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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二十五章 摘清乾係
許梁見葛主薄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暗自一笑,他湊到葛主薄耳邊,蠱惑地說道:「其實,要想在這件事情上摘清乾係,說難,卻也不難。」

葛主薄聽得眼前一亮,就如落水的人兒突然抓住了根救命稻草,急問道:「許老弟有辦法?快說快說!」

許梁看著他,似笑非笑。

葛主薄老臉一紅,尷尬道:「呃,老哥魯莽了,許老弟還請教教老哥我,老哥我,感激不盡哪。」

許梁神色一整,看著大門方向徐徐說道:「要想從這件事毫髮無損地脫身出來,就必須要給欽差,給朝庭一個合情合理的說法。而這個說法,便是建昌城陷之時,縣丞和典史都戰死了而葛大哥你和縣尊卻全須全尾地活了下來。」

「不知事發之時,老哥你在何處?」許梁說了一大堆,口乾舌燥,喝了口茶水,問道。

「呃,當時,當時老夫,那個家裏有些事情要處理……」葛主薄當然不會說自己是因為怕死才死命說服知縣王賢,從而讓馮道林帶兵出城的。

「嗯,」許梁看了眼滿口胡扯的葛主薄,介面說道:「我聽說葛老哥這兩年身子骨一直不太好,聽說葛老哥的頭痛病一直沒好利索,時好時壞。」他斜了眼沉心細聽的葛主薄,道:「想必當時葛老哥必定是頭痛複發,痛不欲生,不能親自帶兵平寇,這才讓典史馮道林帶人出去的?」

「呃,是這樣麽?」葛主薄被許梁繞暈了,吃吃地道。

「可不就是這樣麽?」許梁真想狠扇這木頭老哥一巴掌。

「哦,對對,那天老夫可真是頭痛得利害,連眼睛都睜不開。」葛主薄總算反應過來,尷尬地附合道:「別說帶兵出城了,就是走路看道都廢勁。」

孺子可教也!許梁大為滿意。想想又說道:「想必縣尊大人當時也是身體微恙……哦不!」許梁想想不妥,如果兩個人都生病了,這也就太假了。他對著葛主薄肯定地說道:「縣尊大人守土有責,水寇攻城之時,縣尊大人身先士卒!誰知道那夥子水寇行事太過卑鄙,居然放冷箭!縣尊大人不慎中了水寇的冷箭,身受重傷,那是被縣丞大人強行讓人從城頭上抬下去的,臨下城牆的時候,縣尊大人還在振臂高呼「誓死保衛建昌城」!唉」許梁說著說著,都快被自己編的故事感動了,眼睛紅紅的看著葛主薄,哽咽道:「縣尊大人如此高風亮節,實乃我輩楷模!」

葛主薄傻眼了,感嘆眼前這位才是做官的行家啊。連聲咐和道:「正是如此,唉,當時老夫臥病在床,在家裏都隱約聽到縣尊大人在大聲疾呼!唉,慚愧啊慚愧。」

兩人對視一眼,都有種要吐的感覺。

葛主薄抽個空檔,說了句:「嗯,我現在就去向縣尊大人表達下老夫對他的崇高敬意。」

許梁忙道:「哎,我也去!」

這下兩人進了二堂找到建昌知縣王賢,如此這般的一說,王知縣雖然懶於政務,但人並不傻,聽了二人的計劃,欣然同意。

只是聽到許梁要自己裝著受了箭傷,眉頭不由一皺,可憐兮兮地問許梁道:「本縣當真要裝受傷了麽?要不我也裝病吧?」

許梁聽了大搖其頭,勸道:「大人,葛大人是頭痛,如果您也跟著病了,只怕瞞不過有欽差。」他知道王賢是怕疼,靈機一動,不由說道:「大人身上可曾有舊傷痕,如果有,那就好說多了。」

葛主薄聽了,也期盼地看著王知縣。

王知縣為難的一擼袖子,露出他滿手的細皮嫩肉,指著小手臂上一點小紅點為難的說道:「唉,本縣全身上下也就這麼點傷痕,還是前天不小心讓一隻大蚊子給叮的。許梁你看這成不?」

許梁和葛喬聽了,睜大眼仔細在他手臂上找了找,好不容易在他手關節之找到那個小小的紅色圓點,兩人失望地苦笑:「大人,您這傷口,似乎,也許,大概小了些吧。」

王知縣瞠目道:「難不成我還真得在自己身上扎一箭不成?」

許梁和葛喬忍著笑,點頭。

王知縣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無奈道:「那……好吧。」

許梁想了想,又拱手道:「兩位大人,光咱們決定了只怕還不夠,還得在民間造勢,造成一副既成事實的樣子。」

「哦,那該如何造勢呢?」葛主薄已經對許梁十分佩服,當下十分配合地問道。

許梁眯了眼微微一笑,自信地說道:「有道是眾口鑠金,積毀銷骨,謊話讓人說上一千遍,它便不再是謊話。兩位大人,我們可得讓參加這次動亂的人都在傳說剛剛我們商議的事情,眾口一詞,即便是欽差來了,他也查不出什麼東西出來。」

王知縣聽了,點點頭,「嗯,許老弟說的十分有道理。要想讓大多數人都按我們說的去傳,自然是沒問題,可怕就怕到時會有那麼一小撮人會出來咬舌頭,壞了我們的事啊。」

「是啊!」葛主薄也點頭應和道。

「所以,」許梁惡狠狠地道:「為保萬無一失,咱們還得著手第二步,派人盯緊了那幾個有可能鬧事的刺頭,嚴防死守,決不能讓鬼子進村!」

「什麼鬼子?」王知縣和葛主薄聽了,齊聲問道。

「啊,」許梁尷尬一笑,道:「下官的意思是決不能讓那撮敗壞份子在欽差面前說三道四。」

許梁說到這裏,忽的心裏一動,暗道現在倒是個幫馮素琴的好機會。於是試探著對兩位上官說道:「下官這會倒想起一事來。」

眼見兩位上官都盯著自己,許梁徐徐說道:「下官聽說原建昌典史馮道林殉職後至今未能下葬,這事雖然朝庭有明令,但兩位大人想啊,為人子女的,哪個不知道百善孝為先,我們縣衙押著馮道林的遺體多日,已是令馮道林的家人敢怒不敢言,屆時欽差到來,難保馮家人會衝出來鬧事。與其留著這麼個大隱患,大人何不下令,現在就發還馮道林給馮家人,到時欽差就是來人,馮家人忙著籌辦喪事,必然沒時間出來搞事。」

王知縣聽了,連連點頭,很是滿意地拍了拍許梁的肩膀,誇道:「許老弟年紀輕輕,思想就是活躍,辦法就是多。」他一點頭,「不錯,我這就派人去傳令,把馮道林的棺木還給馮家人。」

葛主薄上前一步,輕聲道:「縣尊大人,下官覺得為更加穩妥,大人不妨再賜些銀兩給馮家,一來這馮道林怎麼說都與你們同朝為官,二來也顯得咱們對馮家遺孀的撫慰之意。」

「哈哈,不錯不錯。」王知縣聽了大為滿意,他朝門外叫道:「來人!」

從門外閃身出來一名衙差,拱手道:「在!」

「傳本縣的命令,發還馮道林的棺木。另外,卻庫房取五十兩,哦不,取一百銀現銀,給馮家人送去。」

「是!」

葛主薄見那衙差出去了,當下又說道:「縣尊,下官與那馮道林也算是相識一場,下官想親自帶人將棺木送還馮家。」

王知縣心情頗好,一甩手道:「去吧去吧。」

許梁想了想也道:「下官與那馮道林的外甥女也是舊識,下官與葛大人同去。」

當下許梁和葛主薄拱手告別,待走到門邊,許梁回頭對還在自得的王知縣說道:「縣尊,關於那個箭傷……」

王知縣聽了,臉色頓時垮了下來,鬱悶地擺手道:「本縣知道,你們快去吧!」

許梁和葛喬出了從二堂出來,從庫房取了銀子便去停屍房,這時聽得縣衙二堂內傳出一聲猶如殺豬般的慘叫:「啊……疼死我了,來人哪,快來人,老爺我受傷啦!」

許梁與葛主薄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加快腳步,生怕王知縣衝出來找人算帳。

還未進停屍房,老遠許梁便聞到一陣惡臭,不由得用長袖捂緊了鼻子。

葛主薄停在外面大口大口地喘氣,朝許梁擺手道:「許老弟,老哥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味了,我就不進去了,就勞煩老弟帶人去把那東西帶出來吧。」

許梁聽了,回頭見葛主薄兩眼發白,就快要薰倒的樣子,無奈地應一聲,帶了四個衙役捂緊了鼻子走了進去。

待走到那尊黑棺木前,臭味更重。許梁也不說話,急示意四個衙役扛起棺木往外就走。

許梁一邊走,一邊忍,直想早些將這麻煩東西送到馮家。誰知道越是著急就越容易出錯,將要走出停屍房時,前頭扛棺的一名衙役在門檻上絆了一下,一個趔趄,跌倒在地,帶動著整個棺木朝一邊落去,砰地一聲砸到地面上。

走在前面的許梁聽得聲響,急轉身要上前扶住棺木,不經意地朝棺木上一看,只見那棺蓋被震開了一個口子,許梁一眼看去,正好看到裏面黑衣上一團白蛆滾動,當下再也忍不住,退到一邊吐了個鄱天覆地。

許梁吐到後來嘴裏只剩黃水了,噁心感才稍弱了些,這時葛主薄遞過來一條濕巾,許梁感激地接來狠擦了把臉,抬眼沒見著邊上的棺木,不由一愣。

葛主薄道:「別看了,我看你吐得不行,一時半會只怕歇不下來,我就讓他們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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