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以辰的辦公室內，分賓主落座，這個時候除了端進來咖啡的秘書，剩下人都沒有繼續在這裡的必要。

兩位來客，確實都有資格跟老闆要求單獨見面，在這個圈子裡也都不是外人。

揚子、陳九哥。

作為神秘的內地土豪，背景被無數人猜測，黃生依能夠成為《功夫》裡的女主角，作為星女郎出道，揚子是幕後推動者，包括之前黃生依以同學的身份參加楊以辰mv的拍攝，都是這位在幕後推動安排。見到楊以辰，揚子表現的很熱情，擁抱見面禮，聊了幾句，話裡話外也透著一股子京城的韻味，楊以辰明白，這位是在向自己宣告，我的背景深厚我是大家所說的衙內，對此，他隻想笑，他不否認這位是個能人，但以為模稜兩可或是閉口不言就能將自己的身份掛在某位已故大佬的身上嗎？

都不用去打聽，楊以辰基本就知道這位是假的，不然不會玩這一手，他是提到了董家，提到了一些常人不知道的辛秘，但就一點他已經將自己暴露無遺，小姥爺說過，這幾十年，來來往往，進京出京的人很多，為了避免誤會，基本上大家見面都會直接交代身份，我是誰，就算自己不好說，旁邊也總有個人直接開門見山的介紹，尤其是近十年，這情況更為普遍，衙內與衙內之間的對拚，造成了惡劣的影響，看看現在外面的風傳，很多大佬都約束自己家裡的晚輩和親戚，出去別胡亂叫囂惹事。尤其是實力接近的，一弄起來。大家顏面都不好過，還有可能牽扯到家中長輩。

唐勝武是不在廟堂之上。但他真的就不是一般人，本來唐家就有舊故，且都有人情在，唐勝武本人桃李滿天下，不少如今實權的少將大校，都可算作是他的學生，從來不拉幫結夥，這一次到燕京來頤養天年，那是首長要求的。不然老唐同志寧可呆在他數息的西北軍區，還時不時的能夠到部隊去看一看。

作為顧問，沒實權，但唐勝武是能夠少數直達天聽的人，別看他退休了，也從沒有抓過權，但往往是這種人，他的直系親屬只要不是主動去招惹別人，基本沒人願意主動招惹他們。正因為這類人不抓權，到了真撕破臉皮的時候也根本不怕大家都出醜，到那時，難受的就是有權力有地位的。

楊以辰雖說從不把自己當作衙內自居。但對於這裡面的很多道道，他是知道的，別看揚子表現出來的是一種大家做派。實際上楊以辰是不太相信坊間的傳聞，說他是那位大佬的孫子。可能性微乎其微。

轉念一想，楊以辰也笑了。是不是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非得較真做什麼，毫無意義。

至於那位眼神怪怪的陳九哥，楊以辰是打算敬而遠之的，他或許在普通大眾中聲名不顯，但他的兒子可是人盡皆知，整個華夏就沒有不知道他兒子的，大家還親切的給他兒子冠以老師的尊稱。

陳老師。

對，這位就是照相陳的父親，一個跟多位男星傳出過各種緋-聞的上市公司主-席，他那怪怪的眼神被楊以辰接收，自然而然就會想到某件事上，尤其是他剛剛在楊瀾訪談錄中很直白的說出了那樣一句話，現在看到陳九哥，怎能不往那方面聯想。

寒暄了幾句，對方沒往正題上領，楊以辰也就隨著打著哈哈，他對這種生意上的接觸沒有什麼興趣，要不是對方指名道姓，他到更願意讓公司的高管去接待。

「辰仔，你這老闆架子還真是大，怎麼著，還打算讓你公司這些小魚小蝦來接待我和九哥嗎？」揚子有著年輕人的飛揚跋扈，這位也算是朵奇葩了，明明長成那個德行，還非要鑽進藝壇來，要說他們兩個還有點相似，都是有錢人來當藝人。

楊以辰表面沒有任何反應，心裡卻很不爽，對方以為自己的飛揚跋扈會讓人更加誤解他的身世，卻不知，他的行為真的只能在更為低等的藝壇圈子或是普通人的世界裡管用，在燕京真正的衙內圈子裡，他也就是個笑話，接觸不上人家也懶得搭理他罷了，畢竟他還沒有膽大到公開去承認大家的猜測，我就是某某某的孫子，就跟那所謂的燕京四公子一樣，你們藝壇願意吹捧就吹捧吧，我們是大人不願意跟你們一般見識，要不然，你們算個球，就算只是算錢，你們也配不上這什麼四公子的名頭。

「我一般不處理公司的事。」出於禮貌和對其目的未知的等待，楊以辰客氣了一句。

那陳九哥始終不怎麼說話，但看向楊以辰的眼神中光芒越來越銳利，為了怕被看出來盡量的隱藏起來，眼神盡量變得柔和親近，嘴角也微微上揚有了笑容，那模樣如果細細去看，分明就是愛慕和要進攻的信號，楊以辰要是看到，二話不說就會走，甚至寧可得罪對方，也會讓對方打消這個念頭，都不用想就會覺得噁心。

「當著明人我也就不說暗話了，小依是你的同學，也是我的朋友，我聽說周導演那邊將她的戲份剪了不少，說是女一號實際也就是個打醬油的，我跟九哥也說起這件事，他也答應在香江擺桌酒，我想著你是這部戲的最大投資方，跟周導演的關係也不一般，這機會對小依很難得，我希望大家能給她開條路，況且，當初我把小依送進這劇組，可是以女一號的身份送進去的，現在玩這一套，楊老闆，你覺得，合適嗎？」

聽到揚子的話，楊以辰皺起了眉頭，聽他的意思這件事不止是不給他面子，還是在針對他？本來這部戲也跟所謂的女主角沒關係，跟之前的星女郎不同，這部戲黃生依真的只有寥寥鏡頭，還沒有什麼表現空間，與當年的張伯芝、莫問蔚、趙微都不同，也由不得人多想，是不是有人在針對黃生依，他們又哪裡知道，這部戲，這個角色或許還是為了拉一些支持和投資，周星遲加入其中的，沒有這個角色的戲份，對整部戲影響也不大，隨便找一個方式就能彌補回來。

純粹的醬油，怪不得這位後台的恩主找了上來。

楊以辰平心靜氣：「按理說，黃生依也是我的同學，我們雖說接觸的不多，也能看出她是個好演員，但《功夫》這部戲，真沒有空間去發展這條線，能保留，我想周導演都已經是給了諸位很大的面子，過猶不及。」

揚子一撇嘴：「怎麼，你的意思是說小依飾演的角色不過關，不夠精彩，這才被剪掉？」

楊以辰向來都是如此，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我雖說不是什麼豪門公子哥可以不慣著任何人，但真要逼急了影響了老子的生活心情，大不了就魚死網破，重新來過一回，能做到今日這樣已經很滿足，我帶著錢太平洋買個島嶼，舒舒服服的小日子一過，我還不跟你們在這個圈子扯了。

「這部戲，跟女人沒關係，本身也不需要情感的點綴，有則有，沒有也沒什麼。」

「楊老闆，你就這麼肯定？士兵突擊你也是這麼肯定，不還是錯了，做人吶，有些時候眼光要放遠一些，別固執己見，害人害己。」

看到兩人之間談話的氣氛不好，陳九哥畢竟是前輩，年紀也最大，他這一開口，兩人都給面子，都不再說話避免嗆火，都看著陳九哥，聽他怎麼說：「大家都是朋友，何必為了一點小事計較，這件事我來辦，我去找周星遲，不就是給黃小姐少剪掉一些戲份嗎？這點面子，星仔無論如何都會給我的。今天來找辰仔，是有一件正經事要商量。」

楊以辰開始感覺到這位陳九哥的眼神不對，想到他的一些傳聞和後世對他的一些評價，他們老陳家就是一群怪咖，也難怪會出現有那麼愛好的陳老師。

揚子沒什麼反應，只是不說話，視線也望向別處，沒用那一聲只是宣洩的冷哼來挑起戰爭，很平靜，但你能感受到，他在孕育著什麼。

「陳主-席，請講。」

「哎哎哎，怎麼能這麼稱呼，大家都是朋友，就叫我九哥，我也叫你辰仔，這樣我們顯得親近。

操，老子可不想跟你親近，跟你親近多了，老子這輩子名聲都完了。遂楊以辰只是哼哈的點點頭，在陳九哥眼裡以為他和揚子一樣，都年輕氣盛，這才在剛剛險些因為普通的對話而嗆起來。

「揚老弟……」陳九哥看向揚子，揚子也沒端著，直接沒好氣的開口，內容在他們的心裡卻是便宜了楊以辰。「《士兵突擊》次輪的播映權，我們兩個幫你聯繫到買家了，為了保留你的面子，對方答應給出跟首輪持平的價格，對你在電視上說的提價五成的話也有了交代，不會再有人說什麼，你也就坡下驢，別端著了。」

楊以辰暗道，無事獻殷情，非-奸-即-盜。

揚子接下來的話沒出口，楊以辰先堵了他們二人一下，不太想讓他們說出下面的話，他有預感，下面的話很不好處理。

「謝謝二位，我對次輪播映權有信心，提價五成，不會有什麼問題。」

你們這問路石，我還就不接著，別想在我這裡買好，我就不要你們送過來的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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