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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六百零六章 在長安等你
陝西巡撫許梁拋開一萬梁軍,隻帶了兩百護衛徑直往固原州方向而來的消息在幾個時辰之後,便傳到了固原總督府衙門裏。

總督府裡,其他應邀參會的官員都被楊鶴安排到了驛館居住,楊總督安排了幾個總督府的幕僚前去招呼。

而楊總督本人則與延綏巡撫洪承疇,東廠廠督余公公,京營總兵王樸聚在總督府衙門裏,密切關注著許梁的行蹤。

得到消息之後,四人都長舒了口氣,其如釋重負的程度猶如便秘多日一朝通暢一般令人渾身舒坦。

楊總督面有喜色,看著其他三人,笑吟吟地道:「只要許梁過了平涼城,大事便成了一半了。」

余公公得意洋洋。

洪承疇看了三人一眼,微微皺眉,道:「各位大人不要高興得太早。要知道平涼城裏還有羅汝才的三萬兵馬。誰能保證許梁就不會調動平涼城的兵馬?」

「呃……」洪承疇的話猶如一雙突然伸出的手,將余公公的得意笑臉扼殺在萌芽狀態,臉色頓時由晴轉陰。

「再探!」余公公氣呼呼地指示東廠番子。

東廠番子的辦事效率應當說,還是相當可以的。不久之後,番子回報:許梁在平涼府停了下來。

「怎麼會停了?」余公公驚怒地喝問道。

番子低了低頭,老老實實地回稟道:「督公,據平涼城裏的弟兄傳回的消息,是平涼知府陸一發。遊擊羅汝才知道許梁路過平涼,特意把許梁拉進了平涼城。設宴款待。」

余公公氣得咬牙:「咱們在這固原城裏等得辛苦,他倒好。在平涼府裡吃香喝辣!」

楊總督輕哼一聲:「平涼知府陸一發,遊擊羅汝才原本便是許梁的屬下,這兩人挽留老上司,倒也沒有什麼好奇怪的。」

「再探!」

平涼城裏,平涼知府陸一發,知縣賀齊,林家絡,遊擊羅汝才等人陪著許梁用過午飯,正閑坐著喝茶。

羅汝才勸道:「大人。末將打探過了,如今固原城裏除了原本總督府的人馬,還有京營,九邊,延綏等地的兵馬,總數不下三萬人。前去參會的西北官員都被楊總督安排到了驛館裡。而楊總督,東廠廠督余公公等幾人卻集中在了總督府裡,肯定在密謀著什麼。大人身邊就帶這些侍衛,萬一楊總督起了歹意。後果不堪設想。」

平涼知府陸一發也跟著勸道:「是啊,大人。為安全起見,就讓羅將軍帶兵送您過去吧。」

許梁聽了,卻擺手笑道:「本官一出長安城。長安府裡便開始不安穩起來。哈哈,某些人謀劃這麼久,無非就是希望本官隻身進入固原城。長安城裏帶出來的一萬兵馬我都讓鐵頭又送回去了。如果再從平涼出來又帶上個一兩萬人,那某些人豈不是又要束手束腳了?」

許梁眼裏帶著自信的神采。淡然道:「本官就帶這兩百侍衛前去,為的就是讓某些人滿意。給他們點希望。」

「大人!」羅汝才頓了頓,關切地道:「可是固原城如今是龍潭虎穴啊。」

許梁嘿嘿冷笑,「本官自有計劃。」

諸人見許梁執意如此,便也不再勸。許梁抽空又去了趟平涼府裡的許宅,在屋裏與鐵頭的爺爺鐵四爺聊了會,見老人精神很好,身體也沒有什麼毛病,便放心地出來。

再次從平涼城裏啟程的時候,已經是崇禎四年三月初六了,正是三邊總督楊鶴約定的會議時間。

許梁一行人,不緊不慢地在通往固原的官道上走著。眼見時不時縱馬奔過去一兩名漢子,即便偽裝得再好,經過許梁身邊時,那緊張的眼神還是讓許梁看出了端倪。

「太不專業了!」許梁坐在大黑馬背上感嘆著,「楊總督即便這麼關心本官的行程,這個樣子也未免太心急了。」許梁扭頭問一旁的青衣衛隊長,「你說咱們從平涼城出來,走了這一個時辰的時間裏,一共跑過去多少撥人了?」

隊長的神情卻遠沒有許梁放鬆,神色凝重,恭敬地回答道:「大人,屬下看得清楚,已經過去六撥了。喏,後面來的這兩個是第七撥。」

隊長說的後面,便是從許梁等人身後又縱馬趕上來的兩名漢子。那兩騎見許梁等人回頭看來,便撥偏了馬頭,走到官道另一端,跑了過去。兩漢子這回倒沒敢再回頭看。

許梁冷笑數聲,道:「咱們也抓緊時間了,早點到固原城。」

楊總督確實很著急。總督府衙門大堂裡,前來參加會議的西北高層已經到得七七八八了,然而唯一的主角卻還在平涼到固原之前的官道上晃悠。

聽得接連幾批探馬回報,許梁這廝雖然趕路的速度不快,但到底在往固原走,綳著臉色的楊總督,余公公等人才不至於暴跳如雷。

一名總督府的參謀第三次進來稟報。

「督台,已經過了約定的會議開始時間了。」

楊總督惱火地擺手道:「本督知道!你去外面告訴到會的幾位大人,就說陝西巡撫尚在路上,不久便能到了,叫幾位大人耐心等一等。」

待那參謀退了出去,余公公惱燥地叫道:「許梁這廝也太狂妄了!總督大人約定的會議時間,其他官員都早幾天就到了,他到現在還在半道上!還有心情看風景。」

楊總督怒哼一聲,轉臉看著京營總兵王樸,問道:「王總兵,軍隊方面安排妥當了吧?」

王總兵陰陰的一笑,道:「總督大人放心,人手末將都安排好了。只要許梁進了固原城,末將保證讓他束手就擒!」

楊總督滿意地點頭,吐出口濁氣。無奈地道:「咱們再等一等吧。」

延綏巡撫洪承疇目光看向平涼城方面,雖然目前看起來。一切都在按照余公公設定的路線發展,然而洪承疇心裏總有一絲疑慮:許梁此人年紀雖輕。卻是老奸巨滑之輩,以他的勢力,斷不可能不會注意到固原城裏的異常,然而他卻當真隻帶著兩百侍衛便趕來固原城了!這中計的劇情是不是也太順溜了?

固原城外的官道上,許梁等人駐馬觀望。前方千米開外便是三邊總督府所在地,九邊之一的固原城。城外邊行人稀少,守衛森嚴,城樓上軍旗飄飄,城門放肆地敞開著。遠遠看去,黑洞洞的像張血盆大口。

「大人,固原城到了。」侍衛隊長說了一句。

「我知道。」許梁淡淡地應道,然後問道:「京營總兵王樸的人馬在哪裏紮營?」

隊長聞言指了指固原城東南邊,道:「王總兵的營地在固原城東南外五裡地左右。不過此刻軍營內只是空營一座,兵馬早被調進了固原城。」

「楊總督所圖不小啊!」許梁感嘆道。

身後又是兩騎縱馬過來。

隊長嘲諷地道:「第十一撥了。」

許梁沉聲喝道:「攔下來!」

身後的青衣衛立馬響應,一個包抄便將兩名漢子圍在中間。

騎馬的漢子慌了,緊張地注視著許梁等人,「這位大人要做。做什麼?」

許梁笑道:「裝得倒挺像!拿下了!」

面對著兩名多人,兩名漢子很識時務,乖乖地任由青衣衛押到了許梁跟前。

「這位大人,咱們兄弟兩個只是路過此地。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其中一名漢子拱手訕笑道。

「行了,別裝了!」許梁冷喝道,「楊總督該是等著不耐煩了吧?」

「我。我聽不懂大人在說什麼。」

「哦?」許梁冷冷地看著兩漢子,撇嘴道:「每人掌嘴二十。」

青衣衛領命。便上來兩名侍衛,掄起大巴掌。對著兩名漢子左右開弓,扇得啪啪作響。兩名漢子慘叫著,其中一人仍在叫道:「我們真是過路的……」

二十巴掌一下去,兩名漢子兩邊臉都腫得老高了。許梁一指那說話的,道:「這個人,拉到一邊去,把腿打折了!」

「大人饒命!!」那漢子慌了,顫聲求饒,隨即被青衣衛拖到官道旁邊。

啊!!一聲慘叫,那漢子被青衣衛三兩下拍折了雙腿,癱軟在路邊,疼得頭上直冒冷汗。

許梁再盯著另外一名漢子,冷笑道:「現在你還堅持說自己是路人嗎?」

現成的榜樣擺在眼前,漢子立馬服軟了,跪地求饒:「巡撫大人明察秋毫,小的不敢隱瞞,小的是總督府的人,奉總督大人之命來查看巡撫大人的行程。」

許梁滿意地點頭,「還算識相。本官也不殺你,有兩句話要你替本官帶回去。」

「巡撫大人請吩咐。」

許梁嘿嘿一聲冷笑,接著對著那漢子交代一番,隨即上馬,撥轉馬頭,與兩百名青衣衛往原路揚長而去。

漢子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敬畏地看著許梁等人離開的方向,搖頭苦笑一聲,走到路邊,將那名被打折了腿的漢子扶上馬背,兩人神色複雜地對視一眼,垂頭喪氣地往固原城走去。

固原總督衙門裏,楊鶴和余公公已經等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團團亂轉。總督府的參謀已經過來催了三次,最後被楊總督捶著桌子罵了出去。

終於又有一撥探子回城了,進了總督府衙門,站到楊鶴等人面前如同霜打了的茄子,而且兩側臉頰又紅又腫,上面依稀可以看見巴掌印子。

楊總督急步走了過去,急聲問道:「怎麼樣?許梁進城了沒有?」

探子欲哭無淚,捂著臉頰,道:「回總督大人的話,許梁已經到了固原城外邊,在那裏停了下來。屬下從那路過,被許梁的人攔下了,還把屬下給打了,您看屬下這臉腫得……」

楊總督沒好氣地喝斷道:「我沒問你這些!我是問許梁現在人呢?進城了沒有!」

「沒……他們在城停留一陣,打了屬下之後,便原路返回了!」

「什麼!!!」楊鶴,余公公,王樸聽了探子的話,都驚叫了起來。

「回去了?!」

探子可憐兮兮的點點頭,又吞吞吐吐的道:「他還讓屬下進城帶話……」

楊總督如同無頭的蒼蠅,正鐵青著臉色準備罵娘,聞言驚怒道:「什麼話,快說!」

「許梁他要屬下回稟總督大人,他說固原城裏有殺氣,他就不進去了!」

「……」

楊總督頓時氣得,差點一口老血吐了出來。鼓著眼珠子瞪著那探子!余公公跳了起來,朝王樸尖叫道:「這廝在耍咱們!他們肯定走不遠,王總兵,快追!」

王總兵氣哼哼地便往走走,叫齊埋伏在固原城門口附近的京營官兵,緊追出城去了。

總督衙門裏,楊總督恨不得拿刀砍人!余公公嘴裏不停地罵罵咧咧,將一口難聽的家鄉話都罵了出來。只不過屋裏楊鶴和洪承疇都聽不懂罷了。

洪承疇坐在椅子上,沉思著,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楊總督氣了半晌,一回頭見那探子還傻楞楞的在那杵著,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你還站這裏做什麼?!」

探子很委屈地看著楊總督,嚅嚅說道:「稟總督大人,許梁還讓屬下給廠督大人帶句話。」

余公公一愣,又驚又氣地叫道:「他人都跑了還給咱家留什麼話?」

探子擔心地看了余公公一眼,眨巴眼睛,道:「許梁說,他在長安城等您……」

屋內三人頓時一愣,只見東廠廠督余公公臉色迅速充血泛紅起來,隨即一躍而起,暴跳如雷:「混蛋!我要殺了他!千刀萬剮!」

探子驚恐地看著暴怒的廠督大人,他把該帶的話帶到了,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立馬拱拱手,準備閃人。

「等等。」突然延綏巡撫洪承疇叫住了他,盯著探子的眼睛:「本官記得每一批人都有兩個,怎麼就你一人回來稟報?你的搭檔呢?」

洪承疇的一句話頓時把楊鶴和又跳又叫的余公公給吸引過來。楊鶴沉聲喝問道:「對啊!還有一人呢?」

探子臉上露出劫後餘生般的神情,看了虎視眈眈地盯著自己的楊總督等人,指了指外邊,小聲地道:「屬下是兩個人一道回來的。只不過那位兄弟被許梁打斷了雙腿,眼下正在外面地上躺著,是以,只有屬下一人前來稟報。」

「呃……」

屋裏安靜了一陣,楊總督無奈地擺手,把那探子打發了出去。

然後總督府的參謀第四次走了進來,無奈地朝楊總督拱手問道:「督台,大堂上諸位大人等著開會已經等了兩個時辰了……」

楊總督氣哼哼地甩袖怒道:「催什麼催?!正主都跑了,這會還怎麼開?不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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