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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強梁》第五百四十六章 老部下相聚
「老夫要回遼東了。」孫承宗在說這句話時,語氣裡多少帶點遺憾和不舍。

許梁到底早就知道孫承宗的官職變動,當下也不裝傻,道:「閣老今後可以放下京裡的雜事,專心守牧遼東。」

孫承宗道:「你果然是知情的。看來朝庭裡果真藏不住密秘了。」然後看著許梁,問道:「老夫馬上便不再是兵部尚書了,關於咱們之前的約定?」

許梁道:「閣老答應本官的事情都已經做到了,那本官也就絕對不會食言。先前的約定依然有效。銀兩我會一文不少地送到閣老手上。」一手掀起馬車簾子,許梁放眼看著馬車外官道兩邊的景色,緩緩說道:「錦州城裏,有一位皮草商人,名叫多隆,是後金人氏。多隆便是我許家在遼東生意的負責人。銀子便會由他送到遼東總督府。」

孫承宗對於許梁的諸多異於常人之處早已見怪不怪了。多隆的身份已經不足以引起孫承宗的驚奇。當即緩緩點頭,道:「老夫明日便啟程離京。」

許梁拱手道:「祝閣老一路順風。」

崇禎三年五月二十二日,武英殿大學士孫承宗卸任兵部尚書,以大學士身份督師薊遼,總理遼東防務。同一天,皇宮的金鑾殿上,內閣大臣,六部九卿齊聚一堂,庭推出缺的兵部尚書一職。

候選人只有一位,前遵化巡撫梁廷棟。

兵部尚書候選人有且僅有梁廷棟一人,許梁這個光祿寺卿便覺得崇禎皇帝再把大家召集起來搞庭推,純粹的脫了褲子放屁,多此一舉。您老是九五至尊,直接下旨任命便得了唄。

庭推的手續也很簡單,兩名小太監一人端著碗紅豆和一碗綠豆。另一人捧著隻小花瓶,挨個走到眾大臣身邊,同意梁廷棟擔任兵部尚書的。便投一粒綠豆,不同意的。便投一粒紅豆。

為了無聲地表達許梁對這種庭推的唾棄之情,許梁義無反顧地投了一粒紅豆。

最後公示結果的時候,由首輔周延儒伸手從那個小花瓶裡往外拿豆子,紅豆,綠豆分開放。

黃絹鋪好的盤子上,周首輔花了一刻鐘的功夫將兩種顏色的豆子全部取出來,分好了。最終的結果,綠豆十五顆。紅豆六顆。也就是說有六人投了反對票。

庭推結果如此,崇禎皇帝和周首輔的臉色都不怎麼好看。眾大臣你看我,我看你,都在猜測是誰這麼大膽,竟然投了反對票。此次庭推,傻子都能看明白,這是崇禎皇帝鐵了心要扶梁廷棟上位,居然還有人敢和皇帝對著乾?!

許梁看到這種結果也很詫異,想不到除了自己之外,居然還有同道中人?許梁便探尋地朝幾位神情可疑的大臣臉上看去。

其中許梁知道最可能投反對票的。便是東閣大學士徐光啟,然而看到徐光啟身上之時,徐閣老眼觀鼻reads;。鼻觀心,如同老僧入定,啥意思也沒看出來。許梁便不由得感嘆,這薑還是老的辣,論城府,徐閣老可比自己強多了。

金鑾殿上氣氛怪異,諸大臣小聲的竊竊私語。崇禎皇帝鐵青著臉色,瞪著首輔周延儒,喝問道:「首輔大人。此次庭推可算通過?」

周首輔臉上一陣糾結,訕訕地輕咳一聲。拱手道:「回陛下,綠豆數目過半。按規矩,朝臣認可梁廷棟升任兵部尚書一事。」

崇禎皇帝拂袖道:「那就擬旨吧!」說罷,崇禎皇帝起身,看也不看諸大臣一眼,徑自離去。

又過了三日,新任的兵部尚書梁廷棟便十分低調地上任了。新官上任,也沒敢擺宴席慶賀,估計是庭推的過程被大臣們傳開了,梁尚書自己也覺得挺沒有面子,再大張旗鼓地擺宴席,這張老臉該往哪擱?

梁尚書上任了,孫元化也動身前往山東登萊當他的巡撫去了。西山煤礦的四大股東,便再難湊到一起喝酒閑聊了。

五月正是草長鶯飛的時候,大明朝的西北和東北都在發生著戰爭,硝煙四起,內閣和六部為了應付兩邊的戰事,忙得焦頭爛額,而許梁這個正三品的光祿寺卿卻閑極無聊,這日想著戴風和司馬求道等人去了通州之後,自己便一直沒去看過,便帶了光祿寺丞王啟年,兩人換了便服,駕了馬車,前往通州。

「大人,前面就是通州城了!」趕車的王啟年指著前方一座城池,叫道。

許梁自馬車裏探出頭來,手搭涼蓬看了看前方的城池,點點頭道:「顛了這一路,總算到了。下回,還得換本官那輛專用的馬車過來。」

王啟年便笑道:「大人,您不是說您那輛馬車進出城門太扎眼了嗎?」

許梁便道:「那也比顛散了骨頭架子強。」

兩人說話間,馬車便趕到了城門邊上,城門口守衛的軍士見了馬車,不由朝車上的許梁和王啟年打量了一眼。

「是……許大人?」軍士顯然是梁軍中人,一眼便認出了許梁,當即又驚又喜地單膝跪地,道:「標下拜見許大人。」

許梁點點頭,問道:「快起來吧,你們戴總兵在城內嗎?」

軍士起身,樂呵呵地道:「在的,戴總兵剛巡城完回總兵府去。許大人,標下給您帶路。」說罷,上前拉著馬匹的韁繩,往通州城內的總兵府去了。

許梁和王啟年兩人在馬車上一路看過去,見通州城內秩序井然,百姓安居樂業,不由暗自點頭。

走過兩條街道,馬車便在剛修繕一新的總兵府門前停了下來。許梁和王啟年下馬車不久,通州總兵戴風和參將司馬求道便領著七八名將領迎出府外。

一群衣甲鮮亮的武將嘩啦啦在許梁面前跪倒,朗聲道:「末將等恭迎大人!」

許梁樂呵呵地上前兩步,將戴風扶起,又朝其他將領招手道:「諸位將軍快快請起。」

戴風便親切地笑道:「大人來通州,理應先通知我們一聲,我好派車隊去接你。」

許梁搖頭笑道:「哪敢勞煩戴總兵!今日本官閑來無事。臨時起意,便過來看看梁軍的弟兄們reads;。」

說笑著,一眾武將便擁著許梁進了總兵府內。進了大廳。戴風要請許梁坐主座,許梁搖頭道:「此地是通州總兵府。你是通州總兵官。這主座的位置,理當由你來坐。」

戴風道:「可你是梁軍大將軍哪。」

許梁還是搖頭,道:「戴總兵要這麼說,那您還是我的老泰山呢。」

兩人推讓一番,許梁推讓不過,便勉強坐了主座。

眾將領坐下之後,許梁便拱手道:「幾位都是一路從建昌跟著我許梁走過來的生死弟兄。許梁無能,未能保全住自家弟兄。讓幾萬弟兄背井離鄉,跑到這天子腳下受苦,許梁心中有愧哪……」

戴風等幾位梁軍將領頓時慌了神,一個個的忙起身,朝許梁行禮,連聲道:「許大人您千萬別這麼說,我等能夠追隨大人,是我等前世修來的福氣。」

司馬求道道:「大人,依我看這通州城裏也沒什麼不好,不愁吃不愁喝。還不用上前線廝殺!待過些時日,弟兄們安穩下來,便把平涼的妻兒接過來。這一切便都全了!」

其餘諸將也附合道:「是啊,大人,咱們梁軍幾萬弟兄,絕對沒有哪個會怨恨大人的。」

許梁點點頭,看向諸將,道:「既然諸位弟兄如此信任許梁,那我也在此向各位弟兄保證,從今往後,誰也不能再譴散咱們梁軍了!誰若敢打咱們梁軍的主意。我許梁必帶著諸位弟兄,滅了他!」

「好!」諸將喝彩道。

這時。戴風說話了:「諸位,今日許大人到了通州城。那諸位便各自回營,安排好相應事務,今夜,總兵府大擺宴席,咱們與許大人,不醉不歸!」

「是!」諸將齊聲應道,說著,激動地朝許梁拱手,各自散去。

總兵府裡,戴風和司馬求道便招呼許梁和王啟年到總兵府內院歇息喝茶用點心。

幾人在內院的涼亭裡散落著坐了,便見那倚翠雙姝端著茶水果盤出來,放到亭中的石桌上,又盈盈地退了下去。

許梁在珍兒身上看了一眼,見她小腹微微隆起,果真有懷孕的跡像。珍兒臉色一紅,急步而走。

許梁便朝面有得意之色的戴風道:「老爺子威風不減當年哪。」

「那是!」戴風滿面春風,神采飛揚。

許梁便沉吟著說道:「通州城必竟是小城,我看過些日子,那珍兒肚子大了,便把她送到東江別院去吧。那裏條件好,將來小孩出世也方便。」

戴風想了想,便點頭道:「也好。」

亭中四人漫無目的聊了一會,戴風便問起如今朝庭的形勢。許梁便將最近朝堂上的變動情況揀重要的幾條說了。

當說到朝庭官兵在山西境內與民軍王子順,苗美等首領交戰不利,接連丟失好幾座城池時,戴風便捶桌子嘆息道:「可恨咱們梁軍剛到此地,立足未穩,不然,我便向朝庭請旨,帶梁軍兒郎們出去與王子順,苗美等人戰上一場!必能早日平息戰亂。」

司馬求道也感嘆道:「對付區區一個王子順,苗美,何需戴總兵親自出馬reads;。末將帶三千梁軍騎兵,再加上十門飛鷹炮便能殺他們個片甲不留。」說著,司馬求道神色一黯,嘆道:「可惜三邊總督楊鶴裁撤梁軍之時,按許大人的意思,咱們把戰馬和飛鷹炮都藏了起來,未能帶入京城。不然,豈能眼睜睜看著山西亂起來!」

許梁看看戴風,又看看司馬求道,打趣道:「看不出來,兩位將軍進了趟京城,這思想覺悟就是不一樣。都知道想著為朝庭出兵平亂了!」

司馬求道看著許梁,嘻嘻笑道:「末將這還不都是跟大人您學的嗎?大人您向朝庭捐獻兩萬兩白銀的事情,咱們梁軍上下都傳開了。大人這忠君愛國的思想境界,末將可是望塵莫及哪。」

許梁聽了,好笑地瞪了司馬求道一眼,道:「你小子懂什麼!我要是不花這筆錢,你身上這身參將的官袍,還不知道要等到哪個年月才能穿上。」

「啊?」司馬求道一愣,撓頭驚詫地看著許梁。

許梁不理會這個腦筋轉得慢的人,轉而看向戴風,問起留在平涼的羅汝才,萬文山等武將的情況。

當夜,通州總兵府裡燈火通明,光酒席便擺了近十桌,此次隨戴風等人進京的梁軍將領,自哨官以上,把總,營主等梁軍將領近百人齊聚總兵府,要與許梁這個梁軍大將軍把酒言歡……

酒宴至子時時分,方結束。許梁大醉。

第二天,許梁再次與梁軍諸將告別,與王啟年返回京城。通州城諸將,在總兵戴風的帶領下,集體登上城樓,目送許梁離開。

馬車已經遠離了通州城。許梁回頭看去,依稀還能看見通州城樓上站滿了的梁軍將士。

將目光收回,許梁揉了幾下眼睛,見王啟年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看,許梁便訕訕地解釋道:「眼裏吹進沙子了。」

王啟年打斷許梁,道:「大人,不必說了,我懂。」

許梁頓時有種被王啟年一眼看穿的惱怒,笑罵一聲:「你懂個屁!」

王啟年認真地看著許梁,再次說道:「大人,我真的懂。」

許梁氣道:「不許懂!」說完,自己倒先失笑了。

馬車趕到京城永定門下,剛要進城,忽聽得身後一聲驚喜地呼喊:「許大人,等一等!」

許梁和王啟年不由得回頭,在馬車後方一群想要進城的人群人看了一眼,見沒有自己認識的人。

這時,那人又喊道:「許大人,我在這裏!」

許梁循聲看去,終於在路邊一個茶攤棚子下面,見到了那個不停地揮手示意的人。

那人一身褐色長衫,頭髮上,衣服上滿是塵土,一副風塵樸樸的模樣,身邊站著名小廝模樣的人,一樣的灰頭土臉。

那人和身邊的小廝一人挎了個鼓鼓的布包,小跑著走到許梁的馬車旁,朝許梁拱手道:「許大人,可算遇到熟人了。」

許梁驚得下巴都快掉了,目瞪口呆地看著那人,吃驚地問道:「馬寺丞,你,你怎麼成了這副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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