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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七百二十七章 做做樣子
許梁昂首進了東江別院,駱公公被兩名青衣衛如同拖死狗一樣拖了進去,扔進了客廳裏面,癱坐在地上。

許梁居高臨下地看著駱公公,掰著手指頭算計道:「駱公公,如果本官沒有算錯的話,你從本官身上搜去了整整七萬兩銀子,而現在還回來的只有不到五萬兩銀子。這還差兩萬兩銀子。公公,你打算怎麼還清我這些錢哪?」

駱公公頓時欲哭無淚,抬起頭來淚眼婆娑,可憐兮兮地道:「許大人,小的敢對天發誓,我真的隻拿了幾千兩銀票而已,您說的七萬兩之數,真不知從何說起?」

「嗯?」許梁冷冷地看著他,神情不悅:「聽你這意思,你是在說本官誣陷了你嘍?」

駱公公有心道:可不是誣陷麽!然而形勢比人強,客廳裡幾名青衣衛虎視眈眈,許梁的眼神也相當危險,駱公公擔心,一旦自己點頭說是的話,多半會死無全屍。

「沒……小的不是這個意思……」駱公公垂頭喪氣,認命地說道。

許梁輕哼一聲,「算你識相。那,駱公公打算怎麼還清那兩萬兩啊?」

駱公公沮喪地說道:「小的現在身無分文,確實拿不出錢來了。許大人要小的還錢,那隻好從小的當差的月奉裡扣除了。」

「唔,你一個月的月俸能拿多少錢?」

駱公公微微有些底氣,道:「宮裏的月俸有五兩之多,加上幾位大人的賞賜,皇上皇后和各宮娘娘給的賞錢,七七八八加起來,倒也有十幾兩。」

許梁便嘆氣:「本官算你一個月能賺二十兩,一年也就二百四十兩,十年才兩千四,一百年才能湊夠兩萬兩之數。駱公公,難道你要本官等上一百年不成?」

駱公公頓時滿嘴苦澀,十分無奈地道:「許大人,這已是小的的全部家產了,大人要是等不及,那殺了小的,也沒有辦法。」

「嘿,你倒光棍!」許梁笑罵,眼珠子轉了轉,想了一會,便神秘兮兮地說道:「駱公公在司禮監當差,本官倒想到一個能幫助駱公公儘早還清債務的好辦法。」

駱冰頓時驚訝地抬頭,驚喜地叫道:「請大人賜教!」

許梁嘿嘿一陣笑,笑得駱公公遍體發寒。

「公公既然是司禮監的人,那一定有辦法不聲不響地帶一個人進宮去?」

駱冰聽了,如墜冰窟,連連搖頭:「不成,宮裏戒備森嚴,小的進出宮都要經過層層搜查,想帶個人進宮,比登天還難。」

許梁道:「本官要你帶進宮的那人,可以是個太監。」

駱公公愣了愣,依舊不肯,「太監也不成。宮裏的太監都是有數的,突然出現個生面孔,很快便會被人查出來的。」

許梁玩味地看著駱冰,道:「皇宮裏這麼大,想要藏一個人總歸是有辦法的。駱公公是宮裏的老人了,必定會想到一些辦法的。」

「許大人,這……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情!」駱公公苦著臉,吃吃地說道。

許梁見自己苦口婆心地講了這麼多,這小子還是不上套,不由臉色瞬間冷落下來,沉聲道:「公公,還清債務的辦法,本官已經替你想好了,只要你把人帶進宮去,那兩萬兩欠銀,本官便算你還清了。不然的話,本官可等不了一百年這麼長的時候等你還清欠款。說不得那兩萬兩銀子本官便權當駱公公的買命錢了,所謂人死帳消,殺了你,那帳自然也就不用歸還了。本官相信,既然皇上把你們扔到了我這別院門口,那你們的生死,皇上是不會在意的。兩條路,你自己選吧。」

說罷,許梁便幽幽然地坐了下來,冷淡地看著駱公公。

駱公公頓時神色變幻不定起來,猶豫,糾結,掙扎,後怕等等情緒走馬燈似的在他臉上上演。

最終,對生的渴望讓駱公公逐漸下定了決心。誠如許梁所言,崇禎皇帝那天匆忙地答應了許梁要替他找回那被搜走的七萬兩銀子,回去之後便發覺自己不知不覺當中,又上了許梁的當了。當然,這個啞巴虧崇禎皇帝吃得很不甘心,不過好在還有替罪羊在。於是負責對許梁搜身的駱公公和四名侍衛便被皇帝下令趕到了東江別院,皇帝發話:不能讓許梁滿意的話,駱公公也就沒有必要再回宮了。

皇帝發了狠話,這個時候即便許梁當真把駱公公就地剁了,相信皇帝連屁都不會多放一個。

能活著,比什麼都好!駱公公終於清醒地認識到了這一點,便下定了決心,朝許梁說道:「許大人,帶一個生面孔進宮非同小可,小的要回去仔細籌劃一下。」

許梁滿意地點頭,「你可以先回去準備,但是本官給你的時間並不多,只有兩天。兩天之後,你不能讓本官滿意的話,那便只有死路一條,相信我,即便你躲在深宮內院,本官要你死也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駱公公頭上冒著冷汗:「我,我知道。」

既然駱公公願意合作,許梁便沒有再為難他,放他離開了。

駱公公剛離開東江別院,黃道周和鐵頭兩人便臉色難看地回來了。兩人進了客廳,見許梁坐在那裏悠閑地喝茶水,兩人便隨意地找位置坐了,悶頭不響。

許梁眼皮子抬了抬:「怎麼了?一個個都跟霜打了的茄子似的?」

「大人,您讓下官和鐵檔頭一道去拜會那些有資格庭推投票的大人們,依我們看,這完全是自取其辱!」即便黃道周以穩重著稱,這時候說出來的話也夾帶著不少火藥味。

許梁微微一笑,「看來黃大人上午好像受了不少委屈啊。」

黃道周臉色一黑,鬱悶無比地說道:「大人明鑒!上午下官和鐵頭去拜會了禮部尚書李騰芳和兵部尚書楊國棟。那禮部尚書李騰芳以前跟下官好得跟親兄弟似的,見面都是黃兄長,黃兄短的,親切得不得了。想不到這次下官上門,那李騰芳就跟變了個人似的,見了下官,不冷不熱地說著些客套話,待下官點明了要李騰芳在庭推中照拂下官的意思,那老東西就如同突然被蛇咬了一樣,哼哼哈哈的,沒個準信。」

許梁想了想,吃吃笑道:「李老尚書原本就是這種牆頭草的性格,你們這麼冒然地上門去,李尚書當然不敢明著答覆你了。」

黃道周憤憤然,一臉晦氣地叫道:「更可惡的還是那兵部尚書楊國棟,自從薊遼總督孫承宗到了京師以後,這楊國棟總算是抖了起來。這次下官去見他,楊國棟與下官話都沒說兩句,便要趕人送客。還說什麼他是孫閣老的學生,必定全力支持孫閣老,勸下官不要癡心妄想了!真是氣死下官了!」

鐵頭抬了抬眼皮子,跟著說道:「楊尚書僅把我們趕了出來,還把我們拎過去的東西都從門縫裏丟了出來!」

「真是氣死我了!!」黃道周怒罵道。

許梁愣了愣,他真沒有想到,這平時看起來不聲不響的楊國棟,居然也會有如此有骨氣的一面。不過想到此人一向是唯孫閣老馬首是瞻,許梁便沒有感到什麼意外。

許梁聽了,依舊笑眯眯的,吹著茶杯上面的茶葉片,輕輕地抿著茶水,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大人,那一向與咱們交好的禮部尚書李騰芳都是這種態度,其他的官員就更不用說了。依下官看,再讓下官和鐵頭去上門拜會這些人,用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這種蠢事真的沒有必要再做下去了。」黃道周見許梁不吭氣,不由急了,氣呼呼地說道。

許梁輕嘆一聲,緩緩放下茶杯,看了黃道周和鐵頭一眼,才一臉高深莫測地說道:「本官讓你們挨個去拜會那些大人們,原本就沒有想著你們能夠爭取到他們的支持。本官要的,只是呈現在朝野上下眼中,咱們的一種態度。那就是在庭推之前,作為候選人之一的僉都禦史黃道周曾經十分有誠意地挨個拜會那些大人們。」

黃道周和鐵頭交換個眼神,有些恍然。

「大人,您的意思下官有些聽懂了。」黃道周若有所思的說道:「您是要讓下官去做做樣子,讓朝庭上下知道這麼回事就成了?」

許梁大為讚賞地點頭,「孺子可教!」

黃道周不明白了:「下官能問問,這裏面到底有什麼玄機嗎?」

鐵頭隨即也十分好奇地看過來,豎起耳朵聽著。

許梁神秘地搖頭,「本官有什麼打算,到時候黃道周你便會知道了。此時不是說出來的時候。」

黃道周點點頭,倒也沒有再追問,他相信許梁,既然許梁現在不說,那便有他不說的理由。黃道周只需要嚴格的執行指令便足矣。

只是想到下午還有去面對更多的冷眼和嘲諷,黃道周便無奈地苦嘆:「唉,下午還得去看他們一付拒人千裡的臭臉色!我的命怎麼就這麼苦哪。」

「苦啊!」鐵頭也感嘆。

許梁聽了,微微一笑,道:「道周,鐵頭,你們只是去做樣子而已,只要讓更多的人看見你們曾經去拜會過那些大人們便可以了,如果不想看那些人的臉色,把話帶到,禮物帶到,差不多便可以離開,趕往下一家。」

黃道周和鐵頭聽得眼前一亮,皆拱手,欣喜地說道:「我們明白了。」

黃道周和鐵頭按照許梁的指示,一家一家地拜會那些大人們。與此同時,養心殿內,東廠廠督曹化淳將東廠監視東江別院的一舉一動都彙報給了崇禎皇帝。

皇帝一臉納悶,想了一陣,失笑道:「許梁又在搞什麼鬼?難道他以為讓黃道周一家一家地臨時拜會那些大人們,那些大人便會支持黃道周了?真是可笑,如果大明朝的官員能夠這麼輕易就被收買,那朕倒早就省心多了!」

曹化淳躬身說道:「皇上,黃道周並不是空著手去的,他還準備了價值不輕的禮品。」

皇帝笑得更暢快了,輕哼一聲,不屑地撇嘴道:「天真!」

一旁侍候的司禮秉筆王承恩插話說道:「皇上,許梁這人做事向來天馬行空,毫無規律可循。這人沉寂了這麼多天,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看似讓人發笑,其中多半有咱們看不明白的深意。皇上得多加提防才是。」

皇帝臉上笑意微斂,緩緩點頭,沉吟著說道:「承恩說得不錯。許梁此人往往能創造出許多出人意料的奇跡出來。曹化淳,你再加派人手,一定要把許梁的一舉一動給朕盯住了。」

「奴才遵旨。」曹化淳躬身說道。

皇帝在殿內踱了幾步,忽又看著王承恩,問道:「對了,那個回宮的駱冰,審問出什麼有用的東西沒有?」

王承恩輕輕搖頭,道:「暫明沒有什麼發現。據駱冰交待,他和其他四名侍衛拚湊了近五萬兩銀子給許梁送去,好像很快就取得許梁的晾解了。想必,許梁也知道七萬兩之數是獅子大開口,趁機敲詐,憑白得了五萬兩銀子,許梁應當也挺滿意了。所以才會這麼輕易的放過駱冰他們。」

皇帝聽了,不知道想起了什麼,很是不悅地說道:「這個駱冰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若不是此人負責搜索許梁身上太不徹底,朕和溫閣老萬無一失的計劃怎麼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逼得朕發下如此毒誓,實在可恨至極!駱冰這人,不宜再在司禮監呆下去,你找個由頭,把他發配到浣衣局去吧。」

王承恩應聲:「皇上放心,待此次庭推之後,老奴便會著手安排此事。不但駱冰要嚴懲,那四個侍衛也要一併處理。」

皇帝輕嗯一聲,淡然說道:「這些小事,承恩你看著辦吧。」

皇帝又琢磨了一陣,仍然對許梁的用意毫無頭續,不由有些煩燥,似乎所有的事情,只要牽扯到許梁的,皇帝總有些失去控制的感覺。狠狠的甩頭,將這些煩燥的情緒趕跑,皇帝又對王承恩吩咐道:「不管許梁想玩什麼貓膩,承恩你給溫體仁和孫承宗帶句話,此次庭推,務必把黃道周攆下去!不然的話,溫體仁這個首輔,也就別想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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