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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五百三十八章 調嫡系進京
宣武門大街,客來居酒店。.

今夜是戶部郎中周得福做東,替將要前往南京的光祿寺丞馬向陽餞別送行。原本是兩個人的宴席,到了開席的時候,卻多了一個兵部職方司郎中余大成。

余大成與戶部周郎中是同科進士,兩人品級相當,加上余大成經常聯繫兵部的錢糧事宜,是以,周郎中和余郎中便走得很近。

酒席開始,光祿寺丞馬向陽卻是興緻不高。雖然許梁親口承諾只要把南京光祿寺的典籍取回京師來,便是大功一件,他會向朝庭舉薦陞官雲雲。但當時馬寺丞由於家裏的事情,正在氣頭上,便沒往深層次想。待得歇衙之後,回到家裏,又受了家裏婆娘的一頓冷言冷語,頭腦清醒下來,便覺著許梁如此安排他,有些不妥。

只是許梁這個光祿寺卿親口發話,南京之行勢在必行。馬寺丞也沒法子拒絕。如今面對著知交好友,馬寺丞便將心中的隱憂就著半壺烈酒,半醉半醒地說了出來。

戶部周郎中對於最近光祿寺的事情也知之甚詳,聽聞光祿寺內部還有這樣的彎彎繞繞,便好言安慰馬寺丞道:「馬兄,既然你和許大人之間生了嫌隙,趁此機會去南方散散心也好。衙門的事情有沈大人主持著,出不了什麼大差錯。」

馬寺丞喝了不少酒,酒氣濃厚,膽兒也壯。噴著酒氣,大著舌尖,馬寺丞書生意氣勁跟著上來,憤憤然罵道:「周兄你別看那許梁年紀輕輕,為人卻極擅鑽營,弄虛作假。往年五萬兩銀子就能辦下來的事情,他非要逼著我和沈大人提高到九萬兩!嘿嘿,好在朝庭裡還有明白人,沒有遂了許某人的心意。」

周郎中久在戶部,對於錢糧帳目之事最是敏感,聞言心中一動。便想套些內情出來,於是笑著問道:「看來馬兄對你們那位新上任的光祿寺卿還是抱有些意見嘛。什麼九萬兩的數目?你跟咱們大夥好好說一說。」

馬寺丞嘶哈一聲,嘿嘿地朝周郎中一笑,搖晃著腦袋。口齒不清地道:「這,這是光祿寺內,內部的事情,不能說,不能說……」

「哎?」周郎中還待再誘導。便見一旁的兵部郎中余大成端起酒杯往馬寺丞面前一湊,道:「馬兄此去南京,山高水長,余某祝馬兄路上一路順風,來來,幹了此杯。」

馬寺丞見狀豪興頓起,樂呵呵地與余大成碰了一杯。

馬寺丞在一旁隻得耐心地等著,待馬寺丞喝光了杯中酒,便又問道:「馬兄別光顧著喝酒,快跟咱說說怎回事?」

「啊?」馬寺丞紅樸樸的臉色甚為喜人。瞪著周郎中,神情茫然,問道:「周兄說啥?」

「哎,你這人?!」周郎中無奈苦笑,「為兄是想說……」

話未說完,卻又有一杯酒遞到了周郎中面前,抬眼看去,見余大成一臉真誠,道:「周兄別光顧著說話,喝酒!」

周得福推拖道:「余兄且慢。待聽完馬兄的故事之後,我再敬余兄。」

余大成執著地道:「那怎麼成?光祿寺內部的事情哪有咱們兄弟喝酒重要?」

周郎中推不過,便與余大成碰了一杯。喝了一半,便要放下。卻見余大成已將手中的酒杯倒了過來,朝周郎中示意了一下。

那神情分明在說,我都幹了,你還敢留半杯?!

周郎中無可奈何,苦笑著皺起眉頭喝了下半杯。一整杯酒下去,酒勁便上來了。周郎中忙夾了兩口菜壓壓酒。

再扭頭去問馬寺丞,結果卻發現馬寺丞趴到了酒桌上,嚊聲如雷。

「馬兄?馬兄?」周郎中輕輕搖晃著馬寺丞的肩膀,卻見馬寺丞沒半點反應,呼呼大睡。

余大成便勸道:「馬寺丞今晚喝了不少酒,該是醉得不輕了。」

周郎中見狀,暗自嘆息一聲。余大成道:「周兄,今日馬寺丞已然醉了,酒席便散了吧。」

周郎中沒法子,隻得同意。兩人扶著馬寺丞自客來居出來,命掌櫃的叫來輛馬車,將馬寺丞送了回去。周郎中原本還想叫上余大成上春滿園去聽幾位姑娘唱唱曲兒,只是余大成卻借口家中有事,兩人便分開了。

周郎中步伐搖晃地往春滿園方面走去,余大成卻轉向了東江米巷方向。將今夜送別馬寺丞的事情特意告訴了許梁,要許梁好生留意。

次日,天剛蒙蒙亮,馬寺丞原本想駕輛馬車悄悄地離京,只是剛出家門口,迎面便看見光祿寺衙門的好幾位同僚站在門外。光祿寺卿許梁,少卿沈從良,還有珍饈,佳釀四署的官員赫然在列。

馬寺丞一陣錯愕,獃獃地站在馬車邊上,不知該上馬車還是該幹什麼好。

許梁微微一笑,上前熱情地朝馬寺丞道:「馬大人,聽聞你今日便要離京,本官前來送送你。」

沈少卿便在一旁誇張地解釋道:「馬大人有所不知,許大人聽說馬大人今日一早要離京的消息之後,許大人特意在昨夜便派人連夜通知了下官等人,一早趕來送馬大人出京。」

周圍的光祿寺屬官紛紛附合。佳釀署大使還搖頭晃腦地讚歎道:「寺卿大人對咱們光祿寺的同僚們那真是夠情夠義,換做下官,絕對想不到這些。」

馬寺丞臉色微紅,感激地朝眾人做了個羅圈揖,道:「為了區區馬某的事情,驚動了諸位同僚,馬某心中真是過意不去。」

許梁呵呵地笑道:「馬大人說得哪裏話。你我做為光祿寺的同僚,便是極大的緣分,馬大人即將遠行,本官與幾位同僚前來送送,也是應當的。」

馬寺丞聽得心中一暖,忙拱手道:「許大人客氣了。」

寒暄一陣,許梁便提議諸人送馬寺丞出城。幾位光祿寺的屬官原本便是得了許梁的吩咐,才大清早地跑來給馬寺丞送行的,如今許梁提議送出城門外,諸人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

一行人簇擁著許梁,不緊不慢地往永定門趕去。

此時時辰尚早,整個京城都還處於半睡半醒之中,街道上行人稀少。一名打更的更夫看見一群藍袍,綠袍的官員簇擁著兩名紅袍官員說說笑笑地往永定門方向走,不由大驚失色,暗自揣測這夥朝庭官員這大清早的是要幹什麼去?為民請願嗎?這也不像啊。方向反了,皇宮應當在他們身後才是哪。更夫想著,站在路邊上獃獃地看著許梁一群人漸走漸遠,連更聲也斷了。

眾人來到永定城門外,守門的士兵見了這等情形更是詫意。小半個時辰前。有位戶部的官員在城門未開的時候便眼巴巴地守在城門口了,沒想到時隔不久,又來了一撥!

許梁等人出了永定城門,客客氣氣地與馬寺丞揮手告別,目送著馬寺丞上了馬車,漸漸遠去。

許梁待馬寺丞的馬車走得再也看不清了,便朝身邊的光祿寺下屬擺手道:「馬寺丞已經走遠了,諸位,咱們回去吧。」忽然,又驚咦了一聲。指著永定城門外,停放在官道邊上的一輛馬車,問道:「原本以為咱們是夠早的了,想不到還有比咱們更早的。卻不知道那是誰家的馬車?」

諸位屬下當中,便有官員小聲地回稟道:「大人,這是戶部郎中周得福的馬車,方才大人與馬寺丞敘話的時候,下官曾見周郎中掀起車簾朝咱們這邊張望來著。」

許梁眼中精光一閃,狀若恍然地道:「原來也是朝中的同僚。卻不知周郎中一大早的趕來這裏,是要送別什麼人?」

那官員訕笑道:「這個。下官便不知情了。下官與周郎中也不熟的。」

許梁擺手道:「本官也就隨口問問。咱們回去吧,今日的早餐,本官請了!」

聽得有免費的早餐吃,幾位下屬便露出了笑容。更加熱情地簇擁著許梁返身回城。

一群人在在街邊的小攤上吃過早餐,再集體回到光祿寺衙門。銀庫大吏季忠便滿臉笑容地迎上許梁,拱手道:「大人,戶部的銀子撥付到位了。」

許梁那日惹得戶部尚書畢自嚴不愉快之後,便沒敢再親自踏足戶部衙門,而是將向戶部要錢的光榮任務交給了銀庫大吏季忠。興許是許梁簽字畫押的做法太讓畢尚書噁心了。季忠的要錢之旅居然很是順利。戶部的人聽說季忠是去要錢的,二話不說,立馬就把早就備好的五萬兩銀子交給季忠,讓他搬了回去。那利索的速度,彷彿在趕瘟神一般。

得知五萬兩銀子順利搬進了光祿寺內,許梁便鄭重囑咐季忠道:「季忠,作為光祿寺的銀庫大使,有些事情本官得交待你。你仔細聽著。」

季忠神情一凜,恭敬地道:「大人請吩咐。」

許梁沉聲說道:「一衙銀庫,本官不要求你帳目要作得多準,帳實絲毫不差。而是看你管的帳目是否讓我滿意。出項進項是否嚴格按照我的要求來做!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季忠到底不是蠢笨之人,很快便明白了許梁的意思,拍著胸保證道:「大人放心,下官全聽您的。」

「嗯!」許梁滿意地道:「銀庫的帳目,銀兩,只能由你一人經手,其他的人,沒有本官的手令,誰都不許插手!」

季忠遲疑一下,小聲問道:「也包括沈少卿嗎?」

許梁目光一凝,沉聲道:「本官所指的其他人,便是除本官外的所有人!」

「是!下官懂了!」季忠道。

交待了季忠,許梁轉而把光祿寺少卿沈從良叫進來,吩咐道:「戶部的銀子已經到手了。告祭太廟的籌備事宜,你就按咱們上回擬定的法子去做。所需銀兩,直接從銀庫支取。」

沈從良聽聞銀子已經到帳了,不由精神一振,磨拳擦拳地道:「大人儘管放心,下官一定把這些事兒辦得妥妥的。」

許梁微微一笑,擺手道:「去吧。」

「下官告退!」沈從良欠身退了出去,站在許梁的辦公房之外,伸手整理了一下官袍,便精神抖擻地找四署兩局的官員安排籌備事情去了。

許梁坐在書桌旁,雙手拄著下巴,目光漫無目的,腦中卻在想著光祿寺寺丞馬向陽的事情。

清晨在永定城門外看見戶部郎中周得福的馬車,許梁便至少可以確認,光祿寺頭一回收回採買權,已經引起了戶部有心人的注意。那麼對於那搬到光祿寺銀庫的五萬兩銀子的花銷去向,許梁便要花費一番心思,免得給有心人留下把柄。而那位壞事的光祿寺丞馬向陽,許梁已經把他歸類為不可用的那類人。即便馬寺丞能夠順利從南京光祿寺把祭祀典籍運回北京來,許梁也會設法給他挪挪地方。

想來想去,許梁便感嘆身邊沒有一個可以完全信任,有能力的人。那個光祿寺少卿沈從良,雖然被自己連敲帶嚇警告了一番,如今對自己畢恭畢敬,而那銀庫大使季忠也表態一切聽從自己的話。

但這兩人,許梁都不能百分百地信任。

是時候在衙門裏安插一個自己的人了。

吏部衙門裏,吏部尚書王永光笑吟吟地打量著許梁,說道:「許大人有些日子沒來老夫的吏部衙門了。」

許梁聽出王永光語氣裡有敲打自己的成分,便趕緊端起了慚愧地神色,拱手道:「尚書大人見諒,下官這陣子為了籌備祭祀太廟的事情忙得腳不沾地,一直未得空拜會尚書大人。」

王永光哈哈一笑,指著許梁笑罵道:「許梁你不實誠!你上任光祿寺卿才多少時日,難道就能把告祭太廟這麼大的儀式給弄清楚了?我看都是沈從良在做事吧!」

許梁臉色一紅,尷尬地看著王永光,道:「咳咳,尚書大人也未免太直接了,搞得下官都感到難為情了。」

王永光聽了,哈哈大笑。笑罷,王永光盯著許梁,問道:「說罷,今日來找老夫,又有何事?」

許梁忙欠身道:「其實也就兩件小事。」

「說!」

許梁道:「下官在陝西任參政的時候,手下有一名經歷,名叫王啟年,下官用得挺順手的。如今光祿寺衙門配置不齊,下官想把他調到光祿寺來。」

王永光沉吟著,問道:「王啟年是幾品官?」

許梁道:「他在陝西布政使司衙門呆過幾年,原本是個從五品的官,後來由於犯了點小錯誤,品級便降到了正六品。」

「你想給他安什麼職務?」王永光又問道。

許梁小心地打量著王尚書的臉色,小心地道:「下官想,把王啟年調來,擔任光祿寺寺丞一職,大人您看?」

王永光輕嗯一聲,不置可否。

許梁又道:「還有就是陝西此次被裁撤的梁軍武將的安置事宜……」

王尚書擺手製止了許梁,斷然道:「武將安置,這是兵部的事情!老夫不便插手。」

「呃……」許梁語氣一噎,便無奈地拱手道:「那便沒有了。」

王尚書瞥了許梁一眼,見他神情沮喪,不由快意地一笑,道:「既然你的事情說完了,那該輪到說老夫的事情了。」

許梁頓時大吃一驚,「啊?尚書大人你還有事情?」

王尚書白眼一翻,笑罵道:「什麼混帳話!老夫又不是神仙,難道就不能有點煩心的事情?」

「哦。」許梁呵呵直笑,縮了縮脖子,問道:「那……不知尚書大人有何事?」

王尚書輕咳一聲,忽的將一張老臉湊近了許梁,神秘兮兮地問道:「老夫聽王賢說,東閣大學士徐光啟對你很是賞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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