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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五百零三章 總督府商談
楊總督頹然嘆氣的時候,許梁也暗自鬆了口氣。許梁此行,徹底與三邊總督楊鶴決裂,甚至於最後不得不血洗三邊總督府,這對許梁來說,都是不得已的下下策。

但凡有一絲機會,許梁都不想走到兵戎相見的那一步。因為一旦走到那一步,那也就宣告著許梁在大明朝的仕途徹底終結,即便朝庭最後忌憚許梁手中的兵權,朝庭也決對只會千方百計打壓許梁,而不可能再重用他。內心裏,許梁還是想走正途啊。

許梁要的,只是威懾。

楊總督看著許梁,道:「許將軍有什麼條件,儘快開出來吧。」

許梁喝止了梁軍,看了看左右,笑道:「怎麼,楊總督要在總督府的大門外,與本將軍談嗎?」

宋時文聽了,登時攔在楊總督面前,緊張地盯著許梁,嘶聲叫道:「總督大人答應和你談,那是給你面子!許梁,你不要得寸進尺!」

楊總督也用陰沉沉的目光盯著許梁,緩緩問道:「你想在哪裏談?」

許梁目光不懷好意地瞄向總督府大門裏面,道:「楊總督上任之後,本將軍還從未在總督府的二堂裡坐過,今日機會難得,不如楊總督請本將軍進去小坐片刻?」

楊總督臉色一變,盯著許梁陰晴不定。宋時文又叫道:「放肆!二堂乃是總督大人決斷軍機要務的地方,豈能容你撒野!」

許梁眉頭一皺,上前一步,掃一眼宋時文,冷哼道:「這三邊總督府到底是姓楊還是姓宋?楊總督尚未答話,一個小小的師爺便上竄下跳的,是個什麼路數!」

宋時文登時氣得滿臉通紅。瞪著許梁,喘起了粗氣。

楊總督轉身重重踏步,朝衙門裏面走去。邊走邊道:「既然你這麼想進二堂,那便進來吧。」

許梁聽了。微微一笑,正要踏步上前,鐵頭在一旁小聲道:「少爺,當心有詐。」

許梁輕搖頭,抬腳朝總督府裏面走去。守在門口的總督府親兵們一臉警戒地睜著許梁,許樑上前一步,眾侍衛便後退一步。

鐵頭帶著幾名青衣侍衛,亦步亦趨地緊跟著。身後。是密密麻麻將總督府圍得水泄不通的梁軍將士。

轉眼間許梁便走完了最後一道台階,人已到了總督府大門正下方。

宋時文一臉憤恨地看著許梁,突然插到許梁身後,將鐵頭和幾名青衣衛攔下了,陰冷地目光掃視著鐵頭和一眾青衣衛。

「總督府的規矩,許大人可以進去,侍衛親兵留下!」宋時文叫道。

鐵頭嘿的一聲冷笑,昂道不屑地道:「若是我等非要跟著進去呢?」

宋時文臉色一變,強自堅持道:「總督府歷年來的規矩不能違反!」

「嘿!」鐵頭冷哼一聲,正待發火。只聽得許梁說道:「阿鐵留下,本官一人進去便可!一個時辰之後,若本官還沒出來。你便下令攻進去!」

鐵頭愣了愣,看見許梁若有深意的眼神,道「那少爺你要當心。」

許梁仰天一笑,豪氣乾雲地道:「放心,區區一座總督府,還難不住我許梁!」

許梁如此說完,便當先大步進了總督府。宋時文見著,狠狠地瞪了鐵頭一眼,也跟進了總督府內。總督府的大門。再次關閉了。

總督府內道路兩側也站滿了怒目而視的總督府親兵,見著許梁若無其事的進來。俱都怒目而視。

宋時文緊跟著走了過來,幾步越過許梁。攔到許梁面前,冷冷的笑道:「許梁,你太自大人。真以為兵圍總督府,你隻身進來,總督大人不敢把你怎麼樣?哈哈,真是天助我也!」宋時文冷笑連連,忽的面色一沉,喝道:「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是!」過道兩邊的總督府親兵,早就等著這一聲命令了,當即幾人虎喊一聲,便朝許梁衝來。

許梁看著宋時文的眼光,就像在看一個大白癡!面對急奔過來的總督府親兵,許梁穩如泰山地站著。

宋時文見狀,臉上的笑容迅速綻放!心中暗喜,這許梁還是太年輕,太自以為是了。只要把許梁捉住,那些聽令於許梁的軍隊便會投鼠忌器,許梁一落入宋時文的手中,形勢必然迅速逆轉!主動權便在楊總督的掌握之中。

只是,宋時文的笑臉尚在綻放的過程中,便如曇花一現,立馬就蔫巴了。宋時文隻覺得眼前一花,許梁便轉瞬間到了宋時文面前,一柄雪亮的匕首,架在宋時文的脖子上,匕首上的寒意直滲入宋時文的脖子中,令他不由得打了個寒戰。

這一切發生得實在太快,快到宋時文根本就沒看清楚許梁是怎麼出現在自己面前的。而且,宋時文確認自己與許梁兩人之前的距離並不短,足有三米左右,這個距離,是宋時文感覺中的安全距離。

安全距離不再安全。宋時文滿目駭然地看著許梁。

「他們要再敢上前一步,你的腦袋便要搬家了!」許梁朝宋時文冷冷地說道。

圍攏過來的總督府親兵懼都一臉驚駭之色,轉眼間宋師爺落到別人手裏,這些親兵卻是不敢輕舉妄動了。「退,快退回去!」宋時文早沒了從容的風度,朝總督府的親兵喝叫道。

許梁一提宋時文的脖子,喝道:「走,帶我去見楊總督。」

由於手中有了宋時文這個人質在手中,許梁後面的路走得極為順利,雖然一眾總督府的親兵在許梁身後緊跟不放。

總督府的二堂裡倒只有三邊總督楊鶴一人,見許梁一把匕首押著師爺宋時文進來,臉色一沉,再看見兩人身後的一眾總督府親兵,便猜到發生了什麼事情。朝眾親兵喝道:「你們退到堂外去,沒有本督的命令,不準進來。」

待眾親兵退出去之後。楊總督看著許梁,皺眉道:「許將軍,還請把宋先生放了吧。」

許梁掃了眼二堂的佈置。確認二堂裡沒有埋伏欺他人手之後,便拿開了宋時文脖子上的匕首。

宋時文便如同受驚兔子般。飛快地離開許梁十幾步遠。緊挨著楊總督下首坐著,對許梁怒目而視。

許梁好整以暇地坐在二堂的一張椅子上,看了眼面前空空如也的茶幾,搖頭嘆氣道:「總督大人當真是小氣,來者都是客,怎麼連杯溫水都沒有?」

楊總督輕哼一聲,道:「你許梁今日即便是客,也是惡客。閑話少說。許梁你今日興師動眾,到底意欲何為?」

許梁看見楊總督頭上太陽穴一鼓一鼓的,顯然正在強自壓抑著怒氣。便不想在刺激到他了,許梁朝楊總督道:「許某的要求相當簡單,我要總督大人向朝庭上折,收回裁撤梁軍的提議。」

楊總督一陣沉默。許梁意思他很明白,這一切的引起緣由正是楊總督三番兩次向朝庭提請,裁撤梁軍而引起的。只是提請裁撤的是他楊鶴,如果這會屈服於許梁的兵威,再上摺子請求撤消。如此前後矛盾,叫他楊鶴這張老臉往哪擱?

楊總督盯著許梁,沉聲道:「若是本官不答應呢?」

許梁兩手一攤。十分無辜地道:「那許某也沒有別的辦法,隻好與總督大人來個魚死網破了。梁軍乃是我許梁的根本所在,為了守護梁軍,我許梁說不得今日便要血洗三邊總督府了。」

宋時文陰惻惻地叫道:「許梁,這可是要誅九族的!」

許梁冷哼一聲,不作回應。

楊總督沉吟著,一時難以做決定。

許梁見狀,決心再添一把火,便道:「不妨對楊總督明說。趁著朝庭的旨意未下來之前,楊總督想要補救還有機會。若是朝庭裁撤的聖旨已下。木已成舟。那麼,本官保證。會在梁軍裁撤之前,先將這座總督府殺得乾乾淨淨!楊總督,你千萬不要懷疑本官的決心和能力。」

見得楊總督和宋師爺臉色劇變,許梁話峰一轉,放緩語氣,又說道:「其實總督大人完全沒有必要對我許梁保持這麼大的敵意。我不知道總督大人是聽了誰的妖言,這才想方設法地來對付我許梁。其實總督大人仔細想想,與我許梁保持良好關係,要遠遠劃算得多。」

楊總督聽了,眼光便瞥向宋師爺,很顯然,楊總督鐵了心要對付許梁,這位宋師爺沒少出力氣。

果然,感受到了楊總督投過來的目光,宋師爺忍不住又出聲了:「許梁你說得好聽,你身為文臣,卻手握兵權。而東翁身為三邊總督,西北首牧,若是任你發展壯大,豈不養虎為患?」

許梁瞟了一眼宋時文,搖頭嘆氣道:「宋師爺,看來你的算術並沒有學好。如此簡單的算術題都能算錯了。」

此話一出,楊總督和宋時文都盯著許梁。楊總督沉聲道:「許梁,宋先生所言,本督認為極有道理。若是許梁你處於本督的位置,你也一定會像本督這麼做的。」

許梁嘆道:「那總督大人有沒有想過,我許梁手握重兵,陝西幾位手握重兵的遊擊將軍,總兵官基本上都出自我的門下。總督大人費力打壓這樣一個人,就沒有想過,一招不慎,把我許梁和數萬梁軍精銳逼得舉旗造反?至時候你身為三邊總督,這種後果你承擔得起嗎?」

楊總督尚在沉吟,依許梁所言,一旦把許梁逼反,整個西北重新陷入動亂的局面,百萬百姓深受戰火之苦,流離失所。而自己身為三邊總督,是難辭其咎的。而且以崇禎皇帝的脾氣,多半落得個罷官流放的下場。

想到這裏,楊總督忽然感覺自己這麼處心積慮地對付許梁,是不是錯誤的。抬頭看一眼宋時文,恰宋時文也看過來,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相遇,隨即迅速分開。

許梁將兩人的眼神交流看在眼裏,微微一笑,接著說道:「相反,若是總督大人善待我許梁,那麼至少,我許梁手下的梁軍便不會與總督大人為難。而我許梁與西北幾位領兵將軍的交情,梁軍出身的戴風,羅汝才,萬文山等人就不必說了,像慶陽遊擊賀人龍,延綏總兵賀虎臣這樣的名將,往年或多或少都曾受過本官的恩惠。大人若是善待我許梁,我許梁感念之下,說不定早就為總督大人肝腦塗地,死而後已了。」

頓了頓,許梁又飽含深意地說道:「更重要的是,有了我許梁的效力,總督大人的招撫政策,必定早就大獲全勝了。何至於弄到現在,騎虎難下的局面。」

楊總督臉上訝意之色一閃而逝,隨即冷哼道:「本督的招撫大計,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何來騎虎難下之說!」

許梁眉眼一抬,輕笑道:「是嗎?我怎麼聽說,民軍首領上天龍,四小姐等人一直由於和總督大人關於歸降之後的安置費用分歧太大,宋師爺前前後後與對方談了幾個月,都沒有著落呢?難不成是我的消息來源有誤?」

楊總督為之語塞。許梁的話點中了楊總督的軟肋。得益於朝庭撥付的十多萬兩現銀子,楊總督的招撫事業起初幹得十分紅火。但隨著十萬兩現銀的告磬,後面的招撫便越來越艱難起來。

尤其是盤踞在鞏昌府山區的上天龍,四小姐等民軍人馬,由於最終的歸降安置費用沒有談攏,這兩撥人馬對楊總督的招安特使宋時文也越來越不假顏色了。

楊總督強笑道:「這最後的幾撥民軍,本督早有安排。」

許梁好笑地看著楊總督,拱手說道:「許某也相信楊總督早有安排。比如說向西北富紳攤派招撫費用什麼的。不過,我卻認為,即便楊總督你的招撫工作做得再成功,一旦那些民軍的安置銀兩被消耗乾淨了,以各地民軍降而復反的尿性,西北各地,距離大亂已經不遠了。敢問總督大人,面對這種情況,你該如何面對?」

這正是說到了楊總督心坎裡。由於招撫銀兩相繼告磬,據下面來報,最早歸降的兩支民軍又有了作亂的趨勢跡象。

楊總督輕嘆一聲:「這也正是讓本督下定決心針對你的一方面。萬一各地民軍降而復反,本督手中又沒有一支可用的勁旅,到時候內憂外患,本官形勢危矣。」

許梁啟齒一笑,看著楊總督,蠱惑地道:「若是我的梁軍願為總督大人分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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