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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古美人圖》第四十二章 遭遇強人
在濟州府後衙中,白月生因為受到了楊戩的特殊提拔,而有幸跟這位大太監和另一位大忠臣張叔夜同桌共飲。這場宴席過後,隨從楊戩的禁軍們對白月生變得恭敬有加,因為白月生在楊戩和張叔夜說起三國的時候,「臨場發揮」,「創作」了一首被二人稱讚了好多天並且到死都沒有忘記的詞。詞牌名為:

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此詞是明朝楊慎所作,白月生腆著臉說是自己因二位大人對於三國的高論,有感而發。任憑這兩位學富五車,也不知道明朝是個啥玩意,自然是更不知道楊慎為何許人也,於是在一夕之間,白月生又「臨場發揮」了幾首楊戩和張叔夜沒聽過的詩詞以後,他成功成為了楊戩和張叔--家」。

能逗得楊戩開心,容貌「絕世無雙」的白虞候在楊戩心中的地位大幅提升。而張叔夜對於這個年輕人的看法,也不再局限於他驚世駭俗的外形上了。

與此同時,坐在閨房中的張叔夜的女兒,正在靜靜地看書,猛然間聽到如此多美妙的詞句,青春期的萌動使她對這個「有學問」的男人產生了極大的興趣,便悄悄地出了閨房,看了使她心神不寧的那個男人一眼。看過以後,她的心神馬上寧靜了下來,再聽那些詞句,便覺得有些乏味了。

在濟州住了一夜後,選秀女的隊伍都騎著馬,拉著一輛裝有楊戩的日常用品和金銀的馬車,作商賈打扮,開赴陽谷縣。

楊戩選擇的去處,都是有他的門人的地方,都是他可以為所欲為的地方。故而濟州雖大,美女雖多,但因為張叔夜的存在,楊戩是絕不會在此處停留太久的。

出了濟州,往陽谷方向行了五十餘裡,來至一座山前。

忽聞得銅鑼聲響,山底樹林中跳出百十名膀闊腰圓的強人,攔住了去路。又一陣銅鑼聲響,楊戩身後不遠處的草叢中又鑽出百十名強人,截斷了退路。

為頭的發一聲喊,眾強人兩面夾擊,蜂擁而上。

「保護太尉!」白月生喊道。這一句話的音量,他拿捏得恰到好處,既能讓楊戩聽到,又讓強人們剛好聽不到。但他這聲喊,於那十多名禁軍來說,簡直是太過多餘。他們不用任何人指揮,在這種情況下也知道該怎麼做。

瞬間,官賊廝殺在一起。

廝殺中,白月生騎在馬上,一腳踹倒迎面而來的一個嘍囉,抽出腰間的佩劍,把楊戩撇下,奪路而逃。

白月生閉著眼睛,渾身哆嗦著以右手揮舞著佩劍,耍著連花架子都算不上的花架子,左手下意識配合著右手的舞動而不住搖擺著。他這個本是自顧逃命而毫無意義的動作,被楊戩看在眼裡,卻非常美妙地誤解了:這小子剛入我門下,就對我如此忠心!奮不顧身給我開路,還招手示意我跟他走,真乃是文勇雙全之大才!我楊戩得此助力,真乃天之幸也!

於是,楊戩騎在馬上,緊跟在白月生後頭,衝出了包圍圈,隨著白月生落荒而逃。

強人們要的是錢財,目標是裝有金銀的那一輛馬車,至於殺人只是其次,所以白月生得以逃跑,並沒有耗費什麼力氣。而禁軍們保護的是太尉的命和錢財。於是太尉跑了,禁軍為了保護錢財,死光了。這十幾名真正的忠勇之士,被楊戩遺棄;那一名真正的沒把楊戩當回事的人才,在楊戩心中的地位再一次大幅提升。

二人狼狽不堪,逃出三十裡地後,白月生只聽得一聲慘叫。心中一顫,下意識回頭看去,才發現逃出來的原來不止他一個人。

楊戩馬失前蹄,趴在地上,昏迷不醒。

白月生下了自己的馬,來到楊戩身邊,卻見楊戩原先騎著的那匹失了前蹄的馬,猛地蹦起來,竄到白月生騎著的那匹馬旁邊。

兩匹馬親熱地蹭了蹭,交換了一個為了愛情而私奔天涯的眼神,長嘶著歡快而去。

白月生鬱悶了。

因為楊戩醒來後,說他摔傷了雙腿,走不動了。

白月生只能背著他走。好在楊戩的身體不算太沉,但背著一個大活人,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這得走到什麼時候?

撇下他,自己走?但自己往後的吃喝,可都著落在這位太尉身上了。萬一又遇上一夥強人怎辦?不用一夥,一個強人就夠他受的。為了在再次遇到強人或虎狼的時候,有個陪死的,白月生最終沒把楊戩撇下。

於是他把自己的思想,轉變為語言,對楊戩道:「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這十個字,代表了白月生的真實想法。而也就是這十個字,把楊戩給感動得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患難「見真情」,患難「是兄弟」。

「兄弟,」楊戩說出這兩個字,白月生受寵若驚的同時,還感覺一陣頭皮發麻——跟太監做兄弟?那這位楊太尉,我是該叫他哥哥還是姐姐?——「等回了汴京,為兄就親自給你主持婚禮,一定給你辦得排排場場,讓你用三十二人抬大轎把我那弟妹娶回來!」

三十二人抬大轎?

這太監好大的口氣!

皇帝出行,也沒有這麼大排場吧?但看楊戩這意思,並非吹牛。那麼,他在徽宗眼中,到底被寵信到一種何等的程度?他在京城的勢力,到底達到了怎樣的一種高度?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傍上款爺了?——款爺在楊戩面前,算個球?

一想到將來有一天,能用三十二抬大轎把若水柔風風光光迎進洞房,然後跟楊戩找一管真正的軟骨香,然後就能在若水柔身上肆意妄為,白月生這瘦弱的身板,頓時湧起了無窮大的力量,背著楊戩,順著大路大步走去。

一直走到深夜時分,也沒遇到一個可以停下來吃飯住宿的地方,甚至連個黑店都沒看見,甚至連個人影都沒瞧見。

正當白月生累得快要走不動的時候,卻聽得一陣車輪聲響。

一輛馬車踏著月色,從他們身後疾速行來。

白月生回頭望去,便看見一匹馬拉著一輛車。

沒有車夫。

但卻聽到馬鞭抽在馬屁股上的聲音,而且還聽到有人在唱歌。

「大妞兒美誒誒誒,大妞兒浪昂,大妞兒闖進了爺爺的帳。爺爺住在那青山頭,妞兒不時來望一望……」

白月生定睛觀瞧,依然沒瞧見有人駕車。

可是,那根馬鞭依然在空中兀自揮舞著,粗俗的歌聲依舊在空中飄蕩著。

直到馬車距離白月生只有不到十米了,他才看見,車轅上有一雙穿著粗布鞋的腳在晃動。

腳不大,腿也不長。

「喂!」白月生招了招手。

馬車在白月生身邊停下。

車夫打量著白月生二人的同時,白月生也在打量著這個車夫。

白白矮矮胖胖年年輕輕,這十個字就足以形容這位車夫的容貌。如果非得把這個完美的形容詞再減少幾個字,那就不如減去九個字,隻用另一個更加貼切的字來形容他:豬。

袖珍的豬,可愛的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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