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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綺羅》第一百七十章:曖昧
顧綺羅道:「既如此,到那時咱們也去租一條船就是。」說完只聽杏花笑道:「奶奶別只顧著興頭,你那時候有時間嗎?奴婢怎麼想著到那時,您的事情都做不完呢。」

「再怎麼忙,玩一天的時間還是有的。」顧綺羅呵呵一笑:「我早就說過,文武之道,在於張弛有度,我也不能總幹活啊,勞逸結合才最好。」說完她轉身看著蕭江北,拍拍他的肩膀道:「這事兒就交給夫君去辦。

』領命。」蕭江北鄭重回答,即便眾人早看慣了他對顧綺羅的寵溺,此時也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同時心中也是羨慕的要命。

第二天一大早,要去河上刨冰捕魚的眾人就起身了。卯時二刻,天還沒大亮的時候就出發,卻也是走了一個多時辰,方才到了地頭。

顧綺羅下了馬車,扶著自己的腰四下裡看了看,只見天地一片蒼茫,許多地方都殘留著尚未化盡的積雪。而前面不遠處,一條大河如同玉帶般通往天地相接處,水面足有五六十米寬,可以想像夏天雨季時這大河的壯觀,不過此時卻是凍得結結實實,雪白河面上沒有半點雜物,隻鋪著一層乾乾淨淨的殘雪。

「真好啊。」

顧綺羅感嘆著,不自禁就想起現代那些飽受汙染之害的河流湖泊,由此可見,科技發達固然給人們帶來了巨大的便利,然而人類得到許多的同時,卻也失去了很多。

其他人沒有顧綺羅這樣的感嘆,待蕭江北一聲令下,便都歡呼著拿了工具奔向那條大河,各選了一個地方開始刨冰。這裏蕭江北也拿了工具來到顧綺羅身邊。小聲問道:「如何?還能走路嗎?」

顧綺羅惡狠狠瞪了他一眼,咬牙道:「你還有臉問?我要不能走路,你背我過去。」

「只要你沒有意見,我是沒問題的。」蕭江北哈哈笑,再度收穫老婆大人的眼刀數枚,不過他已經習慣了,由於昨晚太過興奮。床第之間失了節製。今天早上他已經被顧綺羅的眼刀戳中數次,現在這點惡狠狠的眼神,根本不夠看。

「你這個無恥的傢夥。」顧綺羅欲哭無淚。誰再敢跟她說蕭江北是個純良青年正人君子她就跟誰急,這傢夥分明就是個腹黑貨,一旦某個晚上興緻上來了,就會特別壞的用各種花樣來引誘她。隻誘惑的她欲罷不能,等到盡情縱歡之後才會發現癱軟成一灘泥的那個是自己。而這貨從來都是生龍活虎的。

「娘子昨晚分明對為夫的努力十分滿意,怎麼這會兒就變成無恥了?」蕭江北「無辜」的看著顧綺羅,一攤手:「我可是為了取悅娘子而拚了老命呢。」

「呸!」顧綺羅忍不住就往地上啐了一口,心想你這還叫拚了老命?還成了取悅我?泥馬信你的都是豬。

索性不再理會身旁的大尾巴忠狼。顧綺羅舉步就往河邊走,蕭江北連忙跟上,正要低頭和顧綺羅說些什麼。就聽不遠處一個氣急敗壞的聲音道:「走開,誰要和你一起刨冰?我有搭夥的人了。飛鴻,飛鴻你死哪兒去了?」

是鍾春風的聲音。蕭江北和顧綺羅對視了一眼,然後不約而同扭頭看去,就見這貨一臉吃了死蒼蠅般的表情,那叫一個面沉如水,此時正舉目四顧,程統則笑眯眯跟在他身邊,那笑容真是怎麼看怎麼都像一隻成了精的狐狸。

鍾春風終於找到了救星,飛奔而去,程統則不緊不慢的跟在他身後。

來到應飛鴻身邊,鍾春風故意激動嚷嚷道:「不是都說好了咱們兩個搭夥嗎?你怎麼這麼慢?快快快,趕緊去選地方,不然這河面就都要被人佔了。」

應飛鴻看了眼鍾春風身後的程統,毫不猶豫把身後三個孩子拎出來,義正辭嚴道:「誰要和你搭夥?我身邊有這三個小能手,還用得著你這根懶骨頭?趁早兒哪兒涼快哪兒獃著去,丫丫妮妮小曼我們走。」

鍾春風目瞪口呆看著應飛鴻帶著三個收養的小徒弟遠去,好半晌才跳腳叫道:「應飛鴻你這個不講義氣的,竟然臨陣脫逃,站住,你給我站住,咱們好好兒說個清楚。」

他一邊跳著,就追到了應飛鴻身邊,卻見對方咳了兩聲,壓低聲音道:「行了,你就不要抓著我了,開玩笑,我只是個小郎中,怎麼可能扭得過欽差那隻大粗腿?」

「少來這一套,他給了你多少錢?」鍾春風顯然不是好糊弄的:呵呵,扭不過欽差的大粗腿?他怎麼不知道好友是這樣膽小怕事的傢夥?上次唐萬年病了,他給人家看完病,不照樣陰陽怪氣說這是做壞事太多的報應,要對方多做善事嗎?欽差的腿粗,難道遼東總督的腿就很細嗎?

果然,此話一出,應飛鴻的表情就變的不是那麼理直氣壯了,小心伸出了五個手指頭。鍾春風瞪眼道:「五十兩?」見應飛鴻點頭,他這個氣啊,咬牙道:「五十兩銀子就把你給收買了?我們的交情就值這點錢?」

「我們的交情當然不止五十兩銀子。」應飛鴻又恢復了大義凜然貌:「但問題是,程大人給了我五十兩黃金,隻換我暫時犧牲一天我們的友情,我覺得這個買賣還是很劃算的,你也知道,奶奶要在遼東大展拳腳,如今百廢待興,我們需要錢……」

「你給我滾犢子吧。」鍾春風氣得一腳把應飛鴻踹出好幾步遠:「貪財就貪財,別給我找這些借口了,不怕噁心死我。」

應飛鴻卻又笑眯眯湊過來,小聲道:「我不知道你和程大人之間是有什麼事,但依照我的經驗,我覺得你還是不要垂死掙扎了,明顯是沒有救的,何必還要負隅頑抗呢?」

「你又有什麼經驗了?」鍾春風氣結,卻見損友嘿嘿笑道:「我是整個總兵府上下的專用大夫,在有救沒救這種事上,誰的經驗能比得上我?你看你,要錢沒錢要勢沒勢,你怎麼和程大人鬥?連你最大的本事,所謂的才高八鬥,在程大人面前也只剩了一鬥,而且你好像還有什麼把柄落在人家手裏,都這樣了,你還敢說你有救?」

「你給我滾。」在毒舌方面,鍾春風向來覺著自己是得天獨厚的,今日終於明白,應飛鴻要毒舌起來,殺傷力一點兒都不輸給自己。

「呵呵,應大夫真是個有趣的人。」程統來到鍾春風身邊,看著和三個女孩兒迅速搶佔了一塊河面的應飛鴻,微笑說道。

「是啊,他可是個妙人兒了,而且絕對沒有我這種寧折不彎,一塵不染的風骨,你若是喜歡了他,勾勾手指保準他就從你了,如何?我替你們牽個線?」鍾春風難得對程統笑容滿面,賣力地介紹著應飛鴻。

只可惜程統一眼就看穿了他妄圖「禍水東引」的計劃,於是呵呵笑道:「你不知道我就是喜歡寧折不彎,一塵不染的嗎?這樣人掰彎了弄髒了才有意思,是不是?」

「你怎麼不去死?」鍾春風咬牙切齒,四下望了望,見蕭江北和顧綺羅就站在不遠處,他頓時捂住額頭,痛苦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算了,還是我去死吧。」

看著程統和鍾春風一個狼狽一個悠然的遠去,蕭江北和顧綺羅好半晌才從震驚之中回過神來。

「那個……是不是我聽錯了?他們倆這是……公然的打情罵俏?」顧綺羅艱難咽了口唾沫,扭頭問蕭江北,卻見丈夫搖頭道:「不能這樣講吧,鍾春風明顯快哭了的表情,或許可以說,是程統利用權勢,強逼民男?」

「可他是大家子不是嗎?他又不可能娶鍾大哥。」雖然對於兩人之間多有猜測,然而今天真正聽那兩人說了這樣一番曖昧之語,顧綺羅還是被驚嚇住了。

「他不可能娶鍾春風,但他可以終身不娶。」蕭江北微微眯了眼睛,露出一抹深思。

「你都知道什麼?快點老實交代。」顧綺羅心中一動,自然聽出蕭江北的言外之意。

「哦,也沒什麼,就是當日在京城,朝中曾有傳言,說是最開始皇上要給程統賜婚的,結果被他婉拒,言說有和尚在他十五歲時下過斷言,說他是天煞孤星的命,必然要一生不娶方可保一世平安。」

「那……程家就聽信了這個說法?不就是一個和尚嗎?」顧綺羅表示對這種說法不以為然,穿越女嘛,怎麼可能相信封建迷信這一套。

「關鍵是不止一個和尚,還有一個道士也這麼說。」蕭江北抬頭望天:「當然,這個和尚和道士除了程家人,誰也沒見過。」

顧綺羅目瞪口呆中,好半晌,她才轉了轉僵硬的脖子,看向程統和鍾春風,喃喃道:「你說,程統不會在那個時候就對鍾春風包藏禍心了吧?」

「不是吧?我沒聽說他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啊。」蕭江北搖頭表示否定,卻聽顧綺羅幽幽道:「笨,你忘了?程統不是說過幼年時曾經和鍾春風比試過嗎?」

ps:其實已經不是曖昧了,而是呼之欲出啊,吼吼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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