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明末強梁》第五十九章 譚記宴會
今天是譚記皂膏正式掛牌的日子。

鐵頭奉命換了身新做的衣賞,他跑來等許梁。

「少爺,這次咱們去譚記赴宴,該封多少銀子的禮錢才合適啊?」鐵頭問。

「封銀子?封什麼銀子?」許梁大為詫意,不解地問道。

「呃,咱們去人家府上喝酒吃肉,登門時不該給點禮金麽?」

許梁聽了,怪眼一翻,道:「姓譚的用那麼下作的手段偷了咱們梁記的技術,現在他請咱們去吃個飯還想老子隨禮?哼,世上哪有這種事情,老子能去就給了他天大的面子了。」

「哦,可是……只怕不給禮的話,在門口去被攔住的。」

「那麼……你就準備個空的去,裏面一文錢都別放!」

「啊?這,這不太妥吧?」鐵頭吃吃地道。

「叫你別放就別放,你是少爺還是我是少爺?!」許梁火了,訓斥道。

譚記皂膏的廠房選在西門街盡頭一幢佔地面積挺大的房子裏,許梁帶了鐵頭趕到的時候,院內三排八仙桌上都差不多坐滿了人,譚家兩兄弟在建昌地面上幾乎無人不知不人不曉,與眾多的鄉紳,地主,商賈,官吏都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是以譚記的宴會赴宴人員三教九流,什麼人都有。熟識的客人圍坐在一起,品著瓜子小菜,聊著閑話。一溜兒十幾個特意從各大酒店找來的傳菜的夥計,穩穩地端著各色冷熱菜肴穿梭在各個席位之間。

隨著門子一聲高唱:「建昌縣主簿許梁許大人到!」

譚家兩兄弟聽得聲音,聯袂迎出門來,譚二爺拱手,似笑非笑,道:「許大人,稀客啊。」

譚大爺聽得眉頭微微一皺,臉上堆起笑,道:「許大人,您能來真是蓬蓽生輝啊,快請快請。」

許梁臉上掛著淺淺的笑,隨著譚家兩兄弟來到正堂的主座,穿過院中流水席的時候,許梁不經意地看見靠牆角的一桌上坐了三個人,眼光與許梁一接觸便轉而低下頭去。鐵頭湊到許梁耳邊小聲說道:「少爺,那三個就是林有才和前些天辭職的另外兩人,那三個殺才,果然被譚家收買過來了。」

許梁點頭,再看眼正低頭看向桌底的林有才三個,冷笑一聲,不置一詞。

正堂主席上建昌知縣王賢,縣丞陸澄源,典史江渚南郝然在座,許梁笑著向幾個縣衙的同僚見禮。

陸縣丞語含深意地道:「許大人哪,以前建昌城裏只有一個梁記,現在又多了個譚記,這以後可叫我們這些要用到皂膏的人如何選擇啊?」

許梁彷彿沒注意到陸縣丞的深意一般,爽然笑道:「有道是蘿蔔白菜,各有各的菜,陸大人想用哪個,便用哪個唄。」

譚二爺見客人基本到了,清了清嗓子,自得意滿地朗聲道:「諸位,諸位!」

場中閑聊的眾人聞聲一靜,都看向譚二爺。

「今日,乃是譚記皂膏正式開張的大好日子,承蒙各位朋友看得起,一起來見證譚記皂膏的偉大時刻……」

許梁端坐著,冷冷地看著譚二爺站在那裏發表深情演說。

譚二爺得意洋洋地說著,邊上一下人端隻紅布遮住的盤子站到譚二爺面前。

譚二爺轉過身,來到王知縣前面,拱手道:「縣尊,還請縣尊為譚記皂膏揭牌。」

「哦,好。」王知縣樂呵呵地起身。

許梁看著,譚二爺用挑釁的眼光看了許梁一眼。

「好!!!」

待得王知縣揭開那盤子上的紅布,院中流水席中適時地暴出一陣叫好聲。王知縣微笑著擺擺手,回到座位上。

「感謝縣尊大人為譚記皂膏揭彩!」譚二爺待叫好聲落,上前指著盤中端端正正放著的四塊淡黃色,略帶灰色的皂膏說道:「諸位請看,這便是譚記皂膏,這與此前大家熟知的梁記皂膏完全不同,譚記不僅在外包裝紙上印有譚記標誌,更是在皂膏本身印上譚記字眼,而且,譚記本著方便大家,實惠百姓的宗旨,我在此鄭重宣佈,譚記皂膏,每塊隻賣四文錢!」

「哇,譚記比梁記還有便宜一文錢,可真是實惠啊。」人群裡頓時有發出一聲驚叫聲。

「是啊,」又有人介面說道:「那個什麼梁記,簡直就是隻吸血鬼,半塊巴掌大的皂膏居然也要賣到五文錢,真是黑啊。」

「就是,就是。」

有人站出來高聲叫道:「譚二爺,您的譚記可真是為咱們老百姓著想,給咱們窮苦百姓謀實惠,就沖這一點,以後,我家,我們村子,都隻用譚記的皂膏了,就讓那什麼梁記,見鬼去吧!」

許梁聽了,心中不住地冷笑,譚二爺上哪找來那麼些托兒啊,演得還真像那麼回事。

「哎,譚二爺,本官怎麼看著這譚記皂膏裏面有許多小黑點啊?別是沒清理乾淨,殘留在裏面的髒東西吧?」許梁嗤笑著突然出聲驚奇地說道。

譚二爺聽得臉色微變,轉瞬又展顏笑道:「許大人目光如炬,這都能讓大人發現得了。嘿,這正是譚記區別於梁記的不同之處。」譚二爺面向大眾,說道:「譚某這譚記,比之於梁記,有了更加奇特之處便是許大人所說的「小黑點」,其實,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髒東西,而是譚記為了增加譚記皂膏的香味,特意添加的鮮花香草粉,為的,便是讓所有用譚記皂膏浣洗的衣物,曬乾之後都留有餘香!」

譚二爺話音一落,便又贏得一片滿堂喝彩。譚二爺虛抹把汗,看向牆院邊上的一桌,與正襟危坐的林有才對視一眼,暗道還好這林有才有些急才,居然能想到用花粉來掩蓋皂膏上的黑點。

酒宴終於開席。

譚大爺譚志成見主桌上許梁盡撿著筷子挑菜吃,也不多說話,有心要緩和譚家和許梁的關係,端起酒杯來到許梁身邊,舉杯示意道:「許大人,我聽說許大人最早製作皂膏,如今舍弟也弄出個譚記,日後說不得與許大人的梁記要有所競爭,若不小心有所得罪之處,還請許大人大人大量,不要怪罪。」

許梁咽下口中的醃製鴨舌頭,端起酒杯與譚大爺輕輕碰了碰,微微笑道:「譚大爺說得哪裏話,朋友歸朋友,生意歸生意,譚二爺能將譚記紅紅火火地辦起來,說來也是譚二爺的本事。許某只有佩服,哪裏說得上怪罪。」

「如此,那就多謝許大人了。」譚大爺笑道。

譚二爺也端了個杯子搖晃著膀子走過來,嘻嘻笑道:「許大人,譚記皂膏售價定位可是只有四文,不知梁記價格上面會不會也有所調整?」

許梁哂然一笑:「梁記自出廠到現在,一直便是五文一盒,童叟無欺,誠信經營,斷沒有因為市面上多了個譚記就憑白降價的道理。」

「哈哈,譚某就知道許大人是個硬漢子,真男人!」譚二爺伸出了大拇指,誇道,內心裏卻冷笑不止,不降價,梁記就等著積貨成山,關門大吉吧。

譚記宴會結束後,譚家兩兄弟親自送著建昌縣衙一眾官員離開。待兩人回到正堂裡,收禮的門子拿了封紅信封急匆匆地走了過來。

「二爺,這個禮封裏面什麼都沒有,是個空信封!」

「嗬,這年頭還真有吃白食的啊?」譚二爺聽了,笑著跟大哥說道,「誰的啊,這麼沒規距?」

「是……是許主簿的!」

譚二爺噎了口氣,驚問道:「誰的?」

「稟二爺,是建昌縣衙門裏主簿許梁許大人的!」門子這回大聲說道。

譚家兩兄弟聽了互相看著對方,一時哭笑不得。

許梁出了譚記,帶了鐵頭走在西門街道上。

「阿鐵啊,今日在譚記有什麼發現沒有?」許梁問。

「嗯……那酒席上的紅燒豬肘子味道著實不錯!」

許梁白眼一翻沒好氣地道:「我讓你來,你就光知道吃麽?」

鐵頭嘿嘿一笑,「莫非少爺有新的發現?」

許梁點頭道:「要說這譚志勝,也不全是一無是處,至少他這譚記皂膏有兩點做法還是很值得咱們梁記學習的。其一,便是直接在皂膏上打上譚記的字印,這就很好,以後咱們梁記也要這麼乾。」

「那其二呢?」鐵頭想了想,點頭。

「還有一點嘛,他那在皂膏裏面加香料,增加皂膏的香味,這法子也很出乎本少爺的意料。」

「可是,少爺,」鐵頭這回不同意了,他遲疑道:「若是咱們梁記皂膏也在裏面摻花粉,弄得原本透亮的皂膏變得麻麻點點的,似乎不見得好看吧?」

許梁得意地斜了鐵頭一眼,道:「你當本少爺豈是那種生搬硬套的人麽?本少爺最擅長的,便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本少爺豈會採用直接在皂膏上撒花粉這般白癡的點子,想我許梁怎麼說也是堂堂名校高材生……唉,說了你也不懂,到時本少爺直接從花中提取出液態香精的時候,阿鐵你就會明白怎麼回事了。」

許梁說道朝街道一邊一指,對鐵頭說道:「這就好比那位賣豆腐的姑娘,阿鐵你看,這位姑娘身材苗條,體態阿娜,一眼看去,原本是個美人胚,就是……唉!」

「就是臉上斑點太多了些……」鐵頭順著許梁手勢看了眼,深表遺憾地跟著說了一句。

「著啊!」許梁道:「倘若咱們梁記皂膏也跟風似地在裏面摻花粉,豈不如這位姑娘一般,憑白可惜了這身好皮囊。」

「你們這兩個潑皮無賴,對著本姑娘指指點點的做什麼?!」那許梁口中的姑娘叉起小蠻腰,對著許梁兩人兇巴巴地叫道。

許梁聞言頓時滿面正義凜然,眼光十分不恥地看向鐵頭,訓斥道:「阿鐵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姑娘臉上只是略有瑕疵,並不妨礙市容,你背地裏小聲嘲笑兩句也就算了,怎麼能當著人家大姑娘的面指指點點呢?!」

「我……我哪有!」鐵頭愣了,吃吃地道。

那滿臉斑點的姑娘聽了,頓時氣得柳眉倒豎,她轉頭尖叫一聲:「哥!這有兩個無賴欺負我!」

許梁被那姑娘的尖叫聲嚇了一跳,急忙解釋道:「姑娘你誤會了,我們並沒有欺……什麼?這賣豬肉的是你哥?!」

許梁一拉還在發愣的鐵頭,扭頭就跑。

「那兩賊漢子,有種的別跑,吃你家馬爺一板斧!你奶奶個熊!」離著那賣豆腐的姑娘隔了三四個攤位,一膀大腰圓,渾身肌肉的大漢手裏舞了把切豬肉骨頭的大斧子,氣勢洶洶地指著落荒而逃的許梁兩人跳腳罵道。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