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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五百章 乾股
宋朝度見許梁叫住了自己,便與秦衛兩員外打聲招呼,讓他們兩人先走,自己又隨著許梁返回了漢中道衙門裏。

只是這回,許梁徑直領著宋知府進了自己的書房裏面,兩人重新落座之後,宋朝度笑著問道:「大人叫下官,有事儘管吩咐。」

許梁饒有興趣地看著宋朝度,一絲玩味的笑意出現在臉上,許梁道:「本官叫住宋大人,是想送宋大人一份財富。」

宋朝度的臉上有那麼一絲錯愕之色,看著許梁,驚疑地問道:「大人這話何意?」

「本官名下的梁記收購了蔡員外的煤礦,而且不出意外的話,方才出去的秦員外和衛員外的煤礦,梁記也將收購進來。不出意料的話,梁記將成為漢中府內屈指可數的大商戶。」許梁徐徐道來,「而本官知道梁記想要在漢中府內順利運轉,日後少不了要麻煩到漢中府當地官府的地方,所以,我想拿出梁記礦業在定軍山上的煤礦的一成股份,贈於宋大人,希望日後,宋大人能夠照拂梁記一二。」

宋朝度臉上一陣吃驚,待許梁將股份的意思解釋清楚之後變得恍然,再然後頭搖得像撥浪鼓,「大人,梁記能夠在漢中府經營煤礦生意,那是漢中府的幸事。既便大人不說,下官也會在權職範圍內儘力照拂著梁記礦業的,絕不會讓梁記受到任何刁難。」

許梁笑呵呵地看著宋朝度,雖然宋知府說得很是坦誠,而且許梁也相信,只要自己擔任陝西參政一天,宋知府便不會為難梁記礦業的。然而許梁想做的是長久生意,宋知府的口頭保證並不能讓許梁完全放心。

於是許梁擺手。堅定地說道:「宋大人,本官自然是相信宋大人的誠意的,只是宋大人如此有心。本官也絕不能讓宋大人吃虧,這一成的乾股。宋大人無論如何還是要接受的。」

「許大人太客氣了,下官無功不受祿。」宋朝度說道,語氣已經沒有起初那麼堅決了。

許梁道:「宋大人先聽本官把話說完。本官決定給宋大人一成乾股,自然還是有事情要麻煩宋大人的。」

「哦?大人請吩咐。」宋朝度似乎輕鬆了口氣,說道。

許梁見狀,知道這宋朝度對於送上門來的財富,其實心底還是很動心的。況且這種官商勾結,哦不。是官商合作的事情,在大明朝並不罕見。對於這種灰色收入,大明的監察機構大多數時候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並不會較真。

許梁正色說道:「本官想拜託宋知府兩件事情。一是幫著羅百貫,在收購了秦員外和衛員外的煤礦之後,收整座定軍山買下來。」

宋朝度眉頭微皺,而後舒展開來,緩緩點頭。

許梁接著說道:「二嘛,不久之後。梁記礦業將推出一款新式的煤塊,煤爐和配套的鍋。本官要宋大人下一道指令,凡漢中府所有的官衙後廚。都使用梁記的這種煤作為生火造飯的燃料。」

宋朝度兩眼猛地瞪大,看著許梁,好奇地問道:「我聽說梁記已經經營著皂膏,井鹽。難道梁記的下一個產品就是那新式的煤塊?」

許梁點頭稱是。

宋朝度聽了,心底便一陣失望。原本以為許梁把三座煤礦併購之後,以那三處煤礦的規模,宋朝度雖然僅得了煤礦一成的乾股,但年末分得的紅利也會是一筆可觀的財富。現在聽說許梁居然打算把那煤塊做為新產品推出去,難道那些黑漆漆的。又臟又黑的東西,還能掙到大錢不成?

儘管心底這麼想著。宋朝度卻不敢把這種情緒表現出來。勉強擺出笑臉,鄭重說道:「大人放心。些許小事,包在下官身上。」

許梁自然不知道宋朝度心底的失望,聽得宋朝度答應下來,許梁便命鐵頭取來股權合同,遞給宋朝度看過之後,宋朝度便很爽快地在上面簽了字,並按了手印。將那份合同揣在懷裏,宋朝度心底對許梁的的敬畏之意更加深刻。方才在閱讀那份許梁口中的股權合同的時候,宋朝度分明看懂了其中的意思。也明白了許梁的意思,那便是只要宋朝度還是漢中知府,那麼便擁有了定軍山煤礦上的一股份。那也就是說,如果宋朝度不再是漢中府的知府,那這紙合同便自動作廢。

宋朝度頓時就明白,許梁的這份股權合同,針對的不是宋朝度本人,而是漢中府知府的職位,誰來當這個知府,誰便可以擁有煤礦一成的股份。

意外地得了這一成的股份,宋朝度朝拿在手上的合同看了一眼,想了想,朝許梁拱手說道:「大人的梁記煤礦若想要辦得穩妥,大人最好還得和胡公公通個信。」

「胡公公?哪位胡公公?」許梁一時沒想明白,宋知府為什麼會突然提出這個胡公公。

宋朝度朝西安府方位一拱手,道:「大人,陝西的鎮守太監胡鋼胡公公,監管著陝西全省的礦場,大人的梁記礦業若要長久經營,必須有胡公公的首肯,另外,還要按月繳礦稅。」

許梁恍然,宋知府這麼一說,也想記陝西鎮守太監胡公公這號人物來。自己剛上任陝西參政的時候,還特意去拜會過這位胡公公。印象裡陝西鎮守太監人如其名,雖然身體殘缺,但模樣卻比尋常人還要高大一些,足有一米八的個頭,配上他那陰柔的嗓子,令許梁對這位僅有一面之緣的胡公公的形象,清晰的記住了。

想不到事情還有繞到胡公公手裏的一天。

在宋知府答應替許梁和胡公公兩人引見之後,宋知府便心滿意足地離去了。不過會見胡公公的事情倒不至於現在就要見。

過了兩日,馮素琴果真回到平涼府去了,而梁記礦業的羅百貫得了許梁的授意,在秦員外和衛員外親自陪同下參觀了另兩處煤礦之後,以極低的價格順利收購了秦衛兩家的煤礦。

再過幾天,第一批十萬塊蜂窩煤。連帶著煤爐便由漢中知府衙門出面,分銷到了漢中府各州縣衙門裏面。與此同時,關於梁記礦業的蜂窩煤的小廣告幾乎一夜之間。便在漢中府的各州縣的城牆,街邊到處張貼。幾家專營蜂窩煤的小店在各州縣相繼開張營業。

蜂窩煤的對外銷售。終於拉開了序幕。

這種事情,自然有羅百貫,蔡冒和一應的梁記礦業的掌櫃管事們去安排佈置。而許梁此時卻是回到了西安府內,在一處十分雅緻的酒樓裡宴請陝西一地的鎮守太監胡公公。

一張大圓桌上擺滿了珍饈美味,而坐著享用的只有許梁和胡公公,王啟年三人,一位西安府內頗有名氣的清倌人離著圓桌幾步遠端坐著,手撫琵琶。低吟淺唱。

聽著琴音,眼前的這位胡公公微閉著雙眼,搭在大腿上的右手輕輕拍打著拍子,看上去很是陶醉。

許梁對眼前的這位胡公公的表現,卻不禁有些佩服起來。許梁已經將類似於宋朝度簽的那份股份合同擺到了胡公公面前,只要胡公公在上面簽個字,按個手印,那梁記礦業的煤礦礦場便有一成的股份屬於這位胡公公的了。

而讓許梁佩服的是,這位胡公公瞟了眼合同之後,卻沒有表態。而是轉而煞有介事的搖頭晃腦地欣賞起琴音來。

胡公公裝傻充愣,許梁儘管心底著惱,卻也只能耐著性子陪著。好不容易清倌人一曲終了。起身朝許梁這個方向盈盈一禮,許梁便鼓掌笑道:「這曲子不錯,想不到胡公公也是愛好音律之人。」

胡公公聽了,咧嘴朝許梁微微一笑,道:「讓參政大人見笑了,咱家是個沒根的人,旁的愛好倒也夠不著,偏就喜歡聽人彈唱些清幽的曲調。」

「呵呵。」許梁乾笑著,自己對古代的音律一竅不通。胡公公跟自己扯音律,那真是對牛彈琴了。

是以。許梁立馬把話題轉到此次的正事上面來。將桌上那封合同往胡公公的方向推過去一些,看著胡公公笑道:「公公。這是梁記的一份心意,還請公公笑納。」

胡公公再次往那合同上瞄了眼,咂吧著嘴巴,攤手說道:「參政大人別看咱家在這酒桌上顯得酒脫,其實咱家也有咱家的難處。咱家受當今陛下信任,被委派來陝西當差,監管著陝西的礦場,其實也是帶著礦稅任務來的。每到年關,咱家便要因為沒能圓滿完成內務府劃定的礦稅指標而愁得睡不著覺。」

許梁聽著,眉頭便輕輕皺了起來。這胡公公不接許梁的話茬,卻扯起他作為陝西鎮守太監的苦情來,這分明是對許梁給出的一成股分不太滿意啊。

「參政大人,」胡公公自然看清了許梁的神態變化,頓了頓,便又說道:「相比於這所謂的梁記煤礦的一成股份,咱家其實更看重的,還是那些明明白白的真金白銀。」胡公公說得似乎還很難為情,老臉微微一紅,道:「咱家自小便凈身進宮,學識可比不上參政大人,參政大人這上面寫的一成的股份嘛,到底值多少銀兩,咱家可就弄不明白了,而且咱家也不相去費這個事,梁記的煤礦,日後只要按時繳納稅銀子,咱家自然不會讓羅大掌櫃為難的。至於這份合同嘛,參政大人還是先拿回去好了……」

許梁的臉色便徹底陰沉下來。他沒料到鎮守太監胡鋼居然會這麼不給面子。以自己堂堂從三品參政的身份,拿出一成的股份來結交這位太監,對方居然會拒絕!

胡公公將意思挑明,便也不在酒桌上獃著了,朝許梁拱拱手,大步離去。

許梁站在臨窗的位置,目送著胡公公在兩名侍衛的護衛下,登上了停在酒樓外的馬車,馬車徐徐離去。

王啟年將那名清倌人清退之後,再次返回到包間裡,站在許梁身邊,輕嘆一聲,問道:「主公,胡公公的事情談不下來,這會不會對煤礦生意帶來麻煩?」

許梁眯起了眼睛,雙手在窗欞了用勁地按了按,吐出一口氣,道:「麻煩肯定是會有的。只是不知道這麻煩能有多大而已。啟年,你就先別回漢中府了,留在這裏替我打探一件事情,胡公公平日裏跟誰接觸得緊密些。」

許梁見識了胡公公的態度,便要弄清楚這胡鋼到底是誰的人。

許梁在西安府別院住了一晚上。許梁的大哥許江自下人們口中聽得許梁人在西安別院的事情之後,急忙從西安府學趕了回來,見著許梁,神情激動地一陣道謝。

許江此次秋闈的名次,雖然處於中中間的位置,但能夠中舉,已是極大的喜事,許江多年的宿願終於一朝實現,心底的高興自是不言而喻的,同時,對於自己這位三弟對自己的幫助,許江是誠心實意地感激。

兩兄弟在屋內敘了好一陣子話,許江便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許梁道:「大哥有什麼事情,不忍直言。」

許江不好意思地一笑,臉色也是一陣尷尬,搓著兩手,終於說道:「三弟,我說出來你可別生氣。」

許梁道:「大哥說什麼話。」隨即想到什麼,問道:「是關於老家的事情?」

能夠讓許江感到為難的,又與許梁有關,那多半便是江西吉安府老家的事情。自許老太爺棄車保帥,與許梁劃清關係之後,雖然此次許梁幫了許江一把,但對於吉安府老家的那些人,許梁是沒有什麼好感的。

許江道:「是關於你二哥許青的事情。原本許青回到吉安府之後,老太爺託了關係,許青進了吉安府巡檢司,當了巡檢。」

許梁臉色變了變,當初許青迫於許常昆和許老太爺的壓力,離開許梁回到吉安府,這件事情已過去這麼久了,許梁對許青的那一點芥蒂也就淡了。此時從許江的口中聽到許青的消息,許梁愣了一會,淡然道:「許青在吉安府當巡檢,這不是挺好的嗎?」

許江聽著許梁淡然的語氣,隻當許梁心底還是對於當年的事情耿耿於懷,想到老家的來信,許江道:「吉安府今年新換了一位知府,新知府對於許青並不是特別滿意,許青還是想回到三弟你身邊來。」

果然是這事!許梁心中早有猜測,此刻得以證實,心中瞭然。只是這時候許梁的身邊確實沒有安置許青的位置,便道:「許青的事情,眼下還沒有合適的位置,待過一陣子再說。」

許江聽了,神色便有些黯然,點點頭,也不再說什麼。

次日許梁離開西安府,隨行的馬車剛到城門口,便有一名精壯的漢子靠了過來。

隨行的侍衛攔住他,手按刀柄,警戒地看著這名陌生的男子。男子放在腰間的手不著痕跡地掀起衣角,露出掛在腰間的一塊腰牌,一晃即逝。

青衣衛見狀眼光一縮,轉身到馬車邊,小聲地朝裏面稟報著什麼。

「叫他過來。」許梁的聲音從馬車內傳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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