道。」

許梁站起身,不以為然地道:「就算那孫子發覺了又如何?咱們都離開雲山這麼遠了,他怎會知道我們去了哪裏。再說了,你看看這江面,比強盜洗劫過還乾淨,連個船影子都看不到,我們就是想走,也走不成啊。」

說到船,戴鶯鶯也犯了愁,附合道:「是啊,平時這江面上來來往往的船多得是,怎麼現在一條船也見不著啊?哎……那是不是條船啊?是船!」

許梁順著戴鶯鶯說的方向看去,只見百米開外一處水彎地,蘆葦叢中露出半條船弦。當下兩人大喜,急步跑了過去。

來到那船邊上,見是條江邊放網的漁船,船主是居然是個中年婦人。許梁他們趕到的時候,那婦人正在燒水做晚飯,見了許梁二人,婦人走上船頭,兩手在衣服上擦幹了水漬,疑惑地問道:「小兄弟,大妹子,這麼晚了,你們怎麼還在江邊哪?可是要搭船過江?」

許梁擠出笑臉,連連點頭道:「大娘您眼光真利害。」他拉過戴鶯鶯來,略帶羞意地道:「我們是虯津鎮上的人,這是我妹妹,我們想搭大娘您的船往山腳鎮去。」

「哦?」婦人打量眼戴鶯鶯,道:「你們真是親兄妹,怎麼一點都不像?」

許梁尷尬地道:「是妹妹,咳,乾妹妹……唉喲!」

戴鶯鶯恨恨地朝許梁鞋面上跺了一腳。

「噢!」婦人彷彿懂了,又問道:「那你們去山腳做什麼呀?」

「回家!」

「走親戚!」

許梁和戴鶯鶯同時說道。

婦人哈哈大笑,「你們兩個人真有意思,行了,大娘我也是過來人,我懂!」

「嘿嘿,大娘您明白就好。」許梁輕鬆了口氣。他連忙問道:「那您看,這船什麼時候可以動身?大娘,只要你送我倆一程,到地方了必有重謝。」

婦人兩手一攤,為難了,「我倒是能送,可我走不開啊,我家男人去鎮上買酒去了,一會得回來吃晚飯,我正給他做飯呢。」

許梁急了,轉眼看見戴鶯鶯左手上挎著的籃子,一把拿過來放到桌上,掀開遮蓋的布,露出半籃子雞蛋,許梁將籃子往婦人面前一推,真誠地道:「大娘您看,我們從家裏出來的急,一時也沒帶什麼值錢的東西,這籃子雞蛋呢,就當是我們租您船的定金,到了地方,我再付您十兩現銀子,您看成不?」

婦人聽到許梁要送她雞蛋,神色就生動了,待聽到還有十兩現銀子,更是大為意動。她瞅了瞅籃裡的雞蛋,想了想,點頭道:「中,小兄弟,大娘我這就去熄了爐子,送你們兩個去山腳鎮。」

許梁喜出望外,連聲感謝。戴鶯鶯也道謝道:「真是太謝謝大娘您了,只是一會大叔回來該吃不著飯了,真是報歉。」

婦人大手一揮,無所謂地道:「大妹子說哪裏話,我家那死鬼成天吃得跟頭豬似的,少吃一餐餓不死他!你們的事兒要緊,江面上風大,你們到船倉裏面去坐穩了!大娘這就去開船!」

許梁兩人又是一番感謝。船倉裡堆放著些魚網衣物,隱隱地還有一股子魚腥味。二人找了塊乾淨些的地方坐了,便感到船身一動,船開了。

「這大娘可真是個熱心腸的好人!」戴鶯鶯道。

許梁聽了,哼哼一聲,不置可否。

「哎,許大人,你哼哼是什麼意思?」戴鶯鶯瞪眼叫道。

「沒什麼意思!」許梁將頭往衣物堆裡一靠,眼看著倉頂,道:「大娘是不是熱心腸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船咱們是付了大價錢的!半籃子雞蛋外加十兩現銀子,這可真不便宜!」

不可否認,這婦人撐船真是把好手,加上順著水流方向,雖然未起帆,但船行得又快又穩,小半個時辰的功夫船就過了建昌碼頭。

又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船減速停了下來。

許梁二人驚異地走出船倉,要看個究竟,江面上天色已經黑了,不少停靠江邊的漁船都點起了火把。

婦人也感到不好意思,她搓著手道:「原本想早些送你們到山腳去的,哪想到都這個時間了,巡防營的巡邏船還在江面上,他們要上船檢查一下。」

正說著,五名巡防營士兵跳上船,領頭的伍長舉著火把往許梁面前一照,喝問道:「巡防營巡檢辦差!你是幹什麼的?天黑了不回家,要到哪裏去?」

許梁與戴鶯鶯對視一眼,戴鶯鶯有些好笑地朝許梁眨眨眼睛。

許梁操起袖子抹乾凈臉上的泥沫子,轉過臉對著那五個巡防營士兵,喝斥道:「大膽!見了本大人還不快快見禮!」

一句話把五個巡防營的士兵唬得連退了三四步,那伍長驚疑著上前仔細打量下眼前這位衣著破舊衣衫的高瘦農夫,待看清了面孔,哐當一聲響,手中握著的樸刀掉到了船板上。

「標下見過大人!」伍長低頭抱拳拱手,做了個標準的敬禮。

「見過大人!」另四名士兵見狀慌忙跟著見禮。

撐船的婦人傻眼了!

巡防營營地依舊明亮如晝。營門正對著的大道上,百米開外,許梁和戴鶯鶯走在前面,那五個巡查的士兵滿臉激動地緊跟在身後。

許梁朝後叫道:「誒,趙果然,你過來!」

身後那伍長急步走到許梁身邊,高聲叫道:「標下在。」

「你剛剛說黃副使抓到了天狼幫的幫主?」

「正是!」趙伍長點頭道:「黃大人怕江上還有那天狼幫主的手下,這才下令小的們全江戒嚴,嚴格盤查過往船隻。」

「嗯。」許梁點頭,讚許地道:「今天你小子事兒辦得不錯,那船家的銀子給了麽?」

「回大人的話,給了!」趙伍長道。

「給了多少?」一旁的戴鶯鶯插嘴問道。

「按大人的吩咐,十兩現銀子,一文不多,一文不少!」趙伍長道。

「嗯?」戴鶯鶯瞪起鳳眼,怒聲斥道:「你個小兵子好大的膽子,竟敢當著許大人的面睜眼說瞎話,欺瞞許大人!本姑娘長這麼大,還沒聽說過哪個士兵能隨手翻口袋掏出十兩現銀子來!」

「怎麼回事?說!」許梁一聽,頓時也起了疑心,板起臉問道。

趙伍長頓時就叫起了撞天屈,「大人和戴隊長容稟,標下真是給的實打實的十兩銀子,那老婦人開始還不肯收,是標下硬塞到她手裏的。」

他委屈地道:「戴隊長說的不錯,光靠標下一人是怎麼也拿不出十兩銀子來的,今早上剛發了這個月的餉銀,兄弟們都沒來得及到城裏錢莊去存錢就被派去江上巡查了,這銀子,是標下和標下這幫兄弟一起湊的。」

「是啊,大人,」身後的其他士兵也跟著解釋起來,「那錢是小的五人一塊湊齊的。」

許梁聽了,神色大緩,停住腳看向趙伍長,歉意地道:「如此,是我錯怪你了!你很不錯。」他又轉向其他士兵,點頭道:「你們都很不錯!」

「一會回營,每人賞銀十兩!」許梁大聲說道。

「謝大人!」

巡防營裡的幾位將領驚異地迎著許梁進了議事廳。許梁將雲山上發生的暗殺事件向眾將一說,眾人都氣憤異常,紛紛叫嚷著要去滅了譚家兩兄弟。

許梁一句話就止住了眾將要報仇的氣勢。

「本官就算知道人是姓譚的派來的,可我們沒有證據啊,這事得從長計議。」

「難道就這麼算了?」營地警備哨官許青紅著眼睛叫道:「大人,這姓譚的想害你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我知道!」許梁恨得牙都癢癢,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聲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將眾將的情緒穩定下來,許梁這才問起黃子仁關於天狼幫主事情來。

巡防副使兼一總把總黃子仁聽得許梁問起,頓時揚眉吐氣,眉飛色舞,他手舞足蹈地叫道:「大哥你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那個死叛徒童俊嗎?哈哈,這老小子用下作的手段奪了老子的位子,我原以為再找他報仇千難萬難了,想不到今天我去建昌江關卡上巡查,恰好就看見這老小子坐了艘船進了建昌江,奶奶的,因果循環,報應不爽,這話果真不錯,直到我把那老小子押進了巡防營裡,他估計都沒回過神來,哈哈,解氣,真他娘的解氣!」

許梁一愣,沒料到這童俊會這麼倒霉。待黃子仁樂完了,疑惑地問道:「他一翻陽湖上的草頭王,不在湖裏獃著,到建昌來做什麼?」

黃子仁撇撇嘴,道:「這老小子沒說,不過我從他手下人那裏挖出點消息,原來這小子想和猛虎幫聯手,好像要做筆大買賣。」

「他跟猛虎幫能做出什麼好買賣……等等,猛虎幫?!」許梁驚得跳了起來,喜形於色地問道:「童俊關哪了,快帶我去!」

眾將面面相覷,看著許梁小跑著跟著黃子仁去牢裏見那天狼幫主童俊去了。

一個時辰後,許梁和黃子仁重新出現在議事廳。許梁掃一眼仍留在議事廳裡的眾將,大步走到主坐上坐落,冷然喝道:「諸將聽令!」

巡防營眾將雖然不明白許梁和黃子仁在牢裏說了什麼,但見許梁神色,轟然起立,肅然應道:「末將在!」

「傳令下去,巡防營全體將士,即刻整裝,今夜寅時奔襲馬灣,兵圍猛虎幫!」

「是!」應喝之聲振顫房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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